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 by 南枝(下)【完结】(16)

2019-06-08  作者|标签:

  卫溪神情柔和,外面的阳光温暖明媚,脸颊被热气熏得有些红,像是打上了胭脂,也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心仪男人的那抹羞红。

  “是这样的说法,不过,这个并不可信,我觉得不可信。命运感情就被这几条线决定了,谁会信呢。”卫溪说完,转头就看到谭允文站在亭子外面。

  他原来还沉静的眼马上像打上了光的琉璃,变得异常炫目。

  “允文,没有事吧!”他挣脱谭惠扬的手,起身走到谭允文身边,带着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谭允文握上卫溪刚才被谭惠扬握过的手,眼神温柔地看着卫溪。眼角的视线却注意到谭惠扬满脸怅然,他正看着卫溪,眼中是留恋向往。  

  谭允文楼上卫溪的腰,对谭惠扬说道,“我和他去小树林里走走,你妈妈说不定在找你,你进屋去吧。看到诗思了,让她不要到处找我们。”  

  卫溪朝谭惠扬露出个笑容,注意力便全都放到谭允文身上了,和他手牵着手走出花园,往后面的树林里走去。  

  谭惠扬孤零零地站在白玉亭里,神情怅然若失。望着卫溪和谭允文走得看不到了,才回过神进主屋里去。  

  “允文。”卫溪轻唤出声,声音里是无法忽视的担忧和不安。

  “让你受委屈了,我就不该带你来的。”谭允文声音里带着歉意,还有疼惜,他望着卫溪的脸,伸出手去抚开卫溪蹙起的眉头。

  “哪里有受委屈,我只是担心你,还有爷爷,他好像很生气。奶奶被叫走了,是爷爷被气病了,不是么?”卫溪苦着脸,蹙起的眉头越蹙越紧,眼里的担忧丝毫没少。

  “别管他,是他自己想不开。”谭允文语气冷淡,表情坚硬。

  卫溪却被他逗笑了,笑着握紧谭允文的手,和他走在小树林里林荫道上。

  “臭小子,笑什么!”谭允文脸色也变好了些,将卫溪拉近,两人变成面对面,两张脸近地不足十厘米。

  卫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深深地望进谭允文的眼里,谭允文正想去亲他,他却靠到谭允文肩上去了,“以前我常听邻居家里,父母骂孩子就说,‘等你们以后做了父母,你们就知道我们的苦心了。’我从没有被人说过这句话。”

  卫溪的话里的沉重和哀伤让谭允文的眼里也带上了痛苦。放在卫溪腰间的手将他紧紧搂抱。

  “你不是做了父亲了吗,你还在和爷爷吵架,原因还是我,我觉得内疚。”卫溪眼神沉痛,说了这句靠在谭允文肩上良久不语。

  


番外——回家(八)

  谭允文看卫溪这样难过愧疚,心情也不大好。

  但哪里是卫溪的错,即使是错,也是他的,更何况这种事没有谁是错的,只是每个人的观念想法不同而已。  

  谭允文只能轻轻抚着卫溪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的错,只是他不认同而已,既然他不认同我们,那我们就不要他的认同。”  

  “可是……”卫溪脸上闪过为难,并没有因为谭允文的话而心情变好。  

  “没有可是,就是这样的。你难道认为老爷子的承认比你我的幸福还重要吗?”谭允文温柔的目光紧盯着卫溪,卫溪清透的眼里闪过伤痛,但也闪过幸福。 

  “可我想让他认同,他是你的父亲不是吗?我不想让你和他的关系因为我们的事情变差。”卫溪靠在谭允文肩上,轻声出口。  

  “他就是个老顽固,哪有简简单单就接受事实的道理。”谭允文轻笑着去划着卫溪的鼻梁。

  卫溪被他弄得鼻子发痒,都不好再说这方面的事情。

  “说不定以后诗思也会说你是个老顽固?你也不介意吗?”卫溪躲闪着谭允文的逗弄,这般说道。 

  “诗思啊,那丫头一向这么说我,不过,她的大事我都会让她自己做主,才不会像家里老爷子那样限制。”谭允文说着,手从卫溪耳边抚过,只把卫溪弄得发痒,看卫溪笑着躲他,他便开心了,“你不要这样说我才好,我是会介意的。”  

  卫溪眉眼展开,春花灿烂,笑着说道,“你要是顽固,我也会说你啊。不过,你不老!”

