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子系列之水西流GL 作者:江焉【完结】(5)

2019-01-25  作者|标签:江焉 弱攻强受

  

  水西流着急地抽回自己的手,交握在胸前。后,又抬头看了罗轻一眼,听起来她的吐息都变得焦急、仓促,再次低下头,水西流踩着莲花步,就要夺门而出。

  

  罗轻快她一步,身影一绕,伸出一手截断她的去路。

  

  “西流觉得非常羞耻,请让西流离开。”

  

  罗轻咬着牙床,腮帮子都鼓了鼓,神色凝重,“水姑娘,谁说罗轻对姑娘无情了?”

  

  水西流美眸瞪了大,还是带着她那特有的幽怨瞅着罗轻。罗轻放下右手,然后,用拇指一顶剑把处,用力,把剑顶出了鞘。立刻——厢房里开出修罗地狱的颜色来。

  

  罗轻承认——那是她从接下‘欺情剑’和开阴阳眼为止,穷尽平生,见过的最美丽的情丝。以往她拔剑看到的情丝往往都是单一颜色,随着不同人的个性,有些人的情丝或许带着爱恨两种颜色,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色彩斑斓的模样——从水西流脚底围绕她展开的情丝从橙黄、淡红、浅紫、粉绿、一路从浅及深地环绕着她,裹着轻纱的水西流在这样的光环中,就被衬托得更加美艳了。

  

  十年了,罗轻早就习惯和依赖用具体化的、常人肉眼看不见的情丝来判定感情,一时间,她被见所未见的绝美情丝迷了双眼。要怎样的感情,怎般的纯洁,才能开出这样比彩虹更美、更生动的情丝。

  

  水西流她也是喜欢我的——这一定不假!本来是想若她不爱我,我自断情丝便是,但,天!我们竟是两情相悦!

  

  罗轻将目光从情丝上移开,心跳越来越快。再一次涨红了脸,一把用左手把剑头再按了回去。

  

  水西流微微垂下睫毛,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目光似有似无地扫着罗轻。

  

  “西流。”罗轻这一开口,直接把‘水姑娘’换成‘西流’了。听得水西流差点浑身一个激灵,事实上,她当真肩膀不大明显地缩了缩。水西流在等待罗轻说话,结果罗轻喊完这一声,竟然没有声音了。

  

  水西流站也不是,坐也不对,看她也不是,走也不行。最后放弃行动的想法,揉着手中的飘带薄纱。

  

  两人彼此相隔好长一段沉默,花开花谢三个轮回了去。这才,两人同时开口,

  

  “罗轻……”

  “西流……”

  

  两人同时又别过脸。

  

  “你先说……”

  “你先……”

  

  逐渐升温的两道目光,彼此再次对视,又尴尬地各自别开了脸。最后,还是罗轻鼓起勇气,朝水西流垮出一步,伸出手,揽过对方的水蛇腰,那‘欺情剑’环过对方,一并靠在了水西流的背上。她把人拢入了自己怀中,鼻尖飘来淡雅清香,飘入她心尖,罗轻微微一笑,“那三年之期,就不是罗轻一厢情愿啦?”

  

  “谁说要给顾公子守孝三年了?”水西流幽幽地埋怨。

  

  “咦?”

  

  “我又没有过门,守过七七四十九天就好了。”她轻哼一声,“真的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第一节 有水西流(4)

  “啊!”罗轻的脸是乍青乍白啊。什、么!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自己还搞得那么安分古板、严于律己得是要做什么。她当下嗤笑出声,不过是在笑自己,拍了拍脑门,掩饰不住欣喜,“那我们出发吧,红江城。”

  

  “嗯。”水西流这般说着,顺着罗轻的步子跟了上前,并且,柔软的手牵上了罗轻。罗轻当然没有拒绝,不仅回握住那芊芊柔荑,还把人一路送上了马车里。

  

  帘幕放下,美艳的水西流却微微变了脸色。她拢了拢自己的薄纱裙角,眸子里的温度慢慢褪了下去,转而,换上了沧桑的色彩。“罗轻,没但愿你的天真,不要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她这样自言自语道。

  

  红江城处于平凉与平阴的交界处,这里有一条华夏古国都熟知的长河——曰:长江。自上游分水,流入这百年富贵老城的支流,因为在晚霞间会每每都被夕阳涂红,故而唤名——红江。红江城倚傍此水而建,自然也以其水冠名。

  

  入城之前,水西流意外地停下了旅途的步伐。平凉城内,俨然已是一派晚炊的景致,山头上可当看见的,都是袅袅炊烟,环环而上,四处一派百姓安居乐业的视野。

  

  “姑娘说想停下。”回雀掀开帘子,动作小心地坐在罗轻身边。

  

  罗轻用剑挑开帘幕,斜着眸子,轻笑一声,“你累了?”

  

  “现在真的临了城下,又畏怯了。”水西流低叹。

  

  “怕什么?我会保护你。”罗轻想起当初水西流逃婚后的不公命运,就忍不住想马上一剑断了那畜牲念头——甚至一剑了结了对方性命更好!

