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关系 by 帝君【完结】(7)

2019-05-31  作者|标签:

   再怎么说就算打不过他至少也可以逃跑吧?

   下定决心就这么干的张景言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沉稳地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许镜优见他出来马上迎了上去,拿着绳子又要把他捆上。

   就在他站在他身后的时候──

   好机会!张景言手肘向后一撞,许镜优吃痛地向后退了两步。

   张景言趁机就往门口冲,手刚摸到了门的手柄,腰就被人抱住了往后拉。

   他一脚踢过去,马上被闪过了。

   张景言一拳挥过去,被许镜优抓住了手腕顺势一扭。

   还没来得及骂什么,脖子上一痛,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30

   被打昏后醒来的张景言又成了粽子一只。

   身下的床也换了一张,看起来倒像是在哪里租的民房。

   房子不大,但五脏具全,一室一厅的房子有厨房和浴室,还有个小小的阳台。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床上满满是柠檬的清香。

   屋子里收拾得也很干净,家具不多但搭在一起很是协调。

   应该是花了心思布置过的样子。

   “醒了?还喜欢这里吗?”

   少年清朗的嗓音流水般滑过,许镜优站在门口看着他。

   “这里是哪里?”

   “我在附近租的地方,因为选的家具什么的都还没送来所以就先让你住在了旅馆。”

   张景言听得眉头一皱,“你早就选好了地方?”

   这个死小孩,居然还是早有预谋的犯罪。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让方家的人找到自己了。

   “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绑架?”

   还是他认为临宇集团的人都是吃白饭的?白白不见了个总经理都不会有人来找?

   而且他还是法律上认定的方淮的唯一继承人。

   他要是不见了方家那只老狐狸还不把天掀过来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找他的人太脓包居然没发现他们,他们在外面能待多久?

   他估摸着许镜优光是租这个房子就已经花了手头上的大部分钱了吧?

   他们不是神仙,是要吃五谷杂粮的,而做什么都是要钱的。

   许镜优还是个孩子,而且高中毕业证都还没拿到。

   没有任何的谋生手段,他身上至多只有他放在家里急用的几千块钱和以前生日时给他办的一张存折,里面存了有一万块钱。

   等这些钱都用完了,他又从哪里来钱呢?

   戏里面的书生和小姐私奔的桥段多了,但谁又知道私奔后两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而要说许镜优对他的感情,他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还记得车祸时他怨毒不甘的眼睛。

   就算他改变了两人的命运,但许镜优就这么狂热地爱上了他?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许镜优第一个遇到的对他好的人。

   加上两人之前的肉体关系,方振宇也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看到照片他就知道方振宇在许镜优的心中可能还算不上是个很坏的人,至少他提供了一个安稳的环境给他。而后面为什么许镜优会这么恨他应该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出于本能的,许镜优喜欢上了他。

   这是人的天性,自我保护的天性。

   喜欢上对自己好的人是非常正常和自然的事情。

   许镜优自小就没有父亲,唯一的母亲却是亲身把他送下地狱的人。

   这对年幼的他来说,心灵的伤害更大。

   而转变后的方振宇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束拯救了他的阳光。

   他开始依赖他,信任他。

   以前压抑在心底的对亲人的渴望全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所以当有人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时候,许镜优就开始本能地抗拒。

   认为他们是要抢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许镜优对他混合的感情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而这种少年的一时狂热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张景言看过太多的爱情湮灭在时间里,就算是正常的男女之间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也寥寥无几。

   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又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31

   许镜优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床边,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轻轻帮他揉捏因长时间捆绑而酸痛僵硬的肌肉。

   张景言疑惑地看着他,现在又不怕他跑了?

   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许镜优微微一笑。

   “你打不过我。”

   张景言男人的自尊受到伤害了……

   他按下怒火安慰自己不要和怪物一般见识,再忽略这个怪物的养成他要负一半责任的事实。

   看到他手上被绑得青紫破皮的地方,他皱了皱眉起身拿了红花油过来。

   轻柔细致地擦在淤血的地方。

   张景言不喜欢那股有些刺鼻的味道,而且在小学时代后就没再受到老妈这样待遇的他现在被人像小宝宝一样对待,这种感觉很是别扭。

   张景言不自在地缩回手,嘟囔着说:“这么点小伤哪用得着上药啊,顺便舔舔不就行了?”

