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死不承认
从第一次同居开始宋冉与宵烨是彻底吃住在一起。白天在地上和泥巴弹玻璃球，晚上一个浴缸里洗澡一个被窝里睡觉，就连身上的睡衣都是一摸一样。
宵烨的父亲在黑道上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因为他够义气，为了兄弟连老婆孩子都可不顾。为了帮兄弟而弄得家徒四壁，也因为够义气他替自己的老大顶罪进了局子，不想这一进去竟没能有命出来。
因为在牢里‘见义勇为’，一个下雨的夜晚他被捂着棉被活活打死在自己的床铺上，而监狱通知家属时书面材料上写得是突然猝死。
宵家上下只有孤儿寡母两个人，平日仅有的一点钱也是宵烨与其母不分昼夜糊火柴盒赚来。当时不要说是追查好好待在监狱里的人为何会突然猝死，就是丧葬钱也拿不出来。
因为宵爸的原因亲戚们早已与他们疏远，根本不会拿钱出来救济，一得知消息他们赶紧躲得远远地，免得来被借钱。
在母子俩走投无路时忽然有人出现帮他们处理好了一切，还把他们领到一处漂亮的大院，告诉他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在这里做佣人。
这里就是宋家的大宅。
原来宵爸替人顶罪的正是宋爷手下的一个堂主，见人家好歹是因为自己进去又没了性命，那堂主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表现一下，要不然日后哪里还有兄弟愿意跟着自己。安排完丧事就是安排母子俩，当时正好宋家要找老实能住在大宅的女佣，因此这大哥便把宵烨母子送了进来。
宋爷听说后也觉得这堂主做得不错，即安排的已逝兄弟的家眷不会显得无情，又给孙子找了个知根知底的玩伴，一举两得。
因为父亲的缘故宵烨从小没有玩伴，再加上小小年纪就跟着母亲四处找活干，所以宵烨比一般同龄孩子要早熟的很。起码比当时会去厨房偷饭吃，被窝里藏小食品的宋冉要成熟得多太多。
小小年纪宵烨就会看人脸色，知道自己的本分，更知道自己与宋冉的区别。几年下来宵烨的所作所为宋爷瞧在眼里满意在心，觉得这个和孙子感情好的小家伙到是值得好好培养，日后说不定就孙子在帮众的帮手，从那之后只要是宋冉有的就绝不会缺了宵烨。
为了避免有人用宋冉的安慰威胁宋老爷子，因此从很小开始宋冉就被要求学习防身术。当然那个年底还没流行跆拳道，因此宋冉学得最多是散打与拳法。
对宋冉来说没有比抻腿拉筋更痛苦的事情，因而逃课被揍是家常便饭。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趴在窗台上对着天上的小星星祈祷送个人来与自己一同痛苦，没多久宵烨出现。
不知是不是为了面子而不好意思在自己小弟的面前做出哭鼻子与逃课的举动，总之自宵烨陪着他一同上课后宋冉到是真的收敛了不少恶习。
而宵烨因为刻苦又勤加练习经常得到教练的表扬，这给经常浑水摸鱼的宋冉带来极大冲击，也勤快起来，虽然有时摔疼了还会忍不住哭鼻。
这时臭屁的宋冉当然不知自己在宵烨的眼中其实是那么的柔弱，柔弱到需要保护，除了自己母亲外宋冉可以说宵烨最想靠自己的双手去保护的人。
对此我们只能说宵小弟你真是太天真了，哥斯拉哪里是需要人保护的，即便他还没长大可品种在那里摆着。
十二岁小学五年级那一年，宵烨代表学校拿了全国青少年组武术冠军。同年，宋冉获得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的金奖。因为八岁那年在一场宴会上看见自己的大哥坐在钢琴边表演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于是宋冉义无反顾的弃武从音，走上艺术之路。
为这他回家挨了宋老爷好一顿胖揍，最后宋妈以断绝父女关系为由这才保下宋冉的屁股，为他在艺术的海洋里护航前行。
倒不是说宋冉有多热爱音乐，他只是享受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这种心态很难讲明白。
在学校宵烨是男生的偶像，宋冉则是女生们的爱慕对象，一武一文二人可谓是横扫校园，不过也因为他们风头太盛而招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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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宋爷的权势根本不可能送宋冉去一般的学校读书，能让宋冉去的学校当然是最好最贵的，同理能在那里念书的学生要么是家世好，要么就是有一技之长的特招生。而往往在这里受欺负的都是来自普通家庭的特招生，宵烨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在面的满地跑小轿车还是一种奢侈事物时宋冉与宵烨便天天坐着它上下学，每天中午都有人特意到学校给他们送饭，两人的菜色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区别。当时大家都以为宵烨是宋家的什么亲戚，哪知后来不知从哪个老师嘴里传出宵烨的妈妈其实是宋冉家的帮佣，而他是宋冉的跟班。
