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
冯祈驱车来到那间甜品店。
点好了餐，就兀自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甜品上来了，也是呆呆地提了勺子就吃。
吃到一半，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泪溢上了眼眶，他再送一勺进自己的嘴里，闭闭眼，留下一滴泪，但再睁开的时候，眼睛却一片清明。
他想过了，他懂了。
佑然跟他说过，他冯祈从来都不是什么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他自己也清楚，他从来不是这种人，只是……只是当初想要感化秦淮臣，而一时脑热付出了太多的情感。
他也从来是执着的人，所以才放不下手的吧。
秦淮臣从来没有说过他爱自己之类的蠢话……不是么。
他从一开始说的就是：我不可能爱上你。
就算秦淮臣本就是个对感情迷茫，不愿面对的人，但是任川一回来，他就走了。
也许，秦淮臣真的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就像他说的那样：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他冯祈怎么在遇到秦淮臣之后变得如此卑微了……
他起身放下还剩了一大半的甜品，付了钱，就走了。
该回去了……
秦淮臣看到冯祈流泪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自己欠冯祈的，是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他僵着身子站在一根灯柱后面，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小祈。
他看不清冯祈的脸，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小祈流泪了。
他现在好想冲过去抱住冯祈，告诉他，自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真的爱他。
秦淮臣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想通的事情在此刻变得如此清晰。
他全身发着抖站在街道的一角，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嘲笑着自己的犹豫，嘲笑着自己全部。
那些迷迷糊糊不愿承认的事情在看到冯祈悲伤那刻便全都蹦跶到他面前。
原来小祈可以这样吃着东西，便流出泪来……
可是等他再转头，冯祈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走的甜品。
冯祈晚上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家门口立了个人。
他镇定地上前，神态自若地打招呼，“hi～”
那人一怔，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冯祈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秦淮臣又看了冯祈一会儿，然后突然倾身向前，吻上冯祈的唇。
冯祈一愣，连忙推开他，也不恼不火，“我们已经分手了。”
秦淮臣又是不说话地盯着，盯着冯祈平静的面孔，然后又是淬不及防地伸出手把冯祈紧紧搂到自己怀里。
“小祈，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冯祈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听他说完，就拍拍他的背，“别闹了。”
秦淮臣的拥抱变得更加有力，声音低沉沙哑，“我没闹。”
冯祈被勒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你先把我放开。”
秦淮臣听话地放开他，只有手仍旧搭在他腰上，好像一放开他就会逃走似的。
冯祈也不介意，淡淡道，“秦淮臣，我们已经结束了。”
“所以重新开始。”
冯祈苦笑，“可我已经忘记你了，要怎么重新开始？”
秦淮臣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
冯祈还是笑，“真的忘了，你知道，我拿得起放得下。”
秦淮臣还是摇头，“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
“我昨天看到你了……”
冯祈仍旧是苦笑，“就是那个时候忘了的。”
秦淮臣一怔，仍旧不肯放手，“所以，重新开始好么。我知道我的错，给我机会得到你的原谅好吗？”
冯祈盯着秦淮臣认真的脸良久，看着秦淮臣紧张的表情，笑着叹口气，“淮臣，我不想伤害你。我感受过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但是淮臣，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就算你真的不会再伤害到我，这件事也始终会成为我们之间的心结。可能是永远都抹不去了。”
“……”
冯祈轻轻抓住秦淮臣放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然后放下，踮脚伸长脖子亲了亲仍旧僵硬着的秦淮臣的额，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秦淮臣猛地从后面抱上来，两个人因为惯性撞到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小祈，我不能没有你……”