   他以前都是这么干的,伤口愈合得也挺不错的。

   “哦?舔舔就行了吗?”

   许镜优舔了舔唇,这样的动作由他做起来有种妖异的美感。

   这让张景言想起了原来世界的许镜优,在当模特时他发行的写真集曾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他从办公室那群女狼那里曾经见到过那传说中的已经绝版的写真。

   然后神思恍惚了好几天,最后不得不承认男人也是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的。

   现在的许镜优已经开始显露出这一点了。

   虽然眼前的景色不能不说好看,但是张景言总是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果不其然──

   他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抓住了没上药的右手。

   粉红色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着破皮的地方,舌尖划过时有种细微的刺痛感。

   这种感觉从手腕传达到全身,腰部竟有点发痒的感觉。

   一个地方被反反复复舔了好几次,看他的样子张景言简直怀疑上面是不是涂了蜜。

   到后面张景言实在受不了把他推开,许镜优才脸上带了点遗憾地起来。

   刚松一口气,他居然得寸进尺地上了床抱着他睡下来。

   张景言反射性就要把他踢下去,许镜优翻个身压住他。

   “不要动,我只是想睡一下。”

   他这才想起房子里好像只有一张床。

   张景言满脑黑线,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踹下去再说,结果手脚都被那人绑得死死的。

   低头想骂他,结果看到他眼睛下微黑的眼圈。

   这几天没好好看他,他似乎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憔悴。

   张景言倒是养得白白胖胖的,精神十足。

   张景言心中有些发软,居然忘了挣扎任他抱着自己睡了。

   怎么说也养了四年,四年里天天浇一盆花也对那花有了感情吧?

   再说这小子抱得那么紧,他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一向浅眠的他。

   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被子上干净的柠檬香,眼皮也一搭一搭地忘下掉。

   蹭蹭怀里热乎乎的东西,睡了过去。

   32

   张景言是睡到自然醒的,醒来时外面太阳已经要下山了,身边没有人。

   浅色的橘黄染满了房间,清淡的花香从窗外传来。

   时间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玩累了回家小憩一下等着妈妈叫醒他吃饭。

   那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门是微敞着的,一股浓浓的香味从外面飘进来。

   穿上放在床下放好的棉质拖鞋,上脚的感觉很舒服。

   原来世界的许镜优也是这样的细致,但他的细心认真从来都不用在别人身上。

   走到厨房,锅里咕咕地翻滚着鲜红的牛肉,浓浓的肉香扩散在空气里。

   许镜优穿着印有SOOPY图案的围裙,少年的体型已非常修长,是典型的八头身,穿起衣服来很是好看。

   “饿了吗?再等等就可以吃了。”

   他头也没回,手上熟练地切着菜,额上微微地渗出了汗。

   张景言忽然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

   与其说那是个梦,不如说是他早已遗忘了的记忆……

   高中时候的他听着课,无聊地转着手上的笔。

   那是他最讨厌的政治课,炎热的下午,连树上知了的叫声都懒洋洋的。

   根号二用和他身高严重不符的音量在讲台上“毁”人不倦,底下的学生个个昏昏欲睡。

   他一边在心里抱怨着学校不应该在暑假里还给学生补课,一边想着下课去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然后百无聊赖地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胖子在趁根号二转头板书的时候偷吃零食。

   ──方梅和同桌的原箐在看言情小说。

   ──陈凯明咋一看是在认真看书,但仔细看就发现他两眼是闭着的,嘴角还有丝可疑的水光。

   ──郭小春在摇头晃脑地背歌词。

   基本上大家都都没有浪费大好时光地在做自己的事。

   咦?居然有人真的在记笔记?