  

  “这个山头本是长淮洲头。”

  

  “那就奇怪了,眼下明明是座长了大树的大山头,红江可是绕道流,如何称作洲头?”罗轻点头道。

  

  “多少年过去了,沧海桑田。这又有何稀奇的?”水西流见车马已停,在罗轻的搀扶下,下了车来。又见罗轻抱剑站在悬崖前方,她亦小步走上,轻轻挽住罗轻的胳膊,把头侧在了她的肩上。

  

  回雀方在整理着车马行装,瞧见这一幕,顿时羞红了脸,躲去马车后面了。

  

  “如果这就是当初平凉城的长淮洲头,这里的发生过的典故事迹倒也不少。”罗轻微微一笑,左臂索性绕过水西流的腰,把人窝在了怀中,“那你一定也知道当初红江城城主和刀剑山庄庄主在这里的赌局吧?”

  

  “赌局?”水西流摇头。

  

  “原来你不知晓。”罗轻忽然缄默了嘴。

  

  “那你告诉我。”水西流柔和的声线、动听地请求着。

  

  “不,”罗轻否定道,“你并不需要知道。”她用的是命令一般的果决口气,根本不是在商量,也不是回答,百分百的冷硬。

  

  水西流自然有些不悦,柳叶眉微微皱了皱,只是,她心底有其他所想,并不在乎罗轻的语气有些霸道。故而,并未有任何动作。仍旧还是顺从地靠在罗轻怀中。

  

  二人站立山腰,朝山下望去,正能看见远方的红江水在残阳瑟瑟中,铺开橙光,水田连接处、光线又如同蛛网一般密密交织、慢慢悠悠地流向远方去了。

  

  水西流的左手慢慢地攀上了罗轻的右肩,两人偎依在一起的模样就更加亲昵、暧昧了。她左手上那两个白色玉镯彼此轻声碰撞,再次发出——丁玲的声响。

  

  罗轻再次注意到这对镯子,话说,一般女儿家都是手腕上戴一枚镯。最多,也是一手一只,可水西流自始至终都是左手戴了两枚。水西流留给罗轻的印象一直都是极有教养的良家女子,循规蹈矩不在话下。

  

  所以说罗轻不好奇她的古怪戴法,那都是扯淡的,“西流,我其实一直想问,你怎么两颗镯子都带在左手上?”

  

  水西流抬起左手对着夕阳看了看,那一对白的剔透的镯子在残霞中竟而反射出淡淡曙红来。她神色迷蒙,“这本是一对‘蜀白玉’,罗轻,不瞒你说,这玉镯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戴着,起初很松,但也绝不会滑落。后来才发觉,这玉镯根本就取不下来,所以就一直戴到了今天。”

  

  “取不下来?这么古怪?”罗轻拧了细眉,眼底露出阵阵笑意。“那我来试试?”言罢,也不顾水西流欲拒还迎般的稍微抵抗,罗轻捏住她的手腕,然后,非常轻巧地往后一拉——白玉镯可不就下来了么?

  

  罗轻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她反复地看着白玉镯里的血丝点点。但见一旁的水西流低着头、神情羞涩。她再道:“那西流,若是有人取下来了呢?”

  

  水西流扭过腰,给了罗轻一个浅浅背影,和红透的耳根。嗔了一声,“我哪里知道?!”

  

  “呵,”罗轻笑得非常自信,“是不是就代表了不同凡响的意义了?”

  

  “贫嘴。”

  

  罗轻拿了镯子再往她面前一晃,水西流的目光就跟随着镯子摆动起来。罗轻“唉”了一声,佯装无奈道,她低柔的嗓音里带着玩味和挑逗,“好吧,那还给你了。”说罢,罗轻伸出一手,把白玉镯提到水西流面前。

  

  “讨厌!”水西流当然不接,本就是找个借口把对镯送给罗轻、她自然是气得跺脚。

  

  “哈。”

  

  水西流懒得再理她,已经往马车的方向走了回去。她走路的姿势极其优美,迈着小碎步,晚风习习地飘过,也将她手臂里的浅紫色的飘带刮得随风写意地摆了摆,这样一来,就更衬得她那柳腰的柔韧。

  

  罗轻看着她窈窕背影,笑得非常温柔,她从怀中拿出手帕,将那玉镯收藏起来。

  

  快要入城时,罗轻找来了一套男装,将自己黑色长发高高束了起。然后,卷起一尾皱巴巴的白布把‘欺情剑’给缠了起来,又绑在了背上。这一下,她看起来倒想像一个持剑江湖的潇洒剑客了。

  

  她侧过清丽的侧脸,冷了嗓子对回雀说,“等会入城,就唤我秦(轻)公子。”

  

  回雀盯着她英气勃发的俊容,好一会才回神,点头道,“是,嗯……秦公子。”

  

  见她还在盯着自己,罗轻拍了拍衣衫下摆,伸出一手在回雀眼前晃了晃,“别发呆了。”

  

  “秦公子,您这样入城,真是不知要迷去多少红江城女子的心了。”回雀嬉笑了一声。

  

  “去看看城门放下没放下。”罗轻根本不理会她,直接催促道。

  

  “是,公子。”回雀跳下马车,连忙先展轻功朝前方奔了去。

  

  “我也跟回雀儿有一样的感觉。”水西流跟着笑了笑,转而又问,“那镯子,你不想戴吗?”

  

  “我不想暴露身份,咳咳,秦公子戴镯子,感觉不大对劲。”

  

  水西流似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过,她立刻又掩饰起来,但说话明显支吾起来了,“嗯,嗯对啊。是的呢,先……先不必戴。”

  

  罗轻并不在意那些端倪,只当水西流女儿家心思,一时间因为自己懒得戴镯子而有些敏感计较而已。她豪爽又道,“西流,待为你断了他的情丝,料理好城中的事,之后,你便跟我回中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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