(老九门同人)【启副/楼诚】血荐轩辕 作者:帝君鹰啸(上)【完结】(31)

2019-06-09  作者|标签:帝君鹰啸

  “叮叮——”空灵的脆响似乎驱散了张启山心底的y-in霾。他闭眼缓了会儿,将那手镯郑重其事地收在了贴身衣服的内袋里。

  刚将东西收好,手下一个兵匆匆从外头回来了。“营座。”他看起来颇有些焦急。

  张启山起身走近,示意他讲。

  “我刚刚在街上,发现有人在打听咱们。”

  “……怎么说?”

  “不知道是不是孙麻子又漏的口风。瓜娃的耳朵一直在发炎,我就想去药铺买点药,没想到刚进去就听掌柜的议论,说刚才来了个怪人,开口要买‘栋梁之木、江河之水’。属下就想……”

  张启山神色一凛,这两个暗号是给张家下头出货盘口用的,是凡“重要的客户”都知一二,而盘口多隐藏于东北各城市的药店、杂货铺。但因为他们这次出逃就是怕牵连张家人,再被日本人给顺藤摸瓜,所以特地绕开了所有的盘口。这小鬼子,还甩不掉了!

  恰在此时,外务的张泽洋拿着盒子枪快步强进屋内:“营座,有尾巴。”

  张启山顿时横了那兵一眼,兵这才反应过来是自以为听到消息回来报告,反被人盯梢玩了招投石问路。

  “够他妈贼的,料想我们走到这里肯定有弟兄受伤。受了伤就得去药铺,拿暗号在那里蹲我们呐。”张启山一阵咬牙,摸出手枪上膛走到了门边,他不敢贸然开门开窗去看外头情景,以军用手势指挥其余十九人各就各位,要来个瓮中捉鳖。

  夜晚的抚顺将炮弹皮和流民泪都掩盖在黑暗之中,张启山手下的兵吹灭了屋中的灯。

  咚——

  咚哒——

  静悄悄的几乎只有二十个将士呼吸的声音。

  忽然,他们的头顶上传来近乎悄无声息的瓦片响动,二十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口,并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抬头去看,呼吸均已憋到了极致。恰在此时,天窗的窗缝越拉越大,足够一个练过缩骨功的人挤进来!

  还是张启山瞬间反应了过来,在月光闪过窗口黑影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匕首也“嗖——”地掷了出去!

  那人却灵巧的闪开了,甚至还有闲工夫看看擦面而过的匕首,待对着月光看清匕首刀柄上的花样之后,对方猛地起身,欣喜若狂中气十足地叫了声:“家主大人!”

  张启山一呆。

  那人赶忙取出胸口揣着的火折子擦亮了,光明在破败的屋内重燃,正是一个脸熟的老宅张家人。张启山面上惊愕的表情还未缓过来,那人已经奔着门口去了,他一把拽开大门,回头冲着张启山喜道:“我们可算找到您啦,您快来看看,谁来了!”

  巷口的y-in影中这时竟出了个人影,他慢慢朝着张启山行了过来。穿得衣服很厚,头上还扣了顶帽子,颀长身量,八月不见似乎略胖了些,面色却十足惨白——也可能是昏黄的烛光映的,少年走得不快,踏上张启山歇脚的破屋前台阶时,似乎还扶了下墙壁。正当正瞅见张启山,却立刻扬了张笑脸。

  “家主。”

  不是日山,还有谁?

  日山不知道张启山是否欢迎他,上次一别,不欢而散。所以他甚至连“大少爷”都没敢叫,哑着嗓子跟着同行的家仆喊了声“家主”。

  张启山没有想那么多,他还沉浸在见到日山的惊讶当中,他抿了嘴唇一扯少年的胳膊将他拽入门中,其他士兵在他们身后快速掩上房门。张启山只感觉手下的衣服厚的厉害,这还大秋天的,穿成个球,他也不热?但现在管不上热不热了,他拽着人一路到了里屋,点上了油灯,劈头盖脸便是一句:“谁让你来的?!”

  日山奔波了一路,刚下产床五天就撑着身子出来找张启山,从家中出来又快十日才终于找到,脚下早已发软,不急喝上一口水,便被张启山一声怒叱。他大概是心底怕极了他,身体僵硬片刻,忙答道:“回家主,是曰山……听说您带兵从长春撤退,却失了音讯,才擅自做主,带人找过来的。”他勉强压住因中气不足带来的断续,手撑住了内屋的桌子。他的小腹生痛,但没有张启山的许可,他不敢坐。

  张启山觉得额角青筋炸痛,他在房间里打了个转。

  “那你看到我留得讯号了没?我不是说了我来当诱饵么?小鬼子就在找老宅的人。现在可好,咱俩呆在一起,一个家主、一个……”他咬了牙没骂出来,“少夫人”三字也令他光火,“万一被找着也不用去搜老宅了,棋盘张一脉就算一锅端了!”