冯祈摇头，“淮臣，别闹了，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秦淮臣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呢喃，“可是忘不了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你……”
冯祈一颤，神色也是一黯，“淮臣，你喜欢的那个对你执着得可以去死的冯祈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放手，我们各走各的好不好？我并不想看你难过，伤心，所以，你别再执着了。”
秦淮臣慢慢松手，起身，冯祈这回没敢再回头看他，刷了卡就要进门，却听见秦淮臣在背后道：“小祈，我不会放弃的……”
“砰！”
门关上了。
早上冯祈出门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臣还站在那里。
“你昨晚没回去么？”
看着他一脸的疲惫，冯祈有些无奈。
秦淮臣点头，“恩。”
“你先回家睡一觉吧，今天别去上班了。”
秦淮臣抬头看他，答非所问道，“小祈，我送你上班好不好？”
冯祈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那，以后和我一起吃早饭可以么？”
“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秦淮臣苦笑，“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么？”
冯祈看他，然后拔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冯祈。”
“哦，冯先生，请问有事么？”
“秦总今天不能去上班了，你把他今天的行程推掉吧。”
“好的，我知道了。”
“就这样。”
挂了电话，看向仍旧看着自己的秦淮臣，“我送你回去吧。”
秦淮臣什么也没说。
等到了秦淮臣现在的住所：酒店，冯祈皱眉，“你想一直住在这儿？”
秦淮臣没凄然一笑。
“那套公寓还给你吧，本来就是你的，我自己再买一套就好。”
秦淮臣摇头，“不用了。”
冯祈也没多说，伺候他躺下了就准备走。
秦淮臣拉住他的胳膊，“小祈，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冯祈温和地拿开他的手，“淮臣，我们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秦淮臣闭上眼，然后听见冯祈离开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冯祈还会回头，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曾经那样爱自己的小祈，怎么会说放手就放手呢？
秦淮臣觉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
车祸
秦淮臣对冯祈仍旧没有放弃，逮着空就请冯祈吃饭，送冯祈回家，冯祈没下来，等一天一夜的事情也有过不少。
冯祈拒绝过，之后也被他弄得无奈了，但态度上却仍旧没有一丝退让。
这天秦淮臣又死缠烂打地带着冯祈出来吃饭。
这是一家高档的泰国菜馆，里面的水果很新鲜，咖喱很美味。
点好了菜，秦淮臣就像往常一样和冯祈闲聊。
才上来了，冯祈却没动。
秦淮臣关切地问，“怎么了？”
冯祈叹口气，“我要走了。”
秦淮臣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走的很远的那种。
“去哪里？”
“林臻把我调到美国那边去了。”
秦淮臣愣了很久，“什么时候去？”
“下个星期。”
“……恩，吃点菜吧，这家餐馆真的很好。”
“恩。”冯祈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淮臣这样淡然接受胸口有些闷闷的。
吃好饭以后秦淮臣送冯祈回家。
冯祈下车时，他还是不禁拉住冯祈的胳膊，“小祈，不要走吧。”
冯祈回头看他，摇头，“分开对我们都好一些。”
“我不觉得。”
冯祈也不跟他多说，挣开手就走了。
秦淮臣看着冯祈的背影，久久无法回过神。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苦笑，自己发了那么久的呆么？
深夜的城市并不安静，依旧是灯火通明，车来车往。
他不是第一次在深夜里开车，却第一次觉得心里如此悲凉。
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小祈？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不会来看一眼？
秦淮臣苦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只觉得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疼痛，然后**，**……
迷迷糊糊地听着，好嘈杂的声音。
秦淮臣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好重。
可是，很痛，全身都发痛……
不过，这不算什么。
心底泛上阵阵恐惧：不会，再也见不到小祈了吧……
他还没原谅自己……
佑然看着已经昏迷了两天但性命无忧的秦淮臣，叹口气。
阿祈明明马上就要解脱了，却出了这档子事……真是，无语！
只是，看着秦淮臣此时虚弱得像白纸一样的神色，他又觉得可怜。
林臻从后面搂上他，“在想什么？”
佑然放松身体倒在林臻身上，“我在想，要不要告诉阿祈。”
林臻笑，“告诉他吧，他总会知道的，等知道了，他会恨死你。”
佑然点头，“我知道。”
林臻吻吻佑然的耳垂，“去说吧。”
“你说……告诉他之后，他们会很幸福么？”
