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匠/“猛”鬼二代 作者:秃秃井呀【完结】(28)

2019-05-30  作者|标签:秃秃井呀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这时一个眼尖的婆子给老太太使眼色,老太太往后瞄了一眼,敷衍挑选的姚夏燃停了手,抽出张画像认真端详。那画中的姑娘长的漂亮灵秀,腰间佩剑比其他文静小姐们多出几分难得的英气。

  “她父亲是城郊无渊牢的典狱总长。这姑娘能文能武,跟随刀剑司名师习得了铸剑的好手艺。”

  听着婆子的解说姚夏燃若有所思,老太太一瞧有门,乐呵呵的捂住嘴。

  画像姚夏燃看了几眼也就忘了,只“典狱总长之女”几个字留在了他心里。

  当晚夜半刚过应予捧着夜明珠溜进姚夏燃的门,念念叨叨开始了每日出门前必有的仪式。记下今日的天数后应予脚尖往后还没跨稳,姚夏燃伸出胳膊使劲那么一捞把应予拽进被窝。

  姚夏燃没睡下多久,一把慵懒的嗓子带着点儿鼻音,像是在不高兴,“睡迷糊了么,瞧瞧现在才几更天你就要出门。”

  箍在脖子上的手臂和压在脸蛋下的枕头都舒服的正好,姚夏燃甚至摸索着把应予露在外面吹冷风的屁股也给盖严实了。但应予的精神头依旧足的很,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拱出脑袋,眼睛比夜明珠好看,“可是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啊。”

  姚夏燃眼睛睁开条缝,“劲头挺足,在剑坊里学的怎么样。”

  应予的头立刻缩回去,没应声,屁股撅着要往外撤。姚夏燃抬脚跨在床沿压着人不让动,心里纳闷飞兼这几天回来给自己报的可全是大师傅如何器重应予,怎么本人却心虚起来了。

  姚夏燃越不让走应予越想逃,扯拽中两人一起滚下床。垫在下面的应予没出声呢,姚夏燃先喊了疼。应予坐起来正要骂姚夏燃讹人,看见姚夏燃捂的是脖子,小心脏立刻揪紧。

  “都怪我忘了你的伤,怎么办,能不能忍的住?”

  应予嘴抿的紧,月光照着脸都担心的白了几分。姚夏燃有意逗他,半真半假的按住黑金索呼哧呼哧喘,“你可是亲口说了要做出能砍断这破玩意儿的神剑,要是你不加把劲抓紧……”

  “我这就去加劲。”应予甩开被子扑腾起来,没站稳崴了一脚夜明珠咣当掉在床边矮桌上。应予俯身捡的时候看见桌上的姑娘画像,“咦?”他愣了会儿又“咦”一声。

  身后姚夏燃热腾腾的胸膛贴过来,“怎么了。”应予含糊的说没事,慌慌张张跑出去。

  因为惹了暴脾气的大师傅,又躲的太快让他打不着,应予被大师傅罚去磨剑。打磨对成一把剑至关重要,同时也是项繁琐又耗神的活儿,最能练人x_ing子。

  “必须要快、要全神贯注,不然有你们受的。”大师傅边教训着边拿眼风直扫应予,应予今天从进剑坊起就全然的心不在焉。

  身旁的小学徒和应予同天来的,见应予独受大师傅“照顾”羡慕的不得了。要说应予待人有礼脾气又软,应该好相处,可只要剑炉里的炭火一烧起来应予就像换了个人,不知疲累无所谓辛苦,浑身笼着股贪婪又执拗的精气神,让人没法出声打扰他。

  好容易跟应予凑一起干活,正在肚子里搜罗着找什么话题拉拉关系,应予碰碰他肩膀,“问你个事。”

  小学徒受宠若惊结结巴巴,“说,说呀。”

  “如果一个男人把姑娘的照片放在卧房,那是什么意思?”

  按套路来讲,拿旁人举例说的往往是自己。姑娘……卧房……小徒咂摸着这两个带着私密味儿的词,没张嘴就先红了脸。他害羞的抬起眼皮去瞄应予,以为应予在故意卖弄自己心有所属,没想到应予的脸还要红,吓了他一跳。

  周身腾着铁的热气和阳刚的汗味儿,俩毛头小子头对头蹲在炉火前,脸都红成了火柿子。

  应予目光游离,满脸为难,干巴巴等着听回答。小徒咽下口唾沫,挤着嗓子说,“是眉间朱砂,心头好。”

  “你也有?”

  应予问的太快让小徒觉得被瞧不起了,是男人就不能在这地方失面子,他梗着脖子说,“嗯……嗯啊,从不尿炕开始我就有的。”

  看来跟自己想的一样。

  应予怏怏的垂下脑袋,心尖被划了一下。

  “呀,血!”

  小学徒忽然大叫一声跌到地上,应予的手指被刀刃豁出条长长的口子,丝丝缕缕的红混着铁水从磨石上往地上淌。闻声赶来的大师傅只看了一眼拎起应予给搡到门口,横眉怒目的骂,“滚出去,晦气。”

第31章 惭愧

  脚边烧着个紫铜炉,姚夏燃坐在亭子里擦剑。天y-in的重,抬头间已经落了雪,回廊朱红的栏杆上白了一片。与老太太住处相通的拱门里忽然传出银铃声,姚夏燃看见一角桃粉色的裙边施施然的漾过来。

  正看的出神姚夏燃察觉到了点什么,回头一瞧应予出现在回廊口。见姚夏燃转身应予吓了一跳,躲在柱子后面不出来。

  “今天怎么回来早了。”

  姚夏燃去拽应予,应予哆嗦一下抽回手支支吾吾的说今天大师傅有事歇工早。姚夏燃点点头像是信了,可眼睛围着应予打转。应予墨蓝色的斗篷上挂满星星点点的雪花,棉袍裹的浑圆,只在袖口蓬松的毛皮里露出点冻红的指头尖。

  姚夏燃皱眉思索,应予袖子上银线滚的那圈芙蓉花花心什么时候成了红的?

