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打开的。比赛用的网球，不是用来当做凶器的。真正的凶器，是灵力。可网球能够给他安全感。就算做了太多的心理准备，也猜到了一部分白狐狸一定要他参加这个比赛的目的，他也还是……
“要不是看在你也是‘仁王雅治’的份上……”他自语着，走出了家门。
白狐狸照旧在家门口拐角的地方等他。
仁王数次邀请他回家吃饭，但始终没成功过。几次下来也习惯了。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的队友。”
“你猜？”白狐狸甩着尾巴。
仁王哼了一声：“我是可以猜，猜对了有奖励吗？”
“这难道是什么大型竞猜活动么？”白狐狸笑了两声，“小孩子才会要求要奖励。”
“我是小孩子啊。”仁王伸出手，“我今年十四，未成年，变声期还没结束，也还在长高。”
白狐狸：“……”
“你先猜。”它说。
“我记得暗黑武道大会一组要五个人。”仁王看了白狐狸一眼，“你会加入队伍的，为了控制事态发展。加上我，和平等院前辈。这就三个人了。”
“这么确定平等院会来？”
“你和前辈难道不是已经做了什么交易吗？”仁王嗤了一声，“我看得出来他不喜欢我，但还是对我有‘特殊照顾’。”
当然换个角度想，也可以认为，正是和白狐狸有了某种交易，才造成平等院对自己喜欢不起来。
这种因果关系仁王就不在意了，反正他也对平等院前辈喜欢不起来。
“还有两个人……”仁王仰起头，“或许都是我认识的？”
“可以这么说。”
“那，我猜观月。”仁王说。
白狐狸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想？”
仁王：“集训的时候我观察过了，他确实是很排斥在网球场上用魔力的。既然如此，你第一天会那么详细地给我解释魔法师的事，就肯定有问题。”
白狐狸听完抖了抖耳朵，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是我给你的提示太多了吗？”
“为什么不夸我聪明呢？”仁王说。
白狐狸：“……”
他们很快就到了预计的集合地点。
是仁王没来过的地方，白狐狸带的路，中途也用灵力加快了速度，还穿过了几个结界。仁王猜测白狐狸做了点手脚走了近路。
但他不在意这个。
他跟着白狐狸穿过迷雾。
面前奇形怪状的妖怪们个子聚集着，从气场上没办法让仁王感受到威胁。
他已经看到了站在角落位置的平等院。
金发和发带，再加上人类的外表，光是这些就让平等院鹤立j-i群。
“早安，前辈。”仁王随口打了招呼。
平等院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一会儿以后，观月果然也到了，在一个高个子气质温柔的女x_ing的带领下。
还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温柔地对着白狐狸倾身：“舍弟就拜托了。”
“替我向艾利欧问好。”白狐狸说。
观月一直很沉默，看起来并不那么情愿。他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仁王和平等院，又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白狐狸。
但他温柔的姐姐一直站在一边，他也只能乖乖地站在队伍里。
气氛还来不及尴尬。
很快，又一个熟悉的人从迷雾里出现，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日吉？”仁王有些惊讶。
蘑菇头的少年穿着武术服：“仁王前辈，观月前辈，平等院前辈。”
他似乎提前知道了消息，面上始终是沉稳的，也没露出过惊讶的神色。
仁王观察着日吉，暗自琢磨迹部到底是怎么培养的二年生。
不仅仅是日吉，凤和桦地看上去也很可靠。
他们是不是应该去和冰帝取取经？
“人到齐了？”他低头问道，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白狐狸摇了摇头，跳到仁王肩上：“你刚才猜错了。”
“嗯？到目前为止，我不是都猜对了吗？”
“不，有一个错误。我并不是队员。”白狐狸说。
“……你不是？”仁王有些诧异，“我以为，你……”
“我是你的宠物啊，和你一起参赛，公用一个名额。”白狐狸说。
仁王几乎为它的无耻惊呆了。
自己说自己是宠物？
