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出来时见管阳趴在床上，看他MSN上的聊天记录。
"干嘛呢你？"他跳上床一把抢过电脑。乱看人家的东西！
"是你自己没关窗口的，要知道，当周围充满**时，对其视而不见是不太可能的。"管阳慢条斯理说。
黎曦不理他，专注盯着那头传过来的信息：
可能是吧，哈哈。
我上班了，在一家通讯设备公司。还不错。
喂~~阿曦，你在不？回话呀~~~
算了，改天再跟你聊了，我睡觉了，明天还有事。88
人头灰的。啊~~黎曦郁闷。好不容易才上得网，没两下人就闪了！真是~！抬头瞪了管阳一眼。发现他也在盯着他，眼神有点怪。
"干嘛？"没好气地问。
"没。"
"那你盯着我干嘛！"他打开网页，快速键入那学校的校址，点击校园地图细细看。
"你不是农民--"管阳见他不理他，找话。谁知一张口，又惹得他怒视。忙又改口："我是说你是Q城理工大学毕业来这是上学的？X大的研究生？"
"嗯。"头也不抬回答。
管阳狠狠地汗了一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瞧他处处显着秀致的模样儿，一身看不出牌子的衣物穿上，还真看不出来竟然是个研究生呢！说来--
"你几岁了？"那张面孔看着就像刚毕业的高中生，但是实际上跟他差不多年纪吧。
"快22。"
"不是吧~~~同一年毕~上大学，你竟然比我小一岁？"管阳很奇怪。
"我爸是老师，所以我比别人早一年入学。"
"难怪~~！"管阳恍然的表情，随即坐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跟这边人比起来明显玲珑许多的黎曦道："虽然只是小一年，但是你这小模样儿怎么看着都像发育不良。"
"南方人和北方人不一样，我这样子很正常。"他一米七四确实算正常的身高。不想再跟管阳扯这问题，黎曦问他："你毕业了，做什么？"
"呃--"呃了一下没下文，管阳倒下身子装死鱼。
"呃什么？"黎曦往上挪几下，坐到他肩膀边。
管阳蹭起来，一下子就又跟他距离50公分左右外，神色不定。
哈。黎曦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你该不会没毕得了业吧？"他猜测。谁知话落，便见管阳一脸尴尬。
"真的？！你在学校里都做什么了？"竟然惨到这地步？
"也没什么，缺几堂课，毕业论文儿没交得上。就这样儿！"轻描淡写带过。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你是天天在东方混吧~！"黎曦不以为然道。
切~~哼一声，管阳不答。
"那你这两天是补习吗？"他来时见桌下放着几本书。"你念管理的？"
"嗯~！"
"哎，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被别人追杀？"他每次来这前都提醒自己问这问题，但每次见到他总会被气得把它抛到九霄云外。
管阳哼了一声，下床走到房中央，"嘭嘭"往沙袋上打了几拳，甩甩手又回坐床上，支着下巴回忆："那晚上我开车从后街经过准备上铜峰路，当时拐角处有几个人或站或蹲着，估计都是后街上混的，见有车子来了也不懂得闪开点儿，大摇大摆的拽样儿也就算了，还一脸挑衅！妈的！老子最讨厌这类人渣。转弯儿时车轮儿就往最边儿上那人的臭脚上压去。然后车开到铜峰路口时想到得先去买几个罐头，随即调头往微笑堂。你也知道，铜峰路到超市步行不用十分钟。老子开车一路红灯，也差不多同时到那。那些废人一路跟着老子。在停车场，老子一下车，就被那几个人渣给堵了。对方五六个人儿呢，老子搁倒一个就跑了，然后就碰上你了。"
"你~"黎曦无语。"你管人家什么表情？反正你压人家脚就是不对，活该被堵。"
