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攻的养成计划 by 菊花酥(下)【完结】(10)

2019-05-31  作者|标签: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再度回到办公室,果然容成礼已经不在了,大神倒是挺悠哉的坐在容成礼的位置上,没有一点害羞感的望着舒醒。
“你怎么这就要走了?”大神似乎有话要和舒醒说,在舒醒找好东西,想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及时阻止了舒醒。
“你还有事情?”
“你不能笑话我的礼礼,”大神护短的表示。
“放心吧,估计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脸皮薄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容成礼,大概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躲着舒醒走,所以大神的想法,是完全多虑了。
“你有没有听说……小贤在相亲呀。”
这件事情,就算是不用沈修告诉他,舒醒也能猜得到,容成董事长想要拆分他和容成贤的那种烂俗桥段,从古至今,已经不知道被写了千千万万次,还是万万亿亿次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要是换了唤醒,肯定有更具创造性的方式。
“知道,”不仅知道自家的贤在相亲,而且连他去相亲了几次,和谁相亲,沈修都告诉给了舒醒,在沈修看来,这才是对容成贤最好的关怀途径,毕竟在容成贤心里,舒醒的分量很不一般。
“看起来你也不在意啊……”用两根手指抵住下巴,大神用那种充满审慎性的目光凝视过来:“要是小贤被抢走了,也没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问题,当然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可就算成天为这事犯愁,对于解决问题也是于事无补,没有谁会轻易的从舒醒这里抢走容成贤的心,这点小小的自信,舒醒绝对是有的,但是在这个世上,不能预测的事情太多太多,说不担心都是假话,可即使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已经走到了门口,舒醒回过头:“所以,你想说什么?”
“哎,”伴随着一声长叹,大神摆出适度的苦瓜和冬瓜相结合的表情,也就是俗称的‘歪瓜裂枣脸’:“小贤如果知道你这么不关心他,肯定会好好伤心的。”
“在这里为古人犯愁,你不如想想今天晚上能不能进得去门,”将手放在门上,舒醒邪恶的笑:“赶紧准备好藤条荆棘来个负荆请罪吧,这个时候,就要有不怕死的强悍精神。”
从学校开车到家里,其实非常近,可舒醒绕道去了容成贤的公司下面,在附近停了一会儿,给容成贤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他这就要开会后,并没有说自己特意过来看他,交代了两句,也就开着车离开了。
鸡飞狗跳是有点夸张了,但舒醒从门外打开大门的时候,挺有想要好好将舒辰进行再教育的冲动,果然是小的时候根基打得不够稳,还是那句话说的好,一切都要从娃娃抓起,要是早知道,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舒辰共同生活的话,舒醒强烈的感觉,他当年就应该从舒辰的胎教抓起才行。
“这个……我可以解释,”看到舒醒回来,确切的说,听到舒醒开门的声音,当门锁一有响动的时候,许闲就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
“很好,”舒醒抱着双臂站在沙发前,俯视许闲:“我有很多时间听。”
“首先,”许闲措辞:“舒辰说他既然生病了,自然可以得到病人的待遇。”
舒醒面带微笑:“我们可以从所以开始说。”
“好,”许闲点头:“所以就是现在这样了。”
从微笑到面无表情,舒醒用了还不到一秒钟,这个‘所以’太简略,完全不能让他明白,基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所以’,将要如何解释舒辰喝醉了酒,此刻正在满屋子破坏东西的恶行。
“他受什么刺激了?”体质是个神奇的东西,有的人从未练过,却能千杯不醉,不巧的是,舒辰是那种就算练了千杯,照样该醉仍是照常醉,而且最为糟糕的是,酒精这样物质,对舒辰来说有点像是迷幻药,只要是醉了,搞起破坏来,舒辰绝对堪称霸王,将家里被破坏过一次后,舒醒相当介意舒辰喝酒。
“我怎么会知道……”挠头不解的许闲尽量回想,却仍是找不出什么问题:“本来说是让我陪他去买榴莲,结果买完榴莲回来的路上,又突然要买酒喝,我也是第一次见舒辰喝酒,”环顾了一下因为自己拦不住,而被舒辰破坏的屋子,许闲很汗颜。
从许闲那里也问不出来什么,舒醒干脆就去找给他添堵的舒辰:“闹够了?”