  谭允文一把将卫溪抱起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调笑道,“我老不老,你最清楚了。”  

  卫溪被他弄得耳朵痒痒的,直缩脖子,双手搂紧谭允文的肩膀,回道,“你又耍流氓了。”  

  “这也算吗?你要求太严格了。”谭允文一手托着卫溪臀部,一手从他背上脊骨摸到脖颈上,卫溪被他摸得身体发软,身体全都靠在他身上。

  偏偏谭允文还要在他耳边吹气,“这才是耍流氓!”  

  “你越来越不正经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卫溪靠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肩颈,眼里带笑,眼角上挑,全然的**姿态。  

  “那好吧,我以后假装正经,以免你看不上我了。”谭允文将卫溪放到地上,变成那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守礼模样。

  “你就是只狐狸,我就是那乌鸦。”卫溪很无奈地靠在树干上看着谭允文说道。  

  “哦?”谭允文拿眼神询问他。  

  “你没听过狐狸骗乌鸦肉的那个故事吗?”卫溪问道。

  谭允文摇摇头。

  卫溪耸耸肩,将那故事讲了。乌鸦衔了肉站在树枝上,狐狸想吃他的肉,便说乌鸦的好话,乌鸦一听就张嘴说话了,然后肉就掉给了狐狸。  

  谭允文想了一会儿,“没有肉。”

  卫溪很委屈地说道,“你还敢说没有肉,你每次都占我便宜,而且还没说过好话。”

  卫溪靠在树上,一脚支地一脚弯曲,斜睨着眼看谭允文看他反应。  

  “是啊,这是世上最好的一块肉了。最合我的口味,又香又嫩,还很听话,又善解人意,我尝了一口再舍不得放开。”

  谭允文一手撑着树干在卫溪耳边轻声诉说,声音低沉性感,还带着挑 逗魅惑。

  卫溪被他说得脸都红了,然后认清一个事实,他怎么斗得过这只狐狸。这人只是人前衣冠楚楚,正人君子,但是本性绝对是可以做恶魔的。  

  卫溪郑重其事地昂头说道,“好吧,我心甘情愿将肉丢给你了,你要好好珍惜!从此,要想肉所想,不要随意耍心眼逗他玩;不要遇到问题不告诉肉,将他撇到一边;和肉有关的事情,要和他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决定,虽然你是狐狸,但是,你是只温柔多情的狐狸,不要在他面前摇尾巴显示你的威风凛凛……”  

  谭允文听完,笑着叱骂道,“臭小子,你有完没完。要我堵上你的嘴么?”  

  卫溪摊摊手,说道,“看嘛,你顽固了吧!”  

  “嗯,我都记到心里了,以后会照做的,我的心肝肉。”谭允文搂上卫溪的肩,抱着他说道。  

  卫溪被他那句‘心肝肉’迷得心软脚飘,晕头转向,哪里还知道说别的。

  “你不饿吗?午饭才吃了那么一点,我们回屋去吃东西。”谭允文看着卫溪,语气甜得能挤出蜜来。  

  进屋后,仆人说三少爷和少夫人带着孩子回来了,现在正在西南侧的阳台上,家里别的人也都在那里晒太阳聊天说话。

  谭允文让厨房做水果沙拉端到阳台上去,他便带着卫溪去了那里。  

  卫溪以为老爷子也在,便有些迈步艰难。

  谭允文看出他的担心,说道,“老爷子不在,他现在还在楼上躺在床上的呢!”

  卫溪虽然心里放松了,但又觉得谭允文这样和爷爷负气不好,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房子西南侧的阳台是个巨大的台子,以前晚间聚会,用这台子做舞台的时候都有。

  此时上面撑了几把大的沙滩太阳伞,下面摆着白色小圆桌,谭家谭允文这一辈份的人几乎都坐在那里喝茶聊天,说些各自家里的琐事,或是事业上遇到的事情。

  阳台正面有台阶,通到下面的宽阔草地上,小孩子就在草地上踢球,还有的在骑自行车玩。

  


番外——回家(九)

  谭家老三谭允隆算是谭家这一辈里最有能力的一个,二十岁便从家里拿了自己的那部分钱出去创业,到现在,他的企业已入主世界五百强之列。

  虽然在事业上是最成功的一个,但在家庭事务中,谭家按照长幼有序,谭允隆说话的影响力还是必须排在父母兄姐之后。

  他和谭允文关系不错,在刚开始创业之时,从谭允文处得到过很多帮助和支持,所以他对家中大哥的感情是最深的。

  谭允隆原本决定除夕夜才回谭家主宅,在得知谭允文这日回来,并且会将他的小**带回来,他便将日程中的事情提前做完或是取消,赶在这日下午就到了家。  

  看到谭允文从侧门出来,原来坐着的谭允隆马上站起来,想和大哥来个拥抱,没想到谭允文手中牵着个清秀白净的少年,看到他只是不咸不淡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允隆,没想到你今年会提前回来。”  

  谭允隆还是走过去虚抱了一把兄长,答道,“大家都回来了,我还不到,爸爸妈妈又会念叨了吧!”

