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谢岚南在黑化/青云谣 作者:随记夏笔【完结】(20)

2019-05-31  作者|标签:随记夏笔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所以陆迟对他也不应这样吗?只看着他,只把他放在心上,其他人无需注意。

  陆迟有他,就够了。

  他敛去眼中y-in暗的情绪,道:“这次舞弊案牵连甚广,右相为主考官,难辞其咎,即便是我,也需得尊重西泽的法律。”

  “但他是你爹。”陆迟还是站着。

  “所以他不会有事,圣人亲父,皇上裁夺也需慎重。”谢岚南看了他一眼,“现在你可放心了?”

  陆迟看着谢岚南为他倒的那杯酒,终于坐了下去。方才他有种错觉,如果不说些什么,谢岚南可能真的不会管右相的死活。

  或许是他想多了,右相是谢岚南的亲爹,有生养之恩,他不在乎谁也定会在乎他的父母。陆迟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之前的话太过多余,谢岚南贵为圣人,肯定比他先知道这件事,怕是早已安排好一切。

  “我心急了。”他低下头,盯着酒杯青蓝色的花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若昨晚不在你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在大牢里?”

  谢岚南伸手,一下一下轻抚陆迟的背安慰他,谢岚南的动作温柔,雪白的广袖往手肘处缩去一些,露出他的手腕,莹白如一块温润的玉。只是手腕上有一圈红镯子,红得极艳。如同雪中红梅,平添了一份艳媚之色。

  因着谢岚南的动作,那镯子不小心碰到陆迟脖颈的肌肤。陆迟登时被滑腻的触感吓得一个激灵。他急急地转头,看着谢岚南的手腕。

  “这、这是什么东西?”

  腕上的红镯突然动了一动,缠绕得宛若一个圆形的“镯子”忽然向谢岚南的手肘前后伸展开来,一圈一圈斜斜地缠绕在他手上。红的愈发红,衬得白的也愈加白。

  那镯子竟然是一条蛇!

  蛇头懒懒地朝陆迟吐了吐信子,又重新伪装成一个红镯。

  陆迟不怕蛇虫鼠蚁这些动物,但看见一条蛇活生生地缠在人身上,他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尤其是,这条蛇颜色艳丽,一看就知是一条毒蛇。

  “别怕。”谢岚南轻言道,他抚摸着红蛇,“这是红玉,不会伤你的。”

  见陆迟眼中的恐惧未减,谢岚南笑了,眼梢微微勾起,难得的流露一丝富家公子的风流姿态,“陆迟你怕?”

  陆迟挑眉:“我怎会怕?”为了证实自己胆大,不惧怕这等区区爬虫,他还伸手摸了上去。红玉安安静静地卧着,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陆迟看向谢岚南,本就挑高了的眉又往上挑了一点,“看看?”

  这份带点骄,带点炫耀的神情谢岚南太久没有看到,他近乎贪婪地将这个鲜活的表情深印下来。陆迟还是陆迟,是那个会爬上梨树,在树枝上晃荡着双腿,嘲笑下面的谢岚南连爬树都不会的陆迟。

  这样的陆迟,很快很快,就是他的了。

  天牢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潮s-hi腐朽的味道,谢意被狱卒从牢房中带出来,来到审讯室。狱卒对他很是尊敬,没有像对普通犯人一样将他拖拉出牢房。谢意虽穿着囚服,神情姿态却无一丝阶下囚的模样,仿佛还是那个站在朝堂之上,伴于帝侧的二相之一。

  审讯谢意的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蒋司生了一副弥勒佛似的长相,未语便有三分笑意,与这列满刑具,鬼气森森的刑讯室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他一见谢意进来,率先站起,两手作揖,那副弥勒佛般的脸笑起来更显得和善,“右相。”

  谢意退后几步,没受蒋司这个礼,“待罪之身,受不起蒋卿这份礼。”

  “谢卿言重了,圣上未决断一日,谢卿便仍是右相一日。”

  谢意冷笑:“圣上心下已做判定,如此这般审讯还有何意义?”

  “此言差矣,此案前因后果仍未查明,右相这话太过武断。”蒋司摇头,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谢意坐到他面前的椅上。待谢岚南坐下后,他才撩起下袍,也随之坐下。

  在蒋司身边有一青年人,面容俊秀,眉目间书生卷气浓厚,蒋司朝他一颔首,他执笔,开始在书案上动笔。

  蒋司问话,谢意却阖眼不作答,偶尔才回上一两句,也是极简短的。蒋司不以为意,还是笑眯眯的,问完话后,又恭敬地送谢意回去。

  在旁记录的青年人放下墨干的毛笔,扫了一眼纸上记录的话语,觉得有些疑惑:“仅凭这些可能定不了谢相的罪。”

  蒋司笑笑:“辽明你还是太年轻。”他捡起那张纸,“圣上看得不是这张纸,而是。”蒋司点点自己的心。

  若是心中早已将那人定罪,便是再无罪的证据也会变成有罪。皇上早有大权独揽的心思,眼下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贵为圣人亲父的谢意谢右相。

  高辽明了然地拱手:“学生明白。”他收拾好纸笔,放入箱中。原来有权有势便可以将谢意这般站在高位上的人踩入地狱,他想,那样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

  陆迟原本以为他们要回沥矖宫,谁知马车出了上安城后却缓缓驶去渊奚镇,渊奚镇不大,但因它的洞阳湖在整个西泽国很有名。

  洞阳湖景色极为秀丽,又有数个在此发生的才子佳人凄美的爱情故事,生生将洞阳湖的知名度提高一层楼。

  陆迟吃着做得精致小巧的糕点,闻言微微瞪大眼:“所以你要带我去洞阳湖?”

