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久安+番外 作者:风浔ensy【完结】(56)

2019-05-29  作者|标签:风浔ensy 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生子

  闻言,姬安君勾起嘴角笑了,回道,“还记得我先前说的话么?小香是你的陪嫁侍女,她对你甚是忠心不二。”

  说到此处,姬安君停顿了一下,只见陈夫人一脸疑惑,便微微将身子凑前,盯着陈夫人说道,“可她,也深深仰慕着你,为了你,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陈夫人听到此话,睁大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看到陈夫人的表情,姬安君满意地笑了,转过身,从身后拿出一卷画卷,伸手将其卷封拉开,随即一卷饮酒美人图便是展现在了陈夫人的面前。

  “这画,是小香所绘,因为小香的字并不好看,便请了郭老头替她写的字。陈夫人,你可看仔细了,这画卷上画的,可是你?”姬安君拎着画卷,想着小香那疯癫的样子,莫名软下了语气。

  陈夫人看着画卷所绘,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画卷,眼角滴下一滴眼泪,伸手抚上画卷上的题字。

  盈盈罗裙桃花面,玉指银声身飘摇。

  琼浆入喉手捏戟,遥看家中独枝花。

  “香儿,是我,是我负了你啊。”

  陈府林氏一案结案,陈夫人以故意杀人判处秋后问斩,其余涉案人等,一律发配边疆,而小香因已疯癫,收入地牢关押十年。

  ☆、第三十五章 交付真心

陈府一案尚未结案之时,荣池子便是快马加鞭将有关此案的书信送了出去。

  当时,此案是由陈老爷亲自上告朝廷的,高安王郁林慕卿自是十分关注。虽说并非什么大案子,但这人将此案告到了朝廷,足以可见这案子的紧急。

  府内鬼声缭绕,当家人的妻子背上杀人之名,家中还出了一个成天喊着见鬼的丫鬟,这传在东阳城内,也的确会使得百姓人心惶惶,实在是骇人耸听。

  当然,也难保不会给朝廷立下个无视百姓的恶名。

  好在如今,这陈府一案也结案了。鬼声一说得到正名,根本就不是鬼怪作祟,而是两条鲶鱼的叫声,这杀人一说也有了结果,因爱与妒而有的贪念,方酿造这恶果。

  此案已结,萧羿之便是寻思着要如何对付这荣池子,倒不知这荣池子反倒是自己送上了门。

  “安德公子,君上得知此案之后,感谢两位的鼎力相助,特为两位设宴,还请你与萧公子一同随在下回太原。”荣池子恭敬地说着,一边将一本明黄色折子递到了姬安君的面前。

  姬安君接过折子,翻开仔细阅读,随后将折子合上,回道,“好,不过要等羿之的伤势好些了,我再与你们一同启程。”

  “无妨,若是公子决定了何时启程,且差人知会一声在下即可。”荣池子说道。

  送走了荣池子,姬安君便是转身将折子扔在了桌上,冷眼看着远方,眼中满是y-in狠之色。

  荣池子从典宾坊回了住所,便是有思索着这陈府一案的来龙去脉,从发现荒井沉尸,仅仅只是用了一个鲶鱼造鬼声一说,便引出了林如是沉尸。

  再而,便是胡先生那三人,且不说后来的呈堂言辞,就只论那三个人中的郭老头。荣池子的确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物,甚至牵扯出这小香对陈夫人的情义竟是如此令人意外。

  如此想来,这安德公子实在是个难缠的人物,而如今郁林泽跟随于他,看两人的关系,恐怕并非单单主仆这么简单,他记得郁林泽在井中叫了一声“元乾”,随后安德公子便是应了,这“元乾”应是安德的名了,可岂有属下直呼主上之名的?

  莫不是只交友人?可若是友人,又何必对外宣称是主仆?

  当真费解。

  “木七,在想什么?”郁林远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着茶,一边问道。

  荣池子回过头看着他,回道,“殿下,此番回朝,将萧羿之也带去可好?”

  闻言,郁林远端着茶杯正送往嘴边的动作顿了顿,看向荣池子,反问道,“你想如何?”

  “殿下可知道曲娘娘当年所做之事?”荣池子问道。

  “此事我怎会不知?她为了保全自己在后宫的权力,便是绞尽脑汁对萧氏赶尽杀绝,最后逼入凤鸣山,不见了踪迹。也因此事,父君将她赶出王宫,迁入南召府,倒是近年,又给接了回来,还封了贵妃。”郁林远缓缓说着,一边抿了口茶,走近荣池子。

  荣池子听闻,轻轻点点头,勾唇说道,“曲娘娘生父乃是高安护国大将军,手握四成兵权,不容小觑,当年追杀萧氏的人便是他的手下。曲娘娘如此憎恨萧氏,如今若是知道萧氏的孩子好活着,她会轻易放过么?”