  谭允隆长得高大俊朗,而且性格爽朗,喜欢大笑,他此时眼光都放在卫溪身上,脸上是笑意,眼光却幽深,有探究但也有放心的佩服,他对卫溪伸出手去,“你好!小子!”

  卫溪看他这般随性爽朗,倒不好意思拘束了,伸出手去和他握手,“你好!我叫卫溪。”  

  “大哥,我有话和你说,去我书房吧!”谭允隆说着已经往屋里走了。

  谭允文让卫溪去和草地上的谭诗思他们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走了。  

  在这拘束的豪宅里,即使是片刻的分离,卫溪对谭允文依然念念不舍,但他不能露出不舍来,只能笑着说好。

  谭允文进屋去了,卫溪去和阳台上坐着的长辈们打招呼。

  谭允葭笑着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去草地上玩。  

  谭诗思上身穿着暗红的毛织带领T恤,下面是一条黑色长裙,脚上一双黑色短靴,正在逗弄一条白色的贵宾犬,那狗像只大毛球,跟着谭诗思转。

  “卫溪,过来看她,是不是很漂亮。她叫lisa!”谭诗思看到卫溪从阳台上走下来,马上笑着朝他招手。

  卫溪走过去,摸摸那狗的头,那狗就绕着他腿转,“好漂亮的狗,像只雪球。”  

  “lisa,卫溪哥哥说你胖啊,是不是应该减肥了?”谭诗思揉揉那狗,将手中红色的皮球扔出去,那狗便追着那球去了。  

  谭惠扬和徐启裕本在远处散步说话,看到卫溪和谭诗思在逗狗,便也走过去逗那只狗。

  小诗尧在骑自行车,身后跟着一只大的黑白毛牧羊犬,另一个小妹妹脚边也跟着一只白色贵宾,那狗后来又窜去和lisa抢球去了。 

  “Hi!卫溪!会玩橄榄球吗?”谭惠扬过来拍卫溪的肩,笑着问道。  

  卫溪摇摇头,“我不会!但是知道规则!”  

  谭诗思插嘴道,“惠扬,橄榄球有什么,我们去骑马比赛。”

  谭惠扬摆摆手,“你是家里的马上女王,我们可不拿弱项和你的强项比。”  

  “嗯!知道要输,连挑战都不敢了吗?”谭诗思不屑地冷哼道。

  “请将不如激将,这招对我没用。”谭惠扬笑着说成语,说完又问卫溪,“是这样用的吧!”

  卫溪笑着点点头。

  徐启裕静静地站在一边,笑着建议道,“自行车比赛怎么样?”  

  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小诗尧的自行车上。

  谭诗思挽上卫溪的手,说道,“好啊!我和卫溪一组。”

  谭惠扬看向徐启裕,很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和裕一组。我们力气大,你们输了,嗯,该拿什么做惩罚呢?”  

  徐启裕眯眼望着阳光,笑着建议道,“晚上吃完饭,大家会聚起来打牌看电影,那时候输的人给所有人唱歌吧,歌曲由赢的组选。”  

  在卫溪没做任何表态的情况下,比赛就这样决定好了。

  谭惠扬和徐启裕去房子里搬了两辆自行车出来。

  卫溪一看,便明白为什么是两人一组了,那是两辆前后双人踏车的自行车。  

  谭惠扬很绅士地将他搬出来的那辆放在卫溪面前,说道,“这一辆性能好些,就给你们用了。” 

  谭诗思因为穿着裙子,只能骑前面,卫溪便让她先上了,自己再坐到后面。

  骑这种自行车,两人的默契搭配很重要。  

  谭惠扬那一组,前面是谭惠扬,后面是徐启裕,两组都准备好之后,谭诗思说了一声,“开始!”  

