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 莫哲篇 第一、二卷 作者:分野【完结】(23)

2019-01-25  作者|标签:分野


喂!下次换你养家好了!真是的,差点就被感动得哭了,这讨厌的家伙!
苏鸿离已经被按在了一张木桌上,莫哲一看,就再也不能分神想其他了。
腰斩吗?幸好
刽子手在人群的欢呼声里,好像英雄一样趾高气昂地走上刑台阶梯,不料被人拦住。
有人向衙役说了什么,那个衙役飞跑上台,凑到邹仓耳边,只见邹仓双眼放光,转头对身旁坐着的石青色官服的官员说了几句,两人随即起了争执,然后邹仓愤然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对下面道:
射洪县的姚安龙何在?
姚安龙拱了拱手,在邹仓示意下走上台去,莫哲捏了毕宿的手一下,被他更用力地握紧好戏,开场了。
州府官员已经草草定了案,自然不会给邹仓翻供的机会,看姚安龙上去,立即叫人拦住,扬声道:法场重地,岂能随意上下!快给本官下去!
邹仓忍了一下,远远地向莫哲乘坐的马车看过来,想必,姚安龙已经告诉他莫哲来了。
想到莫哲正看着自己,豪气顿生,一步上前朗声道:但凡审案,必须要无一处错漏、疑点才能审结,此案本来定案,可是刚刚姚安龙说,他有其他证明,苏家血案不是苏鸿离所犯,既然他说了,这就是疑点,何不等这一点澄清,再论苏鸿离该不该杀,大人觉得邹仓说的对不对?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句句在理,又在百姓之前说出,那官员再焦急也没有办法独断专行,气得坐倒,好!且让他说,他到底有什么证明?要是胡乱生事,正好一并责罚!
姚安龙心里有底,岂是这样三言两语吓得回去的,缓步走到台前,先问候了一下:
要说我的证明,请大人先听听我的故事再看。
本来就是射洪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对台下成百上千双眼睛也凛然不惧,自有一股正气,撒起谎来也从容不迫,不露丝毫破绽。
反正半真半假,要说撒谎,也不是全部。
一年前的清明,恰好就是这几天,我出门遇到一个女子,容颜美丽,举止娴静温婉,称与家人失散,不知该去何处,我带她回家,好生相待,过了几月,迎娶进门做了我的夫人,她平时大声说话也不曾,看来真是没有得挑剔的好妻子,可是
莫哲低声道:他该去说书的,一定精彩!
毕宿好笑地看他一眼,又去听姚安龙说故事。
从她到了我家里,家里就时常有人身体不舒服,原因不明,几天前,我带着她来郪江拜访老友,遇到去给他娘子上坟的苏鸿离,不料苏鸿离一口咬定我夫人是他死去一年的娘子!
那官员斥责了一句,大约是要叫人把姚安龙轰下去,但是被百姓嗡嗡的议论声完全压得听不见。
姚安龙顾盼自然,说起打好稿子的谎来,真是得心应手。
我当时生气,可是过后不免怀疑,他苏鸿离好端端一个人,又不疯又不傻,凭什么说我夫人是他娘子,回去后我就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言语不清,我当然更加怀疑,又从别人口中听说苏家一家惨死,剩了苏鸿离和他妹妹两人,我怕了,不敢再跟她一起睡,还特意叫了人守在门前,果然到半夜就出事了。
这下,连州府来的官员也听出了明堂,开始正襟危坐,着意细听。
到夜里,我忽然头痛欲裂,忙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气虚,给开了补气的药,吃下去以后,我吐出来一条透明透亮,豆子那么大的虫子!
这是实情,姚安龙亲身经历过,离现在也才过去半天不到,说起来脸色发白,眼神紧张,让听的,也心口紧了一紧。
他缓缓道:我担心其他人,照那方子叫家里人都吃了,都吐出虫子来!
掏出汗巾,转身递到邹仓和那官员面前打开。
大人请看,这就是我吐出来的虫子,有人认得它的,说这虫子叫尸虫,专吃尸体。
台下百姓虽然看不见,可能看见两位大人和他们身后衙役的表情,恶心嫌恶,还有点发白。
那官员问:这就是你的证据?证明苏家血案不是苏鸿离做的?
没等他冷笑,姚安龙就老实道:不是,我故事还没讲完。
转身走回台前,接着道:见我们把虫子吐出来,我夫人,不!那女子急了,当时发作,像疯子一样撕咬伤人,没奈何,家丁和她厮打起来,幸好把她打死了,我要给大人看的,就是她的尸体。

来历
哪里来的疯汉!那官员站起来:给我拿下!打死了自己妻子,还以为能用编造的谎言骗过本官!正好你自己做实了凶案,也不用择日了,把尸体抬上来,本官现在就审清,让你同苏鸿离一道走,阴间路上也做个伴!
邹仓紧张地要拦,看姚安龙微笑摇头,心底猜疑,按耐住自己,静观其变。
衙役下来姚安龙指的车里抬尸体,见到还插了些断刀断枪的尸体,都吓了一跳。
他们一路抬上去,也让底下百姓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吓人,可正常人都会想,杀一个女子,用得着这么凶残吗?
苏鸿离被押到一边,他好像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代替了他,放到桌上的姚夫人尸体。
仵作很快被叫来,寻常百姓都没见过验尸,自然好奇地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就连车子里的莫哲也偏着头,仔细看着仵作动作。
怎么?好奇?
幸好他们车子停在人群外围,看得不是很清楚,要不毕宿就该放下车帘不让他看了,万一吓到怎么好?
莫哲摇头:不知此时的验尸到了什么地步,我又估错一步,万一他验不出来岂不糟糕!
你嘱咐过姚安龙,要是仵作验不出来记得要提醒,还担心什么?
那是万不得已,他要是提醒,恐怕会引人生疑。莫哲习惯地咬了咬下唇,仵作都看不出来,他提醒得浅了,没用,提醒得深了,人家会追究下来。
毕宿失笑:那么怕被人知道你的本事?郪江小,三台更小,就是绵阳也是个小地方,这些事情惊动不到成都府,更不会传到长安去,退一万步,就算你的本事真的被长安城里坐着的那个毛头小子知道,也不一定就会下命令,要你到他身边去侍奉。
你不知道。莫哲忧心忡忡道:他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他现在虽然被他奶奶,窦太后压着,可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震惊天下,像他这样名垂青史的千古帝王,就是个好一点的兵器师父也走不脱他的视线,何况是占卜师,哪一代帝王身边没有占卜师?将来他身边就有一位相当了不起的占卜师,说起来,那一位同我一样,强于占候。
哦!还有比你厉害的?叫什么?毕宿是真的好奇,莫哲脑子里的东西,很多连他这个星君都闻所未闻,要说有人比莫哲知道得还多,他还真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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