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番外 作者:寒菽【完结】(18)

2019-05-31  作者|标签:寒菽 甜文 豪门世家 打脸 生子

  蔺焰尘太生气了,等妈妈睡下,他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很想你,你快回来!”

  爸爸敷衍他:“宝宝乖,爸爸现在在工作,暂时回不去,过两天爸爸就回家。”

  他每听爸爸这样说一次,就更讨厌爸爸一分,爸爸有时候会回来,待不了多久就又离开。

  那一天,妈妈突然病发,医生抢救了十个小时,奇迹没有发生,妈妈还是咽了气。

  他握着妈妈的手哭了五分钟,爸爸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他噙着泪仇恨地看着这个男人,爸爸是真的爱妈妈吗?如果是真的爱她,为什么妈妈都这样了,还不陪在妈妈身边呢?

  葬礼那天,爸爸想牵着他,他抬头看了爸爸一眼,突然伸手,很不给面子推了爸爸一下,爸爸差点当众跌倒。

  也是从那时开始,两父子的关系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他们难得见一面,见了面也说不了几句话,即便搭话,也像是公事公办,除了面孔瞧不出是一对父子。

  爸爸不讨好他,也不亏待他,他想学什么想做什么,只要不是作j-ian犯科都由着他去。

  蔺焰尘痛恨这老家伙,但他没有自我堕落,而是立志要长成一个比爸爸更出色的男人,迟早有一天他要赢过爸爸,掌握话语权,让爸爸听他的话。

  他一层一层往心上砌上硬壳,一日一日,炼成一块坚硬顽石。

  直到现在,终于有个人轻柔叩他心扉。

  蔺焰尘没办法,只能在楚汛面前放下过高的无用的自尊心:“是这样吗?对吗?”

  楚汛循循善诱地说:“是的,是的,你做得很好。”

  楚汛的声音如此悦耳,蔺焰尘觉得心情像是阳光映在白雪上,一片敞亮,他毕竟是有运动基础的,也很聪明,愿意听从指点又放开紧张之后,逐渐掌握了技巧,身形动作变得灵活起来。

  楚汛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小蔺果然很厉害!学得真快!”

  蔺焰尘立即翘起尾巴:“那是自然!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楚汛就喜欢他这股天之骄子般的劲儿,清清爽爽,痛快的x_ing格,叫他见了开心:“来,那我们来个难度高点的,我们拉着手,一起从这个坡往下滑,我带着你滑。”

  蔺焰尘握住楚汛的手:“好。”他把自己交托给楚汛。

  楚汛:“准备好……走。”

  这个坡有点陡。

  在重力的作用下,两个人顺着雪坡一起疾速下滑。

  楚汛得心应手,蔺焰尘被他引导着,渐入佳境。

  蔺焰尘发现了滑雪的有趣之处,滑下时真的让人觉得心情开阔,疏解压力。

  这次是楚汛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连带着把蔺焰尘拉得摔跤。

  蔺焰尘没有松手,于是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蔺焰尘还知道要垫在下面。

  白雪松软,摔得不疼。

  雪尘落定。

  楚汛倒在他身上,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

  蔺焰尘听到他笑,被楚汛的快乐感染,跟着笑起来。

  楚汛在他怀里抬起头,把护目镜往上推,露出满是笑意的眼睛,问他:“小蔺,开心了吗?”

  蔺焰尘一把熊抱住他,又滚了一圈,翻身在上面,吻了下楚汛的嘴唇:“开心。”

  楚汛喜欢这个氛围,他并未羞涩,反而伸手圈住蔺焰尘的脖子,舔了下嘴唇,深深望着他,扇惑人心地柔声说:“小蔺,你再亲一下……”

  蔺焰尘觉得,楚汛越来越有魔力,只要楚汛一开口,他的意志就尽数崩坍了……

第20章

  蔺焰尘是只不听话的赖皮狗,说好了要稍微节制,还是弄得他差点没起得来床。

  第二天他睡到十点才起来,还被小蔺拉回去,一边亲一边说:“外面多冷啊,我们就在这里吧。”

  楚汛觉得好笑,年轻人就爱赖床,让他好好起床能要了他的命似的,他们相遇到现在是第十三天,约好的期限过了快一半,这星期还好说,上星期总是在床上渡过,他慢慢从色迷心窍中恢复神智。

  不能这样,太堕落了。

  楚汛说:“我们就是来滑雪的,快起来,你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自己去玩。我昨天还看到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棕发帅哥,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蔺焰尘一个激灵,醒了,咬牙切齿地爬起来:“你休想。”

  又说:“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个人。”

  楚汛说:“你好好想想,可显眼了。”

  蔺焰尘气势汹汹跟着楚汛出门。

  没多久,楚汛就说:“我又看到他了。”

  蔺焰尘左顾右盼:“在哪?在哪?”他像是个瞎子,遍寻不得。

  楚汛给他指明方向:“喏,那个,你这都看不到?”