  两组人便开始努力踏车,因为不是塑胶跑道,也不是水泥路,是十几厘米草长的草地,骑自行车非常费力,并且不容易保持平衡。

  卫溪和谭诗思骑出去一段车身便有些不稳,卫溪在后面有时便用脚支撑,车倒是没有摔倒。只是两人明显比前面那一组慢了,争强好胜的谭诗思却没有着急,面色非常沉稳,脸上是必胜的笑容,对卫溪说道,“我们调好节奏吧,你叫拍子好了!”  

  “好,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卫溪就在后面叫着。

  谭诗思就在前面笑,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卫溪,不……不要叫了。”  

  “那怎么办?”卫溪望着前面那辆自行车已经离得远了,问道。

  “会唱什么歌么,要不你唱歌,我们跟着歌曲节奏走。”谭诗思提议。

  “我不会唱。”卫溪踩着踏板,已经完全将比赛放在一边,和谭诗思边骑边聊天起来。

  “我来唱好了。唱All I Have To Give。”谭诗思说着便开始唱起来,两人骑车沿着草地边沿走,边骑边唱。

  卫溪就跟着谭诗思唱歌的节奏踩踏板。

  前面两人看后面的人没有激情,就骑得慢了,渐渐就和卫溪和谭诗思排在一起,谭惠扬疑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在比赛,这也太看不上我们了吧!”  

  卫溪笑而不答,一切看谭诗思的。

  谭诗思斜睨了谭惠扬一眼,说道,“你们骑你们的吧!到时候输了别赖账!”  

  谭诗思和卫溪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走,谭惠扬看了他们一眼,耸耸肩,和徐启裕先走了。渐渐就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

  卫溪看谭诗思这种行为有些不解,问道,“你有近路吗?”

  谭诗思神秘一笑,说道,“没有,但是,我们一定能赢。”

  卫溪不知道谭诗思的一定能赢是指什么,便只好跟着谭诗思的节奏踩着踏板。  

  自行车比赛的路程是从草地出发,沿着林中小路走绕房子一大圈,然后从房子另一边回到草地。  

  进了树林,阳光只是稀稀落落地洒在地上,林中阴凉,谭诗思已经从《All I Have To Give》唱到了《Shape of My Heart》,之后便在哼《拉德斯基进行曲》,在林中骑了一段,便看到谭惠扬和徐启裕停在路边,徐启裕在看车胎,谭惠扬一脸挫败。  

  “hi!我们先走了。中国还有一句老话,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谭诗思笑着说完,从两人身边快速骑了过去。

  卫溪转头看到两人郁闷的脸,开心地笑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自行车会出事。”  

  “这是……秘……密……!”谭诗思高兴地回答。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卫溪和谭诗思赢了,另外两人被自行车骑回了起点。

  在草地上一见到谭诗思,谭惠扬便气愤地说道,“诗思,你一早就对我们的自行车动过手了,是吧?”

  “自行车是你们去拿的,也是你们选了其中一辆给我们,我哪里有机会动手,你这是诬陷!”谭诗思仰着头傲气地回答。  

  谭惠扬丧气地无话可说。

  徐启裕走过去看了看谭诗思和卫溪的自行车,便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看着谭诗思无奈地笑。

  卫溪也对比了一下两辆自行车,之后也恍然大悟了。

  笑着看着谭诗思无话可说。

  谭诗思笑得眉眼弯弯,靠在卫溪背上,声音清脆地说道,“应该你们晚上唱歌哦,我要好好想想你们唱什么好!哦,忘了说了,刚才你们没有限制歌的首数,所以,要唱到我满意为止!”  

  徐启裕一向一副清贵少爷的样子,此时也被谭诗思整得怕了,摇着头叹着气,“诗思,以后我可不敢惹你了。”  

  “裕哥哥,你真是的,是你们先要欺负我们才是,现在倒是你是受害者了。”谭诗思不服气。

  “好,我错了。”徐启裕一屁股坐到地上。

  谭惠扬也去研究了两辆车的秘密,之后一脸更加挫败的表情。看着笑得淑女的谭诗思无话可说。  

  其实是家里所有的双人座自行车都是一样的,车胎全都被谭诗思要求换成了劣质薄胎,只有身轻的人骑才会没事,上面的人重了,车骑不了多远就会爆胎,这是谭诗思在上次自行车骑车比赛失利后想出来的歪点子。  

  仆人端上水果沙拉,四个人便坐到阳台上最边上的椅子上吃起来。大人们看这四个玩得开心,也跟着笑。

  谭惠扬去向妈妈说刚才的比赛,谭允葭笑着回道,“别打诗思的主意,不然要吃亏的。”