   仔细看到底是哪个书呆──

   窗边的少年坐姿端正,无暇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汗水油光,似乎连他身边的空气也比其他的清凉不少。

   校园的白马王子啊,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张景言心有些发酸。

   这位王子殿下平时极少说话,而且真正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候他的座位都是空着的。

   他不说话坐在窗边的样子就像一副画,女生们表面上在做自己的事其实都在偷偷看他。

   张景言注意到他脸上虽然没冒什么汗,但时不时地会舔舔唇。

   在这种天气,大家都会习惯在下午带上一瓶水,因为教室里太闷热,人很容易就会脱水。

   但这位王子殿下好像不知道这一点,果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少爷。

   他想想从桌箱里拿出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这是他出门的时候忘了带,在路上买的。

   趁着根号二转头的时候,他把放在了地上一滚,瓶子骨碌一转到了许镜优脚边。

   许镜优有些疑惑地看着脚下的矿泉水,然后看了过来。

   张景言笑了笑做了个喝的动作。

   他看到他脸上先是有点诧异,然后说不清脸上的表情,后来点了点头把脸转过去了。

   张景言也不介意,早就知道他的冷漠和外表是同样出了名的。

   许镜优没有喝水,而是表情平静地继续听课。

   瓶子就放在桌上,清透的水折射着阳光显得晶莹剔透。

   许镜优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明明就是很想喝水的样子嘛。

   张景言忽然有些想笑,那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只别扭的猫咪,对来自别人的好意总是保持着非常的警惕心。

   说到那种高傲和优雅的感觉倒是真的很相似。

   张景言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他和许镜优在学校时基本上没说过话,对他的记忆也有限得很,恐怖不只是他,那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那个人一直离他们很远,很远。

   那瓶水到底他喝没喝也给忘了,梦做到这里就醒了。

   后来他才知道许镜优在高中时就在接模特的工作了,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有着很大的影响。

   现在想来当时他那么努力地工作,也是为了早日摆脱方振宇才对。

   似乎他一直都没有享受到该有的少年时代的快乐。

   那现在呢?现在的他又快乐吗?

   他是什么时候对他抱有这样的感情的?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搬入新家的第一顿饭在还算是平静温和的气氛下结束了。

   晚上许镜优钻进了被窝里,感到对方全身僵了一下,他伸手环住了那温暖的躯体。

   怀里的人立刻挣扎起来,力气大得他差点抓不住。

   他忙安抚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抱抱你。”

   张景言渐渐停止了挣扎,喘着气被他抱在怀里。

   感觉着对方身上的温度,许镜优发现光是听到他的喘息声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有了反应。

   他稍微放松了抱他的力道,在两人的下半身间拉开了些距离。

   许镜优静静抱着他,闻着怀中人头发上的香味。

   他们是用的同一种洗发水和沐浴乳,是张景言喜欢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原本对这种牌子不是很喜欢的他也开始喜欢上了。

   想到身上带着和他一样的味道,心里就隐隐地高兴。

   现在这个人这样柔顺地靠在他怀里,是以前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

   虽然他知道方振宇的内心并不像他现在表现的这么柔顺。

   张景言讨厌他对他做的那种事情。

   虽然他从其中得到了极大的快乐,但张景言无疑在其中受到了很大伤害。

   如果想要方振宇接受他,在近期内就必须避免性事。

   他不想要方振宇讨厌他,光是想像他都觉得无法忍受。

   把他带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让他只能依赖自己,看着自己。

   这种念头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内心沸腾不已。

   方振宇不知道他对自己代表了什么。

   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早起做饭,然后笑着送他上学。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把他当成需要人哄的孩子给他讲故事,催他上床睡觉。

   也从来没有一人会记得他生日,给他买来蛋糕点上蜡烛。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穿着漂亮的衣服还有着香香的味道。

   在某些时候的她甚至是温柔的,在当她面对的是那些男人的时候。

   他从没有得到过她的一个拥抱,那些来往於家里的男人倒是常常抱他,夸他可爱,常常会给他一些小玩具和好吃的糖果。

   那个时候他甚至盼望那些男人的到来。

   因为只有那些男人在的时候,妈妈才会对他微笑,有的时候还会叫他一起吃饭。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就像个普通的母亲。

   就是那段时光与后面相比也已经称得上是幸福了。

   到后来遇到方振宇,他也不过认为只是换了个地方。

   都是地狱而已。

   方振宇外表风流潇洒,身材高大,一派贵公子风范。

   但在床上,他玩的花样比别人只多不少,但是他很喜欢他的皮肤,舍不得在上面留下伤痕。

   方振宇说那样会很扫兴。

   但他所受的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即使这样他依然比其他人要好,因为他承诺会让他上学,承担他初中到大学的费用。

   而后来他出了车祸,用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他第一次看到那男人有这样清澈的眼睛。

   他一脸郁闷的说自己失忆了,转眼又期待地问他知道他家在哪里吧?

