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番外 作者:谢亦(四)【完结】(51)

2019-01-25  作者|标签:谢亦 快穿 穿越时空

田益刚直却不刻板,闻言欣然道:“如此也好。”

他又称呼了朱定北的名,朱定北听着有些别扭,毕竟极少对他直呼其名,便让他同其他人一样喊自己长生便可。田益见状也同他通了自己的表字,两人先时言谈很是客气,待话过几句,田益发现朱定北对自己很是熟悉,可见他往常给老侯爷的去信对方也看过,于是便放开了手脚,同朱定北说道起来。

田益到鲜卑只此半年,朱定北则是“小时候”便离开,两人说起鲜卑的种种,言谈甚欢,又再提起新军的训练之时,朱定北小露有些见解让田益大为受益,不由对他完全改观,两人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说话便也大胆起来,真正的交浅言深。

推杯换盏,话至兴头上,两人都没注意到时间流逝,待到宁叔找到跟前来才发现原来午膳已经要撤下。

宁叔有些警觉地看了眼对朱定北“动手动脚”的武将,恭声道:“侯爷,我家主人喝得太醉,属下奈何他不得,还请您帮忙过去照看一二。”

田益收回说话太高兴忘了对方身份而拍上朱定北肩膀的手,后知后觉地憨笑了一声,道:“原来已经到这个时辰了,侯爷,我也得敢回司营,先告退了。”

朱定北笑道:“今日与无战兄说得还未尽兴,往后若有机会,必定叨扰兄长。”

无战,正是田益给自己取的字。

田益行了一个抱拳礼,道:“随时恭候。”

等他离开,朱定北便和宁叔一起走动,听他说起宁衡喝得连路都走不好了,竟是实打实地灌了整整三大坛子鲜卑府牧民特供的烈酒,不由一惊:“怎的喝得这么大,我阿爹可也喝了这许多?”

宁叔见他有意先去朱帅的营帐探望,忙道:“元帅午后还要随驾猎鹰,只饮了三碗酒。”

朱定北:“……”

他不自在地咳了声,没想到几年不见他老爹的脸皮越发厚实了,竟然用三碗酒敬了宁衡三大坛子,也不怕人说他欺负小辈。于是忍着笑和宁叔一起到了宁衡的营帐中。

见他来了,原本陪着宁衡的暗卫如蒙大赦,在宁叔的示意下遁地远了些防备有人靠近。宁叔则十分不负责任地守在了营帐外,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宁衡丢给镇北侯爷照顾。

朱定北见他神情冷肃地坐在凳子上,见他进来眼睛也不眨一下,便觉稀奇,伸手捏了捏宁衡仿佛刻着冷然表情的脸,宁衡往后躲了一下,竟是坐不稳一下子往后摔去。朱定北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宁衡迟钝地看了他一眼,凑在朱定北身上闻了闻,忽然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来。

“长生……我知道你是长生……”

朱定北笑出声来,没想到他真正醉了竟是这个样子,比他从前那个一板一眼的装傻充愣的装醉模样,看起来比当时还要傻气百倍不止,情绪也被放大,高兴起来便有大大的笑容,嘴角都要咧道后脑勺似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高兴着呢。

朱定北看了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两人看着彼此,好半晌,朱定北才咳了一声,收住这冒傻气的举动,用了点气力把他抓起来,扶到了床榻上。

“长生……你别走,我想要……想要……”

他彻底醉了,说话倒不像他以前装醉时候说的那么结巴,反而口齿清楚,只是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定北听着都替他着急,按着他坐着,俯身低头问他:“你想要什么?”

“想要……”他似乎自己也想不起来似得,眨了几下眼睛,又甩了甩头,但怎么也没说出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嘴巴表达不清楚,宁衡却也不含糊,用力把他扯到自己身上,虽然头重脚轻被朱定北扑了下就后仰倒在了床榻上,但双手还是按着他的腰,抬头用力嘬了一口朱定北的嘴唇,倒头回床上有些回味地抿抿唇,说:“想要这样。”

朱定北笑倒在他身上,脸庞贴着宁衡心跳快了许多的胸膛,越笑越开怀。

宁衡看不到他的脸却很着急,他连连在朱定北身上摸索似乎急躁地要确定他就在自己手边似得,直到朱定北忍不住抬起头凑到他面前,低头亲了他一口:“是不是这样?”