  “你说过想去,就带你去看看。”

  陆迟迷惑了,他何时有说过这句话?

  谢岚南只是看了一眼陆迟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大抵于最心爱的人,只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晓他在想什么。想来用得感情极深,注意他就如同注意自己一般。

  车上的纱帘被风吹得飘起来,一下一下拂在陆迟脸上,质感轻盈,陆迟将它拉到一边,就露出车外大片一闪而逝的青绿景色。今日的阳光尤为灼烈,没了遮挡的纱帘就全然无所顾忌地落在他脸上,眉眼轮廓显得清晰耀眼。

  陆迟只得又拉上纱帘,将马车上的窗户也关上。但仍有遗落的阳光藏在他眼里,眨眼就是流光溢彩的风光。

  谢岚南听着胸口那处像是疯了一样跳动,那些y-in暗中蠢蠢欲动的想法越来越躁动,它们在说,还要等什么,不把他关起来吗?

  他的声音似乎已与身体脱节,冷静地在说话:“我记得有一年,你拿了话本给我看,指着洞阳湖说往后长大了想去看看。”

  陆迟这才想起,那时才上学堂没几天,见让他做伴读的那位小公子整天就知道看拗口的经史子集,本着让他瞧瞧民间艺术的想法,偷买了几本话本带来。于是两人就趁先生不注意,偷偷摸摸看起来,那时候瞧得入迷了,陆迟就指着话本中的洞阳湖说今后一定得去那里看看。

  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他的小公子就默默地记下来。陆迟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又酸又胀的。

  到达源奚镇时已经傍晚,晚霞满天。他们先去寻了一处客栈,拨弄算盘的掌柜愁容满面地说只剩三间房,陆迟也看着他们六人发愁。

  除了他和谢岚南,还有四个伺候的人。

  谢岚南朝掌柜微微颔首,身后的人就上去付钱。陆迟见状,伏在谢岚南耳边悄悄说:“三间怎么分配?,两人一间吗?”

  “你和我一间,不好吗?”谢岚南稍稍侧头,挨着陆迟说。这样的举动,像极了耳鬓厮磨。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陆迟可以看到他微微垂下的眼睫,还有淡色的唇,工笔都描绘不出的细腻模样。

  “自然是――好的。”

  陆迟跟在谢岚南身后进了房门,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脸火烧火燎地红起来。脑海中一直想着这样一句话,他和谢岚南要在一个房间了,两个人一个房间。

  他偷偷在背后地扭醒自己,两个大男人一个房间有什么可以兴奋的,最正常不过了,又不是和女的在一起。

  服侍的人代替小二在屏风后的木桶中换了热水,蒸汽袅袅地冒出来,屏风后朦胧一片。谢岚南让陆迟先洗,陆迟摇头,说你先洗吧。让他在谢岚南面前宽衣洗澡,他总觉得不自在。

  谢岚南没有这个顾虑,大大方方地脱下外衫,雪色的罩衫,逶迤于地。陆迟本来故意在看别处,听到脱衣的动静,忍不住看向抬眼看过去。谢岚南背对着他,背后的肌肤也如衣服的颜色一样,太过白皙,仿佛终年没有见过阳光。他的身材也好,是陆迟羡慕的宽肩窄腰。

  谢岚南的手伸到下方,陆迟猛然收回视线,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本书,心里则是在唾弃,他说陆迟你是不是想要有女朋友想疯了,人家脱裤子也会盯着看。

  他心里模模糊糊隐约有种感觉,他是不是对谢岚南起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屏风上绣着墨竹,稀稀疏疏错落有致,隐约可见背后的人影。陆迟这次控制住自己没有去看屏风后的水雾漫到他这儿,他微微支起窗户,看来往的人群。客栈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似乎在表演杂耍,热闹的很。他起身眺望,虽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可也能看到是在做什么,一时之间竟看得入迷,直到谢岚南拍了下他的肩。

  刚洗完澡,他似乎没有擦干净水珠,润s-hi了衣衫,清晰地勾勒出身材。谢岚南的眼里似乎还有水雾,他掀起眼,似乎在陆迟心里也掀起一层波澜,谢岚南说:“你去洗吧。”

  陆迟强迫自己别开眼,他点点头,拿了换洗衣服进去。

  侍从已经更换好热水,还有些烫,他慢吞吞地脱衣服,然后坐进水里。

  谢岚南在外面,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人脱衣,入水,每一个动作都没放过,仔细到近乎变态地看着。

  那里面,是他的陆迟。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0/2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