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待遇 by superpanda(大叔受)【完结】(12)

2019-06-08  作者|标签:

“贴着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

刘成君又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不意外地感觉到了任家敬的挣扎,觉得在家里安置这么一个人确实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

“喂,”刘成君说,“周末陪我去爬山。”

“嗯?”

“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任家敬说,“就是没想到你会找我……”

“那就这么定了,”刘成君总算放开了任家敬,“周五早点睡,周六起个早,上午人少。”

之后的几天任家敬一直和刘成君睡在一张床上。

刘成君总是说忙,想要休息,没时间找人开锁。

周五,任家敬又主动提出开锁的事儿:“那个,刘成君,咱们把二楼卧室的门开了吧。”

“累,不想动。”

“开锁能用多长时间啊?”

“你懂什么。这些都和普通的门锁不一样,没那么容易开。”

“那……”任家敬又说,“要不然,你去上班的时候我找个人来开?我帮你看着……”

“你敢!”刘成君的语调听上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信不着你。”

“那也不能一直那么放着啊……”

“以后再说吧,”刘成君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间卧室而已,我没看出有什么影响。”

任家敬愣愣地看着刘成君。

平时真看不出他是个这么能拖的人。

“行了行了,”刘成君说,“上去睡吧,明天还要爬山呢。”

躺倒床上之后就又重复了一遍前几晚的模式。

睡着的时候明明是背对背,但不管是早上还是半夜醒来,任家敬总能发现自己又被缠住了。

时间一长,他也习惯了。

书上说睡觉时爱抱着东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这样一想还真是和刘成君的家庭背景挺合。

虽然理解,任家敬还是每次都会把身边的人推开。

第二天是个好天。

阳光很明媚,但时不时会有凉风吹过。

任家敬穿上宽松的衣裤,背上一个包,跟着刘成君到了城外。

刘成君腿长,一路走得飞快,任家敬非常勉强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喂”,刘成君好像很随意地问道,“那天给你的财经杂志,看明白了没有?”

“嗯,”任家敬点点头,回答说,“明白。”

“你知道老头子手里有多少股吗?”

“百分之三十多……”

“这是什么答案?”刘成君说,“百分之三十多是多多少?”

“那个……”任家敬结结巴巴地说,“我不太记得……”

刘成君皱皱眉:“32.7%,记住了。”

“哦……”

“那我这一边有多少?”

“要少一点点……”

“什么叫‘少一点点’?”

“让我想想……”

看到他这样子,刘成君显得很不满意:“31.5%,我说你能不能用点心?”

“哦……”

“什么都没记住。你到底想不想了解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还好……”

刘成君一听又发了怒:“什么叫‘还好’?!”

“嗯,”刘家敬小声说,“想了解。”

任家敬没应付人。

他确实想知道。以前从来没有人会跟他说自己遇到的那些顺心和不顺心的事儿,也没有人会问任家敬近况如何,即使问了,也只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所以现在这种对话让他觉得很高兴。

“那我再问你,”刘成君又说,“现在最关键的点是什么?”

“就是增发的股票最终被谁买去吧……看最终谁手里的股权多。”

“现在我还差多少?”

“啊……”

刚刚才记住的数字,好像只一转眼间,任家敬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刘成君又很不高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正在做什么!”

“想……”

“32.7,31.5,这回给我搞清楚了!”

“嗯……”

“是多少?”

“32.7,31.5……”

整个上山的过程中,刘成君都在讲那些让人听了头晕的东西。

不但讲,还反反复复地考。

任家敬就像祥林嫂一样不停地叨咕着:“32.7,31.5……”

“现在我手里有一张虚牌,打顺了可以赢下不少,”刘成君说,“现在外面很多人猜测政府站在我这一边。毕竟老头子因为违法进了监狱,不少人都觉得我有这种胆子肯定是因为有后台。其实当初很多国际资本公司想要掺一脚,最终我还是选了本土公司。那时候还有很多‘专家’都认为我搞不清楚状况呢,却不知道美国那帮人虽然实力雄厚,可拿不到政府的支持,实质上就是弊大于利。媒体很有可能会把这内斗给说成是民族品牌和国际资本的争斗,这种时候任何国家的政府都不可能选择国际资本一边,我可不想后悔当初打错了牌。”

“这样啊……”任家敬觉得有点羡慕,“你还真是挺有主见的呢……”

“有了‘政府支持’这个烟幕弹,我找投资者比老头子要容易得多。他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刘成君……”任家敬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赢过你父亲呢。”

听到任家敬这么问,刘成君脚底下好像慢了一下,然后又不在意似的说,“有什么为什么?从古到今这种事还少了?”