“不知道，不过，秦淮臣应该会很幸福。”
佑然点头，“送我过去。”
“好。”
冯祈这几天忙着跟父母团聚，收拾行李。
妈妈问起秦淮臣的时候他心里一颤，然后平静地宣布他们已经分手。
幸好他们反应不大。
不过，秦淮臣这几天都没有再来缠着自己，大概是放手了吧。
心里有些苦涩涩的，冯祈骂自己找虐。
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出门去银行，门铃就想了。
开门，是佑然。
“佑然？你怎么来了？”
佑然看着冯祈，笑，“看看你东西整理好没有。”
冯祈侧身让他进去，“快了。”
佑然在沙发上坐下，冯祈问他，“要喝点什么么？”
“白开水吧。”
冯祈点头，倒了杯水放在佑然面前，然后准备再理理东西，明天再去银行。
“阿祈！”
“恩？”
冯祈回头，佑然用下巴示意，“你坐一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冯祈莫名，但还是坐下，大方道，“问吧。”
佑然看他，“阿祈，你和秦淮臣在一起的话会幸福么？”
冯祈皱眉，“你问他做什么？”
“就是问问，你回答就好。”
“……不晓得。”
佑然继续，“那，你现在还喜欢秦淮臣么？”
冯祈干脆，“不喜欢。”
“那，一点都不留恋么？”
“不留恋。”
“如果，我是说如果，只是假设，假设他发生了大事，你会回到他身边么？”看着冯祈疑惑的表情，佑然补充：“类似公司倒闭，或者出车祸……之类的。不过性命无忧。”
“不会。”又顿下，“不过，应该会去帮帮他吧。”
佑然若有所悟地点头，“我明白了。”
“你干嘛问我这些？”
佑然起身，“我和林臻打赌，赌你是不是真的忘了秦淮臣，所以说，我赢了～”
冯祈苦笑，“你们赌的什么？”
佑然冲他眨眼，“他在下面一次～所以，我先走咯～”
冯祈笑着点头，“快去兑换。”
佑然走后，他又好好想了想佑然的问题。
如果，那个人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估计会飞奔过去吧，什么也不顾的那种。
唉，怎么样都忘不掉真可怕。
怀念
秦淮臣吃力地睁开眼。
白花花的，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他确定，这儿就是医院。
而四周，空无一人。
父母都在国外，早就不管他，亲戚也不大来往，所以，没有人在也是正常。
但是……就连小祈也不在么？
对啊，小祈说过，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祈了……已经对他毫不在意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在意么？
他不想多想，一想头就痛。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他看到门口的佑然，说完话又奔走了。
林臻慢悠悠地走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不说话。
他现在心里头憋着大问题想要问他，于是只好示意他拿掉自己的氧气罩。
林臻摇摇头，示意不行。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没去理会，他只想知道，今天几号。
如果过了时间，怕是没机会了，就算跑到美国，那也是很久以后了吧。
不过，也许，也许，小祈没有走，说不定晚上睡着后，会等到。
此时的他，丝毫不觉得这个想法很幼稚。
可是他睁着眼躺了一夜，也没有人过来。
他有些困了，却强逼着自己睁眼等着。
快到早上8点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他猛地一怔，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进来的，是任川。
任川看到秦淮臣突然黯淡下去的脸色，只能苦笑。
“听佑然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你。”
任川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搬了张凳子坐下，再把小桌板立好，把东西放上去，打开。
秦淮臣不动，也不看他，过了很久才冒出一句，“你知道今天几号么？”
任川低头，眼里满是苦涩，声音却仍然冷清，“他已经走了。”
秦淮臣的脸色骤然一白，感觉全身都失了力气，只能软软地躺着。
任川见他这般，只好放柔了声，“你先吃点东西吧。”
秦淮臣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失落，懊悔，痛苦，酸涩全部都涌上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任川有些担心地伸手碰他，指尖刚触到，秦淮臣就扭头大声道，“别碰我！”
然后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太失礼，只能木木地回过头，不说话。
任川只能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心里却好像刀绞一般。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秦淮臣才低低地开口，“你走吧。”
一句话，不容拒绝。
任川只好再次把东西收到床头柜，再把小桌板放下，背着包走了。
走前他看了秦淮臣最后一眼，还是那样，空洞。
秦淮臣睁着眼睛几天几夜，仍旧没有等到冯祈。
他绝望了。
这是自己做错的事，只能让他用一生的孤独去忏悔，去求得原谅。
不过，自己怕是再也没有资格去求得原谅了。
出了院后，他来到曾经的公寓。
看着房里的东西大都空了，没有自己的，也没有冯祈的。
他在客厅的木地板上躺下。
闭上眼。
过去的种种浮上眼前。
小祈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惊艳的表情，自己那时在心底微微笑了。
