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同人)As You Like It 作者:mockmockmock【完结】(31)

2019-06-08  作者|标签:mockmockmock

  不过当明诚发现露营活动中少了烧烤这一项时,有那么一两秒,他还是露出了小朋友在临行前的最后一秒钟发现春游已经被偷偷取消了的那种表情。

  这种表情让明楼有了罕见的罪恶感。为了表示赔罪(?),他决定带明诚去吃BBQ牛排汉堡。

  于是他们又驱车去了几十迈之外的镇子,大吃了一顿,明诚还专门点了一杯他家导师大人强烈推荐的本地生啤,只分给明楼喝了一口,理由是“等一下你要开车啊”。东西不算太好吃,但也过得去,英国啤酒的口感嘛坦率说来也是新奇大于可口,但很奇妙的是,在乡间的餐厅和本地人一起吃喝,有一种回到大学的错觉:当然不是那种每晚烂醉如泥、夜夜笙歌的大学生活,而是仿佛在明楼刚到巴黎的时候,明诚在某一个傍晚敲开他的宿舍门,两个人谈笑着,在街角随便找一间小餐厅吃一顿饭,然后踩着带上三分薄醉的步伐,又谈笑着一起回到宿舍去。他们不是兄弟,而一见如故的同学,或是相知已久的朋友,随时随地可以相见,没有什么值得隐瞒。

  可这种生活他们从未有过,时光和彼此的生活选择还是隔开了他们,但也是同样的东西,让他们走到一起。

  这么想来,这也是一种公平和美好。

  后来他们有点放肆地在角落的桌边接吻,可能因为酒精,也可能是因为明楼向明诚分享了他所看见的这个假象。

  明楼就想,下一次假期,他得带阿诚到巴黎去。去那个城市里有着他青年时所有最好的回忆的每一个角落。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把这个念头和明诚说了。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大概是惊觉居然还没这么做过后内心的一丝尴尬和甜蜜,让他只能用笑来掩饰。明诚听完也笑了,每一个字的语调都是上扬的,可想而知到底是有多期待:“好。我等你带我去你的巴黎。”

  他把“你的”两个字咬得略重,甜美得像是藏了一千个吻在里头,让明楼有一刻的分心,情不自禁地去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们差点出了事故。

  惊魂未定地刹住车后,明楼指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前方,问:“刚才是什么?”

  “鹿?”

  “好像没那么大。”

  “反正不是人。”明诚想想又问,“还是你真的撞到了?”

  “没有。”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终于,还是明诚笑起来,拉过明楼的颈子蹭蹭他,故作严肃地说:“我的明老师,开车不能走神啊。”说完咬了咬他的鼻子,又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直到他们回到营地,那只在湖区狭窄的行车道上忽然窜出来的生物到底没有出现第二次。这让明楼有点遗憾,如果真的有一只野生的鹿,他是愿意停下车来等它先过去的。

  回去以后,两个人还是很俗气地点起了烧烤盘,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然后就着应急灯的光线,用纸杯子喝酒,下国际象棋。

  下了三局明诚就输了三局,特别不高兴的阿诚少爷表示一定是因为自己喝了酒,所以才输得一塌糊涂,于是他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全部倒到明楼的杯子里,表示再来一局。

  可天已经晚了,炭火也差不多烧尽了,明楼提议,那就回到帐篷里再下一局。

  明诚想想,还是答应了。

  但不幸的是,刚进帐篷,棋盘刚收拾好,应急灯没电了。

  他们没下成棋,明楼只好假装遗憾地拖着暂时还不想睡觉的明诚做了点别的事情。

  早些时候的下午,明楼从超市里买回了两大袋子东西,包括饮用水,超市里最贵的一瓶威士忌,两把折叠椅,两个一次x_ing烧烤盘,酒杯,餐巾和一些其他的日用品。

  在这个晚上,所有的东西都派上了用场。没有一点儿浪费。

  明诚也看见了他一直想看见的星星。

  不过那已经是下半夜的事了。

  他坚持要再去洗个澡,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不肯等明楼就先跑掉了,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去营地的公共浴室。明楼跟出来,亮白的月光洒在营地的Cao地上,万籁俱静之中,他又看见了一只鹿。

  他的鹿。

  明楼追上去,心想,谁愿意放走一只鹿呢?

  FIN

  【AYLI番外】长风几万里

  长风几万里

  *AYLI 时间线

  *就是个老大生病所以阿诚哥跑去探望的故事

  *想不出去题目就随便吧。希望狼大早点康复,然后枪枪老师你bad bad哼等你生日再写新的算了!

  *狼大大说这个故事应该叫Carpe Diem 23333

  *我的苏州篇还没写完!哀嚎!

