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 作者:四喜汤圆【完结】(37)

2019-06-08  作者|标签:四喜汤圆 虐恋情深 年下 东方玄幻

  “你知道我?”

  “是啊,我们都知道,毕竟你实在太有名了——无用之剑。”

  荆雨脸色一冷,虽然他确实没什么用,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当面挑衅他,他咬了咬牙,“……我要生气了。”

  男人被他如此可爱地威胁着,轻笑起来,“比起生气,我更希望你害怕,你不想知道吗?你的前世是怎么死的?啧啧,太惨了,为你特别织造的美梦,为什么不把它们做完呢?”

  裴澜之在追着荆雨的背影踏进一处奢华的宫殿时,他就知道自己中了陷阱。

  他站在熟悉的,久违的人皇宫殿门外,不止他的脚下,遥远的四方,整个邺城皆笼罩在黑暗中,烛火似轻巧的萤虫,寒风中扑闪。

  他顺着路一直走。

  人皇的宫殿,出了寝宫直走,到了月华门,偏门前高挂了一盏红纸灯笼,只有它指引着前进的路。往日偏门内住了一家打杂的管事,那家管事有个胆大的小儿,那憨甜的模样特别招荆雨的喜欢,然而今天,门内一片寂静。

  荆雨住的地方离他很远,他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次,依然觉得远得人心寒。

  最后,他停在了一间下人的房舍门前。

  这间房与他的宫殿相比,就像天上的云与地下的泥。

  他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而当他靠近,咳嗽声便很快打住,身着白衣的荆雨推开门,苍白的脸上神色透出惊喜,喊他:“主人,你怎么来了?”

  他走上前,环住荆雨的背脊,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拥抱。

  荆雨顺从地依靠着他,“主人,你怎么不说话?”

  “主人,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主人,我想你了。”

  裴澜之叹息出声,幻境中,他尚处于青年的嗓音沙哑青涩,“荆雨哥哥,我也想你了。”

  话音落下,还是青涩形象的他狠狠掐住怀中人的脖颈,就像剔除一条紧紧吸附的水蛭一般,将人撕扯了下来,带下他脖颈上被啃食的大块血r_ou_。

  破开幻境的那一刻,幻境里的荆雨自然而然被他用尖锐的指甲捅了个对穿。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幻境了。

  第一次,他身临其境,无法自拔,只愿意永远沉沦在活生生的荆雨的怀抱里,结果险些被吸干全身的修为,之所以是险些,是因为他最后被迫走出了幻觉,哪怕他痛不欲生,情愿死去……

第36章 做个人

  第二次, 他疯了, 杀光了幻境里的所有人。

  第三次……

  就是现在, 裴澜之已经找到了他生存的全部意义,再也不会轻易放弃。他重新回到大楼内,抹开脸上被喷溅的血水, 慌忙喊着离开他身边的荆雨的名字,他被幻境绊住了行动,希望荆雨不会离他太远。

  “我在这里。”很快荆雨应了一声, 就在前方拐角, 但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像是带着哭腔, “呜……”

  裴澜之差点没吓出好歹,脸色煞白地冲过去, 却见停尸房门前,荆雨蹲在地上, 捂着脑壳儿,半天直不起腰来。

  而就在他的脚边,趴着一个身着黑袍的黑衣男人, 气息陌生, 呈现出面朝下的姿势,四肢平摊,和死了差不多。

  “怎么了怎么了?你伤哪儿了?”裴澜之一脚踩过地上的男人,一心直被荆雨牵引着,他捧起荆雨的脸, 真是可怜,“我看看。”

  荆雨满眼泪花地露出脑门儿上的肿包,又指了指地上,“我……呜……他……”

  裴澜之太有经验,一看就懂了,“好了好了宝贝,我知道了。”他温声哄着荆雨,拉到怀里吹吹,呼呼脑壳,痛痛飞走,生怕荆雨不解气,他还可劲往黑衣人身上踹了两脚,“这他妈的是谁?”

  对于把追捕逃犯当做约会的裴澜之此时非常愤怒,影响恋爱体验!

  荆雨哽咽着摇头,“不……不知道……但是他吓唬我……”

  于是黑衣人又遭了一顿暴揍。

  黑衣人如果还醒着的话,一定会说:“我ball ball你们做个人吧……”

