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番外 作者:谢亦(四)【完结】(60)

2019-01-25  作者|标签:谢亦 快穿 穿越时空

他将司州洛京山河图铺在桌上,指出其中三处最易攻难守的地形:“这三个地方目标太明显,皇帝肯定早有准备,李党肯定不会傻头傻脑往这上面扑,所以我们放两个暗哨在这里就好。除此之外,便是这一次最有可能是劫匪藏身子弟。”

他指着环山饶水的一处地形,“这里挨着官道,山矮水浅,地势开阔,一眼望去极难藏匿。按理说应该不是藏身的好地方。不过今年春汛时水位便上涨了一些,这几日又接连有雨,只要水x-ing好的人,在这下面就藏得住上百人手。若是我便会选择藏劫匪于水中,在最后踏入这条官道离第一个易守难攻点还远的时候下手。这时候押送兵们的警惕最松懈,虽然没有地势的便利只能强攻,却反而是最容易得手的地方。”

涉及兵法谋略,朱定北便说的头头是道,宁衡觉得他的眼中煜煜生辉比平时浅笑盼兮的模样更是撩人心肠,被朱定北狠狠剐了一眼才收回有些意动的手掌,抵唇咳了一声,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

朱定北接着道:“假若被他们得手,那么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顺流而下,进入河道之后走水路匿走。我会提前安排人先行把他们的接应部队斩落马下,再扮作他们的人,等着劫匪将谢永林送上我的船。同时,我会在水里也安排一些精兵,假如他们没有劫持成功,再有他们从水中劫持,充作劫匪的同党,抓了人,同样安排一批人按照这条水路逃亡,另一批人走这条路,转移到护国寺山下。”

“如此,我倒是希望他们马到成功了。”

宁衡听罢,笑着说道。从那条官道走护国寺,水路是近路,陆路反而要绕远,等他们劫持成功将人送上船,再行转移可省去不少功夫呢。

朱定北笑了笑,道:“今年慧清大师受陛下之请回京还未离开,到时候就要托长信侯爷你打点一下,让高僧给我留一间厢房了。正好如今洛京关于我的婚事留言纷纷,祖母也定会带我去护国寺请大师问一问佛祖我是否能有姻亲的缘分。咳咳,到时候,你只管让大师把话说得重一些,一来嘛,算是遂了你的愿让别人对镇北侯夫人的位置知难而退,二来也是让别人知道,我和柳小姐的亲事作罢是佛祖开了嘴,别平白连累她的名声了。”

宁衡听了自然高兴,不过还是忍着笑睨他一眼道:“你倒是为她着想。”

朱定北大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别扭啊。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不打紧。她一个姑娘家还要寻婆家,总不能因为这一桩误会就耽误了。何况,长信侯爷贵人多忘事,她不仅是柳左相的女儿,还是秦奚的表妹,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若是让秦奚知道我欺负了她,回来还不得同我生气?”

宁衡嘟囔一声:“那个傻子恨不得和你成连襟兄弟呢。”

朱定北失笑,也不同他再争辩这点嘴上便宜,两人把截获谢永林的计划再确定了细节。

才说完不久,老侯爷便让朱三管家来请人,原来是美酒已经送到,他老人家已经等不到午膳的时候,要他们俩过去同饮一杯呢,两人自然奉陪。

如此到了第二日,傍晚。

正阳宫中,贞元皇帝处理完政务,如常回寝殿和古朝安一起用膳。今日,贞元皇帝特意准备了一些贡酒助兴,古朝安在北境军中多年自然常年饮酒,特供的御酒滋味不同凡品,可喝酒在味道之上,更重要的是对饮的人。他没有贞元皇帝这么好的兴致,只随便吃了一点便罢,酒一口也没喝。

“子熙,吃这么一点怎么行,你若是不喜欢,我让御膳房重新备一桌。”

贞元皇帝商量道,古朝安懒得看他脸色,也懒得看他折腾,于是重新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一筷子送进嘴里。虽然都是素菜,皇帝看了也高兴。

饭毕,不等他说什么,东升太监便快步进来道:“启禀陛下,刑部尚书李达深求见,说是您交办的差事已经有眉目了。”

贞元皇帝皱眉道:“不是紧急之事,你让他明日再来。”

东升太监听出他心中已是不愉,便应声要走。

古朝安道:“东升,你去皇后宫里帮我点一碗莲子老鸭汤,我现在想喝了。”

贞元皇帝当即高兴地对东升太监道:“还不快去!”

