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字心中白 作者:天痕壹月/天恒有月【完结】(37)

2019-05-31  作者|标签:天痕壹月 天恒有月

  江晓阳咬牙道:“他若是迁怒,我就不理他!”

  春梅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小侯爷,若是王爷为了你降罪阮家杀了阮玉涵,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阮母虽是听阮玉涵的话把江晓阳送了回来,但嘱咐轿夫时却也转达了自己的意思。

  若江晓阳真的执意要和阮玉涵在一起,他可保得住阮玉涵么?

  这小侯爷比阮玉涵还小两岁,早先顽劣不堪,便是现在也不像是个能托付终身的。阮母相信他们两人在一起一定是阮玉涵占主导地。可是,身份上,江晓阳却比阮玉涵高得多。

  阮玉涵一介Cao民,若是六王爷知道大发雷霆先斩后奏,江晓阳未必帮得上什么忙。但见阮玉涵那般执拗,到时候阮家退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退让了,就要让自己孩子冒生命危险,这天下又有哪一家父母愿意?

  “他若敢杀,我便这辈子都不理他!”江晓阳几乎叫了出来,眼眶都红了。

  春梅见他如此,也是无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把消息告诉六王爷,若是六王爷知道了……

  “若他只是认为你鬼迷心窍,非杀不可——”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了!”

  春梅一时失声,半晌后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她虽不信江晓阳下得了手自杀,可是他既有这个念头,便更说明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事到如今……”春梅沉吟片刻,道,“不如,让六王爷到府一聚。”江晓阳若真这般坚定,说不准六王爷会退让。

  江晓阳想要说些什么。

  春梅却道:“你现在去阮家也没用!这事必先得咱们王爷松口,若不然泼天之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晓阳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咬了咬嘴唇,仍旧有些不愉快。

  春梅为他细细解释了一番,并道:“这件事若是王爷那儿动了杀心,皇上也没有办法干涉!若是王爷那儿松口,这事也许……”

  江晓阳咬了咬牙,便道:“那,那你替我写一封信,让父王过来。”

  春梅点了点头,道:“好!”

  江晓阳正是六神无主之际,春梅既这么说了,他也就胡乱点了点头。

  春梅着人写了一封信,请六王爷过来。

  信中也没提到江晓阳与阮玉涵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道江晓阳想他了,邀请他来侯府一聚。

  六王爷收到信自然欣然前往,早前阮玉涵接了圣旨要管教他儿子,皇上明里暗里地不许他去“搞破坏”。现在是他儿子想他了,他总能去的吧!因此,他立刻着人收拾,便打算向侯府进发。若自己儿子受了委屈,他还能找借口常住侯府——就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不好怪罪老子去看儿子的吧?

  却说江晓阳被送回侯府之时,阮玉涵已在祠堂跪了几天几夜。

  兄弟姐妹轮番劝自己父母又劝自己弟弟。可是阮玉涵铁了心了,阮父也铁了心了!

  “就算是铁打的人,再跪下去也要伤了!”阮母咬牙道:“玉涵虽是习武之人,但是习武之人跪这么久,万一留下个什么病根的……”

  阮父身体一震,阮母道:“我听说神医还在明月楼,你若让他再跪下去,怕是就要请神医过来了!”

  阮父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我永远都不许,他就准备跪死在那儿了?”

  阮母眼眶一红,道:“你若再让他跪下去,我便同他一起跪着。”

  “你……”

  “养而不教,均是父母之过,想来我也愧对阮家列祖列宗。”

  “你这是拐弯抹角地在说我。”

  阮母道:“说你又怎么样?谁让你让他进武林的,谁让你替他去向皇上求圣旨的?”

  “这——”

  阮母打断他道:“你身为人父,助纣为虐,怎么,现在还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吗?六王爷那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倒是想要我七儿的命了!”

  阮父明明知道她这是在强词夺理,然而,阮玉涵当真一直跪着,他也甚感不安。

  夜间有风,祠堂也凉。

  阮玉涵有内功护体,可架不住一天、一天……这几日他是否合过眼?

  “若他再跪半天——”阮父咬了咬牙,“就让他滚过来!”

  阮母眼前一亮,知他这是松动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便是我说的。”

  “等他来了,你得同意——”

  “同意什么?我才不同意。”

  “我不管,你便是得同意,六王爷那儿……”

  阮父便轻轻叹了一声,道:“希望六王爷不会下令,也希望他能熬过这场自己招惹的风流债!”

