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彼岸花 作者:阿塔[danheta]【完结】(6)

2019-06-08  作者|标签:阿塔[danheta] 灵魂转换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毫无目的的跟在止水的身边。在九尾袭击村子前就要结婚的止水,因为未婚妻美浓死在那场悲剧中而至今单身,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鼬的亲近。

  

  鼬经常面无表情的走进警务部的那栋楼,值班的警卫自然都认识他是部长的儿子,只是他通常是径直的走进止水的那间办公室,爬在桌子上看那男人认真的处理木叶的公务。

  

  在宇智波灭族之前,警务部不仅管理木叶的治安和稳定,甚至还要协助暗部保卫村庄,那时鼬所看到的,就是整天忙于那些不分巨细的大小事件的止水。

  

  从来没有问过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止水,有时候也会拿一些卷轴来问他,比起自己的回答,他更喜欢从止水那里听那男人偶尔无情且满是恶意的评判,和那些写了下来却完全相反的字句。

  

  但更多的时候 ,他从止水那里,什么也得不到。

  

  尽管看起来并不介意他的亲近,但从一开始,止水就没在他面前扮演过亲爱兄长的角色,一直以来,都是他默不作声的跟在那男人的身后。

  

  他总是被遗忘,然后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听到止水的声音。冷淡的男人也有随x_ing而孩子气的举动,那些偶尔为之的亲密,对于不懂得撒娇或者任x_ing的鼬来说,少得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呆在止水办公室的时候,因为事务杂烦,有时候也会很晚才离开,止水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经常是一脸的厌倦,但是在关掉灯走下楼梯时,厌烦而淡漠的表情便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愉快的笑容,即便离开了警卫人员的视线,仍旧不会消退。

  

  跟在止水身后离开的鼬,总是被那男人揉著脑袋,微笑著教训说小孩子要有礼貌。

  

  不一样的只有那么一次。鼬八岁那年,大概是刚立秋的那天。傍晚跟随著止水走出那栋楼的时候,止水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指著警务部楼顶那醒目的标志问他说:

  

  知道那是什么吗?

  

  火之团扇。他看著那东西心里这么想。

  

  他回过头看著止水回答说: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男人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突然双手伸到了他的肋下,将他整个人高高的托起,然后稳稳的把他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怔怔的骑在男人结实的肩上,双手被紧紧握住,心脏的跳动声一下下的敲击著他的耳膜。

  

  “你叫什么?”男人突然问道。

  

  他不加思索的回答说:“ 鼬。”

  

  “笨蛋!”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脸,却能听到那明显的笑意。“你的姓呢?”

  

  “鼬,宇智波鼬,”他匆忙的回答道,好像迟一秒男人就会扔下他一个人走掉一样。

  

  他的鞋子随著男人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踢在了那宽阔的胸膛上,他突然觉得羞耻起来,脸颊上烫得都不自然,紧张的看著那不平整的路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愚蠢的担心著止水会不会就这么不小心摔倒过去。

  

  “我们来飞吧。”男人沿著他的手腕往上抓了抓,然后好像一个孩子一样飞快的朝前面跑去了。

  

  那是走回家的方向,他的胸口紧紧的贴著男人的脑袋,那深黑色的柔软短发好像春天刚刚发芽一样的Cao一样,有种清爽的温暖。

  

  骑在男人的肩膀上时,周围的一切突然陌生了起来,好像所有的东西突然沉入了大地,只要仰起头就可以摸到天空似的,左侧村口的方向有成片的红花开得正盛,就好像夕阳下那烧遍了半个天空的赤红色云霞一样无边无际的朝远方舖去。

  

  秋天的风总是把天空中所有的云都统统吹散,露出洁净明朗的碧空来,即便是黄昏,所有的云也全部都被拉了下来,打著褶子漂亮的堆积在天际线上,空气里的味道干爽而清新,道路上的风,傻呼呼的贴近过来,温柔的把他的头发吹的飞了起来。

  

  有时他会梦到这里。梦里,止水把他架在肩膀上,安静的一直朝前走,他们走在那如同云彩一样的红花旁,小小的木叶里那些拳头大的红花狂暴而沉默,淹没了空无一人的村庄。止水仿佛要永远那么走下去似的,身边有星子般发著微光的小虫嘤嘤的飞舞著,他静静的呼吸著,任凭男人抓紧了他的手腕。