  “阿诚哥阿诚哥,你就用大哥的字迹,帮我签个字嘛!反正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考好。”

  明台举着一张分数实在有点惨不忍睹的卷子,眼巴巴地望着明诚。

  “现在大姐这么忙,大哥也忙死了,让他们看到这个小考的分数,肯定糟心死了……阿诚哥~~~”

  明诚看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叹了口气,接过卷子,飞快地写下“已阅,会教育批评。明楼”几个字,然后把卷子还给眼睛终于又亮起来的明台,说:“下不为例啊。”

  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说这四个字了,但不管是第几次,明台都像是第一次回答那样,语气神色又乖又甜:“一定下不为例。”

  明台拼命点头:“阿诚哥,那说好了,我们一起瞒着大姐,特别是大哥。”

  说完,他满意地看看卷子右上角的家长签字,真心实意地又赞美了一句:“阿诚哥,你的字真的和大哥的一模一样啊!”

  “说好了。”明诚没回应这赞美,只是说,“反正你好自为之,再没下一次了。”

  同时他心里想,其实瞒不过去的。大哥什么都知道。

  单看他想管不想管。

  气流产生的颠簸让明诚醒了过来。他望向窗外,脚下是连绵的山脉——祁连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黄昏时分,山顶像融化了的金水。

  他似乎一时间尚无法从那个过于逼真的童年梦境中抽身而出,呆呆地看着山峦出神,脑子里还回响着梦里最后那句话。然而眼前的美景实在动人心魄,让他想起某一次,他从中亚飞香港,正好是在清晨时分飞经昆仑山,他也是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一望,山川壮美更甚于所有文字所能形容。

  他的回忆不免被带去更远的地方——西南深山的“那个地方”,那又完全是另外一种颜色。他在大山的最深处,被重重叠叠的绿色拥掩着,到处是巨大的、鲜艳的花,奇奇怪怪的鸟和小动物,天蓝得像是能滴下水来,夜晚的星星则亮得像狼的眼睛,监听站的卧室没有窗帘,只要不下雨,每一个晚上都是在星星的注视下睡着的。

  可惜这么好的地方,没有第二个人与他分享。陪伴他的,只有无线电设备那很轻的电流声,还有监听线路里的各色各样口音的法语……

  所以梦都是反的。

  大哥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明诚微微一笑,继续望向夕阳下的祁连山脉。

  再没多久,飞机的广播音响起,提示此行的目的地J市即将到达。

  指示灯一熄灭,明诚立刻打开手机,第一条弹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明博士,我是小刘,明市长交代我来接您。我们已经到了,车子就停在外头,车号是……

  明诚飞快地回复了对方,说自己拿了行李就出来,然后又给明楼去了个电话,明楼很快就接通了,明诚最怕听明楼感冒时的声音——鼻音比平时重,声音比平时低,这时无论他说什么,明诚根本就拒绝不了。

  这不,自己就心甘情愿、无可奈何地千里迢迢给他送酒来了吗?

  明诚心里唾弃了一番自己对明楼这颗糖衣炮弹毫无抵抗力,但想到和他正站在一片土地上,又有点说不出来的高兴。明楼听起来也挺高兴的,问了两句行程是否顺利,又说:“我这边就散会了。等我一个小时。”

  “你忙你的。”明诚低头一看手表,“感冒好点没有?”

  “还行。如果有酒好的更快点。”

  明诚皱着眉头笑起来:“我给你带了两大瓶碘酒,保证药到病除。”

  静了大概一两秒,明楼也笑,明诚不敢多听,丢下一句“那待会儿见”,赶快把电话给掐了。

  J市的机场很小,明诚一出机场大厅,就看见了接他的车子。一个高而魁梧的年轻人很是熟络地朝着他走过来,执意要给明诚拎行李:“明博士吧?你好你好,我是小刘。”

  他说话带着西北口音,听起来分外热情,明诚笑起来:“给您添麻烦了。叫我明诚就行。”

  “哪儿说得上什么麻烦。明市长今天有个会,所以不能来接你。路上都还顺利吧?”

  “都很好。”

  上车后明诚不经意地随口问起明楼的病情,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明楼果然还是瞒了他们——什么没注意昼夜温差不小心着凉啊,明明是半夜去指挥抢险,碰上夜雨,烧到差点都没转肺炎。

  问出真相后明诚气得每个手指关节都在痒,但面上却是一点也不露,继续若无其事地与小刘闲扯:“……我今年回来的时间长,有三个月在国内做些访谈写论文用,本来昨天的飞机要飞了,没想到我哥病了。”

  “唉,明博士你别见怪……是明市长怕家里人担心,不让我们通知家里人……现在是真的差不多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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