  卫溪早饿了,在运动之后吃水果沙拉觉得特别美味,谭允文从房子里走出来,走到卫溪他们桌,看到卫溪和诗思额头上都是汗,用手巾给谭诗思抹了额头上的汗,又给卫溪抹了,“你们去洗洗换了衣服,不要感冒了。”  

  谭诗思笑着说好,然后拉着卫溪,让卫溪背她上楼去。

  卫溪只好背上她,两人进屋去了。  

  谭允文坐到姐妹弟弟们之中去,他们对谭诗思居然如此喜欢卫溪感到惊奇。

  谭允文自己也觉得惊奇,没想到一向清高孤傲的谭诗思和卫溪关系这么好。她以前从不和别人亲近的,像让别人背的这种她认为有损形象的事,她更不会做。 没想到和卫溪在一起,她原来的那些习惯都是可以改变的。

  


番外——回家(十)

  谭允文站在二楼书房窗前,冬日的阳光明媚灿烂,草地上孩子们玩得开心有趣。

  家里的几只狗追着一个球跑,捡回来又被诗尧诗语扔出去,狗又去追那球,大人们觉得索然无味的事情,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是无比有趣的;谭诗思和卫溪共同骑着一辆自行车,歪歪扭扭往树林里骑,估计是卫溪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诗思满脸忍不住的笑容回头打量卫溪……  

  谭诗思和卫溪关系好,谭允文感到非常满足。

  谭诗思是他的宝贝女儿,卫溪是他的命根子心肝。

  看到两人在阳光里笑容灿烂,笑声远传,谭允文脸上也带上了温柔甜蜜的笑意。  

  “大哥,爸爸是不是一直反对?”谭允隆也走到窗口处望着外面,看到大哥盯着骑自行车的诗思和卫溪微笑,仿佛也能感染他心中的那种甜蜜幸福。  

  “这种事情,爸爸怎么可能不反对,不过,他的意见我不在乎。”谭允文淡淡回答,视线丝毫没有从卫溪和谭诗思身上抽回。  

  “你是这么想的么?可我看你在家里待得并不畅快。你心里还是在乎爸爸的看法的吧,或者说,你心里在乎爸爸对卫溪的看法。”谭允隆的语气平和,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只要他说出来,谭允文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 

  “毕竟是爸爸,能不在乎么,卫溪也在乎。”谭允文并不避讳。 

  “卫溪那孩子身世坎坷,居然还能有坦荡豁达平和善良的性格,十分难得,也许,你应该让爸爸喜欢上他,爸爸就不会反对了。”谭允隆建议道。  

  卫溪和谭诗思已经骑到树林小道入口处了,渐渐成了一个小点,谭允文将视线收回,看着谭允隆说道,“允隆,你去查过卫溪了么?”

  “你说你有了爱人的时候,我好奇去查了一下,我知道侵犯了你的隐私,但当时的确很好奇和震惊,我知道你并不是同性恋……,我向大哥你道歉。”谭允隆并不掩盖,坦荡承认了。  

  谭允文坐到沙发上去,面无表情思考。

  谭允隆知道这是大哥生气的表现,“我这件事情并不想瞒着你,所以,才告诉你了。我想说,大哥,只要你能活得开心,我都不会阻拦你,你和谁过日子那是你的自由,即使是在父亲面前,我也是这些话。”  

  “以后不要查我的事情!”谭允文平淡出口,谭允隆松了口气,“是!”  

  老爷子在三楼卧室里,靠躺在躺椅上望着外面。

  儿孙成群,且有出息,老人们看着总是开心满足的。

  然后,看到了那个被谭允文带来的孩子,他并不讨厌那孩子,仅仅是今天在饭桌上,也看得出来,那个孩子是乖巧的,而且并不恃宠而骄 ,安静而守礼。

  现在看他在阳光下草地上和谭诗思说话的样子,依然是那副安静与干净的模样,像是他本身就是冬日里的一缕干净阳光,身穿白衣,非常耀眼。  

  老爷子将目光从窗外转到手中的纸张上,上面有卫溪的所有身平,这个孩子身世坎坷,居然还能长成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他觉得很不容易。