  一个小时后,特殊刑侦司,无论是邵然组还是荆雨组皆满载而归。

  荆雨坐在审讯室陪审的椅子上,身旁蹲着前来充安抚他情绪顺便充当证人的萨拉杰,是裴澜之把萨拉杰接到他的身边的,就为哄他一笑,现在,他手中铺开笔记,邵然坐在他的旁边。

  原来特殊刑侦司的别墅竟然还有负二层,就在停车场和储藏室下面,一分为二,环境y-in暗潮s-hi,分别是审讯室和牢房。

  牢房占地狭小,多关上几个人就会显得很逼仄,此时,黑衣男人就晕在牢房的床上,被梧吹剑捶过的傻缺向来翻不出几层浪。

  而审讯室的座椅上,凶手红痕陷入了疯狂,他瞠目欲裂地挣扎,然而始终挣不断特制座椅的禁锢。

  他最终也被邵然擒获了,在那幢公墓的办事楼里,被邵然用金刚咒一击即中。

  凭心说,他的相貌十分出众,有着一头火红的短发,却不会显得轻浮,他面容俊俏,眼神刚毅,五官亦十分出众,只是现在过激的情绪使得他面颊赤红,脖颈青筋暴起,他怒吼道:“啊啊啊啊你们算计我!放开我!让我死——啊啊啊——”

  他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自残倾向,陆风立即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红痕这才缓缓减缓了挣扎的动作,恢复了一点神智。

  邵然淡淡道:“不是算计,我可以许诺你,等到事情了结,你接受制裁之后,把钟亦的骨灰给你。”

  钟亦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使得红痕浑身打颤,他眼中含着热泪,克制不住地涕泗横流,“……你们……把他火化了?”

  “没有,你知道他感染了某种寄生孢子,尸体成了现成的培养基,我们不会那么匆忙地去处理,总是要看看最后的结果,但火化是他最好的归宿。”

  邵然向外界放出了要将钟亦尸体火化的消息,赌的就是红痕对钟亦的不舍,男人果然来了墓园,哪怕知道是陷阱,依然奋不顾身,甚至不惜将同为嫌疑人的黑衣男人引到了瓮中。

  红痕嚎哭起来,“是我害了阿亦……”

  “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他,就把案情如实交代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从你们的相遇开始。”

  钟亦跟随摄制组前往云南大理拍摄真人秀节目,这是一个野外生存秀,所以免不了出入深山老林,做一些身体力行的活计,当时为了拍摄趣味x_ing,军犬萨拉杰也加入到了嘉宾阵营里,规则是每一个常驻明星随机挑选一个嘉宾,和嘉宾一组进行生存任务的挑战。

  钟亦很幸运地选到了萨拉杰,从节目效果中可以发现,他非常喜欢阿杰,至少和阿杰相处要比和其他人勾心斗角舒服得多,节目组成员之间的关系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融洽。

  当时他和阿杰一组,配备了两个摄影师,他们的任务是在太阳落山之前打满桶里的水,捡到足够的干柴,渡过漫长寒冷的夜晚,他们向着营地周围的树林出发了。

  有识路的阿杰在,钟亦心中倍感安全,为了节目效果,他还一直和阿杰说话,虽然阿杰并不搭理他。

  他们越走离营地越远了,钟亦在山里的某处发现了一个玻璃瓶,瓶里装了五彩斑斓的细沙,十分漂亮,他当时并没有做任何深想,只觉得可能是节目组提前布置的物品,他伸手去拿,那瓶子卡在一处坡地的树梢枝头,只需要踮起脚就能碰到。

  钟亦伸出了手,结果就在这时,萨拉杰忽然狂叫起来,冲过去阻止他触摸小瓶,没想到却一头撞上他的膝弯。

  钟亦卧槽一声就从坡上滚了下去,一直溜到坑底,玻璃小瓶开了,细沙一溜烟散得到处都是。

  两位摄像忙成一团,因为山上信号不太好,电话打不通后,萨拉杰首当其冲跑回营地叫人,跟走了一名摄像。

  当时树下就只剩钟亦和摄像两个,他们缓过最初的慌乱,钟亦有些可惜得看着五彩沙砾……

  红痕陷在回忆中,提及钟亦时,脸上出现幸福的表情,“我用法术迷晕了他们两人,想把‘缤纷’收走,但是钟亦在中途醒了,他看到了我……”

  “这种传染x_ing极强的孢子名叫‘缤纷’?”

  “对,初始状态是五彩斑斓的沙砾,遇热融化,滋生,传染,一股死气,开始我只是以为这东西不对劲,想要把它弄走,钟亦身上感染了死气……那时候我和阿亦悄悄躲在树林里见面,我迷晕了摄像,后来还用那条狗的血给他驱过死气……对,就是你脚下这只,黑狗血辟邪,阳气纯正。”

  萨拉杰委屈地呜咽了一声,荆雨安慰地摸摸它。

  钟亦和红痕在山间相识,一个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一个初来乍到懵懂无知。

  钟亦身上的死气反复滋生,红痕便干脆在节目录制结束、军犬交接给训导员时做了手脚,把萨拉杰偷走了,他把它从十万大山的深处带到了北京城,带到了钟亦的面前。

  因为萨拉杰的丢失,钟亦一直被人挂在网上diss,他还觉得贼冤枉,结果当真见到狗子,就发现自己的脸被打肿了。

  红痕一无所知地笑着对他道:“你不是最近老做恶梦?休息也不好?这条狗驱邪的,你不是挺喜欢它的么?带着它玩吧,再说这黑狗血,不是生取不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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