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榫 作者:川女【完结】(5)

2019-06-08  作者|标签:川女 甜文 现代架空 豪门世家 职场

  “狄云!狄云!”他喊了几声没人应,正要去附近找又突然听到一个磁x_ing又冷漠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白曜!你要去哪儿?我等你很久了。”殷瑝倚着车抄着手看了过来。

  等了他很久……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你在等我?”

  不是狄云?白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看来是虚惊一场。

  “不然呢?”殷瑝亲自拉开了车门,“上车。”

  上车?

  难道他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明了?白曜无奈地抬头望天。

  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总裁大人又上了车在车里等的不耐烦了他才勉为其难地走到宾利窗边扣了两下。

  玻璃降下,与殷瑝的视线相撞便迅速地避开了,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殷先生,要是工作的事现在快下班了,不如明天上了班我再向您汇报。要是私事……抱歉,我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您什么忙。您是个大忙人,我就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他转身就要走。

  不过没走多远前路就被保安们一字排开围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讲道理,手就被人大力地拽住,连带着整个人也被踉跄着拖了回来。

  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扔进宾利后排,扔他进来的那个带着墨镜的硬汉坐到了前排司机位置上。

  “走吧。”身旁的殷瑝一开口,白曜就吓得抖了三抖。倒不是他声音可怕,相反,他的语调十分冷静。可是他看他的眼神却是带着火气的,上次他能威胁他,这次搞不好就是绑架了!

  车子开动,白曜心道不妙,忙猛地敲打车窗。外边的保安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聋了,一个个竟然目不斜视。不理他也就罢了,车子渐行渐远他们还知道端端行礼,看来眼睛是没瞎的!

  “我要下车!”白曜试图打开车门,发现被锁住了一股怒气便直冲脑门,“我要下车!”他再次大声喊道。

  “上了我的车还闹着要走的你是第二个。”殷瑝看白曜满是嫌恶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没有发怒反而鬼魅般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第一个已经死了。”

  白曜身子一凛。

  “要是在以前,我会真的放你下去,可是如今的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蠢事!”殷瑝的目光落在左手中指的燕尾榫戒指上,脸上的笑意早已化为乌有,“来,坐到我身边来。”

  去他的身边?仅此而已?

  不!那是地狱的魔鬼在召唤,虽然这个魔鬼长得一副天使的模样。

  逆他的意就要死吗?难道哥哥也是这样,拒绝那个纠缠他的男人而死的吗?

  白曜看了看前排,开车的人很难腾得出手来对付他,那就只剩下座位那一头的殷瑝了。恰好地上一粒小石子被碾过,车子微微一振,白曜趁殷瑝的注意力短暂分散的时候迅速的折腰从座椅下方拿出一根木奉球棍向殷瑝的头部抡了上去!

  这棍子是他的鞋子刚刚无意间碰到的,用它将殷瑝打晕再趁前面那个人停车之时立即下车逃跑不失为好办法,虽然此后会丢了那份工作,或者被警察抓住……但那至少好过被逼做那种事或者被逼死!

  

  ☆、迷离

  “想要对付我,就你这身板!”身后传来殷瑝轻蔑的嘲笑,白曜却是连回过头瞪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木奉球棍早已被他打落,先前拿棍子的手臂反倒成了他勒住自己脖子的工具,整个人都被他紧紧钳制在怀中,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动弹。

  “你不知道跆拳道我已经练到黑带六段了吗?”殷瑝贴近他耳边软语,“十个你加在一起也别想在我这儿占到半点好处!”

  手臂终于被放开,白曜脖子一凉,猛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说的话可恨,却也是事实。刚才背后触到的那一片硬邦邦的地方应该是他的腹肌吧?没想到看起来优雅绅士生活在云端的贵族竟然肯去训练艰苦的跆拳道!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你到底想怎么样?殷先生,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没有……那种兴趣,您就让我下车吧。”

  “他们?看来你也不是对我一无所知。”只此一句,再无下文。

  冷漠的表情,毫无波澜的语调,如果不是车子继续行进将一栋栋高楼大厦快速地甩在后头,白曜简直要认为刚才发生的是幻觉。

  气氛如死般寂静,殷瑝缄默得越久,白曜越是如坐针毡,“殷先生……”

  “叫我殷瑝。”

  “……”

  又是一阵沉默。

  “殷先生……”

  “下车。”

  “啊?”没听错吧?

