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乌特雷德很想问他的意识诞生之后，是怎么在能量稀薄的物质位面活下来的，可是只是说了一个开头他就停住了，这个孩子已经很痛苦了，他不想继续去戳他的伤疤。
“你是想问我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毕竟就算我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可以自主的吸收能量，但是物质位面的能量还是一样的稀薄，就算我可以主动加大对能量的吸收，其实也不足以维持我的生命才对。”
希洛完全没有说起这件曾经令他绝望到几近崩溃的事情应有的表现，整个人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反倒是满脸沉痛的乌特雷德，却像是那个曾经只能默默的数着生命剩下的时间，心中满是绝望无助的生灵。
“你……”说了一个字之后，乌特雷德就被卡住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就算知道希洛曾经活下来的记忆十分惨痛，可是乌特雷德却不想逃避，只有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他才能想办法解开独子的心结。
就算一开始觉得希洛只是单纯的讨厌自己，不想和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相认，看到希洛说起过去时，明明一副喜悦的笑容，却被他感知到满心的绝望，乌特雷德就知道，他的独子这是因为过去而产生了心结。
那种绝望该怎么说呢，仿佛既想拼尽一切活下去，感受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却又满心疲惫忍不住想要放手，给自己一个痛快，让自己获得永恒的安息。
在场只有乌特雷德产生了这种感知，因为他是希洛的亲生父亲，有一种名为父子连心的东西，也因为他手上的那枚特殊的奇物，和希洛的互相感知还没有断掉，让他直接探知了希洛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其实当时那种情况想活下去，说困难的话几乎可以算是陷入了绝地，但是如果说简单的话，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希洛惊讶的挑了挑眉，看乌特雷德那么沉痛的样子，还以为他不敢开口说出这些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把这个要求说出口。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希洛对乌特雷德的认可程度稍微高了一点，如果乌特雷德在这件事上一直逃避下去，不愿意询问这些问题，虽说不会触及希洛的伤疤，却也是在拒绝希洛的一部分真实，无论过去是喜悦还是绝望，最终都塑造了现在这个完整的他，如此一来自然很难博得希洛的好感。
现在希洛虽然依旧不愿意和乌特雷德的相认，但是好歹愿意站在这儿和乌特雷德好好聊聊了，而不是之前那种，因为乌特雷德想要认回他的那种态度，内心充满暴躁只想让乌特雷德有多远滚多远。
“简单？”乌特雷德的声音有些嘶哑，在这个简简单单的词语背后，他却仿佛看到层层y-in影覆盖下来，浸透一滴滴饱含绝望的泪水。
“是啊，很简单的。”希洛的语气十分轻快，“既然我是因为血脉太过强大，维持生命需要的能量太多才会出现生命危机，那就削弱自己好了，把自己削弱到获取的能量刚刚好足以维持自己的生命，不就行了吗？”
虽然侵蚀之力后来给他带来了很大的生命危机，但不得不说，在他一开始因为能量问题活不下去的时候，侵蚀之力对他血脉的削弱却是真正的救了他的命。
起码就是发现自己的血脉在莫名其妙的被削弱，而这样竟然会降低自己的能量负担以后，希洛才想到了既然无法降低获得能量的难度，那就主动削弱自己，把自己削弱到足以在物质位面存活的地步。
虽然一开始这么做很痛苦就是了，血脉之力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削弱的，这个代表的可是他的根基，而且不同于侵蚀之力那种全方面削弱，虽然会在后来因为血脉的虚弱要了他的命，但一开始只有削弱这一个作用，不会造成别的伤害。
他自己动手总是控制不好一个度，再加上还是对血脉之力这种精细的东西下手，有时候实在是太过痛苦，能量一不小心就会暴动，窜到不该去的地方，以至于有些方面遭到的伤害比较大，为后来留下了一点后遗症。
“如果不想笑，你可以不笑的。”张了张嘴，乌特雷德想说的东西很多，最后出口的却是一句一开始的他根本没想过的话。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现在是真的很开心。”希洛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乌特雷德险些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然而乌特雷德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谁会在回忆起曾经濒死的过去时，心情竟然会变得开心的，尤其是他通过奇物感知到，希洛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心情是那般的绝望。
“无论曾经经历了多少，多少次差点儿没能撑过来，至少我现在是活着站在这儿的，难道这不值得开心吗？”
无论过去多么绝望与黑暗，至少他现在可以鲜活的感受这个世界，而不是在那绝望的黑暗中陷入永眠。
第44章 后遗症
“活着？”乌特雷德这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希洛由衷的愉悦，他自己心里的痛苦却比之前更甚。