"老子为什么不管，那些废人是对老子作那种表情的！老子也是受害者！妈的！老子一辈子最恨那种见别人好就露出‘为什么这人比我有钱？为什么他开车我却要走路？为什么他吃山珍海味我却要吃稀饭？这社会不公平！我恨这社会！我恨这些人！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我！'的表情！永远不知道努力，永远幻想天上掉馅饼儿或者哪天在路上突然捡到个百万千万。白痴！什么都不懂！"
黎曦见过痞子样的管阳，阳光般大笑的管阳，嘻皮赖脸的管阳，撒娇的管阳，生气使小性子的管阳。但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管阳！犀利的言语像针一样扎人。平日里像个纨绔子弟的二世祖样，私底下，这副面貌才是真的吧。
"那他们打从那次之后，还有没有找你麻烦过？万一他们记下车牌号到处找你什么的？"很有可能。
"哈~~"管阳嗤笑一声。"记下又怎么着？老子的车儿停在东方大门口儿，他们就是天大的胆儿也不敢怎么样！"
"万一哪天碰上你落单了~~"也不无可能。
"没事儿的，那些个东西都是在那一带混的，随便问问就知道老子不是他们动得了的！咱东方开这么大，不是吃素的！"管阳从不把那几人儿放心上。相反的，那几人儿估计还担心他找他们麻烦吧。
"哎，说说你吧。你之前说你爸是老师，那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儿呀？"管阳抱过枕头平趴床上。
"这什么要说说我，说说你不行吗？"
"行行，瞧你扭扭捏捏真不像爷们儿！我们家可简单了，我爸妈俩老目前只做养老这工作，东方的老大就是我哥。我哥跟我爸妈住一块儿，我自个儿住这儿。"说罢还拍拍身下的床。
"我有个哥和姐，我爸，我哥，我姐三人都是老师。我爸和我姐在镇中学，我哥在县高中。今年国庆节我哥要结婚了，他在县里买了房子，到时候他和嫂子就住县里。"可惜他不到时候不能回家参加他们的婚礼。
"嘿！书香子弟呀~~那你妈呢，也是老师？"
"我妈--"黎曦顿了一下。"我妈没工作，她~~她以前是裁缝，现在嘛，平时到集市时她就在街上摆个小摊卖些小货品。"
"唔，我猜你们一家子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管阳眯着眼儿总结。
"我猜你们一家子都是奸奸诈诈狡狡滑滑的。"
"丫的，你对老子人身攻击就算了，竟然还不放过老子家人！看老子收拾你！"管阳蹦起来三两下将黎曦制服身下。俊脸儿贴近他。突然惊叫道："哎~~你这眉尾有颗痣，褐色的。"他伸手触摸，指尖儿感受到微微凸起的温热。
"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颗痣嘛。"黎曦转头避开他的手指。
"也是。"管阳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颗痣看。突然又道："可你这痣看着就像人妖长的。"有点明媚的感觉。在黎曦笑的时候。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黎曦把他推倒一边，自己从床上跳下。"我去睡觉了！再跟白痴呆下去，我怕也会被传染。"
管阳大笑。
第 12 章
后天就开学了。
这天，黎曦对完外卖单后，对柜台后的李铃铃道："老板，我有事想跟你说。"
"哦~？什么事儿说吧。我听着呢。"
沉吟一下，黎曦把早打好的腹稿道出："我后天不能来上班了。"见李铃铃惊讶的表情，觉得有点内疚。
"学校后天要开学了。对不起，没早点告诉你。"诚恳地向她道了个歉。
"哎~~没事儿没事儿，阿曦，你在哪个学校？"看过他身份证，快22岁才到这儿念书好像年纪也偏大了。