于是大家这才明白为何宵烨总是帮着宋冉值日，帮着宋冉拎书包，原来他是小跟班。
一时间‘小跟班’三个字成了宵烨的代名词，总有一些富家少爷和高官少爷围着宵烨这样叫。他们觉得自己身边有一群平头百姓已经很恶心，现在居然还来了帮佣的儿子，他们认为这是对他们身份的侮辱。
一个上五年级的小孩子或许不会知道什么是身份上的侮辱，但他们的爹妈一定知道。
十二岁的宋冉喜恶分明，他喜欢宵烨，所以对宵烨好的人他便喜欢，对宵烨不好的人他就讨厌。久而久之宋冉也被小孩子所谓的‘优良圈’排挤外，不过他并不在意。
宋冉或许娇气，或许爱耍性子，但他不会瞧不起人，不会瞧不起不如自己的人。这不是后天教育出来的而是天生。
“跟班，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在出现了吗，你怎么还敢来。”几个长辈是政府高官的小子在中午放学后把刚刚倒完垃圾的宵烨堵住。
扫过围住自己的几个人宵烨没吭声，但他在心中却在估计自己一人能不能解决他们。一对一宵烨不怕，不过一对八他比较没谱。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家少爷不在所以没人允许你说话。”其中一个男生说道，引得其他众人哈哈大笑。
有时宵烨觉得这些人真是太无聊，难道除了仗势欺人就不会做点别的。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听说你很能打啊。”宵烨是武术冠军全校师生都知道，因此事先他们还有些害怕。可现在瞧宵烨不敢动手便以为他是怕了自己这边人多，于是学着香港电影里的小混混装X起来。
对方放出狠话可宵烨并不在意，他只把目光定向不远处左右各拎着一饭盒蹦蹦哒哒走过来的人。
看见前方一群人围着一个人，不用说一看就是欺负人，可宋冉并不想管闲事。他自任自己不是佐罗，做不来声张正义的事情，再说他还要去找宵烨吃午饭。
只是宋冉没料到正当他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就此路过时，偏偏让他看见那被八个人围着的竟是宵烨。“你们干什么！”在宋冉的认知里欺负宵烨就是欺负自己。
“没你事滚一边去。”扯着宵烨衣领的男生回头对宋冉恐吓道。
他只记得自己来上学时家里人告诉他不要招惹宋家的小少爷宋冉，所以他让宋冉赶紧滚开。至于为什么不能动宋冉这当然不是一群小少爷能想明白的，可这个道理宵烨知道。
动宋冉就等于动宋家，因此没人敢这么做。
看着眼前的八个人，宋冉看看手里的饭盒，又看看望着自己的宵烨有些犹豫。
那群人今天说什么都要揍宵烨一顿，如果宋冉还继续在这里碍事那他们不介意连他一块揍了。反正已经警告过他，是他自己不走挨揍也是活该。“赶紧滚，我数到三，不然今天连你一起揍，一……”
还不待把二数出来那人就见宋冉立刻滚到一边去了，那速度令在场的众人彻底傻在原地，脸上有些呆。看着宋冉跑进花池里时还跌了一跤这才明白过来，道这人是害怕了，于是哄笑起来，讥笑宋冉这样子真应该让那些喜欢他的女生们瞧瞧。“你的少爷不要你了！”众人大笑起来。
宵烨还是不吭声只是望着宋冉刚刚跌倒的地方，他的这个态度令众人很是不爽，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带头的老大见宋冉已经跑没影于是转过身把宵烨推到墙上，正打算开揍时感到有人拉他的衣服便回特不悦的吼道：“干什么！”
“那小子……那小子……回来了……”
那带头的吃惊转过身，只见身上带着泥的宋冉走了回来。并且左手拎两饭盒右手上拿着半筷砖头，一边大步朝他们走来一边拉开身上校服的拉锁，像要拼命。
“我数三，你们放马过来，要不就是狗娘养的！”拿着砖头宋冉指着刚刚朝自己放话耍狠的家伙，他记得帮中小弟就是这么骂人的。“别没种！”把饭盒放在路边宋冉拿着砖头飞奔起来。
再横行也是一群娇生惯养的的小屁孩，平时欺软惯了哪里见过宋冉这架势，当场就不知该怎么办了，有两个马上就吓哭了。
“快跑啊，宋冉疯了！”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八个人开始逃跑。
可是已经被挑起火的哥斯拉岂会这样放过他们，拎着砖头宋冉就追那个带头的别人他瞧都不瞧，上去就是半板砖，动作快得宵烨都没来得及反应。那狠劲就是大人瞧了都会打怵，更别说是孩子，见有人被打破头其中几人顿时就只知道站在原地大哭，有的还尿了裤子，有一个虽然也哭但还知道去找老师。
