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顾茗声音颤抖：“你来接。”
陆久奕疯狂拒绝：“不不不，我害怕。”
顾茗装作理直气壮：“老板又没在办公室安监控……吧？你怕什么？”
陆久奕捂心口：“我比较娇弱，嘤。”
顾茗一脸恨铁不成钢：“呸。”
呸完之后，一脸英勇就义地拿起电话：“江总。”
“嗯。”江暮烟冷淡又磁x_ing的声音传来：“齐洸的工作完成了，你再给他安排一些吧。”
“啊？”顾茗一脸梦幻，“档案部发给他的文书应该足够他整理一整天了。”
“齐洸他……怎么说。”江暮烟假装云淡风轻地炫耀：“过目不忘。”
“我的天，太厉害了。”顾茗很配合地感叹，“这样吧，如果您觉得妥当，我把就把财务部发来的本月各部门财务收支报表给齐洸，让他校对怎么样？”
“可以。”江暮烟一口答应，“对了，顾茗，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弱，生病了吗？”
“没……没有！”顾茗打了一个激灵，“我很好！”
“辛苦了。”江暮烟安抚道：“齐洸的工作，你来负责吧。”
“不辛苦，不辛苦。”摸鱼未遂的顾茗十分心虚，“我这就把文件发给齐洸。”
挂了电话，顾茗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事儿，不是发现我俩摸鱼了。”
“太好了。”陆久奕长出一口气，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为了感谢小茗茗，我给你做新的指甲吧，孔雀色偏光怎么样？很显白哦~”
“一边去。”顾茗用力扯了扯陆久奕白白软软的小脸蛋儿，“我给齐洸发报表呢。”
“给他发干嘛呀？”陆久奕锲而不舍地粘过来。
“齐洸他过目不忘。”顾茗啧啧，“咱们看一天的东西他两小时就能搞定，这不，我准备再分一点任务给他。”
“哇，原来是个小天才。”陆久奕兴高采烈：“正好我最讨厌对账了，给咱们减减负。”
“不一定。”顾茗若有所思，“万一人家数学不好，我们还要返工，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好好工作吧。”
陆久奕垂头丧气。
然而，现实终究打了顾茗的脸，午休后两小时左右，齐洸把成果发给了顾茗。
顾茗震惊于齐洸的效率与勤劳，十分恳切地说：“咱们公司对员工很关怀的，你不用牺牲午休的时间工作，这样真的伤身体。”
“我没有呀，我午睡了。”齐洸迅速回复，“这些是我下午做的。”
“这么快？”顾茗有些吃惊，□□了几项数据核对——完全正确。
“喂，那个谁过来，选取数据检查一遍。”顾茗扯了扯陆久奕的领子。
“来了。”陆久奕戴上眼镜，依依不舍地从小说中移开视线，不情不愿地进入工作状态。
一段时间后，陆久奕检查完毕，还未摆脱工作模式的他看起来是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样，语气难得严肃认真：“完全正确，如果我在念书的时候遇到齐洸，一定永远都拿不到NO.1。”
陆久奕毕业于国内一流的学府，在被江暮烟录用过上每天上班摸鱼的日子前，可谓是业界翘楚。
“这么神的吗？”顾茗吃惊，她对财务一块接触的没有陆久奕多，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齐洸他比你还强？”
“运算速度和对数据处理的能力摆在这里。”陆久奕眼含热泪，“我是不是要被炒了？”
“你不摸鱼就不会。”顾茗把白眼翻上了天，“我这就打电话给江总报告。”
“小茗茗蛇蝎心肠！”陆久奕含泪控诉。
“想什么呢！”顾茗连翻三个白眼，“我就陈述一下齐洸是个人才的事实，不管是不是总裁夫人，我们公司都得把他抓牢。”
“喔。”陆久奕吸了吸鼻子，哭唧唧地工作去了。
失业使陆久奕恐惧。
另一边，江暮烟在得知了真相后也表示非常吃惊，时不时偷偷地打量齐洸一眼。
“江暮烟，你干嘛老看我呀？”齐洸拉长了声音问他，露出两颗狡黠的小虎牙。
“我没有。”江暮烟若无其事。
“骗人。”齐洸噘嘴，“一定是顾茗小姐姐跟你夸我了，你特别吃惊对不对？”
“……对。”江暮烟被戳破心思，有点尴尬。
