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谢岚南在黑化/青云谣 作者:随记夏笔【完结】(15)

2019-05-31  作者|标签:随记夏笔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小心!”郑源将他的手拿开。

  陆迟一愣,才发现暖炉里有火星在迸溅。

  他向郑源道谢,郑源低头,看他的手有没有被伤到。陆迟忽然觉得不自在,感觉有一股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

  有谁在看着他?

  他转头,看到幕天雪地里,谢岚南含笑望着他。少年人长身立于雪中,自有一股不可言说的灼灼风华。是他顶顶尊贵的小少爷。

  陆迟站起来,高兴地冲他招手,谢岚南抬步进了亭,才发现陆迟笑得露了口中的白牙,招摇惹眼。

  他见谢岚南发上有落雪,伸手替他拂了去。

  谢岚南含笑,声音清润,他叫他,“陆迟。”

  陆迟兴高采烈地回了一声,就急着给谢岚南看他带来的东西,新出的话本,有趣的小玩意,甚至还有岁圆斋的糕饼。

  他这模样,与刚刚完全不同。郑源想同陆迟说话,却发现,他根本c-h-a不进去话,一点c-h-a不进去,在陆迟与谢岚南之间。

  陆迟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歇口气时才发现郑源不见踪影。他问谢岚南郑源去何处了?

  谢岚南正捻了一块糕饼,闻言递到陆迟嘴前,陆迟嘴一张,就吃下了。他这才开口,声音变得极冷淡:“我也不知。”

  他见陆迟眉皱起来,起身走到外面张望,眼底聚起一层浓浓的y-in郁。谢岚南想起,方才见到他时,他与郑源相处甚欢,那时郑源的手还覆在他手上。

  简直是――亲密无间。

  他走到陆迟身后,轻声问道:“你很担心他吗?”

  “当然担心了。”陆迟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声不响地走了,不知道他出什么事。”

  说完后,他才咂摸出谢岚南话中的意味。陆迟转头,屈指轻轻在他额上一弹,谢岚南低低地轻呼了一声后,又顺手摸上他的头,“怎么我听着这么不对味,你吃醋了?”

  他想这小少爷是不是小孩子特有的独占欲发作了,看见自己的朋友和他人一处玩就不高兴。于是自顾自地安慰:“别吃醋啦,我永远把我们谢少爷放在第一位。”

  谢岚南看着他,一点也不在意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他眼底的y-in郁散去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温软的弧度。

  “要记住哦,你说的话。”

  原本守在庭院外的侍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对谢岚南一拱手,说道:“探望时间到,灵童,属下需要带走陆公子。”

  陆迟跟在侍卫身后,和他说以后再见。

  谢岚南靠着亭柱,脸上还是那温软的笑,搭在亭柱上的手渐渐收紧。他受不了,和陆迟只有这短短几个时辰的见面。

  若是时时刻刻在一起,那样的话,肯定很好。

  他走下台阶,不知何时出现的黄衣侍女拿着一件袍帔为他披上,而后撑起伞。雪花片片扑簌簌地落在纸伞上,很快就在伞面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谢岚南看着前方的落雪,忽然出声。

  “日后把陆公子的探望时间改了。”

  侍女默不作声地点头。

  倏忽间,似乎雪下得更大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越写越喜欢黄莫了(捂脸)

第15章 第15章

  天上是晴朗的日光,陆迟下学后回家,看到比他矮了好几个头的孩童在放纸鸢。几根粗糙的竹棍子叠在一起,上头胡乱糊了一张白纸,做工连粗制滥造也只能说勉强。

  他却盯着那纸鸢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发现,原来已经是春天了。

  家里头沈月明种的那棵歪脖子树抽出一条嫩绿的枝条,新生的嫩芽怯生生地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仿佛受到一点风吹雨打就会立刻缩到里面去。

  陆迟走过去,见到这嫩芽生得可爱,顺手秃lū 了一把,只摸了这一下就把这嫩芽折磨得奄奄一息。

  “还使坏,让你娘知道了,又要拿j-i毛掸子赶你了。”

  身后忽然响起温和的声音,带了经久不见的陌生,却还是让他一听见就差点哭出来。

  陆迟怔怔地转身,看到陆正透站在身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蹲下来,想摸摸陆迟的头,才发觉,蹲着伸手摸头已经有些费力。

  他重新站起来,陆迟现在已经到他肩,少年身形虽然清瘦,眉眼初初长开,还未褪去青涩,也已经是个小大人的模样。

  “爹没有骗你。”陆正透低头,眼神温柔,“你长高了,爹也就回来了。”