任家敬知道父子争权的事情很多,可他觉得旁边这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说呢,有一种“让父亲不得不注意到自己”的感觉。

“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刘成君上了最后一步台阶,转过身看着还在努力往上爬的任家敬,“快点,风景很不错。”

“哦……”

任家敬呼哧呼哧地登上山顶平台,向下一看,确实很美。

一片一片的树海连在一起,顺着太阳的方向望过去可以看到一个湖。湖很大,望不到另一边,只能看见粼粼的波光和水天相接的那一线。

“真漂亮,”任家敬叹道,“很久没出来过,都快忘记是什么感觉了。”

刘成君看着任家敬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有在太阳下显得亮堂堂的脸颊,随口问道:“是不是在你的想象中,有了家之后就应该经常这样出来走走?”

“嗯,”任家敬回答说,“差不多吧。”

“那现在跟我一起呢?感觉怎么样?”

“嗯?”任家敬转过头去,笑了笑:“也不错啊。”

“切。”

刘成君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刚才任家敬一问三不知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好像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的事情,然后就一肚子火。现在看见任家敬觉得高兴,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变好了一点。

“喂,”任家敬拿下自己背上的包,“吃午饭吧,我带来了不少呢。”

一边说着,一边从里面掏出两个饭盒:“孜然炒肉,还有土豆青椒,可以吧?”

刘成君看着那两个饭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从哪弄来两个饭盒?”

“啊……”任家敬笑道:“这两个都是我的饭盒……以前上班的时候带饭用来着……”

刘成君皱着眉,不说话。

“那个……”任家敬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欠考虑了,对方肯定是嫌这个饭盒脏呢。

想了一想,任家敬说:“我洗的很干净,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吧……这个和新的没区别的……”

刘成君哼了一声:“不新也不会怎么样。”

说着把那一看就很廉价的东西接过来:“你什么时候弄的?”

“今天早上,”任家敬说:“早起做的午饭。”

“本来就出来得够早了,”刘成君说,“你也真能折腾。”

“哈哈”,任家敬美滋滋地笑道,“出来玩儿么,不带些午饭怎么行。”

刘成君斜着眼睛看了任家敬一眼,不说话了。

之后两个人在山顶坐了很长时间。

上来的时候太早,山顶没什么人,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看见三三两两同样抵达终点的游客。

“呃,”任家敬打了一个饱嗝,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孜然的味道还是很明显呢。”

“开什么玩笑,”刘成君说,“这都吃完多长时间了?”

“真的,”任家敬说,“没那么容易消去的。”

“不可能,”刘成君看了一眼任家敬,“我怎么感觉不到?”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嘴里有。”

“是吗,”刘成君探过头去,然后特别突然地就把任家敬的嘴唇吻住了,“让我尝一下……?”

结束同住

嘴唇被吻的时候任家敬简直呆住了。

直到对方连舌头都伸进来,任家敬才想起要反抗:“……这么多人在看呢!”

“谁会看别人?”

“怎么不会……”任家敬挣开刘成君:“别总做这么奇怪的事……”

“哪里奇怪?”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什么东西显而易见?”

“……”

任家敬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向旁边挪了挪,低着头在包里翻来翻去,最后才掏出两个苹果,递了一个给刘成君,“给。”

刘成君挑了挑眉毛:“东西倒还带得挺全。”

任家敬还真以为这句话是在夸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找出水果刀,开始削另外一个苹果。

刘成君也没再说什么。

他伸长了腿,垂下眼睛看远处的湖。

山顶的风更大,很凉快。

在任家敬把苹果都切成了块摆在饭盒盖上之后,刘成君随手把自己手里的那个也递给了任家敬。

任家敬很自然地接过来,觉得做这些似乎都理所应当。

旁边的刘成君倒是很享受,没过多一会儿,前一个苹果就全进了肚。

“刘成君,你会削苹果吗?”任家敬觉得有点好奇。

“不会,”刘成君回来得好像理所应当。

“也是,”任家敬说,“你们这些80年代出生的人很多都喜欢连皮一起进肚吧?”

“那是别人,”刘成君说,“我只要削过的。”

“嗯?”任家敬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那你在美国的时候,吃什么?”

“……”刘成君转过头,用好像挺无所谓的声音说:“……不吃。”

“什么?”