  再将目光转到窗外时,卫溪已经和谭诗思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就快骑到林子里去。

  家中的孩子对于这种骑自行车比赛乐此不疲,每次都能玩得开心尽兴,最后一定还有惩罚制度。

  对于子女教导严格,对于孙辈虽也严格,但是要轻很多。

  老人们都是这样的,希望儿女出息,但是在年龄大很多之后,又希望有天伦之乐,便对孙辈和善亲近起来。

  老爷子最喜欢的便是诗思,谭诗思的傲气也正是得他真传。  

  人老了,心其实要软很多,想到谭允文,老爷子便愿意给卫溪一次机会。  

  在谭诗思对卫溪来说还只是一个家教学生的时候,他便很喜欢诗思了,而且愿意和她亲近,在知道谭诗思是他妹妹之后,他便将对谭诗思的喜欢和宠爱增加了一级。  

  谭诗思在卫溪背上搂着卫溪的脖子,指着楼梯说,“要上楼了,你背得动么?”

  “有些吃力!”谭诗思虽然瘦,但是此时已经要近一米七了,比卫溪只矮那么一点,少说也有九十斤,真的是很重啊!卫溪舍命陪诗思,气喘吁吁。  

  “放我下来!”谭诗思从卫溪背上下来,将衣服裙子好好整理了一下,说道,“还是小时候爸爸背过我,好久没被人背着了,感觉一般。”  

  卫溪看着诗思笑,喘着气,说道,“要是是你小时候,我可以背着你到处去玩。要是在我家里,后山上有橘子林,桃树林,李树林,还有药用栀子花林,还有桑椹什么的,我可以背你漫山遍野吃果子。”

  卫溪想着小时候在家里,别的家孩子一般有两三个,哥哥姐姐们便时常带着弟弟妹妹,当时,他那个羡慕,想着自己也有个妹妹该多好,一定要将小姑娘照顾地妥妥贴贴,让她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现在真有一个妹妹了,但是,大家都已经长大了,并且,估计谭诗思这种清高倨傲的人并不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满山转。

  再看一眼谭诗思,卫溪真的无法想象让谭诗思去穿着花裙子留着鼻涕叫着‘哥哥’的样子。  

  “卫溪,你偷笑什么?”谭诗思看卫溪看着她笑,问道。

  “没有,我在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那还不简单,到我房间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不就行了。走吧!”谭诗思拉上卫溪向楼上走。  

  谭诗思的房间在爷爷奶奶隔壁,是小时候方便奶奶照看选的房间。  

  谭诗思的房间非常大,估计一般大城市里,大部分人家里住的房子还没她一个卧室的空间大。

  进去是一个两米长的过道玄关,墙上挂着一副中国山水画,上面盖着小篆字体的印章,卫溪好好辨认了一番,好象是谭诗思的名字,估计这画是谭诗思自己的作品。

  入了玄关,便是近百平米的大房间,粉红色的法式四柱大床,上面还有粉红色的幔帐华盖,非常华丽。对着床的空前靠墙是粉色的立式大衣橱,有十几个柜门,然后还有穿衣镜,梳妆台,书架书柜和书桌,电脑桌电脑,还有一个琴架,上面放着琴谱,一边的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小提琴盒子……

  在玄关进来左边还有一扇门,里面估计是洗手间浴室。  

  整间房给人的感觉就是温馨还有就是甜蜜的少女梦,谭诗思让卫溪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书柜里搬出来三大本厚厚的相册。

  “先看这本,是我出生后五岁前的。”谭诗思将相册放在桌子上翻开其中一本,自己坐在卫溪边上,笑着向他介绍。  

  前面几页的谭诗思还是小婴儿的样子,有她一个人的照片,也有家里大人抱着她的样子,那时候谭诗思很胖,圆圆的像个球,分辨不出来男女。

  在上面,卫溪看到了谭允文非常年轻的时候,异常清秀俊雅,笑容浅淡但幸福,卫溪觉得自己和那时候的谭允文很相像,只是下巴和嘴唇略微不同,谭允文没戴眼镜,而他戴着掩盖了眼睛和鼻子,卫溪看到这种相似心里隐隐有甜蜜,但是也有恐慌,他害怕家里其他人也会看出来;里面还有一位苍白高挑的女子,和谭诗思长得很像,但是,她总是苍白着脸,几乎没有笑容,和健康傲性的谭诗思有天壤之别,卫溪知道那是谭诗思的母亲,是谭允文的合法妻子。

  想到妻子这个词,卫溪耳边便响起了谭允文说给谭允葭的那些话——以后结婚的话。

  对于结婚,卫溪是很向往的。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6/22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