摇摇晃晃的舒辰,脸上带着醉意的酡红,眼睛里也泛着不正常的水汽,神智却有点high高了的欢快感,拉住舒醒的手,指着自己手中的碗感慨:“你说,这个碗怎么就摔不坏呢?我明明是把碗摔在地下了呀。”
这样一边说着的舒辰,还立刻给舒醒做了示范,首先把很厚的靠垫放到地上,再蹲下身体,将托举双手的碗空悬在靠垫的正上方,做完这一切,才放心的把手中的碗放开,碗当然是笔直的摔在靠垫上,舒辰发现又没有摔坏,沮丧的挠了挠头。
“你知道它为什么摔不坏么?”蹲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舒辰的视线平行,和醉鬼说话,舒醒决定还是温和一点好:“因为它是来自外太空的,用特殊材质制成,永远都摔不坏。”
“这样啊,”听了舒醒的话,舒辰举起碗直勾勾的看着,脸上带上了一副‘真拿你没有办法’的表情:“那就没有办法了,既然是来自外太空,这个碗一定很名贵是不是,你千万不要告诉舒醒哦,要是告诉舒醒的话,他肯定会笑你很傻很天真。”
“好,”将舒辰从地上拉起来,舒醒用空着的一只手,将碗递给在他们身后,已经开始进入石化状态的许闲,接着和舒辰说话:“我答应你不告诉他,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必须可以!”醉鬼的力气,肯定和平时不一样,但舒辰的力量一直很小,手掌拍在舒醒肩膀上的重量,也并未对舒醒造成负担:“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舒醒神马的,我根本都不认识!”
忍者想要把自己表弟掐死的冲动,舒醒边说边将他往房间里拽:“很好,那你就好好给我睡觉去,记住,你要是敢不睡上十个小时,我就把你打昏了接着睡。”
“你、你,呃,”踉跄走着的舒辰,打了一个酒嗝:“我们不是蚂蚱和蚂蚱的情分么,你怎么突然这么凶,好像舒醒啊……啊!”
舒辰最后的一声‘啊’,是对被舒醒摔在床上的注释,虽说酒后的醉态很可怕,但舒辰还有一个更奇妙的地方,就是只要一沾到他自己的床,值得强调的是,一定是他自己的床,那么他肯定立刻陷入睡眠。
无论多么可怕的魔鬼,只要是进入了睡梦当中,都会变得无害,刚才还满屋子搞破坏的舒辰,当发现身下的床如此美好,连忙抱过睡觉时一定要抱着的玩偶,沉沉的进入了酣梦。
处理完了舒辰,舒醒打算处理物件,立即转向许闲:“榴莲呢?”
“啊?”被刚才见到的一幕幕震撼到,许闲还有点不能回过神,在舒醒再次发问的时候,才明白舒醒想要知道的是什么,连忙告诉他:“掉在地下被车碾过,不能吃了,所以没有带回来,直接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显然让舒醒松了一口气,不过舒辰对榴莲的热爱,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不小心到那种地步,虽然这样的小事无所谓,舒醒还是问了出来:“怎么会被车碾到?”
“不知道啊,”弯腰在客厅打扫舒辰留下的战场,许闲也是一脸疑惑:“可能是看到那边出了车祸,大概看呆了吧,拉他也不走,结果从反方向过来一辆车,榴莲也正好掉在地上,就被压坏了,幸亏榴莲已经被商家处理好了,包在了盒子里,否则有把车胎扎坏的可能吧……”
“车祸……”没有加入打扫的意思,舒醒只是还算人道的递给许闲一只环保袋,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打扫,这也就是他回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指不定舒辰会想要在墙壁上画画,要是真的画得好也就算了,舒辰的画……想到这里,舒醒觉得,他还是不予置评的好。
眼看就是四月的自考期,很多在夜晚上了两年学或是三年学的人,都要通过考试的验证,才能拿到属于他们的证书,这种考试的阅卷工作,全部都由助教来组织,今年舒醒打算将事情交给许闲,趁着他在收拾东西的功夫,正好将事情和他说了。


chapter 89
“啊啊啊啊,为什么自考的人都要在同一天考试啊……这么多份卷子,他们知不知道,这可是要累死人的。”
四月的春光,悄悄地由窗外爬入室内,给人以春天终于到了的感觉,微微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春风卷着初春的青涩气息,缓缓的流淌在作为阅卷室这个办公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里。
“怎么可能分开考,这可是常识性的问题,有别人在的时候,麻烦你一定不要这么丢人。”
“知道了知道了,”被说教的舒辰带着无聊的表情点点头:“就是因为没有外人才说的,不过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休息的时间是从十二点到下午一点,等到那个时候,就会全部回来了,不过在这之前,还请你认认真真的努力阅卷。”