  错是没错,因为......到了。

  墨镜硬汉将宾利开去泊车,白曜将视线上移,目光落在频频闪耀的“酒吧”二字上。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正要作势逃跑手却冷不丁被人大力地握住了。

  天色渐暗,帝都的夜生活正要开始,酒吧门口迎来送往,人虽不多,但一个男人的手被另一个男人牵着出双入对还是引得人们纷纷行注目礼,更别说殷瑝本就是商业巨鳄,这些人不仅早就认了出来,还一个个亲切又恭谨地招呼“殷先生!”,生怕自己没有存在感。

  “放开我!”两人走了一路白曜就吼了一路,他的脸烧得厉害。舞台上一位俏丽又慵懒的欧洲爵士女伶清冷孤高的音色变幻惑人,节奏似醉迷离,他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只知心跳如擂鼓。

  灯光忽明忽暗,这时候找地缝来钻也不太容易,三人一出现,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目光便在一瞬间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再次撕破脸,“殷先生,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只好自杀了。”

  殷瑝脚步一滞,侧头看了过去,“好。”

  好……是什么意思?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对,自杀!

  在白曜惊出一身冷汗之后,手却奇迹般地被松开了。

  他大喜过望,揉了揉手转身便走,而获得自由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个墨镜硬汉,“白先生,请。”他如是说。

  几百页的酒品菜单还全是英文,白曜也破罐子破摔地沉着脸直接撂给了殷瑝,“我不喝。”

  殷瑝也不恼,跟侍者说了什么,那侍者便上台跟女伶附耳。

  原来是他点了一首蓝调。晶莹光滑的钢琴,弹x_ing十足的贝司,加上非洲鼓与其他打击乐器相互渲染,整个酒吧似乎立即被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妖惑巫极的氛围当中。迷蒙的烟雾袅袅,女伶慢摇着开始了哀哀怨怨粘粘糊糊的吟唱。

  其实当旋律一开始白曜就知道歌名了,《What a Shame》(真遗憾),他再熟悉不过。记得有一次跟哥哥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电话那头有音乐,就好奇地问了问,他说那是曾经与一位知名女歌手合作发行的歌曲,挂了电话他便上网下载了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

  说不喝,当一杯酒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不管他点的什么葡萄酒终归不烈,可是一口咽下的时候烧灼之感竟然直逼眼眶。

  哥哥如果还在,一定已经名震全球了,大好的人生就这样被追求他的那个男人毁了!而他,也因为哥哥的离世成了真正的孤儿,永远地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你在想什么?”殷瑝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了正在演唱的女伶。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一个风度翩翩的长发...帅哥夺走。

  “大总裁整天都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长发帅哥一声娇呼,软软地倒在殷瑝怀中。

  “想我了吧?”殷瑝随口说了句。

  长发帅哥乖巧地嗯了声,似乎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

  殷瑝的五官近乎完美,尤其那双望一眼仿若就要结冰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越看越不能自拔,不多时长发帅哥便忘情地在殷瑝的脖间吻了起来。

  啪!

  白曜把空了的酒杯猛地放在桌面上,玻璃相撞的脆响吓得对面怀中弱不禁风的人儿紧紧伏在殷瑝心口上,“大总裁,这位是……”

  “我男朋友。”

  噗!

  白曜扯过桌上的手帕拭干嘴角便要起身离开,刚一站起就被身后的墨镜硬汉按了下去。而由始至终殷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若无其事地与长发帅哥温声调笑。

  真是讽刺!

  哥哥当时怕也是这样的处境吧。那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承受的来自各方的压力和痛苦较他只多不少。

  可是他死后那个男人竟然连面都不肯露,既然并没有那么的喜欢又凭什么一定要找上他!

  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最后杯子都不要了,白曜干脆抢了侍者手上的酒瓶子大口大口地咽。

  偏偏哥哥的白人养父母说那个男人来头不小,得罪不起,还要他尽快回国,免得自己也惹祸上身……他最后却是连仇人是谁长什么摸样都不清楚!

  “够了。”殷瑝的手放在他肩上冷冷地说了句。

  “要你管。”是眼睛花了吗?那个娇俏的长发帅哥怎么没影了,白曜抓着他冰凉的手勉强站了起来,撑着发涨的额头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本来是想找你陪我喝酒,没想到最后你把自己给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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