  此处一场风波自不必提,阮玉涵从祠堂处至阮父面前,阮父便先怒斥恐吓,假作气愤难抑要把阮玉涵逐出家门。

  阮玉涵只请罪叩拜,却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阮父还想再多恐吓一会儿,阮母却怕阮玉涵当真负气而去,戳破了阮父这做戏的样子,道:“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是不同意!若不同意,怎么不让我儿继续跪下去?把他叫回来作什么惺惺之态”

  阮父没法,阮玉涵已跪了几天了,若再跪下去只怕真的先倒了。只得将气愤神色去了,对阮玉涵道:“我们退让,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代表你这事情就做得对!你要知道,若是六王爷那里……”

  阮玉涵道:“爹爹放心,皇上明理,不会将此事祸及家人。若六王爷想要处置我,他手下的人也抓我不到!”

  以他武功,的确能夸下这样的海口,但是阮玉涵不过一个人,六王爷手下也不是没有武功高强之辈!

  “只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你若真心想和那小侯爷好,你……”阮父叹了一声,自己却也没有丝毫办法。他怎说得出口让阮玉涵真到危急关头挟了江晓阳的话来?“万事小心,若你真因此事殒命。我与你娘羞于将你葬入祖坟!你可切记,切记!”

  这话说得极重,死者为大,但他却说若他死了他便将他逐出门庭!阮玉涵却知道自己父亲这是必要他活着回来的意思:“多谢爹爹成全。”跪下来再磕几个头,便启程,去江晓阳那儿了。

  “父王快到了吗?”

  艳阳照天。

  江晓阳在侯府里等得说不出的焦躁,总时不时地要问一问春梅。

  春梅便道:“算行程,六王爷快到了。”

  “真的快了?”

  “真的快了。”

  江晓阳便只得耐着x_ing子等下去,心里却想着,不知道阮玉涵那儿怎么样了?

  阮玉涵从侯府上翻墙下来,轻车熟路地往江晓阳房间里摸。

  江晓阳从下午等到晚上,吃完晚膳,便径自回了房间。

  阮玉涵矮身至窗前一推,把窗户推开,便直接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谁?”江晓阳听见窗户发出轻轻一响,走到窗边看了看。

  “难道是风吹开的?”他挠了挠头,暗道自己疑神疑鬼。把窗户关了,走回床边。阮玉涵一下子从背后把他抱住,道:“你猜我是谁?”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气息,江晓阳当然认出了人:“你,你回来了!”他一下子把阮玉涵的手扒开,扭头就扑入了他的怀抱。

  阮玉涵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竟有些下盘不稳:“回来了。”说着,便把他的下巴勾了起来,亲了一亲他的嘴唇。

  江晓阳起先身体有些僵硬,但碰了一碰之后,却是主动凑了上去。

  他搂住了阮玉涵的脖子,而且是双手搂住。

  咬,啃,舔,几乎把他的嘴唇当做了糕点,辗转不去。

  心上人如此热情,阮玉涵当然却之不恭,从善如流地抱住他的腰,舌尖灵活地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的相互嬉戏缠绕。

  “唔……唔嗯……”从鼻子里发出的鼻音撩人得紧,江晓阳眼中仿佛有一汪水,映着亮亮的神采与迷离。

  “这么久了,还是很甜。”阮玉涵亲完之后亲昵地蹭着他的额头,江晓阳也蹭他,蹭着蹭着蹭到他脖颈上去。

  “你爹娘……”

  “我爹娘同意了。”

  “我父王……”

  “接下来就剩下你父王了。”

  江晓阳刚想说他和春梅把他父王叫来了,算算行程,应该就快到了。阮玉涵却似乎觉得不够,又把他下巴抬起来亲吻他的嘴唇。

  江晓阳立刻又把双手都挂到他脖子上了,如果可以,也许他整个人都会挂到他身上上。

  阮玉涵这几日可说是历经艰辛,但是要来见江晓阳,他却逼着自己睡了一觉,还在苏州洗澡换衣。

  从前说女为悦己者容,他竟为见江晓阳这么拾掇,若是几个月前,怕是光是想想便觉嗤之以鼻。

  阮玉涵一把把人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

  江晓阳的后背刚抵上床榻的时候还想着自己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阮玉涵呢!但是,阮玉涵又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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