“我说我已经很多年没尝过这东西了。”

任家敬感到有点好笑。

他把第二个苹果切好,放进已经空了的饭盒盖里:“那这个也给你,今天可以解解馋了。”

刘成君说:“我又没多喜欢。”

话虽然这么讲,却还是过手来,消灭了一大半。

下山的时候人多,俩人由并排变成一前一后,刘成君时不时会回头看上一眼。时间耗了不少,吃过东西到家竟然已经将近10点。任家敬觉得很累,洗过澡之后就赶紧爬到了床上。

“喂,”在任家敬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刘成君推了他一把,“腿需要好好捏一捏,不然像你这种常年不锻炼的家伙,明天有得疼。”

“哦,”任家敬勉强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也对……”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在肌肉的位置上用力揉着。

“不对,”刘成君说,“还是太轻。”

然后刘成君就坐在床边,对任家敬说:“坐直了,我教你。”

虽然还是困,可任家敬还是听从了对方的话。

刘成君掀开被,伸手覆上任家敬的大腿:“看到没有?这样才行。”

“哦……”任家敬觉得很不好意思,伸手过去想要拨开刘成君,“我……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嗯,”刘成君随口应了一声,手上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向上。当他碰触到任家敬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肌肤时,任家敬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一下就窜向了下身。

“行了……行了……”任家敬结结巴巴地说,“我自己来……”

“嗯?”

刘成君继续摸着任家敬的大腿,偶尔装作无意的样子轻触任家敬的下身。

这时候任家敬再傻也知道对方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他赶紧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手,说:“别作弄我了……咱们睡觉吧……”

“这样怎么睡得着?”

刘成君抬起眼睛看着任家敬,里面带着明显的□。

他在任家敬颈边吐着气,说:“互相摸一摸,怎么样?这没什么,又不是真做。”

“我不……”

刘成君这回干脆隔着内裤摸上了任家敬的下身,用手掌轻轻摩擦着:“难道你不觉得舒服?”

任家敬真的不想和别人成为纯粹的□,他怕自己会沉迷于此,那种情景想想就觉得可怕,以后可怎么面对未来的妻子和孩子呢。

刘成君一而再再而三的性方面的明示和暗示让他渐渐受不了。

“那个……我说了我不喜欢!”

任家敬很少见地发了脾气。

他蹬了两下,蹭到床头,然后也不顾对方错愕的眼神,翻身下地,拽开门就跑了出去。

刘成君在任家敬跑出去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

竟然就这样跑了?!

刘成君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任家敬明明已经说了不愿意,却还是总想碰一碰。今天爬了山回来,觉得对方好像比以往还要可口,于是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结果对方却吓得落荒而逃。

一辈子也没受过这种气,心情糟透了。

刘成君决定,现在就下楼,让任家敬明天就滚蛋。

任家敬躲在书房里。

他早已经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牛仔裤厚得连一道褶都看不见。

看见刘成君,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刘成君心里说不出的烦:“少摆出那副样子,我还没到需要强上别人的地步。”

“嗯……”

任家敬低头看着地板:“刘成君,我想了一下,这转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得到了面试机会,不能奢求太多。”

刘成君阴着一张脸问:“所以你想怎么着?”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挺便宜的房间,刚才已经和房东通过电话,明天就去看房……那个,照片上瞧着挺不错,差不多就算定下来了吧,明天应该就会搬走。”

刘成君看着任家敬,没想到自己想说的话被他抢了先。

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爱走就走,”刘成君转身走出了书房,“周日我要休息,别让我听见动静。”

“嗯……”

看着刘成君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任家敬觉得有点恍惚。

白天那么高兴,现在竟然闹成这样。

他忍不住想,刘成君只是个年轻的孩子,那方面的冲动比较强,想跟人互相来两次而已,真值得自己像见了鬼似的逃开吗?之前明明相处得那么好,甚至有点像是朋友一样了。

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他给扔了。

从今往后,他,还有刘成君,就又都是一个人住了。

回到家乡

第二天任家敬去看了看房子,与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

于是他签了短期租住的合同,回到刘成君家收拾好了东西,拖着箱子就去了公交车站。

这期间刘成君其实一直醒着。

任家敬中途曾经蹑手蹑脚地进来,收走了水杯之类的东西,然后又轻轻关门出去。

当时刘成君用脊梁骨对着任家敬,盯着墙一动不动。其实他心里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把任家敬留下来。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又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下楼看看。

一楼空空荡荡。

刘成君觉得心里有点堵。任家敬走得还真他妈干脆。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走回三楼。把自己摔到床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结果闷得要命,喘出的气里好像都带着烦,翻过来覆过去,最后干脆抓起任家敬前些天躺过的枕头,把它塞在两腿中间。

刘成君承认自己有点后悔。当任家敬说别作弄他的时候就应该停下。结果搞得太过,吓坏了那家伙。

不过想想就知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过两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把他弄回家里来伺候自己应该也不难。

刘成君心里清楚,有任家敬在旁边感觉确实舒坦。

任家敬这一边也跟从前不太一样。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不愿意做饭。

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任家敬晚上到家就开火,生活得极其规律。但是现在一想到做饭只是做给自己一个人吃就有些犯懒,根本不想动。每天都拖到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走进厨房,随便下点面之类的东西充饥,吃完之后还碗都不想刷。