  “那曰山也不能让您独自在外涉险!”少年心中一急,将话直白吐出。

  “那他妈老宅那边谁管?!”张启山简直想要打人。他拼了命引走鬼子,就是想让老宅那头保存有生力量,让数百年只会在地下找营生的张家人可以安安稳稳,让这个小鬼可以安定度日,结果这个“把头的”却不听他的话,硬是要跟来。

  日山被骂得心里一慌,垂下眼目。他寻着自家乾元的气息找来,一路看到流民四散、鬼子横行,自然也将东北即将整个沦陷的消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半道上他就知道了——即便是找到张启山,和他一同再折回途中全是鬼子的老宅,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他这个少夫人,当的不称职;更别提他走的时候,儿子才刚刚五天,他这个妈妈,当的更不称职。

  他心中愧悔,眼神不自觉的游移,偏巧便定在了张启山的手腕上。

  对方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着急上火,刚刚将两边的袖口都lū 到了手肘,那手腕上干干净净,哪儿还有那只二响环的影子?

  日山直觉得脑中发晕,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他是脑中愧疚,心底难受,身上更站不住:“是曰山鲁莽了。”他咬紧嘴唇醒神,暗暗告诫自己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他本来以为八个月不见,少爷怎也该消火了,但看来是他想多了,少爷慈父初丧便被逼得和他洞房,红白冲克犯煞,少爷不觉着他晦气已是不错,怎还会期待他的到来?又怎么会期待他们的孩子?原本打算说出口的喜讯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他唯恐张启山更生气,连儿子也一并嫌弃。

  张启山被这一跪弄得发懵,他这大半年都忙着打仗,哪儿还有功夫再管Dom、Sub这种闲时才玩得起的事物?见到日山也是更多惦念少年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被他一跪才想起对方的Sub属x_ing来。顿觉被炮弹震伤的脑袋突突跳着疼,被少年跪得没了脾气,本想搀对方,却忽然又想起两人八个月前那次天堑般不愉的洞房来,一时觉着尴尬未解还是别急着太近,抽回手叹了口气:“起来吧!”

  日山却误会对方是连碰都再不愿碰他,眼睛空茫的眨了眨目光又垂下,这次却低得只敢看着张启山的膝盖,双手用力扶着身边的凳子,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

  少爷果真是厌极了他。

  但日本人的炮火是不会再让他们有闲工夫研究心结到底结没解开,对方到底严不厌烦自己的。抚顺这地方也早就被日本人占了,街上一片混乱,逃难的百姓、巡逻的日本兵,和留下来的亡国奴。张启山因之前被炮弹炸出了轻微脑震荡,才在这里休整数日,而眼瞅着日山跟来,这地方是妥妥不能再留了——一旦布控成片、通讯成网,长春只需要一通电话打到这里,棋盘张就真要被一窝端了。

  而北边被压着打得局势是绝不能往回走的。

  只能向南。

  十月初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了辽宁、热河与河北三省交接的一处地方。此处快要走出东北,小鬼子少了些,让一路逃得如同狗颠儿似的一伙人可算有歇歇脚的功夫。

  张启山的脑震荡好了泰半,他勒令休整的理由主要是担心张日山——对方的身体状况不对头。

  打从少年时候认识起,张日山一直是颀长秀欣的身段,哪怕抽高也只是只长骨头少添r_ou_。再加上家族日常对他的训练从未松懈过,虽然看起来瘦长,漂亮的肌r_ou_却匀称地贴在筋骨的每一处。但这次再见对方,虚胖不说,脸色与唇色都是煞白煞白。更有甚者,他们一路逃过来为避免目标过大,早已弃马弃车,原本该是最能跑的人这次却步履迟滞,只要张启山下令能歇,日山几乎立刻就会找一处能依的地方半躺下去。

  但他再辛苦,也并不和张启山说。

  张启山问过无果,还当对方真的记恨自己在洞房时下手没轻没重,那时两人都身中ch-un药,意乱情迷、暴戾恣睢,可能不觉得怎样。但他终究是将人弄得险些脱水昏厥,又是一捆三天,更也没少呵斥怒骂,换做常人能惦念以往情分找来已是十足给面子,再想能寻常说话,恐怕怎么也得心怀芥蒂。

  心结解不开,就只能不尴不尬的处着了。

  张启山不是个关心人还能放在表面上絮絮叨叨的脾x_ing,他甚至是个被误会连废口舌解释也懒怠的人,更何况他觉得那事儿他也不算“被误会”,老宅和日山做得过分,他“回敬”的难道就轻?越x_ing儿不再多说,只找了个宁静祥和的村落,将一众人都暂且安顿下来。

  但他的不怒与不理会,落到日山眼中,却似另一重无声的责难。

  日山默默将张启山的日用品拿到小二楼,他的额角全是细密的薄汗,少年用手撑了下墙,觉得自己的身体太不中用。他们跑了一路,除却最开始离家时还有马车可坐,到后来全是双腿在走,所以一等歇下来,他就觉得下腹与两侧胯骨几乎不是他自己的了,还有大腿内侧与那羞于启齿的地方。

  但他不想拖后腿,本来就够让少爷讨厌的了,这节骨眼上再没点用,少爷还留他做什么?

  少年以肩膀顶着墙面,腾出一只手来用力捶了捶大腿内侧不断哆嗦的肌理,缓了数秒后继续拿着东西上楼。抬头却见到了这家的媳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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