  

  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火焰般的红花深深的埋葬了,所有的一切都从那个腐烂沉闷的世界消失不见了,他梦里的木叶,鲜艳安静,繁盛茁壮。

  

  在梦里,那漫长的路没有尽头,他一次次的梦到那些宛如染著鲜血的指骨的花瓣,被安然前行的止水踏在脚下,那些微微晃动的红花,仿佛无数双从地狱伸出的白骨,好像要将他们一同拉入那幽冥地狱一样的挥动著,那些沾染著血迹的手指匆匆的擦过止水的腿,却总是拉不住。

  

  在梦里,他弯下了身体,脑袋紧紧的贴著止水的侧脸,听著男人平静的呼吸和心跳声,男人的身上有脚下红花的淡淡味道,一切都那么好,清澈安静,空旷完整。

  

  后来,十五岁的鼬,一个人走进了晓那迷宫般的居所深处。夕阳那血红色的光彩从大地上退尽之后,小小的和室里满是月光,黑底红花的被褥打开时有雪的味道,那一晚他梦到止水,和过往的哪次都不一样。

  

  梦里他只有七岁,孤身一人,踏过那汪洋一般的红花,在那遥远的黄泉路上安然前行,火照之路的尽头,有那男人疲惫的侧影。

  

  男人冷漠而不快的说怎么这么迟。

  

  他想了想。

  

  还未来得及开口,便醒了过来。

  

  他坐在那里看著纸门上微微晃动的树影,再一次清晰的想起了男人早已死去的事情。

  

  即使是在梦中,远方的路口也模糊得如同雾一般,如果还未醒的话,他大概会恩一声,然后跟在男人的身后,安静的朝前走吧。

  

  死去男人的愿望那么的简单,十四岁的鼬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死去的男人不知道,对于灭族的宇智波,他的心愿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同那云之国的女人所预言的一样,宇智波家的止水在三十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世界。

  

  死于孩子之手。

  

  而那时骑在男人肩上望著远处盛开著红花的小路的鼬,并不知道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图谋的。

  

  只是他内心中隐隐的察觉到,那男人是同他一样的人,胸口都有安静的野兽蛰伏,不知何日才能将其唤醒。

  

  也许那男人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要将名叫鼬的兽唤醒吧,把那只会带来厄运的兽,从宇智波那陈腐而濒死的体内唤醒,教他睁开双眼,教他如何使用利爪和尖牙,教他学会依赖,指给他猎物的方向,给他强大的力量,让他代替自己实现那深埋心底的愿望。

  

  即便如此,他还是跟在那男人的身后。

  

  那男人的心也在慢慢的死去,但却带著新雪的味道,那种覆盖了一切的冷漠和隔绝感让他深深的依恋。

  

  那男人看著他慢慢的强大起来,等待著鼬来完整那个云之国女人的预言,等待著一切结束,等待著他弱小的希望可以成长,等待著他成为鼬最重要最亲密的人的那一天。

  

  而年幼的鼬,那时当然还不知道,当他跟在止水身后时,他未来的人生之路就已经舖满了秋天的红花,那条血染之路,注定要指引他通往幽冥之地。

  

  年幼的鼬,只记得止水是如何的把他带回了家,只记得那男人是如何在那沉重而高大的木门前把他放了下来,只记得他是如何失望的跟在男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在经过叔叔婶婶那里的时候,止水揉著他的脑袋朝他们问好。那是那男人虚伪的一面。

  

  奇怪的是那时候他连这一点都喜欢。平时明明会低著头沉默的走开,那天却抬起头来看向了对方,止水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小孩子要有礼貌。”

  

  他好像被催眠了一样,老实的问著好。

  

  也许无论那男人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吧,那时候的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完全的忘记了,那男人是族人派来监视他的。

  

  一开始嘲笑过他是个笨蛋的止水,也会称讚他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和清醒的头脑,后来便有那么一次说到过他很适合去暗部的话。

  

  “去看一些你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吧。”男人那时是这么说的。“或者看看……你平时看到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6/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