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老九门.启副]高烛照红妆 作者:此言析木【完结】(34)

2019-06-08  作者|标签:此言析木 强强 生子

  “张启辰病重?!”没想过会得到答复的学生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句明显十分疑惑的问句,接着就是实验室门被大力拉开的声音,“张府tm干什么吃的!派人过来了吗?”

  那学生见惯了昆南温文尔雅的样子,被吓的一愣。连忙摇头道没有,她犹豫了一下又道,“电话里说张夫人有流产的迹象。”

  “什么?流产?你不早说!”昆南吓了一跳,匆匆冲进实验室的门,十万火急的样子让那学生竟不敢擅自离开。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自己老师大声吩咐“去叫你师兄马上开车去门口等着,我回来前你不要进实验室,等我电话。”

  “好的,先生。”

  昆南火急火燎的赶到张府,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许多。本以为有允蝶的作用再不济也不会流血,没想到到佛爷卧室一看,何止是流血?何止是有滑胎的迹象!先不论孩子,大人的脸色都已经灰败的不像活人了。还有佛爷说的那叫什么话,被二爷打的?你是死人吗?你不知道启辰为了这个孩子牺牲有多大吗?

  无论心里恼火成什么样子,昆南现在都没时间去怼佛爷,他只能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冲身后明显不知所措的徒弟指挥道,

  “阶珩,你去把颈部的伤口处理妥当,然后给你师妹打电话,让她按安胎丸的方子去当归、川芎、益母Cao,加阿胶,艾叶碳!马上带到张府来。”

  吴阶珩从未把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少年与张夫人联系到一起过。不过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不自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就有条不紊的按自己老师吩咐动作起来。不得不承认这个伤口掌握的很有分寸,既容易流血不止又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故意为之,绝对是解剖学的大师。

  张启山失魂落魄的被昆南挤到了一边。虽然昏过去才是最幸福的,但昆南必须施针刺激张日山醒过来,否则他没有办法及时得知张日山的情况完成救治,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昆南在张日山口中硬塞进去一颗药丸,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药丸一定程度上有吊命的作用,虽然难吃了点,但在物理方面也可以避免他在剧痛之下伤到舌头。

  张日山在昆南落完九针方才醒过来。他一把钳住吴阶珩的手腕,这个人的动作令他很不安。只是没想到原本有些威胁力的动作被吴阶珩当成怕疼的表现,轻而易举的握着那只手平放在了病人身侧,想让他安心一些。

  “这是我的学生,不用担心。”昆南看到张日山的动作十分心疼。在这方面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按照张氏医录的法子,以保全孩子为基础以求母子平安。只是母体所受的苦痛就算他能用西医手段治疗一二,也起不了大作用。

  张启山站在一边,修剪得当的指甲都把掌心掐出了一圈血痕。他自虐般的看着张日山在药物作用下疼到把床单揪的不成样子,咬牙死撑着,不肯在外人面前示弱。看着他疼到意识模糊,挣扎间脖颈上的绷带重新渗出了血色。张启山着魔一样把自己的手掌伸到那利齿之间,试图分担自己心爱之人哪怕一两分的痛处。

  张日山朦胧间看到佛爷的身影,他试图摇头避过去那只手,可是效果甚微。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所有力道都发泄在双手中,指甲都因为大力而惨白发青。

  张启山颓然。他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恨过自己,启辰本不该受这些苦的...老天难道让他连自己连仅有的至亲至爱之人也克死吗?命里有三味真火,先把他自己烧了才干净,为什么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在张启山的心里不断浸入黑暗的时候,昆南拍了拍张启山的肩膀,十分疲惫的说道“你别多想,他没有生命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完整的车番外放□□空间了。毕竟我还不想放在这里被封文(;一_一)□□也叫 此言析木

第37章 病危

  张启山坐在床边,满手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一直认为好男儿当胸怀天下,以国为先,大义灭亲都使得。这种人生信条一样的存在,就在刚才,竟然动摇了。若是张日山就真的这么走了,长沙矿山和二月红都他娘的应该去陪葬。看日本人炸成灰还能有什么y-in谋!

  昆南一点都不想安慰张启山,他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发誓跟从外族家主张启山?若非如此他何必看着启辰在这儿危险重重而毫无作为?

