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番外 作者:谢亦(三)【完结】(8)

2019-01-25  作者|标签:谢亦 快穿 穿越时空

国库三成存银,几千万两白银,就算盗银的人将它们回炉重造,打成碎银子或是首饰,只要动用了这批银子就不会没有痕迹。

而现在宁家在大靖境内遍访不到,只有两种可能x-ing。

对方行事小心,封存了这笔银两没有使用。又或者,这批银子流向了大靖国境之外。

如果是后一种……宁衡眯了眯眼睛,便是宁家也绝不会与之善了。

朱定北呵呵笑了声:“怕是皇帝这半年来都没睡踏实吧。”

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干出偷换国库存银的事情,没有被任何人察觉,那么只要那人想,也随时可以悄无声息地要了他的x-ing命。皇宫,看来也不是滴水不漏。

宁衡听出他语气里的y-in森并非针对皇帝陛下,而是针对那些胆大妄为之人,想了想,也没想到实在话安抚他,便从袖兜里取出一块银元宝,递给他。

“给我银子作甚?”

话虽这么说,朱定北抢过元宝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宁衡忍笑,装作清嗓子咳了声,对他道:“劣银,不是说想要看看能够以假乱真的银子吗?”

朱定北错愕,颠了颠手中质感厚重的银子,“假的?!”

他犹自不信地将银元宝仔细地瞧了一遍,又核对金元宝下的通年宝印,剧烈摇晃中也没听到声音,便叹了一句:“不怪点银子的人糊涂,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

宁衡点头。

这批劣银制造的手艺实在高端,除非把他们敲碎,完全辨不出真伪。而国库的银两都是户部和工部共同制造,经过层层监管才送进国库封存的,断然没有伪造的可能,所以这批劣银出现除了有人盗换了国库存银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朱定北拿锤子将劣银砸开,果然看到里面铜粉和石粉交杂的颜色,丢开锤子他拧紧眉头道:“几千万两银子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谁也不知道谁盗取了这笔银两,又想要拿它们做什么,若是不尽早结案,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朱定北回头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老侯爷,老侯爷大惊,立即听取孙儿的话送信到鲜卑府。

宁衡的猜测他同样也想到了,若是那些人藏着这笔银子还好,倘若它们真的到了境外敌军手上,威胁就太大了。大靖朝除了一个叛国通敌的李平大将,朝廷里再出第二个李平,他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何况,李家在朝廷中的根基还没有断送,那些人若是与李平一样通了敌,也许这次国库的存银就是他们盗取的。

而不管他们到底披着谁的人皮,北境的边防却不能破。

朱振梁收到信之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主帅?”

朱凡吃了一惊。

朱振梁摆了摆手,又将信看了一遍,道了声乖乖:“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干出这种事,朱某人今日也是长了见识。”他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而后看向副将道:“请军师过来。”

“主帅,军师大人他……”

“怎么?还病着?”

朱振梁皱起眉头。

古朝安这一病,竟然过了一个月还没好。想到夫人昨晚看诊回来后对自己说的话,他皱了皱脸,起身去往军师的营帐。

他掀开帘子进来时,古朝安正捧着一本书神游天外,朱振梁鼻子动了动,粗声道:“什么味道,你竟能在里头坐得住,莫非病的鼻子不通了?”他万分嫌弃地摆了摆手。

古朝安冷笑,“主帅大人曾有一次雪地埋伏九天,拉屎都在自己的裤兜里解决,居然还敢嫌弃我的书香。”

朱振梁:“……放屁!是在脚边!脚边!”

古朝安收回视线,又落在了手中的书卷上。书页已经泛黄,已然古老。他身边正是一个久违开启的箱子,里头摆放着许多本书,已经被主人家冷落了许多年,那股难以描述的霉味正是从箱子里散发出来的。

朱振梁把箱子扣上,直接坐在箱子盖上,语气不善道:“现在后悔也晚了,谁让你上一次对他老人家避而不见。现在好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古朝安眼睛陡然红了起来,“见过的。他知道我在这里,还让人送了我以前最爱吃的栗子酥,从京城带过来都变硬了,像啃石头一样难吃。”