   从那天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行事作风与以前完全不同,明明是一样的脸但笑起来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然后就这样过了四年──

   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爱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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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他们在这所小小的房子里住了五天。

   张景言没有出门的机会,虽然不再绑着他,许镜优在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把门反锁上。

   门很结实,张景言踹了几大脚还是纹丝不动。

   他们住的房子在五楼,想翻窗也是不可能的。

   张景言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很快就会被找到的,看来许镜优花了不少心思掩盖他们的行踪。

   还要再等多久呢?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在这段时间里许镜优除了每天外出购买食物外就是陪在他身边,自从到了这里他的心情似乎就特别好。那张平日里冷漠的脸孔也变得柔和许多,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没有什么事可做的两人就在屋子里看许镜优在街边小店里租的影碟。

   枪战的,科幻的,恐怖的,喜剧的什么都有。

   许镜优常常无视张景言的抗议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把切成一片片的苹果和梨子喂进他嘴里。

   开始还不习惯的张景言后来也懒得反抗了,只是专心看电影。

   有时候看到睡着了,许镜优就抱着他去洗浴,再轻柔地放回床上。

   张景言觉得自己就跟一只吃撑了就睡的猪没什么两样,猪吃东西还要自己走过去啃,他则是直接张嘴就行了。

   每当他看到许镜优对着他温柔得要出水的眼睛,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过於浓烈的爱情,有时候只是一种负担。

   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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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户名:fly33

   34

   许镜优有时候一天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他躺在床上,不厌其烦地看着他,摸摸他。

   他满足的眼神让张景言无法拒绝,这种身心都被人深深依赖的感觉让他无法伸手推开。

   他只能劝自己说人的本性是利己的,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有科学的研究表明,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只是人类的自恋而已。

   如果对方在初次见面时表现出喜欢自己的样子,通常表示好意的生理讯号就是直视对方的眼睛微笑,那么自己也会受到对方的吸引。

   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通常情况下只会对自己有利。

   如果对方的条件不是太差或者说还不错的话,那么就会产生相对于别人而言更多的好感了。

   男人是视觉系的动物,许镜优的身上有着少年特有的纤细感觉,光是看着他的话,是没人会讨厌的。

   张景言对他也是如此。

   不管许镜优对他的感觉再怎么激烈痴狂,张景言总是像盆淋了水燃不起来的炭一样。

   而已经开始习惯这样安逸生活的张景言,没有想到自由的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

   在他们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束了这段短暂而荒唐的日子。

   那天许镜优如往常一般出去买晚饭的材料,在硬磨着要了个抱抱后才出门。

   张景言则看着电视睡着了。

   没关系,许镜优回来后会叫他的。

   迷糊地想着的张景言闭上了眼睛,但唤醒他的人并不是许镜优。

   在看到薛铭带着些许欣喜的脸时,他知道和许镜优真的结束了。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张景言很平静,既然薛铭找到了他,而且看房门一点被外力破坏过的痕迹也没有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那许镜优很可能被他手下的人控制起来了。

   方淮不会容忍做出绑架自己儿子行为的人,要在法律之外对他做出点什么事来是非常简单容易的。

   “现在打晕了丢在附近租的房子里,这小子厉害着呢,我们这边出了六个人才把他撂倒。那些打手可是专门训练过的,怪不得你栽在他手上。”

   薛铭戏谑地说,但看着他的眼里带了抹担忧。

   “栽什么?我不过就出来住段时间,有你们这么大阵仗的吗?”张景言装作有点生气。

   薛铭不笑了,脸色很快沈了下来。

   “你不用给那小子脱罪了,方总已经知道了,是他下令先把人关起来的。”

   “他知道了?是你告诉他的?”

   薛铭苦笑:“你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你认为我瞒得了吗?在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后老爷子气得跳脚,马上放话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张景言沉默,知道这下事情可能更难解决了。

   “你们怎么这就认为我被人绑架了?他有什么理由要绑架我?”他反问,“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结婚,才带人出来散散心,你们着什么急啊?”