弯腰拎起地上人宋冉耍狠道：“记住宵烨是我宋冉罩着的，你动他个试试！”把人扔回地上，转过身跑去捡起饭盒拉着宵烨就走。
“等等！”宵烨站住脚拉住宋冉，蹲下上帮他拍干净身上的土。“你不用过来，他们伤不了我，疼吗？”
“这算什么，小意思！”比起练武时的摔打那跌的一跤实在不算什么。
“你手怎么破了？”
“哦，可能是刚刚摔砖头时刮的。”一块整个的砖头宋冉拿不动，因而他才摔成两半拿出来。“等等，还有东西！”走了两步宋冉突然停下来，从后腰掏出一根手臂粗的小木棒丢在地上，对宵烨笑道：“本来是给你找的，结果没用上，那群人真废物。”
在班主任急着呼啦把受伤的送到医务室包扎，安慰好不停哭的几个人，等她气呼呼去找两个罪魁祸首时只见那打架的二人正悠闲的坐在教室里吃午饭。
“宋冉、宵烨到办公室，把你们的家长叫来！”女老师大喊道。
她生气不是因为学生打架，而是因为那被打伤学生的爷爷正是教育局的局长，这会直接影响自己的职称问题。
虽然事情发展到最后她很是后悔自己选错了边，但可惜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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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办公室里的叫骂声和赔礼道歉声宋冉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两袋无花果并丢给宵烨一袋，自己张着大嘴吃了起来。
接住无花果宵烨往办公室里望了眼见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正在点头哈腰的给学生家长道歉，那卑躬屈膝的模样令人恶心。
课本上都写着老师是辛苦的园丁，他们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他们教书育人是最伟大的人，可宵烨总觉得这都是骗人的。要不然为何那班主任什么都不问就认为这一些都是自己和宋冉的错，平日里有同学被欺负她都不管。
宵烨记得很清楚上一次班里也有个同学被打破头比这严重得多，可这老师却把挨打的同学教训了一顿，就因为被打的家里没能耐，而打人的听说家里很有钱。
“宋冉。”
“干嘛？”吃得正欢腾的宋冉听见宵烨叫自己转过头鼓着嘴，
“以后……咱们不当老师。”
“那当然！”
在宋冉与宵烨小小的心里觉得当老师的可能都不是好人，因为只有坏人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
不得不说这样少数派的老师真的是玷污了纯洁的教师队伍，破坏了教师的光辉形象，给小孩子留下极坏甚至可能影响以后是非观念的坏印象。
所以说人这一辈子在求学过程中遇到过什么样的老师，对以后的生活与发展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教书育人教得不不仅仅只是书本上的知识，更要教做人的道理。
吃着嘴里的零食宵烨对正把舌头伸到食品口袋里的宋冉说道：“一会儿要是问谁动的手就说是我打的。”宵烨觉得今天这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不能牵连宋冉。
“不行，如果这样你回家会挨揍的。”宋冉可是亲眼见过宵妈揍宵烨的模样，就跟故事书里的后妈一样，特吓人。“上回打碎外公的花瓶你替我顶了结果你差点被你妈打死，这次她会直接打死你，再说好孩子不该撒谎。”
“可宋爷也会打死你。”
“没事，我有人护着打不死。”
“可……”
宵烨刚要开口反驳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哒哒哒’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响声，紧接着一个穿着套装衣裙，手拿手提袋，梳着□浪长发长得极漂亮的女人走了上来。
很多年后，当宵烨见到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后他始终觉得这个女人才是最美的。
美女走到罚站的二人跟前瞧了一眼，然后朝四处看了一眼见没人便把手里的墨镜别在头上，把手里的手提包往两条腿间一夹，左右开弓送给宋冉与宵烨一人一个锅贴。“小兔崽子，老娘差一点就在牌桌上连赢十八盘了。”打完人美女拿下眼镜夹好包。“一会儿你俩看我眼色行事。”拿出贵妇人的气势美女一手一个扯着俩小的踹门进屋。
办公室里正在理论的几人被突然踹开的门吓了一大跳，都安静下来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扫过办公室里被自己震住的一群人，美女满意的点点头把目光看向宋冉的班主任，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家孩子打人！连午饭也不让过他们吃完，饿出毛病你赔得起吗！”