被指出偷懒问题的舒辰郁闷的低头看卷子:“你还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啊……”
“那是当然,在你生病的时候,作为被你折磨的人,我现在可是抱着‘有仇报仇,没仇解恨’的心态在驱使你,所以你就不要挣扎了。”
提到生病的事情,刚刚才彻底痊愈了不到一个星期的舒辰,想起自己生病期间对许闲的百般摧残,羞红了双颊,只是因为低着头,许闲看不到就是了,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让许闲受了不少委屈,舒辰也就不好再喊累,安心的继续对照答案,主观题的答案只是一个大体的正确方向而已,需要按照具体的答案去分析,比起只有A、B、C、D这四个选项的选择题来讲,花费的时间何止十倍,唯一能够苦中作乐的,就是看到有趣的答案。
被舒辰拍案大笑的神经感弄得很无语,负责批阅作文的许闲,此刻一点都没有精神去打听原因,舒辰倒很贴心,不用许闲问他,很自觉的自言自语说:“这个答案太有意思了,哈哈,逗死我了,你知道的,有一道简答题的题目,是关于阅读赏析的,给的文段是鲁迅的《奔月》,问题是‘后羿为何最后拿起弓箭射向月亮’,你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答的么?这个人竟然说——‘这表达了后羿失去嫦娥以后,那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忧伤……’,简直是逗死我了。”
“分数必须在明天上午十一点以前统计出来,如果你再不认真批卷,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也很深深的忧伤,”批阅作文是个烦人头痛的活儿,写的好的基本完全看不到,对着一堆毫无光彩点的作文,许闲只觉得头大如斗,偏偏舒辰还挺乐呵的给他添堵。
“别这么严肃么……”小声喃喃了一句,舒辰故作委屈:“我也是为了调动起活泼的气氛么,话说许闲……”
想要继续制造活泼气氛的舒辰,在许闲‘我要杀了你’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巴,自考卷子从来没有本科生批阅的先例,去年还是本科生的舒辰,倒是看过批阅卷子的情景,每一个负责批阅作文的人,都在批阅期间,具有魔性的杀气,本身没有试验过多可怕的舒辰,揉了揉看字看到有些昏花的眼睛,开始转为专一的做事。
从卷子开封到核分结束的这一阶段,就算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段,批阅的地点也不能没有人在,虽说可以将门锁上,但是学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有人看着才行,所以在其他人都去吃饭休息的一个小时内,许闲和舒辰早就在十二点前吃过了中午饭,留在阅卷室里批阅。
这次自考卷子的批阅地点,是在学校的两个分校区之一,这个分校区距离市中心最远,交通不便风景一般,唯一的亮点就是食堂,很多抱怨学校外面只有一辆通往市内公交车的学生,每每想到学校食堂这一优点,就能默默的承受悲催的距离感。
学校设有专门在校区间接送老师的校车,每隔两个小时发一趟车,基本是按上课的时间来计算,但学校中有车的老师太多,渐渐的也就发展成为也可以接送研究生,毕竟本科生太多,只有被没有办法的排除在外,今早过来批卷的所有人,都是乘坐校车过来的,舒校长下午会来这个校区开会,说好了阅卷结束后送舒辰回去。
到了下午一点,其他的人陆续回来了,这次来的研一学生只有许闲和舒辰两个,其余都是高年级生,已经有了相关经验的高年级生,批阅的速度非常快,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舒辰总算是不会抱怨和诉苦,也随着气氛的专心批阅,被订成厚摞的一本本卷子山,很快便越来越矮,批阅室里只有翻阅纸张时哗啦哗啦的声音,偶尔会有人要其他人帮着递一下卷子,没有一句多余的空谈。
一座卷子山被消灭以后,另一座卷子山又被移了过来,今年的卷子似乎特别多,许闲批阅作文的速度,几乎达到了四秒钟一文,基本是用一秒到两秒的时间,就要判定中心思想是否贴切,再用两秒钟左右的时间,来判断作文的等级,除非是有争议的文章,否则就会迅速给出一个分数,就一般人的阅读速度而言,通常会被认为太潦草,但看过相当多书籍的许闲,从很久前就锻炼出来了快速阅读的能力,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并不算困难。