  蔺焰尘终于找到,他瞧见一块巨大广告牌,一个男人印在上面,身手矫健,相貌俊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蔺焰尘:“……”

  楚汛恶作剧得逞,笑。

  蔺焰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和楚汛在一起,楚汛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他都清清楚楚,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楚汛的一个小谎给耍得团团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蔺焰尘自己都感到奇怪。

  玩了两天滑雪。

  楚汛发现小蔺确实很有运动细胞,已经挺厉害了,能在初级雪道滑得像模像样唬唬人了。

  他们休息时聊天,楚汛说:“据说纬度越高越冷的地方,那里的人越不爱说话。我有时候会很想搬到那样的地方去住,衣食住能满足就可以,可以避免与人接触。”

  蔺焰尘说:“你说话这么有趣,你说你不想和人说话?”

  楚汛想起当年刚走出象牙塔的自己,怀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嘴笨木讷,不得不练出来的嘴皮子。唉,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说话,和你在一起会想说话。”

  为什么?这能是为什么?是因为喜欢我吧?蔺焰尘合理地推理,他说:“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也不老啊,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因为快死了啊,楚汛心情如古井无波。

  楚汛玩累了,在一棵树下休息。

  树枝上的一团雪忽然掉下来砸在楚汛头上,疼是不疼,但他懵了一下。

  蔺焰尘看见忍不住笑,又觉得楚汛鼻尖沾着雪傻傻的样子尤其可爱,立即拿出手机来拍照。

  咔嚓。

  楚汛回过神来,抖了抖头,望向蔺焰尘。说:“把照片删了。”

  蔺焰尘不以为意,还觉得楚汛是在害羞,嬉皮笑脸地说:“我拍的很可爱的,不丑。”

  楚汛睫毛上的还有雪屑,他皱起眉:“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小蔺,删掉照片。”

  蔺焰尘这才发现楚汛这是认真的:“为什么啊?”

  楚汛的眼神有些冷,或许雪落在他的眼睛上都不会融化:“我不想拍照,你不该不经过我同意拍照。”

  太突然了,前几刻他们还像一对真的恋人,玩得那么开心,楚汛突然翻脸。蔺焰尘从未见过这样难以捉摸的人,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他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拍你?我又不是在床上拍……这张拍得多好看。”

  楚汛看了他一眼,很坚决:“删掉。”

  就算在这场戏中,他们扮演的情侣再如何像在热恋,楚汛依然能冷静地认识到他们只是银货两讫的关系。

  等到一个月后,大家分开,天涯不见,干净利落,什么都不留下最好。

  蔺焰尘不愿意删掉。

  楚汛把说:“拍拍风景我不管你,不准拍我。”

  蔺焰尘实在生气:“为什么?”

  说得太直白又不像话,所以不说话,楚汛说:“不行就是不行。”

  蔺焰尘想不通。

  楚汛逼问:“你自己删掉?还是我来删?”

  蔺焰尘说:“我是喜欢你所以才拍的。”

  楚汛去夺手机,蔺焰尘有防备,没被他抢去:“阿汛,你告诉我一个让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楚汛不虞地看着他,眉头紧皱,抿着嘴唇,这是他和蔺焰尘这段日子以后第二次闹矛盾,真是烦人,他也有些郁闷,索x_ing直说了:“我以为这应当是行业规则,不能留照片,你不懂吗?我让你留下照片,然后给下个客人介绍上个恩客吗?”

  这话说得真是郎心似铁,像是给了蔺焰尘当胸一刀。

  蔺焰尘无法接受,他记得刚开始时他还能整天和楚汛拿这件事开玩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提起。

  是他心血来潮演戏骗人,他先入戏,没想到楚汛一直保持清醒。

  蔺焰尘有点受伤:“我不会的,我只是想留着照片而已。”

  楚汛冷静说:“小蔺,你力气大,我争不过你……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职业道德,我走了。”

  说完,楚汛一言不发地滑雪离开。

  蔺焰尘愣了下,过了一会儿才追着他过去。

  后山坳的中级雪道来的人比较少,他们越滑越远,逐渐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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