东升太监高兴地“哎”了一声,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古朝安冷声道:“你也走吧,你在这里我什么都喝不下。”

贞元皇帝笑脸一滞,但也好脾气地道:“那我便去书房处理一些事,等你吃完再回来。”

古朝安没接话,转身往寝宫里殿走了。直到关上殿门坐在龙床上,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便是今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弹~~~明天就上行动了~军师大人要远走高飞~~

第248章 成功离宫

初夏听风,日枕红霞。

正有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疾行而至,向洛京的方向进发。眼看日向西斜,前方探路的官兵快马返回禀报道:“大人,前面离驿站尚有半日路程,也没有民居寮舍,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

那领头官兵心中计算了下这里离第一个设伏点的距离,今晚露宿的话,明日抵达那里正好是正午时分,而此地放眼过去天地开阔,贼人没有藏身之所,正是他们休息一晚的好所在,于是道:“不急于一夜时间,暂且在此地安营,让兄弟们看好人犯,马上就要抵京了,都警醒点。这可是皇帝陛下要亲自提审的人,若是有分毫差池,我们项上人头难保,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擅离队伍。”

“是!”

士兵们听令而行,留了半数人看着囚车和马匹,另一办人扎营准备烧火堆,正分散开去,猛然听见喊杀之声!

“敌袭——”

去取水的士兵当先成了劫匪的刀下亡魂,一句话未喊完便被割断了喉咙。不过刹那之间,靠近营地的河里陡然跃出上百个一身黑衣的蒙面劫匪,喊打喊杀之声惊了马群,引起一阵混乱。

“迎敌!看好囚犯!儿郎们,跟我杀!”

领头官兵始料未及也被劫匪的突袭吓得方寸大乱,但很快强撑住气势,拔刀当先冲了上去。

刀锋相交,鲜血喷薄,训练有素的官兵在短暂的混乱后马上恢复了次序,迎敌的杀了过去,守囚的围满囚车。但他们,或者说皇帝的人马错估了劫匪对囚犯谢永林的重视,见这一百劫匪竟然拿官兵不下,河道上突然又跃出数十人,在第一批开路的劫匪掩护下很快杀进重围,直取囚车而去!

领头官兵见大势已去,一面挡开劫匪的攻击一面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掀开抛向天际,发出一声剧烈的轰炸声!

“援兵就要到了!儿郎们撑住!万万不能让囚犯有任何闪失!拼啊!”

援兵的消息果然让官兵士气大振,原本颓败的局势霎时又被撑了回来,这些士兵都是凉州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敢杀敢死,口中怒吼挥刀向劫匪,气盖山河,你死我活。

就在收到求救信号的皇家暗卫往事发地赶去时,洛京皇城中,在古朝安身上吃了脸色的贞元皇帝沉着脸走入御书房中。

“见过陛——”

“免礼。”贞元皇帝懒得听他废话,摆了摆手,坐下径自道:“爱卿这个时辰求见,有什么事,说吧。”

刑部尚书李达深也不是蠢笨之辈,眼见东升太监不在皇帝身边,陛下又是一副不豫的神色,不由绷紧神经道:“回禀陛下,今日臣下审问交州暴匪,从他们口中审出一件紧要事,特此来禀。”

“何事。”

宫女将茶奉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下,贞元皇帝心神不属,掀了掀茶盏盖子,心里还想这古朝安今日不耐的神色,眉眼一沉,又撒开手放下了茶盏。

李达深见状,赶忙道:“那几名匪首,曾在宁州从官,据他们供认,宁州州牧阮府自十几年前便有铸造劣银的罪行,宁州州府更曾将贞元二十年新铸的官银全部换成劣银,在宁州各郡发行。劣银之事非同小可,故而微臣不敢耽搁,得知消息便向陛下禀明。这是匪首画过押的供词,与刑部的奏折,请陛下过目。”

东升太监不在,他手底下交出来的冯平太监赶紧从他手中接过奏报,呈递御案。

贞元皇帝凝眉,略略翻过奏折,便沉声道:“匪首没有供出劣银之数?”

“启禀陛下,这些暴匪在宁州的职位不算高,其中两位是前宁州州牧阮府的幕僚这才知道此等罪行,但再深入的……”

“行了。”皇帝打断他,“宣户部尚书来见朕,此事等他过来再议。”

贞元皇帝正要起身,却又坐了回去,只招呼冯平太监过来,低声道:“你亲自回一趟正阳宫,与东升说朕今日会晚些回去,让他留在那里好生伺候。”

“是,陛下。”

冯平太监匆匆而走。

刑部尚书见皇帝陛下无意与他多说,不知是因这个消息盛怒还是为了别的事情困扰,龙颜不展,坐在上首又将那份奏报翻开来看,神情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赶紧也夹紧尾巴,垂首恭敬地静立一旁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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