自考卷子的题目,并不会特别难为人,客观题的数目很多,因为仅是一种校级考试,并未动用自动评分机,而是全部采用人工批阅,虽说要付给学生批阅小时费,那也要比使用机器更节约成本,而且还能帮助学生多些收入,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而即使是人工批阅,客观题也很好判,只要找到正确的字母就可以,没有多久,所有卷子的客观题就全部阅完了。
结束了客观题后,学长们自动的接过主观题的部分,重新分工后,许闲总算有了帮手,不用再自己读作文,能够一篇作文读个十秒钟,多出来的那五秒钟或是六秒钟,全部被他用做休息了。
任何考试都有缺考的现象,今年不仅是报名参加考试的人很多,就连缺考的人都不少,卷子是按照三十份的卷数订成一本,有一个考场竟然有二十九个人缺考,批阅那卷的学长不由得很感慨的告诉大家,引来大家的附和声,这也就算是唯一一次大家抬头说说题外话,在今天阅卷时间截止的下午五点钟前,室内完全都是静谧感。
五点钟一到,负责收集所有卷子的工作人员就到了,不会让大家超出时间做额外的工作,连收拾阅卷室的杂事都不必管,在阅卷室里坐了一天的学生走出室内,三三两两的出去赶校车,舒辰拉住许闲,让他和自己一起跟着舒校长回去。
五点一刻,舒校长准时出现,看到许闲在舒辰旁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很和蔼的让舒辰和许闲上车,一路上关怀的问了问舒辰的身体状况,谈到舒醒的时候,舒辰没有告诉舒校长,说是舒醒又离家回了温柔乡,只说舒醒最近很忙,舒校长知道舒醒不仅有学校的事要做,也就并没有在意。
回到学校,舒辰拒绝了舒校长邀他去家里吃饭的好意,非得拽着许闲去吃米线,舒校长见舒辰挺坚决,也就笑着把舒辰和许闲送到米线店的门口,和许闲说下次一起和舒辰来家里吃饭,许闲也就客套的应了一声。
这家米线店的店主,可是地道的云南人,不止出生地如假包换,就连制作米线的手法,也仍然采用传统的制法,是正宗的‘酸浆米线’,这种米线味道自然没得说,但因制作过程较长且不易保存,价格要比普通的米线店贵上几乎一倍,但吃得习惯的舒辰,可完全不想再去别家吃。
凉菜和米线上来后,舒辰两眼泛光的开动,为了专心批阅卷子,其实许闲中午也没有好好的吃饭,甚至都没有吃饱,这个时候放松下来,方才察觉到由胃部传送给大脑的饥饿感,吃得也要比平时多,结果两个人又都叫了一份凉拌米线,在香到还想再吃一碗,以及辣到真是吃不下去的双重夹击感中,他们才开始有了吃饱了的感觉。
“明天差不多只有核分最后一项了吧,”吃饱后心情变得分外好的舒辰,连眼角的笑容,都变得有了更多的层次:“突然间有了一种一九四九年的感觉啊。”
“你可以不来的,”许闲的肠胃功能有点紊乱,一直也懒得调理,像是这样吃饱饭后,通常最好不要立刻走动,反正他们两个都没有事,索性在店里坐上两分钟。
“那怎么行!这次报名批卷的人不多呢,要是我也不来的话,会更辛苦的。”
“真是难得啊,”看着窗外行人的许闲笑笑:“你也开始为别人着想了。”
“我说……”舒辰鼓着两颊:“违心这样说我,可是要召到报应的,不是吧……”
正在诅咒许闲的舒辰,却突然往远离紧邻窗外玻璃的地方挪了一挪,警备的眼神和充满紧张感的身体,就像是告诉别人‘我在如临大敌’一般。
“出什么事情了么?”舒辰的话和动作都很奇怪,不由得让许闲在意。
舒辰的手指向即将要走向另一个拐角,消失在一幢大楼前的男人背影:“是给我看病的医生啊,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医生的了。”
高大的背影,很快融入了人群中,恍惚当中,许闲觉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但因为想不起来,也就放弃了回想,只是回过头来笑笑舒辰,惹得自己又被他用毫无杀伤力的诅咒问候了一次。


chapter 90
随着舒辰身体的康复,舒醒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去,家里的事情完全交给舒辰打理,不在意房子会被拆掉的舒醒,很心安的住在容成贤那里,生活看似又回到了以往的状态,有课的时候去学校上课,而没有课的时候,就留在别墅里等待容成贤,那个夜夜笙歌的舒醒,突然间变成了一个顾家的好男人,确切的说,从和容成贤正式交往开始,舒醒就再也没有过夜生活。
容成贤父亲那边最近没有了动静,似乎放弃了对容成贤的逼迫,没有刻意的相亲,也没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予以警告,看起来是上一副风平浪静的的景象,可总给人感觉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沈修也说过,容成董事长老谋深算,伺机而动,他的不作不为,未必是一件好事,唯一向着好的方向进展的,恐怕只有容成贤逐渐舒缓的精神状态,无论接下来有多么剧烈的风暴,起码现在,得到了暂时休息的空间。