“好几个人……都瞧见了……”大概是第一见到这样恨的女人班主任有些打怵。
“好几个？那几个，是不是你们学校有名的那几个，你怎么就不说他们诬陷我们小孩儿！”美女不依不饶。“儿子，你俩打人了吗？”
仰起头挺起胸宋冉大声答：“没打，我们俩没打人。”
没打，确实没打。因为至始至终都只有宋冉一个人动得手，所以他‘俩’没打人。
“没打，我俩没打架！”见宋冉理直气壮一口咬定没打架宵烨也附和起来。
“好孩子不说谎！”宋冉插嘴道。
现在再提起这段往事宋冉很庆幸当时没有监控录像这种东西。
第四章、割皮
宋妈本名宋媛，在一片以爱国主义命名的风潮气下，宋老爷子毅然决然的给自己的姑娘起了个在那个年代听起来很‘小资’的名字，希望她长大以后能做个名媛淑女，一辈子享福不尽。
只可惜这美好的愿望到底没能成真，宋媛到还真的长了一副大家闺秀名媛小姐的样貌，但这性子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从小没了娘，爹又每天在外奔波，因此宋媛的童年可谓是在街头巷尾疯大的。在当地一提宋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可这里的地头一霸。
然再怎么折腾宋媛毕竟还是一女生，既然是女生就一定有情窍初开的时候。于是十五岁正处于青春期那一年，大胆的宋媛看上了隔壁家巷尾大他三岁的哥哥。
在那个以穿黄军装戴红袖标为光荣的年代注定了身为宣传组小组长的宋媛，不可能和一个被批斗的资本家孙子有发展。可宋媛是什么人，这个女人才不会因为社会风气而放过自己看上的男人。
当时全国的学校都已经停课搞运动，学生们只有两个出路，当兵，或者下乡。
家里条件好一点都选择走当兵这条路，而那些成分不好的人只有下乡一条路可选。至于下放到农村之后还能不能回来，这个问题没人去想，也没人敢去想。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暗恋了人家一年多的宋媛放弃了宋爷为她弄来的当兵名额，眉头不皱一下的跟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就去了农村，差点把宋爷气死。
这一去就是三年，当宋媛再回来时那个曾经的小姑娘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人高了，黑了，瘦了，却也更漂亮了，不过令宋爷大大不悦的是他的宝贝姑娘不是自己回来而是三个人一起回来。
肚子里一个，身后跟一个。
丈母娘看女婿是怎么瞧怎么顺眼，但老丈人瞧姑爷却是屡看不爽，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小心肝不被一个小白脸给骗走还大了肚子，那时宋爷险些找人把这小子剁成肉酱。
幸亏有人拦着，不然就没有现在的宋冉宝宝。
宋媛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大气女人，看上了就使劲追，实在追不到她也不纠结，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女人 。
下乡时宋媛卯足了劲追孩子他爹，只可惜那时的男人多喜欢温柔弱不禁风型，像宋媛这样拳头堪比爷们的女人男生只会躲得远远地，所以任大姑娘如何殷勤也得不到人家的回应。
后来宋媛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凭自己的姿色什么男人找不到。于是在缅怀了一晚自己逝去的初恋后宋媛就去寻找新的目标，再然后便是一出老土的剧情，女方不追男方却突然犯贱反追女方的戏码。这也是宋爷为何瞧他不爽的原因之一，敢拒绝自己的宝贝女儿简直是找打。
在宋爷眼里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泥巴，都配不上自己身为云彩的女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宋冉的爹姓陈，解放前陈家是家大业大的资本家，后来一部分人去了香港，而陈爸家则选择留下建设新社会。
想法是向上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在动乱的十年里幸福的陈家瞬间支离破碎，他的父亲被下放改造，母亲在他下乡期间病死在床上，就是丧事还是宋媛通过公社的电话让宋爷帮得忙。
嫌弃陈爸穷怕女儿吃苦也是宋爷不同意的另外的一个原因，没有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出后还要受苦。