  “既然母妃能知道此事,父君迟早也会得知,到那时又要如何?”郁林远问道。

  “会如何不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只是此事不解决,你上位的时日可就要无限延长了。”荣池子故作叹气道,一边看着郁林远的脸色,仔细观察着。

  只是郁林远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荣池子想看的神色,倒是令他有些失望了。

  “无妨,此事交予你去做就是。”郁林远喝了口茶水,随即将茶杯放下,斜着眼看着他,弯腰坐在了凳子上。

  荣池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郁林远如此信他,虽说如此信任却是好事,可这信任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他不得而知。

  相处四年,他从未真正看清过郁林远的心,这个人时而亲近自己时而疏远自己,嘴上说着交予我去做就是,可内心呢?他难道当真毫无一丝怀疑么?

  见着荣池子没有回话,郁林远伸手把人捞到自己身上,问道,“你在想什么?”

  “殿下……”荣池子疑惑地看着他,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说过,万事有你做主就行,我不过问。”郁林远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开口说道。

  “殿下对我的信任,我定当不会辜负,只是殿下,今后可莫要再对他人如此信任。”荣池子看着郁林远,郑重地说道。

  “我看起来是那么容易轻信他人的人吗?我只是相信你一个罢了。”郁林远弯着眼,看着手里抱着的人,笑道。

  信我一个?只是信我一个?

  郁林远,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信我一个,信我这个会让你万劫不复的人吗?

  而此时的郁林远并不知荣池子的心中所想。他自从遇见这个人,第一眼便是放不下了,他多年来纵横酒场与情场,却从未真正醉过或是钟情一人,可当那日那花洒满空的情景之下,他仿佛是醉了心。

  他心中的澎湃倾泻而出,那种对王位的渴望从心底呼啸而出。

  还有,对这个人的渴求,几近占满了头脑。他要得到这个人,不仅是人,还有心。他要的不仅是他的忠诚,还有他的情。

  甚至为了这一点执念,他可以选择将自己的信任完全交付于他,不疑不查。

  可四年过去了,纵使郁林远交付信任,甚至为了他的一丝要求,可以放弃所有去满足,也丝毫没有换得他的一丝情意。即便是缠绵百夜,这个人也只是任凭索求,言语呢喃之中没有透露一厘一毫的情谊。

  莫不是,无情无爱之人?

  有时,郁林远便会如此想。

  然而并非荣池子无情无爱,间接害死生母的人,要他如何回应?他本着一颗复仇之心,又要他如何动情?

  四年相处,荣池子无不日渐煎熬。郁林远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从原先的不耻与轻蔑,到如今的犹豫徘徊,心有所动,这条无归路,还能走下去么?

  夜间——

  萧羿之拎着一壶酒,怀里抱着长剑,靠在典宾坊房屋之上,吹着冷风,神思飘渺,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是想去寻他的姬安君,发现他并不在房内,屏风上还挂着一件披风,便是伸手拿起披风,快步出了门,望了一眼堂内,发现并无人练剑,抬头一望,便是一汪明月。

  “怕冷还吹冷风,你这伤,是不想好了吗?”姬安君责备着,语气却是温柔极了,说着话,便是伸手将披风盖到了萧羿之的身上,随后便坐在了他的身侧。

  萧羿之伸手拎起酒壶,仰头便是一大口,酒味儿冲得他皱紧了眉头,确实硬生生将这酒吞了下去,胃中宛如火烧一般。

  “元乾,我本是高安王之子,本姓郁林,单名泽,字羿之,母亲为了保住我,方改姓为萧,故而我告诉你我叫萧羿之。”萧羿之望着远方,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姬安君说不惊讶是假的,他的确想过萧羿之的身份应是不简单,不是大家贵族,便是前期某个高官的遗子,因是得罪了朝中什么人,才遭致此祸,殊不知这身份竟是这般显贵。

  “那现在,我是要叫你郁林泽,还是……”姬安君看着他问道,随即凑到耳边,又开口道,“羿之呢?”

  萧羿之感到耳边一阵温热,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碧蓝通透的眸子,正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呢喃着,“我不知道。”

  闻言,姬安君向后撤去,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说道,“羿之,可是想要这高安的王位?”

  “不!”萧羿之连忙否认道,随即又低下头,到时不知如何回答了,便又拎起酒壶,猛然给自己灌了一口。

  姬安君看见突然猛灌酒的萧羿之,皱着眉头,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凑上前将他口中的酒给渡了过来。

  “少喝点。”姬安君说道。

  萧羿之伸手触碰了一下嘴唇,这上面还留有一丝的温热,转眼看着姬安君的侧脸,只见他月色下的眼,犹如璀璨星空,竟是一时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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