前段时间和容成贤相亲的,只有肖家三小姐和他保持联络,其他的大多是交际的名媛,没有那个闲工夫倒追男人,也只有肖小姐和舒醒这样的人,能够懂得欣赏容成贤性格中的敦厚和诚挚,即使没有婚约关系,仅就朋友而言,容成贤也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说什么刚开始看起来很淑女,了解了之后才发现性格太男性化,完全不可爱,开什么玩笑啊!”‘咚’的一声,大号啤酒杯在吧台上发出响声,酒吧里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没有谁会投来注目,离得很近的酒保也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仍然很有风度的招呼着客人。
“还是不要再喝了的好……”搜索枯肠想要阻止肖三小姐继续喝酒的容成贤,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好伸手去握住啤酒杯的杯身:“再喝会醉的。”
“不会的,”晃了晃稍微有点眩晕的头,肖三小姐赌气的把啤酒杯抢回到自己的手里:“别看我是个看起来很淑女的人,比酒量的话,姐妹里没有几个能拼得过我的哦,放心了小贤,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在说到‘看起来很淑女’这几个字的时候,肖三小姐非常愤恨的加重了语气,借酒消愁,还真有几分男性的风范。
在酒量上被看扁的容成贤,只有苦笑着摇摇头,她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当初只是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了,但是肖小姐喝了三大杯啤酒后,脸上却无半点愠色,果然是酒中的豪杰。
大概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肖小姐说去洗手间,趁着这个空挡,容成贤连忙塞给酒保一张钞票:“不要全部给她啤酒了,颜色相近就好了,否则她会醉的。”
开心的接受了容成贤的‘意思’,酒保一边点头一边和他打趣:“你的这个朋友,可还真很特别啊。”
“…………”揉了揉眉心,容成贤挺无语,喝过一杯啤酒后,肖小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对着容成贤大吐苦水,不像其他的女人,肖小姐挺有说书的天赋,故事讲得特别精彩,明明是一个稍有悲剧色调的故事,却被她讲出了喜剧的色彩,旁边的酒保不知不觉凑到了近前,置另一边的客人于不顾。
肖三小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她们是肖家大小姐和肖家二小姐,如今都已为人妻了,姐姐们没有结婚的时候倒还好,等到一个个都结婚了,肖三小姐的终身大事,就被她父亲提上了肖家‘本年度必须解决的三件大事’之一。
相亲也无所谓,对于阅男无数的肖三小姐而言,究竟是以什么方式找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并不重要,而最最让她在意的是,就算是接受安排相亲了好多次,却始终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
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里,肖三小姐的要求反而很低,不像是姐姐们幻想过的门当户对的白马王子,她更注重精神世界的契合,可是名利场里去找精神的伴侣,很多时候太难太难,所以迄今为止,她的姐姐们倒是实现了一半的理想,就是找到了门当户对的人,可怜的肖三小姐虽然只有一项要求,却至今难以得到满足。
今天晚上相亲的对象,是要比肖家资产更为雄厚的造船业巨擘之子,早有耳闻对方是个行事很诡异的人,吃饭的时候,竟然拿出一摞像是问卷调查的资料让她填写,觉得很古怪是没错,但她也不好拒绝,只有认命的填起来,结果却被贴上了‘性格趋于男性’的标签。
忍无可忍的肖洁心,河东狮吼的质问对方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结果对方就像是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一样,嘴上是顾及双方的面子什么也没说,可是脸上,却摆出一副‘果然没有错’的神情,要不是担心父亲那边不好交代,肖洁心真想泼给对方一杯酒了。
“这个酒的味道,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从洗手间回来后,肖洁心又点了一杯啤酒,说是‘郁闷的时候就要喝啤酒才对心情’的人,很敏锐的对啤酒的纯度提出质疑,看来真的还没有彻底醉。