反正只有一个人,再邋遢又能怎么样呢。

和从前不一样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任家敬每天都会上网看看“崇正集团”事件的最新进展。

这是他在刘成君那里养成的习惯。只不过是从互相了解变成单方面的关注罢了。

没过几天,就到了去“金铅笔都市报”面试的日子。

任家敬一大早就打扮得整整齐齐地去了报社。

面试竟然很轻松,主编看了任家敬过去写过的一些稿子,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又让任家敬写了一篇短文,总共连一个半小时都不到,就通知任家敬尽快去人事处办理入职转档等手续。

任家敬坐在那里没动,心里犹豫不定。

“怎么了?”主编问,“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那个……”话在嘴边转了几次,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我可以申请被调回老家那边吗?”

“嗯?”总编抬起眼,好像很诧异。

“就是……”任家敬觉得自己又有点结巴了,“我看其他几个地区的‘金铅笔都市报’也在招人……”

“哦,”主编好像觉得只要把任家敬招进去了,搁哪都无所谓,“那行,你愿意去就去吧。”

“谢谢主编……”

回家这个决定,在从上一家报社辞职的时候就已经下了。

之后虽然和刘成君在一起住了一阵子,但并没能让任家敬有所动摇。恰恰相反,这段日子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任家敬再也不想被人当作泄欲的对象了。

庄景文和刘成君其实都在用这种眼光看他。不同的是庄景文选择的是欺骗,而刘成君则表现得明明白白,并没有用“喜欢”之类的词来耍他。刘成君现在没工夫去交新的女朋友,所以他和庄景文一样,看中了自己的窝囊,想要拿来当做降火的工具。

可是任家敬不打算为别人做这种事。

他知道,刘成君对他其实很不错。任家敬实在很怕自己又被别人对自己的好所蛊惑,他对自己一向不自信,所以想来想去,躲开是最好的办法。

任家敬离开了一个多星期后,刘成君才发现了这件事。

面试的那天刘成君就一直在等任家敬的电话和短信,可是始终没有等到。

他知道任家敬的面试肯定过了,因为那个职位是他用广告费换来的。

好吧,当时刘成君想,再僵一阵子好了,现在就去逗可能还太早。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之后任家敬的手机竟然都是停机!

当时刘成君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犯傻给他了充了100块钱,却仍然打不通。

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打电话到金铅笔都市报去,才知道这家伙竟然在入职的第一天就主动申请调走!

得到这个消息时,刘成君气得眼前发黑。

他早就觉得任家敬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物自己长出腿来跑了这件事让他觉得无法理解。

在刘成君心里,任家敬就应该在他旁边给他买菜做饭、削苹果、煮粥、收拾房间,晚上让他抱着,周末陪他逛着。

还跑?地球就这么大,能跑到哪里去?

刘成君看了看日历,决定这周末就去把他给抓回来。

对于刘成君正怒气冲天地要把人拖走这件事,另一个当事人一点都没想到。

他没告诉任何人他要回家。直到进了门,任家敬才告诉父母,自己以后会留在家乡,再也不想走了。

任妈有些诧异,觉得自己儿子有点没出息。

“你呀,”她说,“在外面闯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回了家。大城市机会那么多,你在这能有什么发展?”

“你在胡说什么?”任家敬的爸爸倒是一直都希望孩子能够待在身边,“这样最好,天天都可以见面,以前隔那么远,我想他。”

然后又高高兴兴地说:“家敬呀,以后等你结婚的时候,这套房子就给你。我和你妈就回去原先那套房子住。以前是打算卖了给你付首付的,这回省下麻烦了,可以直接拿来用,哈哈。”

任家敬听得心里有点发酸。

他在之前那座城市里一个能交心的人都没有,一刻不歇地工作,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之后的几天,任家敬去办理了入职转档等手续,跟着一个资深记者跑了跑新闻,稍微学些东西。

报社的人主要考虑任家敬对于社会新闻这一块比较手生,因此先找个人带带他比较好。

带他的“老师”是个40多岁没有结婚的女人,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

以前任家敬也听说过,很多记者跟采访对象们混久了,都觉得自己好像也是那个阶层的人,对于“条件”一般的对象根本不愿意多看。可事实和想象完全是两回事,因此,媒体里面单身的男男女女有很多。

虽然这个带他的“老师”不提自己的事情,可是任家敬能看得出来,她很希望早点找到一个理想的对象,早点把自己给嫁了。

以前任家敬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认命了,但后来他才发现其实还是渴望有个人陪着。

周五,在听着那个“老师”絮絮叨叨地讲着昨天相亲那个男人条件怎样怎样,她理想中的丈夫应该是怎样怎样的时候,任家敬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2/23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