  陆迟眼里s-hi润润的水汽一下子全变成泪,不要钱地掉下来。

  陆正透实在不知道如何哄儿子,运筹帷幄的谋士在爱子面前变得手足无措。

  哭了好一会儿,陆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如此行为实是有损男子气概,抹了眼泪,问:“爹可还会再赴战场?”刚哭过,说话仍是抽抽噎噎。

  陆正透松了口气,答道:“不去了,以后就留在这里陪你和你娘。”

  沈月明原本在房中,见丈夫和儿子久久未回,就出了房,见父子俩站在庭院,就招手喊他们回去吃饭。

  陆迟看沈月明也是眼角泛红,可见也是哭过一场。

  陆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在饭桌上,沈月明的话就没停下来过,不停地向陆正透问这问那,只恨不得将陆正透离去的那些时月所发生的事一一知晓才好。

  “此番战役赢得不算光彩,但好歹也能让西泽百姓安生好一段时日。”

  “不光彩?李蒋将军征战素来光明磊落,怎会……”沈月明有些好奇。

  “不是李将军。”陆正透叹了一口气,却止住这个话头,不再说下去,沈月明也识趣地不再问。

  陆迟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可陆正透不说,他再心痒痒也无可奈何。

  谢意刚随大军回城,连家门也来不及入,就进了皇宫。沥矖殿内依旧一片雪白,一进去空气无端就冷了三分。

  谢意对坐在高位上的人跪下谢罪。

  “臣无能,捉拿不了叶参岸。叶参岸是敌军主将,身边防卫重重,虽用了神药,可只能勉强让战役平息。实是无法捉拿。”

  辞念看看着下座的谢意,谢意跪着的身子一抖,他感觉这目光仿佛在他身上割下一片片柔来。

  “确实无能。”辞念淡淡开口,音色冷冽,“俱是借口,既有神药,又为何捉不来一个人,无需多言,自下去领罚。”

  谢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膝行至前,重重地扣下三个响头,“罪臣领罚,可在圣人惩处臣之前,罪臣还有一计,或可拿了这叶参岸来。”

  辞念神色微不可查地动了一动,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谢意这才敢抬头,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

  辞念听后,看了一眼谢意,唇角泛出诡谲的弧度:“谢岚南与你,果真是父子。”

  天色才泛黑,帅帐内已来了第五波人。叶参岸眉一直锁着,副将在旁焦急道:“将军,城中大半人已经染病,再这样下去,不等西泽进攻,这里就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叶参岸看向刚进账里的人,脊背佝偻,发丝雪白:“莫先生,可查出病因?”

  被称作莫先生的老者叹气:“老朽才疏学浅,至今无法查找出病因。”

  帐中安静了一会,叶参岸拧着眉心,声音疲惫异常:“可把病源控制住了?”

  “控制了。”副将恨恨地应答,“定是西泽那些蛮人干的,打仗打不过我们,就想出那么下三滥的法子。”

  “他们会来的。”叶参岸忽然喃喃说道,“他们不会坐视这病蔓延,不然即便夺了这城,也无半点好处。”

  “不久,必会来找我谈条件。”

  半夜,西泽果然来人,将一封书信呈于叶参岸。叶参岸看完后,将这封书信传给将领,副将一看完,当即暴跳如雷。他拔出佩剑,当即要杀了西泽来使。

  “要我们交出将军才给解药!?呸!想都别想!”

  “住手!”叶参岸出声。副将的剑堪堪停在来使的颈前一寸处。

  他看向来使,温声道:“贵国的条件,还请容许我们再考虑一二。”

  “将军!”副将急了。

  副将急了,叶参岸却不为所动。待送走来使,副将面朝叶参岸跪下,说:“将军真要答应他们的条件?”

  他仍是温和的模样,即使看到这般事关x_ing命的条件。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也想试试,百姓的病等不得。”

  将军虽才智过人,奈何心太仁慈。

  副将拱手,再劝:“将军乃三军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末将认为应报于圣上,由圣上定夺。”

  叶参岸顿住,帐中的烛火轻轻地摇晃,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执笔写起奏章。那封奏章被八百里加急送往北乌都城永安城,北宁还没看完奏章,便腾地站起来,看向送奏章的信使,双目里情绪剧烈地翻涌。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北乌不是弃帅求荣之人,传圣旨,西泽若执意以此相逼,北乌便是只剩一兵一卒也奉陪到底。”北宁的话,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朝中的大臣有些s_ao动,被北宁一眼看过去,如同被烧灼的利刃凌空一刺,登时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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