  “我出去让他们把药拿进来,再熬点粥,你让人进来清理一下,看着启辰别让他乱动。”

  张启山点了点头,起身对昆南深深的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他会记在心里的。

  昆南顿了一下,抬步出去了。

  张启山卧室里沾了不少血迹,床上也有很多。昆南不让张日山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换成了干净的。张日山一直醒着,失血过多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发花什么都看不真切。他身体虚软,像是飘在半空一样,脖颈和腹部也十分不舒服,但隐约知道孩子保住了,任那些人来回折腾。

  “佛爷,夫人该吃药了。”

  张启山收拾好床褥听着声音耳生,回头一看,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女人,身后还跟着自家的下人端着药碗。

  张启山毫不掩饰的目光让那个女人尴尬地停在屋子正中,自我介绍道,“佛爷,我是先生的学生,叫莫测。先生在实验室里研究,很久没有休息了。夫人现在基本脱离危险,先生让我过来照看一会儿。”

  张启山看了她一眼,习惯x_ing的礼貌道,“麻烦你了。”

  那女学生完全不及吴阶珩的应变能力,似乎一直有些紧张,看到张大佛爷点头连忙要从下人手里把药接了。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把药给他,“喂药这种小事就不麻烦莫医生了。”

  莫测看起来有些忐忑。张启山坚持如此她也不敢说什么,“先生说夫人这两日一直平躺为宜,最好不要有动作。”

  张启山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张启山舀了半勺汤药靠到张日山的嘴边,“启辰,来,喝药了。”

  张日山素来极为讨厌喝药,这两年反倒是有些喝习惯了。这毕竟是为了就孩子,他没有一点排斥就把汤药吞进了喉咙里。

  “咳咳...咳...咳”这种姿势极不适合吞咽,张日山咳的很辛苦,不由自主的想撑起身子。张启山一时没注意,手背上的点滴针口都让他挣的跑针了。莫测急忙跑过去处理。

  张启山歉意的冲莫测苦笑了一下,他怕伤到张日山脖子的伤口,不敢在他脑后多垫东西,只好一口一口的哺给张日山。张日山开始还有些抗拒,可是这样明显更容易吞咽一点,最后也就默认了。

  药里可能有点安眠的成分,张日山喝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张启山年前安排去安徽的人传来消息,寿县当地人所传言的古墓却有其事,现在已经探明位置,第一波张家亲兵成功下到墓里,初步判定是春秋大墓。张启山想表示自己对这个成果很满意,到最后也只是扬了扬唇角,勉强挤出来一点笑意。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张日山休息了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前三个月从未显现的妊娠反应现在像是爆发了一样。头晕,恶心,还有尚未缓解甚至有些变本加厉的腹痛让张日山不顾颈部的强势趴在床边不住的干呕。他的胃里本身就没什么东西,想吐也只呕出来了两口刚喝进去的药。

  张启山不在卧室里,只有莫测在一边照顾着。

  “莫...莫医生,这是...怎么了?”张日山一手扎着针,全身的重量都支撑在另一只手上,苍白的唇瓣溢出来的声音极小极低。

  莫测拿过来温水给他,又重新扶他躺下,“夫人不用担心,现在您身子虚弱不比以前,反应就显出来了,这很正常。”

  “一会儿粥熬好了一定要吃。。”

  张日山嗯了一声,把头在被子里埋了埋。他毕竟才刚刚脱离了少年,骨子里还有些少年人的青涩。

  张启山处理完事情回去整好遇到端着粥的下人。张日山好像胃口很好的吃了大半碗,到最后张启山都看出来他实在是勉强,张日山还要吃。

  “不想吃就不要吃。”张启山把碗放到一边,这种吃法他看着心疼。“好受点了吗?”

  张日山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小小的嗯了一声,“能看...清楚了。”

  张启山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晚六时,张日山头晕至昏迷;

  晚七时,张日山腹痛如绞,昆南赶到;

  晚八时,流产,多位医师会诊,大出血,难止;

  晚九时,张日山突然清醒,大出血未止但面色稍有起色。昆南急奔回实验室。

  “启山哥...”

  “哥...”

  张日山面带笑意的看着张启山,在血泊之中看的在场所有人心惊r_ou_跳。张日山的心跳时快时慢,失血严重,按道理应该是极为痛苦的。但是他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平静的像是在后花园里午后小憩初醒。

  “哥...父亲和伯父在那边无人照料,我去尽孝了。”

  张启山握着他的手,怎么暖都暖不热,“启辰,你都病糊涂了,父亲个叔父仙逝多年,只有你我客居长沙相依为命。况且东北尚在日本人手里,大仇未报你怎么回的去?”

  张日山只是笑,解脱般的笑,抬起手将手背上的一滴水珠舔入自己口中,依旧只有一股腥甜,没有苦和咸。他空茫茫地望着屋顶,喃喃道,“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此事…何…难……”

  当年带着兄弟们从西北大墓到长沙受多么严重的伤,遇到怎样的绝境从未表现出一丝软弱的张启山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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