   张景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他掩饰,但他知道他不希望看到许镜优被别人伤害。

   薛铭意味深长地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维护他,老爷子是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的,你要是希望他没事的话,就最好跟老爷子好好解释。”

   张景言想了半晌后说:“好,你让我先见见他。”

   35

   见到许镜优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双手被反绑着扔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淤青显得异常明显。

   嘴唇倔强地抿着,紧闭的眼睛上眉头微微皱着。

   张景言想起在两个小时前出门时他浅浅笑着的样子。

   “看到了吧?我们可没虐待他啊。”

   薛铭抱着手臂,靠在门上。

   张景言眉头细微地一皱:“你们就这样把人扔在地上?”

   薛铭看着忽然一笑,“你是真的关心他吗?”

   张景言瞪着他,“什么意思。”

   “我是不会相信你是真的和他私奔的,虽然只监视了你们两天,但已经能发现是他把你关起来的,在有在你们原来房子的垃圾桶里搜到的床单,你不会告诉我那都是他的吧?”

   张景言脸色白了一下,“难不成还是我的不成?”

   张景言想起那弄得像杀人现场证据一样的床单,后来被许镜优扔了。

   那个死小孩就不知道扔远一点嘛!

   咦?不对啊,只是血的话他怎么知道是他的?

   他的血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薛铭笑得像只狐狸,“我拿去做了DNA化验。”

   张景言顿时石化──

   先前惨败的脸立马像颗黑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你把这个也告诉老头儿了?”

   薛铭白了他一眼,“那你的小朋友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了。”

   估计早进太平间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义气。”

   薛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你不是真喜欢上他了吧?连这种事都忍得下来?”

   张景言烦躁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办?一个大男人像个被强暴了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还是要我拿家伙把这小鬼给打一顿?暴力伤害未成年少年?还是说要我把他赶出去流浪街头?”

   他自认这些自己都做不到,能怎么办?

   只能当作被狗咬了一口,要教训他的法子有的是,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这样做。

   在这个少年身心都还太脆弱的时候。

   许镜优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这不代表他要为此去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你完全不在意的话,也不是很为难啊。”

   张景言白了他一眼,向门外走去。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转头对他微微一笑。

   “其实你可以让他在地上多躺一会儿没关系。”

   张景言和薛铭很快回到公司,由于这段时间的失踪有很多他经手的事务都被拖延了下来,急需他去解决。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老头子接到他回来的消息后说要见他。

   老子见儿子,天经地义嘛!

   36

   这是张景言第一次见到方淮,这个他血缘上的老爸以前经常在各大金融杂志上露面。

   他说的这个“以前”是指他还是个公司小职员的时候。

   现在要跟这个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报纸上瞻仰一下的人物见面,而且是以他儿子的身份时,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可笑和不真实感。

   虽然这四年中一直保持着联系,但那只限于电话上的近乎于公式化的客套。

   方淮对他或者说对方振宇又了解多少呢?

   真正见到方淮,他比电视上要显得更年轻,五十多岁的人身体还是很高大结实,背挺得笔直,白头发也很少,轮廓深刻分明,看得出来方振宇的外貌较多遗传自他。只是缺少了时间淬炼出的成熟和深沉。

   说真的两人的见面不像一对父子,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方淮只是语气淡然地问了他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觉就像是他去外面旅游了一圈回来似的。

   张景言也不冷不淡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态度有礼而疏离。

   谈话在平淡中进行,话题开始朝公司事务的方向发展,方淮对最近几年的方振宇感觉不错。

   这个一向没什么出息还老给他惹麻烦的的儿子似乎开始上进起来,做事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燥,开始像那么点样子了。

   方淮也知道他这个儿子从小没了妈,他也很少在他身边管束他,造成他这个样子他也是有责任的,所以只要他不是太过胡闹,要干什么就由他去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这辈子的基业是不能交在他手上的,他在外面的几个私生子就被当成了下任的继承人培养。

   一个好的商人是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

   而看到逐渐转变的方振宇时,他改变了注意,开始把关注的视线转向他身上。

   在看到这几年他的表现后,他也渐渐相信他的大儿子可能会是个很不错的接班人。

   而他对他的要求也就随之改变了,以前只要求他当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就行了,但现在他要把他按下任公司继承人的身份来要求。

   方淮看着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微微有些感慨:“你也长大了,懂事了。我知道你这几年都很努力,对公司也很尽心,爸爸老了,公司里的事迟早都要你来接手,只要好好磨练两年,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管理者。之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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