改革开放政府欢迎海外华侨回国投资，大量华商选择回来毕竟外面再好这里才是他们的家，在这些人里就有陈爸的爷爷，陈家的老太爷。
随着陈家人的回归，矛盾也逐渐浮出水面。世代豪门的陈家不能接受像宋媛这种大大咧咧，没有学历的女人，他们认为这是犹辱门风。孙子他们要，但孙子的妈他们不要。
为了坚守自己的爱情，宋媛与陈爸带着儿子趁宋、陈两大当家争斗时毅然放弃好日子 ‘私奔’而去，即使日子过得再艰难他们也甘之如饴不离不弃。
看着现在全身名牌，一身珠光宝气的阔太太宋媛，谁又曾想到当初为了生计在外奔波时她可以素颜朝天挽起头发给人换煤气罐，还当上先进标兵，她这样也不知算不算是不是天生的豁达。
在宵烨的一生中宋媛不仅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美的人，最有主见、最能打……也是最能装的女人。
总之宋媛在宵烨的人生里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一个或不可缺的角色，对他的影响极大。
……
“女士，你的两个儿子真是可爱。”把餐点放在桌子上服务生人不住赞叹道。
“谢谢。”刚刚在学校办公室里威风凛凛的女人此刻正高贵的坐在椅子上，微笑回礼。那笑容令正在吃饭的宋冉与宵烨同时反胃，都把脸埋进饭碗里。
看着服务生走远宋媛转过头看着两个不停往嘴里扒饭不知夹菜的小家伙，拿起手边的筷子照着二人的脑袋就是一敲。“多吃菜，吃淡了回家胃疼你俩别哭。”
把西红柿夹进宵烨的碗里宋冉吃掉鸡蛋，边嚼边问：“妈你不吃？”
“老娘气都气饱了，吃屁！”眼见儿子无耻的行径宋媛拿起盘子把西红柿炒蛋里的柿子都倒进宋冉的碗里，而鸡蛋都挑给宵烨。“宋冉要是让老娘再瞧见你把不爱吃的东西给小烨，我就把你打得连刘妈都认不出了你。”
“哼！”委屈的一哼，端着碗瞧着宵烨碗中的鸡蛋，宋冉把自己碗中的西红柿幻想成鸡蛋，大口扫进嘴里用力嚼。“宵烨柿子比鸡蛋好吃。”
“那你多吃点。”宵烨窃笑着把自己碗里剩的西红柿夹给宋冉。
“小烨你别管他自己吃，多吃菜，茄子有营养。”拿着勺子宋媛把一大勺肉末茄子放到宵烨的盘子里，看着干吃也不胖的人怜爱的说道：“多吃点才长肉，瞧你瘦的。”说完又看眼肥丟丢的宋冉宋媛忍不住撇嘴。“你少吃点，瞧你胖的，一会儿回家我让刘妈把你的零食都扔了。”
“你是我后妈！”宋冉气不过小声嘟囔。
“有本事找你亲妈去！”
“总有一天我会去找。”
望眼放在椅子上的书包宵烨开口问道：“下午不回学校了？”
“不回，以后那破学校咱也不去了，回头我给你们选个更好的。”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宋媛可不放心把孩子放在那种地方，虽然这次是他们取得完胜。
中午时教职员室里展开了一场激战，最后结束于一场BB机齐响的海洋里。等他们或看完上面的留言或回完电话后都一口咬定这是一场误会了，这伤不是打架受得而是孩子自己摔的，痛斥班主任老师小题大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看着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的班主任宋妈更加确定让孩子转学。
见两个小家伙鼓着肚子打嗝不止，宋媛对二人问道：“知道真正高手打完架的境界是什么吗？”
二人仰着头特认真想了想，然后宋冉率先说道：“不让对方知道是谁打的，吃哑巴亏。”
没点头也没摇头，见宋冉没有再无补充宋媛看向宵烨让他说。
“我……”瞧瞧宋媛又瞧瞧宋冉，宵烨不太肯定的说道：“就是让对方知道是谁打的也不敢张扬，只能吃闷亏。”
听完他们二人的话宋媛由此肯定宵烨比自己的儿子更适合在这个道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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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宋妈把学校发生的事简单扼要的向宋爷讲述了一遍。“爸，我觉得那个学校不适合小冉他们，给他转学吧，公立学校其实也不错。
学校的事情宋爷已经知道，想到还真有不要命的的人敢冤枉自己的孙子。第一时间给被打或被吓到的几个小孩的家属打过电话后，宋爷立刻致电学校校长室，以捐一个橡胶操场为由让他开除掉那个班主任。
那时即便是重点学校的操场也还都是土操场，一刮风就尘土飞扬，一下雨便泥坑水坑，谁要是能弄到赞助弄个橡胶跑道的板油操场那可是件荣耀的事情。
所以一个老师的工作哪里比得上学校的建设和自己的脸面，宋媛带着宵烨和宋冉前脚办完退学手续离开学校，后脚那班主任就落得个工作不认真风气不正的名头丢了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