朱振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古朝安埋头静默了一会儿,才闷声道:“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才知道,我……也亏欠了很多人,但想要弥补,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痛恨里,觉得所有人都背弃了他,对不起他。

其实,也仅仅是那一个不值得的人而已。

他为何放不下,反而让他蒙蔽了双眼,错过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极痛莫过于此。

朱振梁迟疑地将手放在他脑袋上,有些不自在道:“那阿嫂说了,你这是心病,除了你自己想开别人都帮不了你。再说了,我老子说了,陈叔父走的时候挺好的,他是寿终正寝,没吃苦头。”

只能说万事挑剔的陈阁老,在选弟子的眼光上太刁钻,挑了两个最了不得的人。而现在一个弟子位及九五之尊同他渐成陌路,这一个得意门生却沦落到隐姓埋名,颠沛流离。

古朝安:“师父他老人家最不会委屈自己,别人想给他苦头吃都难。只是……当初说要给他养老送终,我竟食言了。”

朱振梁收回手,“陈叔父不是新收了一个弟子吗,听说那孩子比你们有出息,还给他老人家背了三年重孝,你要是担心他老人家在下面没钱花用,再给他捎点添补便是。”

古朝安怒道:“滚犊子!什么狗屁师弟我不会认的!老头子也是的,明明说好那些书以后都要留给我的,转头又送给别人。”

说到这里,他一个不防,眼泪就落了下来。

朱振梁手足无措,为难道:“你跟一个小孩子争什么。”

“谁争了,送给我也是糟蹋。”

古朝安擦了眼泪,直起身道:“我想到他坟前烧根香。”

朱振梁哪能不答应,见他心急如焚,便点了几个人护送他,等到军师大人火急火燎地走了,才一拍脑袋:“忘了正事了!”

贞元二十三年,十一月。

匈奴胡尔朵太后以年迈为名退帘独居,年仅二十岁的匈奴新王主政,朝中不服之声渐起,匈奴王雷厉风行,连斩三位亲王,震慑朝局,强势把控匈奴王族。

消息传出后,引起各方忌惮。

朱定北心惊,胡尔朵挑的这个新王竟然是如此蛮横之辈,行事风格比上一任匈奴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此同时,平定下来的北海一带,又掀出一桩大案。

据被活捉的海寇头目招供,平州军两船军械被盗,是因为平州某位高官与海寇做了一场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陈阁老前两个徒弟都是狠角色啊。

第128章 好好学着

贞元皇帝摔开奏折,按着额头深呼吸几口,眉间隆起一块小山。

东升太监还算镇定,这两年陛下的脾气越来越冷厉,他伺候左右也被锻炼出来了,此时见他控制不住脾气,急忙将递上人参茶,劝道:“陛下切莫动怒,您近来睡眠不良,若再情绪失和,头疼的毛病就要落下来了,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奴才斗胆请您万万以龙体为重。”

贞元皇帝喝了参茶,抬眼看了看东升太监,忽道:“东升儿,你说朕是不是太宽和了?才让这些人把胆子养的这么肥,竟然连窜匪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哦,这算得什么,开国异姓王的后代都能窜通匈奴了,这又算得什么。”

东升太监伏身哀求道:“这些乱臣皆是豺狼之辈不知感恩,陛下切莫为他人之过自苦。”

贞元皇帝冷淡地应了声,过了半晌,东升太监才听到他说:“给他的礼送到了吗?”

东升太监将脸伏得更低了,“算日子,今日该送到了,陛下。”

自从陈阁老去世后,陛下已经好几次情绪失控了。东升太监自小守着皇帝长大,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往事,他知道陛下这是想起了一些久远的故人。那个人,犹如深埋在陛下心中的一颗火雷,一旦被触动,便见血光。

这种时候他都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像平州这位不长眼的通匪罪臣还敢在陛下面前蹦跶,离死期不远了。

贞元皇帝低叹了声,再无他话。

国子学,进学府黄品学堂。

朱定北打了个喷嚏,搓搓鼻子依旧埋头盯着书籍看,一点没有因为这个喷嚏分神。宁衡皱着眉看他,也不知他看到什么精彩的地方,双眼发亮,凝神贯注。宁衡见他鼻尖泛红,整个人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定是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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