"X大。"
"噢"李铃铃恍然。国内一流的名牌大学，估计考了几年才考上的吧。真不容易！"那~~明儿晚上下班后我把工资结给你。"
"行，谢谢了。"
第二天晚上结了工资，又住了一晚。隔天一大早，黎曦便担着行李跟众人道别去学校了。
办完各项手续后，工作人员便领他去宿舍。他住的是四人宿舍，到时已见一名舍友在铺床了。那人一见他，便爽朗一笑，朝他伸手："革命同志，辛苦了！我叫黄子学。"
"黎曦。"他也笑。新室友看上去很容易相处。
"还有两位估计也快到了，你快点儿选个铺儿吧~！"黄子学友好提示。
"都差不多，我就睡你上铺吧。"他在下铺睡了四年，深受踩床之苦。这回说什么也不选下铺。再说了，上铺空气也好点儿，清静点儿。
"哈哈~~行啊！以后咱毕业了，合唱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黄子学笑。
铺好床，把衣物放进衣柜，跟黄子学一块去吃午饭。俩人在快餐店吃了个简单快餐，黄子学邀他去市中心逛逛。他拒绝了。才刚从那里来又要去那里，又没什么好玩好逛的，才不去！
一个人在学校附近逛逛，补些日用品和干粮，然后在电话超市打了个电话回家，是他爸接的。告诉他爸他已经在学校，手续已经办好，学费已经收到交了，他会自己注意请他们放心之类。挂完电话回宿舍，看见另外两名室友也到了，招呼过后他拿了本书爬上床，消磨时间。房里开着空调，很凉爽，吹了一会他便觉得有些冷，爬下去拿了条毯子盖，一会竟然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他吵醒了。一下，是管阳。
"喂？。。。。。。弄好了。。。。。。什么？不去了，早上刚到这又回去？吃饱了没事干啊。。。。。不去！你不知道坐公车到这要一个多钟头呢。。。。。。嗯后天开始上课。。。。。。不喂喂！"那边嘟嘟的盲音让黎曦无奈。下床进浴室洗了把脸，拿上手机钱包出门。
从宿舍区走到校门口花了近半小时，管阳已经等在那儿了。一见到他就哝道："你也特摸了点儿了，我都在这等了有七八分钟了，你才来。"
上车，黎曦说："校园太大了，我得买个自行车，专门骑着去上课。"
"嘁~~我有辆山地车儿，放着几年了，你拿去用吧。"管阳把车停在一间超市门口。俩人进去选了许多食材和酒。
"买这么多？"
"当然，都不知道够不够呢，再多拿点儿。很好些朋友要来！"说着，管阳又往购手车里放了好些生食和饮料之类的东西。结了帐一路飙回家。
厅里有六个人在玩纸牌。四男二女。管阳进屋一一给他们介绍后，叫俩女孩儿进厨房帮忙，自个儿坐下顶上其位，和那四个男人玩纸牌。
"你上哪儿找的男佣？"管阳高中的兄弟之一白星问道。
"你丫老年重听是不？才刚介绍完丫就忘了。"管阳横了他一眼。
"丫刚介绍什么了？‘这是黎曦'！就这样儿完了，谁知道黎曦是你丫的谁呀，同学还是新朋友？还使人去做饭！"兄弟之二的李弄道。
管阳笑笑道："一朋友，刚好会做饭，就使他去咧！"
"你丫使起人儿来毫不手软！"白星深有体会。因为他们这几人就常被他使唤。
"还理直气壮的，脸皮儿厚得原子弹都炸不开！"兄弟之三的董远晨道。
"管阳，你好歹也算这儿的主儿，去厨房看看，别赖这儿了！"兄弟之四的李铁一脚将他踹开。
"妈的！土匪进村儿了！"管阳拍拍屁股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嘿~~里边儿那三人儿有条不紊忙着。黎曦洗菜，凌雪切菜，李默儿炒菜之余还一劲儿说着趣事儿，逗着俩人笑声连连。
管阳又踅回厅里。
"怎么地？"
"那边儿革命友谊已经结成，集体排外。"管阳摊手道。走到CD架前抽了张放进CD机。熟悉的调子响起，是HANSON的软摇滚《LOVE SONG》。
The wind it blows
Through the tree