“……太轻了……还有舌头……”

长信侯爷却不太不满,皱着眉不高兴起来。

朱定北如他所愿,舌头闯关陷阵,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宁衡胡乱地拉扯他的衣服,费力抬头追寻他又一次次地被朱定北强势地压回床榻上,两人意乱情迷,些许声音泄漏到帐外,惹得已经经历了无数大场面的宁叔老脸一红,忍不住走远了一些。

第239章 楼大野心

这一日的猎鹰行动,朱定北六人都没有参加。朱定北忙着“照顾”醉死的长信侯爷,秦奚被睡着的十一抓着没放手,也舍不得吵醒他,索x-ing也脱了鞋睡了一觉,最清醒的莫过于是楼安宁,他胞兄在一旁打着呵欠,时不时给他换一杯参茶喂他喝下去。

等到傍晚,圣驾满载而归,来迎驾的他们才有些遗憾,秦奚撺掇着胆大妄为的朱定北,想让他带他们去鹰谷猎鹰。

朱定北没答应。

皇帝陛下打鹰打得兴起,再让他们祸害下去,鹰谷的鹰迟早得搬家。一心想着阿弟的朱征北还兴冲冲地派人送来一双幼鹰,看起来是刚孵出来不久没有离巢,翅膀也没完全硬起来,让秦奚他们好生一番羡慕。楼安宁磨掌擦拳,等不及地那自己忙了一整个下午画出来的图纸送到朱定北面前,眼巴巴地说要用这个和朱定北交换,倒是把昨日抓着的说要圈养的兔子忘得一干净了。

朱定北好笑地接过,大方地把幼鹰转赠给他——毕竟他已经过了被兄长用这些小动物就能哄得三五天都高兴得睡不着的年纪了。

看了楼安宁的图纸,朱定北眼前一亮。

上面话的正是一个传声军器的图像,若成品做出来,只需将这个小东西埋在固定地点,在千里之外也能够将想要让对方听见的声音传送出来,迷惑敌军。

细细翻过,朱定北不由赞道:“看来安宁这一年的兵法大有长进,做的不错!”

当初楼家兄弟出发到鲜卑之前,他便与他们深谈过一次,让他们素日多看一些兵书。制造军器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造出来的东西杀伤力大就是最好的,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士兵因地制宜。还特意去信让他阿兄帮忙给他们兄弟二人在军中找一个老师傅多加教导,现在看来他们兄弟二人确实进步神速。楼安宁能够从今日朱家军的百名精兵演练中,敏锐地察觉出可引申利用的东西,再加之他的奇思妙想,一双巧手,要做出这样的工器绝非痴心妄想。

试想一下,今日百名残兵制造的乱局在千里之外便能够通过这个小器械瞬间在敌营外响起,将引起多大的混乱?唔,但看今日被吓得差点摔倒的一品大臣和大喊他阿爹是不是要造反结果又“水土不服”回到营帐后再不出来丢人现眼的郑御史,便可见一斑!

“那是!”

楼安宁一昂头,十分骄傲的模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并非自满,而是跟他们耍宝呢,都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了起来。

朱定北召来一个亲兵,让人将这个图纸火速送回朱家军工器营中造出来,明日开始便是十郡新兵一分为二两军对垒的时候了,若是有这一个小东西在,想必会更加精彩。朱定北回身道:“看来,这一次鲜卑新军所有人的风头加起来,要不及咱们楼二公子一人了。”

楼安宁傻笑起来。

楼安康则有些担心道:“来之前,阿爷便同我们说要低调行事,不要出风头,我怕他老人家并不愿意我们在陛下面前太过露脸。”

朱定北摇了摇头,他道:“楼阿爷希望你们能够收敛锋芒是因为你们年纪还小,但我认为你们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来之前,楼阿爷和我还说了好些话,我当时便同他说了我的见解。他道你大约不愿从政为官,有你养着家,安宁一个人,若是一直在工部里当一个没有实权的工匠,兄弟扶持,他便能放心。我便同他说,你一定不会让安宁一个人在工部中受人欺压,不敢过多展露才华。所以……你愿意也能够接他的班,对吗,安康?”

楼安宁怔住,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么长远的问题,而他的兄长也没有就此事与他沟通过。

楼安康笑了起来,“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长生。”

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对于外祖的产业他其实并未投入多少心血,他也从来志不在此。为官或是从商,他并不介意也都有自信自己可以处理好,但是楼安宁的未来却已经明朗了。

他对工器有着超乎常人的热爱和执着,也同样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无人能及的明锐。若不在工部,他的才华就此淹没,他的人生大约也会就此沉寂……楼安康绝不愿意如此,因此,他惟愿为他撑起一片天,让他能够单纯且知足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他爱做的事情,永远能够这样快乐无忧下去。

这或许,就是老天让他比阿弟早一刻钟降世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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