小祈追自己时，天天锲而不舍地跑到自己家做饭给自己吃，那时候就算心没成服，胃也成服了。
那年生日，自己一个人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小祈却还是准备了一大堆东西，他记得生日礼物是一个手饰，可惜那时候不懂得珍惜，没几天就不见了，后来几年想要买回来，才知道那是世界限量，早没了。
自己同意小祈搬进公寓时，小祈有些泛红的脸蛋，他承认，那时候心动了。
搬进来以后小祈时不时只穿个浴袍“**”自己，那时候他心里一定很不好意思吧。
那次在洗澡，小祈帮他接了个电话，看到手机桌面上任川的照片，好像是终于受不了了一般跑了出去，明明下着大雨，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驾着车找了他好久，最后接到医院的电话，是小祈母亲打来的，才知道小祈淋得发了高烧。
到了医院，当着小祈的面砸了手机，小祈还是一脸的疲态，自己就紧紧抱着他，感受他发抖的身躯。
小祈休息后又见到他的母亲，才知道小祈为了他们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
还有那次醉酒后，两个人情不自禁地相拥**，其实他那时候脑子还是清醒的，但小祈主动地搂着自己的身体，送上香唇，自己又怎么会拒绝。
还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小祈羞红的脸，那时候自己想是完全心动了吧……
那么多那么多的过去，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小祈，却愚笨到要用他人的介入来证明两人之间的爱。
爱，从来都不是从疼痛中感受到的。
对方难过，伤心，背叛，只会让自己同样也遍体鳞伤。
在相虐的时候，小祈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在自己心里，又何尝好受过？
背叛，在爱情里是多大的禁忌？若说这算不上背叛，是自己没有看清罢了，可那效果，与背叛有什么区别？
错了就是错了，什么都不是理由。
在地板上静静地躺了两夜，他想对于一个做错事的人，就算这房子也没资格待下去了。
起身，再留恋一番，出门。
然后他看到家门的对面，另一扇门。
没有资格待在那儿了，那么，待得近些还是可以的吧……
成熟
冯祈还是拗不过家人回来了。
所以，当他回到一年没住的公寓时，满屋的灰尘让他很是头疼。
他打电话请了钟点工，然后自己背着包出门。
在美国的生活让冯祈的厨艺比以前还要高几个档次，尽管自恋，但他的确是越来越爱自己煮的菜了……
晚上菜场已经关门，冯祈只好找了一家大的超市，寄存了包，就推着车进去了。
这次回来不是不回去了，不过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还真是……唉，妈妈想自己想得都哭了，冯祈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他买了些日常用品和食材，就去结账。
提着大袋的东西走到电梯间，看着电梯马上要闭合，他赶紧冲过去按住“上”键。
然后电梯门开，他看到了秦淮臣。
秦淮臣的表情很是震惊，但他想自己的肯定也一样。
老半天过去了电梯又是要合上，他赶紧挤进去。
秦淮臣也回过神来，淡淡道，“你回来啦。”
冯祈点头，“恩，今天刚回来。”
然后两人就不说话了，气氛非常的诡异。
就着电梯里的落地镜小心翼翼地打量秦淮臣，一年不见，他的脸有些瘦了，但身材还是像以前那样完美，包裹在西装里的线条还是很有力，但是脸上的疲态让冯祈隐隐有些心疼。
秦淮臣正看着电梯的小角落，没有要和他多说的意思。
冯祈苦笑，自己果然还是忘不了他。
这一年来根本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什么419，好像是为了什么守贞一样。
冯祈嗤笑自己怎么跟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样。
电梯又开了，外面站着的人显然吓了一跳。
冯祈无语，原来他和秦淮臣都忘了刷卡。
秦淮臣拔出房卡刷卡，亮起的键是28，他一愣，向秦淮臣投去不解的目光。
秦淮臣顿了顿，好像是在思考该不该说，最后淡淡回答，“我买在你对面了。”
冯祈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狂跳。
等来到房门前，他拿卡准备刷开，就听见秦淮臣在背后道，“小祈，不进来看看么？”
他心脏又开始狂跳，耳朵也隐隐地发烫，故意磨磨蹭蹭地转身，“好。”
跟着秦淮臣进了屋，发现装修和他们以前的公寓一模一样，心底隐隐有些感动和心疼。
他不是看不出来，秦淮臣比起以前给人的感觉要更加的成熟，但是，也更加地悲伤。
秦淮臣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在我家吃饭怎么样？我来煮。”
冯祈惊讶，“你会煮？”
秦淮臣点头，“保证能吃。”
冯祈又是一阵心疼，对秦淮臣，自己终究是这样。
“好。”
秦淮臣把东西拎到厨房，开了电视叫冯祈先看会儿。
冯祈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翻了几个频道觉得挺无聊。
一年以来的想念快让他喘不过气，他现在很想多看几眼秦淮臣。
于是，他顺着自己的心思，磨磨蹭蹭地挪到厨房。
他交叉着双手放在胸前，倚在门边。
秦淮臣转头，“怎么不看电视？”
此时的秦淮臣穿着围裙，柔顺的刘海服服帖帖的，再加上本就绝色的五官，甚是温馨。
冯祈放柔了声，微笑，“确保你没把厨房毁了。”
秦淮臣笑了，不同于以前那样的霸气外露，反而是温和的，隐含着天生的王者气概，灿烂无比，“你放心，我现在厨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