“绝对不会有问题哦,”吧台里的酒保面带职业性的绅士笑容:“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啤酒,是自酿型的,只有具有特别品位的客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
被看出来问题的一瞬间,容成贤还以为一定露陷了,没想到酒保竟然这么能扯,把掺了和啤酒颜色相同饮料的混合型啤酒,称为‘具有品位的客人才能尝出来的佳酿’,这样就把质疑的话给堵死了,如果肖洁心说自己完全尝不出来好的话,那就是‘没有品位的人’了。
“是啊,”怕这位肖三小姐再纠结下去,也是真的怕她喝多了,容成贤连忙在一旁补充:“刚才我也喝了一点点,觉得味道很清爽啊。”
盯着清凉的浅黄色液体的肖三小姐,本来还有些疑惑,听容成贤这么说,才点了点头,继续喝着那杯酒精度已经非常低了的‘啤酒’。
关于酒量的问题,肖洁心果然不是自吹自擂,喝过三杯正常纯度的啤酒,以及两杯混合型的‘啤酒’后,说话时候的思维仍然很正常,她是属于那种将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就会好过很多的类型,在和容成贤吐出不快以后,渐渐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还给容成贤讲了几个好玩的笑话。
“对了,”啤酒喝了太多也不行,这家酒吧里有一款非常好吃的零食,很得女性客人的欢迎,肖洁心一连叫了三盘,说是自己要化愤怒为食量,正往嘴里扔零食的肖三小姐,还不忘和容成贤聊天:“我前两天见到Joan了。”
“Joan?”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名,随便在大街上抓一个,弄不好就会有一个叫Joan的,肖洁心突然说出来的这个名字,实在让容成贤回忆不起来它的主人。
“就是安琼啊,你的上一个女友,你不记得了呀。”
“啊……记得,”不过要说是女友的话,可以说是有点牵强了,交往的时间本来就不算长,见面的次数和时间更是少得很,最后分手的方式……
“听说她最近过得挺惨的哦,”往嘴里扔着零食的肖洁心,已经彻底忘记了不开心的事情,美味的食物果然可以归到治愈系里面,她和安琼的关系也很一般,勉勉强强算是个普通朋友吧,前两天看到她,感觉她挺失魂落魄的,拉着她安慰了几句,当时自己正好有事情要办,也并没有往深处说。
“这样啊,”容成贤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但是安琼的性格也实在太蛮横不讲理了,听到她最近不好的消息,容成贤也提不起多少仁善的兴趣,尤其是,要是自己太关心那个所谓前女友的事情,恐怕舒醒也不会高兴。
舒辰病好了以后,舒醒就搬了回来,在舒醒离开的几天里,没有再被外界压力挤压的容成贤,思考了很多问题,在舒醒回来以后,容成贤就向他坦白了自己在父亲安排下相亲的事情,早就从沈修那里知道的舒醒,没有想到容成贤竟然有告诉他的勇气,在欣慰之余,竟然觉得很感动,不过仍是坏心的以‘贤对我隐瞒’事情为由,好好的将他疼爱了一番。
被**到已经要哭出来的容成贤,答应了舒醒一定要坦诚相待的条件,而今天晚上出来和肖洁心见面,也有事先通知了舒醒,在得到了舒醒‘好好玩,我会想你’的答案后,容成贤才带着忐忑的心情过来和肖洁心见面,却仍是没有想明白,舒醒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安琼的名声不是特别好,本来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但总是会喜欢上那种很具坏人特质的男人,而且缠得不行,大概是每个人都会有偏好的类型吧,例如说那种喜欢萝莉和正太的人,或是喜欢**的人群,但是喜欢上了‘恶感’那样的类型,不知道是要说倒霉,还是要说愚蠢到家了。
安家对最幼的女儿也是头疼得没辙,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是相当糟糕了,而当时容成董事长之所以没有管为了换换口味缠上自己儿子,却又很快觉得厌倦而劈腿的安琼,也就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反正肯定不会有结果就是了,在非关键性的问题上,容成董事长一向淡定,这次之所以严打舒醒和容成贤,也是因为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严重到需要他来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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