Claiming those crescent leaves
And the thunder rolls
These crashing seas
Like a tender kiss
Holds its heart in me
。。。。。。
五个大男孩儿跟着轻轻哼唱。上高中时，他们曾疯狂喜欢这乐队。到处找人才买到原装的进口CD，几年了，管阳把它保管得好好儿的。
"听了这歌儿又想到咱张牙舞爪的青春年代~！"白星摇头晃脑嘻笑。
"哈哈~~丫现在老了还不照样张牙舞爪！"
"咱虽然现在还张牙舞爪，但小虎牙被拔了爪上也没爪甲儿了~！"
"你丫满嘴儿驻牙，只拔了你丫小虎牙就该偷笑了。"
"谁驻牙了？"李默儿端菜盘出来摆桌。"告儿你们，以后牙膏别买高露洁儿，刷了尽长驻牙！得买咱国产中华~~那叫一刷一个白！瞧瞧--"说完，朝他五人儿咧嘴儿现了一下森森白牙又回厨房继续端菜去。
管阳几个呆了一下狂笑。跟着进厨房帮忙把菜端出来。
"下回让白星做几个菜，这丫有厨师的天分儿！"管阳咬着肉块含糊不清道。
"成啊，有空咱就来这儿混餐，你说是吧哥们？"白星努嘴儿对其他人说。
"随便随便~~这一年老子的小日子要往狐独寂寞里过，早上七点钟去学校，晚上六点钟回来，十点钟上床睡觉~~娘的，这不是人过的日子~~~"管阳说着鸡皮都起立了。
"你哥不让你上东方，你偷偷去铜锣湾去啊？"李铁提议。
"你丫真太有才了！请问李铁同志，这么烂馊地主意您是怎么想不出来地~？"管阳捏着嗓子一脸崇拜道，下一秒就换了张恶人脸，手上的筷子跟着敲到他头上。"你当我哥傻的？我哥那手段儿丫几个不是不清楚！一狠起来，捏圆搓扁任他知道不！我这泥鳅再滑溜也溜不出他那池塘~！"感慨啊~！姜是老的辣~！
"你老老实实呆个一年会少块肉吗？难不成你想念大六？"黎曦对他没有丝毫同情。
"大六"俩字儿让管阳脸黑到底儿了。李铁几个倒是乐开花了。"你还别说，这丫看着就有这命儿。"
"你丫找抽啊！"管阳爆喝。大五已经让他很郁闷了！"哎~~难过的一年！天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烦！"
"烦你去住宿舍啊，几人儿挤一窝热闹着呢。"
"你丫让小爷我去跟几个汉子挤一窝闻他们身上的臭男人味！？丫真是找抽了！我去找个女人同居比挤宿舍强多！香味儿总比汗味舒服~！"
"还说呢，你自已不也是臭男人味！"真是没道理的优越意识！黎曦想。
管阳摸摸鼻子埋头吃饭。
"哎管阳，你还记得咱高中一女同学叫，叫啥丽来着？"一时想不起来了，李默儿眼神求助白星。白星那会儿是班长，他应该记得。
"阮李丽。"白星果然不负众望，一提到便想起来了。
"啊对，那李丽那时候可迷咱小管爷儿了，天天追着他跑，哈哈，想到就觉得好笑极了。"听李默儿这么一说，几人也都想起来了，嗤嗤发笑。李丽是个怪胎，高中时谁不是只敢暗恋，就她，对谁都说喜欢管阳，弄得人尽皆知，让管阳这一烂学生一下成了学校的名人儿。老师也不管，因为李丽说归说，实际上并没做出什么出教规的事儿。或者说管阳没给机会让她出规。高中毕业晚会后到现在，一直再没见过她。听说去外地上大学了。记得高中暑假那俩月，他们几人儿一见到管阳就吼改编过的《yearbook》：
"Tell me where did she go, I want to know .Where did lily go? "结果那俩月下来，管阳拳脚功夫猛长！
"怎么突然提起她来？"管阳气闷，竟然拿他开涮！
"因为我碰到她了！"李默儿一言出，众人皆惊。
"你怎么会碰到她的？我怎么不知道？"凌雪跟李默儿同一栋写字楼上班，几乎天天儿在一块儿。