  应予被盯的不自在,两只手悄悄包在一起。这一动漏了馅,姚夏燃拉开他的手在食指上指腹上看见条两个指节长的口子,伤口两侧的皮r_ou_和血凝在一起,皱巴的难看。血溅衣服上了,花可不就成了红的。

  姚夏燃什么也没说,攥紧应予的手腕把他拖出院子。

  这边典狱长家的二女儿宋薇远远看见姚夏燃要走了,“哎呦~”轻呼一声摇摆两下摔倒,她粉嫩俏皮的裙摆漂亮的散在雪地上,可惜姚夏燃无暇回头。

  身旁婆子扶起宋薇,婆子跟威四海是老相识,这次被威四海嘱托后帮忙撺掇着把宋薇的画像送进了老太太手里。离姚夏燃看过画像才过了一天,急脾气的老太太就邀宋薇进了府。宋薇是庶出的二女,能跟姚府结亲对她来说是机会难得的高攀。她本咬牙下定决心即便姚夏燃是个丑八怪也要嫁进他房中,可今天一见,宋薇此时觉得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就差那么一下就能做出个惊鸿一瞥。不过姑娘别灰心,听说只要哄好了老太太在燃少爷那儿什么都好说。”

  宋薇贴身的丫头见宋薇失落好心安慰她,谁知宋薇不耐的推了丫头一把,“净说废话,这点事我不用别人教。”宋薇转而笑嘻嘻的挽上婆子的胳膊,“张婶,你刚才说老太太最喜欢的点心叫什么来着?”

  被姚夏燃拉去包好伤口后应予反倒发了不小的脾气,不顾仪表的缩在马厩单间里搂着他的熊赌气不出来。

  “还没娶媳妇呢就凶巴巴的拽我,要是娶了媳妇还不把我扔地上当擦脚布,要是生了小崽还不把我拆了当球踢……”

  应予对着墙角的Cao料堆一句接着一句不重样的发牢s_ao,外面守着他的飞兼蹲在土墙根咧嘴直乐。这么多天跟在应予后面,飞兼把应予一板一眼待人接物的模样看了个够。在铸剑坊里刁难应予全都受,欺负应予全都领,半点脾气没有,规矩安分的像个假人。

  今天见着应予这样无缘由的使x_ing子飞兼安了心,即便是窝里横也横的好!有不高兴的就得扑腾扑腾让人知道,这才叫活泼可爱。

  飞兼只顾托着腮帮子乐,背后墙头翻进来一个人他都没察觉。这“贼人”提长刀,不敛声息脚步如风,径直踹翻一截矮墙杀过来,朝着飞兼后背抡刀就劈。飞兼靠着久经沙场磨练出的直觉俯身躲过利刃,惊的差点化了兽形。对方气势汹汹挥刀再砍,飞兼反手挡开,靠着体格优势把对方震出两步远。

  “谁……”

  不等飞兼质问对方先厉声骂了回来,“老子回去越想越不对,怪不得呢你们平日都这样虐待他吗!”

  听着声音飞兼回了神,再仔细一看来的原来是铸剑坊大师傅。大师傅指着应予说虐待飞兼更不懂了,“虐待?哪个?”

  墙被师傅踹塌应予只得爬出来,半骑在墙头着急给大师傅解释,“您误会了,没人虐待我。”

  “你说的对,都把人关马厩了的确不叫虐待,是侮辱!”大师傅说着眼睛往马厩里扫,顿时两道眉吓的差点跳出脑门,拦腰揽过应予扔到背后,戒备的扎起马步把刀护在身前,“我*日,还有熊?!残暴!”

  应予就地打了个滚,麻利爬起来拦住大师傅支支吾吾的说,“您看错了,那不是熊是……是大猫。”

  大师傅不信,拗着非要往里看仔细。前院里姚夏燃听到下人通报说有狂徒闯入,过来正看见应予和大师傅互相推搡,以为应予这是被欺负到了家里。

  姚夏燃不像暴躁的大师傅那样见人提刀就砍,纵使满地乱瓦、马厩塌了大半、熊吓的爬到了房梁上,姚夏燃仍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请大师傅到屋里坐,可房门一关,姚夏燃脸上的笑全没了。

  大师傅来的满身怒气,姚夏燃又何尝不是在火头上。他正打算亲自去趟铸剑坊,正好大师傅不请自来。

  对着个长辈没茶也不给座,姚夏燃真的拉的下这张脸。他劈头盖脸问,“天天早上j-i都没醒人就走了,今天回来却带了伤。手破了倒无所谓,就是指头断了也算他自己不小心。可伤了没人帮着给找大夫治,就这么天寒地冻的淌着血走回来算什么事。”

  原本运足了气要接刀却被塞了满嘴糖,大师傅生生给听懵。可姚夏燃的话远没说完,“不偷懒不旷工,天天勤勤恳恳虚心求教没见比不上谁。纵使退一万步他手脚慢不出活儿,也是他自己的事,没伤着谁没碍着谁,犯不着这样被轻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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