“我就说嘛，我的直觉很准的。”齐洸十分得意，“你是不是特别惊喜？做好事带来的拖油瓶竟然那——么——有用。”
“我不是在做好事，也从未把你当成累赘。”江暮烟的喉结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我帮你是因为你很好，我把你当做……知己。”
——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特别喜欢。
齐洸是一个聪明人，隐隐约约读出了江暮烟隐藏在言语间的情绪，然而仅仅是一愣，意外地一点儿也不觉得反感，眨眼间神色立即恢复如常，压低了声音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聪明呀？”
“……不知道。”江暮烟大方承认。
“你没有调查过我吗？”齐洸笑嘻嘻，“总裁交友不都非常谨慎，特别喜欢查人老底吗？”
“对你不用。”江暮烟脱口而出，意识到失言后，非常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尊重你。”
“那真是谢谢你了哦。”齐洸歪头，特别欢快地说：“你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类。”
“是你第一喜欢的人类吗？”江暮烟半是认真半是试探。
“是啊是啊。”齐洸装傻卖乖，“人类当中和你第一好行不行？”
“行吧。”江暮烟勾唇。
“既然这样，第一好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齐洸凑过去扒在江暮烟耳边：“因为我年纪大又那么穷，所以为了谋生，学过很多东西，时间久了积累下来，就给人一种好像‘很聪明’的错觉啦。”
江暮烟被齐洸“无意识”的撩人弄得耳朵发红，听到齐洸说“为了谋生学了很多”，眼前不由浮现出齐洸拼命努力却一次次被辞退的画面，顿时有些心疼，于是十分郑重道：“我永远不会因为害怕而抛下你，你以后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齐洸忽然听到这般承诺，不由愣怔，玩笑的神色退去，呆呆地看着江暮烟——明明之前多次碰瓷耍赖都丝毫不改颜色，这种时候反倒脸红起来。
“完了。”齐洸绝望地想，“这次好像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第6章 六
半年后。
“齐洸，我需要再斟酌一下和泉山地产的合作事宜，今晚留下来加班吧。”江暮烟说。
“啊？我可以拒绝吗？”齐洸面色为难。
“当然不行。”江暮烟冷酷无情：“这次合作只有你在全程跟进，你的协助必不可少。”
“可是……”
“你在担心‘那件事’吗？”江暮烟看穿了齐洸的心思。
“是啊。”齐洸丧气地承认，这半年来，他一直极力避免在晚上出现在公司里——尤其是江暮烟身边。
“别担心。”江暮烟揉了一把齐洸的脑袋，“我不怕。”
“唉——”齐洸唉声叹气。
“高兴点。”江暮烟把手搁在齐洸脑袋上不放了，“想想三倍工资。”
“再多的钱也不能使我快乐。”齐洸抓着江暮烟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移开，深情道：“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小宝贝，吓傻了可怎么办啊？”
“少贫嘴。”江暮烟笑笑——这半年里他被齐洸练出了一张厚脸皮，再听到这种话，心里虽然美滋滋，却再也不会把脸一直红到耳朵根了。
这让齐洸少了很多乐趣，嘴里嘟嘟囔囔的表示不满。
“你在说什么？”江暮烟问。
“我说，你被我影响得最久，万一今晚听到了什么，一定比先前所有人都来得清楚，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我会后悔一辈子。”
“后悔什么？”江暮烟十分心机地反问。
“后悔今天没翘班！”齐洸一眼看穿江暮烟的心思，机智地见招拆招。
“呵。”江暮烟冷笑，“翘班了你才会后悔——我会把你的工资扣到负数。”
“万恶的资本家！”齐洸愤愤，“把你从我的小宝贝里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