活着成为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这在乌特雷德看来正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掌握权柄高高在上的法则主宰。
要知道黑暗主宰成为主宰比四大规则主宰还早，后来更是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除了看到他这个不想认的父亲比较糟心，当然能够猜到黑暗主宰当初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很糟心，乌特雷德的心情怕是不比希洛当初好多少。
水系主宰更是因为命运主宰演的那场戏，没有受到其他规则主宰的刁难，命运主宰虽说明面上态度不好，但暗地里却和他是合作对象，因此他连像黑暗主宰一样名义上投靠某个规则主宰都没有。
这种后来的生活极为美满，几乎没有吃过亏的人，他不庆祝自己拥有的权利与实力，却只庆幸自己依旧存活，这让乌特雷德如何不感到悲哀，尤其是说着这种话的人是他的儿子。
“是啊，如果重新经历一次，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再一次活下来。”点了点头，希洛的表情也极为慎重，以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后怕与恐惧。
就算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过去，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在初步模仿侵蚀之力削弱自己血脉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量出个什么大差错，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丧命。
要知道这种危机他当初可是发生过不止一次，幸好因为身体是自己的，无论有什么问题都有极为清晰的感应，可以让自己及时改正错误，就这样都因为好几次伤到的部分太重要。给他留下现在都没愈合的后遗症。
或者说在能量问题解决之后的侵蚀之力的威胁中，能不能及时唤醒带自己穿越回来之后，就因为逆转时间集体变得惰x_ing，很难从灵魂深处挖出来的时空之力，在侵蚀之力干掉自己的倒计时中，把侵蚀之力除去。
因为一开始能量获取太慢，以至于他为求自保直接削弱了自己的血脉，而这却给侵蚀之力留下了一个个漏洞可以钻，直接冲着他自己动手时误伤的部分动手，那些后遗症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好，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被侵蚀之力给加重了。
偏偏这个步骤还无法改变，无法解决能量获得问题，根本不可能唤醒时空之力，毕竟这是纯粹的生存本能，在保证自己存活的能量获取足够之前，贸然浪费力量去唤醒不知道沉睡的有多深的时空之力，这完全是在找死。
一开始的能量获得是一关，能量问题在把自己削弱很多，他全力吸收所能获得的能量，和他的需求刚刚好达成供求平衡以后，他开始想办法解决侵蚀之力的威胁，好不容易在自己无奈等死的时候，侵蚀之力被苏醒的时空之力干掉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曾经为了活下去对自己血脉根基动手的后遗症是一个多大的问题，就连时空之力，都因为他为了除去侵蚀之力损耗太大，根本无法使用。
真以为他改造不惜动用两个主宰分.身的力量，大规模改造忘川位面的生活环境，他的圣域本尊所有时间都在忘川位面中心沉睡，完全没有离开过哪怕一秒钟，还有水系主宰早期一直待在忘川位面，真的只是简单的不想让乌特雷德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躲避乌特雷德，他的圣域本尊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忘川位面中央那座山上不动，完全是因为曾经随便对自己的血脉根基，后来又被侵蚀之力狠狠的坑了一把，以至于后遗症太过严重。
早年他最重视的是成神，然后想办法成为主神，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拥有一席之地，自然感悟法则最重要，后遗症什么的可以扔到一边，活不下去后遗症有没有没区别。
但是接连拥有两个主宰级别的分.身，对自己的安全问题有了信心以后，他才想起来要给自己疗伤，然后黑暗主宰去地狱刷脸顺便见亲爹，水系主宰留在忘川位面，在他的后遗症反应比较大的时候帮忙压制。
顺便能把自己挂在空间乱流中，就不在平和的环境中生活，是真以为他这么自虐？还不是需要时空之力，固定他血脉伤势的状态，就算无法好转也不要越来越恶劣。
至于忘川位面的改造，这完全是让位面朝着适合他圣域本尊生活的环境变，他算是水系和黑暗系的双系神兽，因此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有利于伤势稳定，因此才会下大功夫改造忘川位面，其他想法真的只是小意思。
后来多了一个大圆满的死亡神分.身，同样能够帮他处理后遗症爆发时的情况，所以水系主宰才能悠闲的住在水系神位面，否则刚一创造完他就得回去。
他的天赋神通一开始之所以会那么j-i肋，显得特别对不起他宇宙间第一个混血超级神兽的身份，就是因为他的血脉根基被自己削弱的太过严重，而神通强度和血脉直接相关，以至于同样受到了影响，看起来比较弱j-i。
不过现在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自从轮回世界构建成功，并且安居在他的灵魂本源中以后，好像会自动帮他调理身体一样，他曾经留下的血脉伤势，一个个都自然的向着最和谐的方向开始发展。
相信只要轮回世界的发展够好，他的血脉伤势迟早能够全部解决，还能恢复自己真正的血脉等级，而不是现在这种挂在超级神兽和上位神兽的边缘，哪次后遗症爆发严重一点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