"说来巧透了，上周五我们部门经理说要组织一个什么同楼未婚青年聚乐会，让我们分头去跟其他公司的人儿招呼，我到五楼跟那家贸易公司的主管吱过声后出门儿，在门口儿见她抱着文件夹低着头看手机。虽然几年没见，但，可能是以前印象过于深刻，所以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李默儿说着，脑子里还想着她当时的模样。
"典型儿的OL，很漂亮！"
"哈哈~~管阳，要不你联络联络她~？旧情复燃。"凌雪笑道。李铁几人也跟着点头。
"燃什么？我跟她哪儿来的旧情可燃~~！"他管阳认识的美女多了去了。
"真的不要~？"李默儿调笑。
"瞎掺和什么呀！默儿，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保证是一金龟胥。"
"得了吧你~~咱是穷苦老百姓儿的命儿，傍不起金王八。"李默儿白了他一眼。
几人哈哈笑。
吃吃喝喝笑笑闹闹到十一点，六人才离开。管阳趴在沙发上看碟。黎曦把餐桌上，客厅里的碗筷酒杯收拾进厨房，戴上胶手套将之一一洗净，放进消毒柜里。弄完也十一点半了。他把沙发上睡着了的管阳叫醒，俩人梳洗一番各自回房睡觉了。
第 13 章
时间飞快，刚学忙碌过后，发觉入冬了。一早起床掀开被子，窗口冷风钻入，黎曦打了个冷颤，翻出毛衣厚外套穿上去上课。冷风萧瑟，狂扫落叶，校园里急步的学生们抠紧身上单衣，顾不上扮潇洒姿态。幸好开学之后他就叫老乡帮他把行李托运过来了。中午时，太阳高挂，气温又如秋天般暖和。黎曦吃过午饭后，如往常一样直接奔阅览室，这时候的阅览室只有麻雀三两只。他拿了本物理专刊走到最后排坐下，细细翻看。
"嘿！"手被推了一下，黎曦抬起头有点茫然。
"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你有这么入迷吗？"右手边隔一座位的女孩压着身子低声说。
黎曦不好意思笑笑，问："你叫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女孩儿笑眯眯，露着两颗可爱的虎牙。"我每次来几乎都见你，总是坐这位置。"
"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比较少人，安静。"
"呵呵，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每次来也都是坐这儿。不过~~"说到这，她正了正身子。"你好像没发现我哦~~？"打击啊！怎么说她也是清秀鲜花一朵啊，竟然当她是空气！
"呃~~呵呵，我没注意到。"他来拿又不是为了看有没有美女的。再说，他一看书就会很专注，很少会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说白了，他这人就是一根筋，做不来一心几用的事。所以他才能顺利考上这学校的研究生。
美女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儿泄气，表情堵堵地翻着手上的杂志。一会儿又转头朝他笑开了："你几年级的？我大二，外语系。我叫周若兰。"
"物理材料系研一，黎曦。"
"哇~~~厉害！看不出来呀，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呢。"周若兰小小的崇拜了一下。读这种专业的人肯定脑子很聪明！
黎曦好笑的睨了她一眼："嘘，安静！"
周若兰捂住嘴儿，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紧盯着前排某一处。黎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是在看那高高个子的男生吗？
"你暗恋人家？"黎曦指那男生问。
周若兰听言，顿时手足无措，面色潮红，一副羞涩难当的模样儿。