这怎么说的出口？
“那还有一个人呢？”仁王看了一眼白狐狸又数了数在场的人，找出了共同点，“你难道真的打算组一队网球队吗？”
“是的，所以我请了外援。”白狐狸说，“虽然价码很高，但口碑很好。”
“……什么？”
仁王皱起眉。
然后他看到了，迷雾里又出现的人。
尽管之前没有见过面，但仁王第一眼就知道这就是白狐狸找的外援。因为……
“越前……？”他迟疑道。
这个人，和那个青学的一年生太像了。
不，应该说，和在录像带里出现过的年轻时的越前南次郎太像了。
“初次见面，我是越前龙雅。”穿着运动服的少年停在了他们面前，他手上还拿着一颗橘子，表情带着漫不经心。
越前……龙雅？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上船吧。”白狐狸甩着尾巴说。
第85章 魔幻网球
所谓的暗黑武道大会，是人类社会具有财富又拥有黑暗力量和邪恶之心的富豪, 和本身黑暗世界的实力者们, 各自集结五名选手参赛的被形容为“史上最糟糕”的格斗技战。
在人类社会快速发展的时间段，社会组织在经济的发展和衰退中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为了积累财富而无恶不作的人越来越多。而在当时，一半为了发泄，一半也为了更深层次的积累财富挖掘权利, 这个比赛就这样展开了。而在暗黑武道大会最为盛名的时间段，那些对黑暗世界的人来说十分碍眼的人往往会被强制邀请为参赛嘉宾。拒绝参加就意味着自己以及在意的人的死亡, 活下去的办法只有赢得比赛。
“不过那都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白狐狸半是科普的解说道, “亚洲经济危机造成了大洗牌，不仅仅是普通民众的，那些曾经家财万贯的人有很大一部分一夕之间所有身家化为虚无。自那以后, 为了维持秩序, 人类社会的光明面也对黑暗世界的人加以约束。此消彼长无过如此。”
“哼，但最初的诱因, 可不是什么经济危机。”平等院抱着胳膊，“大家都是一只脚踏在那个世界的人, 当初魔界开口打开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愚蠢的人类做的愚蠢的事中格外愚蠢的一件吗？”仁王道。
平等院瞥了仁王一眼：“但最初打开门的人类, 可不是出于愚蠢的理由。”
因为人类的黑暗之心而陷入内心旋涡的仙水忍, 和一直目标明确几乎在人类的黑暗世界成神的左京。这是两个在历史书上能看得到的名字。不是普通人类能见到的历史书, 而是灵能者需要学习的历史。
所谓历史上有名的人都是历史洪流的一部分, 不代表自我而代表那个时代。但总有些人是违反这个法则的。他们自己就代表着一个人群, 一个时代。
“命运吗？”仁王眯起眼睛低声道。
平等院有些诧异地看了仁王一眼。
船的鸣笛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矮个子的船长在船头吆喝着大家上船。
隐藏在人类社会的妖怪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十年前的大事件造成了人类世界和妖怪世界的大清洗，而重新封上的魔界的入口比起以前还要严格。
暗黑武道大会一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落寞的，直到这两年开放了人类的报名途径。仁王在聚集的地点站了这些时间，见到了巫女也见到了和尚，还有一些穿着奇怪斗篷种族不明的家伙。奇形怪状的妖怪和参赛的人类站成泾渭分明的两边，面上都带着些郁色。
照这样下去，所谓的黑暗世界，妖怪的痕迹就会渐渐减少的。
但和妖怪相比，人类说不定才是更黑暗的那个群体。
比赛的地点和以前一样定在绞手岛，乘船也需要两个小时。参赛的人类和妖怪就互相警惕着上了船。
船很大，大的让几十个人站在上面也显得很空。木质的船看上去是海盗船的款式，船长也戴着电影里经典的海盗的帽子。
上了船以后妖怪们就放开了一些，大概是认为在独立的地方，他们会比人类更有优势。
“看哪，那个巫女，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嘻嘻嘻，你真的把巫女弄到手过吗？”
“可恶，别怀疑我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