黎曦觉得她的反应很好玩。"你真的暗恋他？"
"你还说！"周若兰手上的杂志挥到他脑门儿上，啪一声响遍整个阅览室。所有人都往声响处望来，包括那男生。周若兰一下更是脸红紧张，丢下杂志，拉起黎曦咚咚跑了出去。直跑到一处小道上才松开手。
"呵呵，你晕头了？拉着我跑干嘛呀？那人不误会我们有什么关系才怪。"
周若兰听了直跺脚："哎~~怎么办呀怎么办呀~~~？要不咱在踅回去？"
"笨蛋~~踅回去继续丢脸？干脆你向人家表白算了！这么暗恋着也不是一回事！"是他就不会做暗恋这种浪费时间又浪费精神的事。
"可--万一，他，那个--"周若兰思考着。
"怕他拒绝你呀？都没行动就开始犹豫不决了，兵家大忌！"
"你不懂！人家都暗恋他一年了。万一被他拒绝，我不要难过死？再说了，要是被传开来，我还得丢脸死~！"她怕。
"行了你~！继续暗恋吧，等毕业的时候你再送他一份礼：我暗恋你四年了！"想不通，感情的事怎么硬是要扯上恁多理由和借口。
"我~~"周若兰彻底陷入‘表白'和‘不表白'的激烈斗争中。
"我走了。"黎曦跟她挥手。
"哎等会儿，黎曦，学长大人，我以后可以找你吧？"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袖道。
沉默了一下，黎曦说："如果我有空的话。"
话是这么说，周若兰可不管他有没有空。中午时照样儿去阅览室找他，硬要他跟她聊天儿，聊她怎么怎么暗恋人家，聊她们班的某些女生如何嚣张跋扈，聊她家父母爷奶堂兄弟姐妹。。。。。。几乎是把周若兰20岁之前的大如考大学，小如几月长牙几岁走路这等芝麻绿豆事儿全都聊遍了。黎曦只是听着。他觉得周若兰看着很可爱很开朗，但是她似乎没什么朋友，跟同学处的也不是特别好。
这天中午，周若兰喜滋滋告诉他："我跟他说了！"
"谁说？"黎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周若兰瞪了他一眼，他才想起来。不能怪他，因为他们俩好久没提这事儿了。
"看你这样，估计以后就脱离单身公害了吧。"乐成这样。
周若兰嗤嗤傻笑着："你也赶紧脱离呀。"
"行了你！一人得道，你恨不得周围的人都升天是不。"轻敲了她一记。
"呵呵，我有空再找你聊。走了啊。拜！"
看她蹦蹦跳跳出去，黎曦暗暗祝她好运了。
下午没课，黎曦回到宿舍，黄子学在上网，见他就道："又上阅览室了？那些杂志还没被你翻完呢？"
黎曦笑笑，打从认识周若兰，他就不太有机会翻杂志了。他爬上床，床上被子凌乱，被下的温热还没散去。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头手出来看书翻书。
"没见过你这么怕冷的。"黄子学立在他床边笑。
"你要是出生在气候温润的南方，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哈哈，也是。这要是下雪了，你不得天天窝被里！"
"到时候我随身带个热水袋。"他以前在学校就是这么过来的。"再说，到时教室，宿舍里会有暖气，怕什么。"
"是啊不怕，现在就有管阳帮你暖床呢。"黄子学笑得**。
"是啊！"黎曦一脸灿笑。这一片地方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院校，管阳所在的那所二流大学就离他们这十来分钟的距离。开学后不久，管阳就开始中午跑来他们宿舍睡午觉。据他说是回家太远了。黄子学曾叫管阳干脆在他们宿舍安个铺位，因为跟他们同宿舍的那俩人其实都在外边儿租房跟女人同居着，两张床上摆张席子只为了好看。管阳说太麻烦，反正黎曦中午几乎都不午睡，他就睡他的铺儿得了。黎曦且随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