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作者:柴米油盐(三)【完结】(139)

2019-05-29  作者|标签:柴米油盐 重生 种田文 生子

陈天雨摘了好几串葡萄,拿着在溪水里稍稍涮了一下,冲掉点尘土就开吃,这些东西也没人打药,其他人都坐下休息了,陈安修边吃边四处溜达,偶尔见到野兔子野鸡出没,山上的鸟很多,不过陈安修认识的无非也就那几种常见的,猫头鹰,啄木鸟,黄鹂,雨燕,山麻雀,伯劳之类的。

“大爷爷,你在找什么呢?离着山崖那么近,小心脚下。”陈安修嘴里咬着山葡萄,看到领路的护林员之一,陈华和在竹林里钻来钻去的不知道找什么,这人年纪不算大,六十出头,在家排行老大,在陈家村和陈安修的爷爷一辈,他们兄弟俩都要喊这人一声大爷爷。

“安修你过来,这里有好东西呢。”陈华和俯身从岩石缝里采出一团草。

陈安修递过一串葡萄过去,不以为然地说,“就是些草,这算什么好东西?”

陈华和想敲他的头,“年轻人就是不认识好东西,这可是只长在东山上向阳岩石缝里的石竹。”

“石竹茶?”这个陈安修还是知道的,只长在向阳山壁上的石竹茶和只长在背阴处的玉竹茶,是东山上最出名的两种野生茶,有几年炒地很厉害,这几年消停点了,不过旅游区卖的大多是外地的,真正的野生茶还是很贵的,有茶叶店专门收这个。

“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这东西采回去,找个人炒炒,偶尔泡点喝,还是不错的。”

沿着山壁看下去,这一片的石竹长得算是不错的,其他人听到了也都过来采,平地上长得不多,这种植物大多长在崖壁上,有人拿了绳子拴着下去采,有人喊着陈安修一起,他笑笑拒绝了,只拉着陈天雨就在平地上薅了点。

夏天雨水多,东山上的蘑菇也格外多,最常见的就是草丛里的那种颜色白白的,伞盖有点发黄,一大丛一大丛的,到处都是,这种蘑菇很嫩,水头很大,如果扔在袋子里,等到山下,基本就是一团烂泥。

还有一种是比较肥硕,伞盖上有黑色花纹的,也没个正经名字,就通称为圆蘑,这个做汤不放任何调料就非常鲜。有时候能找到点油蘑,这个不多。

当然最好吃的还属松蘑,这个一般就长在松树底下,伞盖不大,下面很粗,这个用来炖鸡,炖肉最好吃,晒干了味道次点,但可以保留很久,东山这边有道很出名的菜叫山蘑菇炖鸡,最正宗的做法就是用松蘑。

第一天进山,其他的收获不多,但蘑菇,野菜和野生茶叶,陈安修倒是装了大半袋子。这天傍晚,天还没黑,一群人就砍了些树枝和草,在离溪水近的地方搭了几个简单的草棚子,年轻人大多不会做这些,只是有样学样地跟着两个护林员做,有两个怎么学都不会的,索性就带着猎狗到附近打猎,准备晚上吃的东西。

陈家兄弟两个搭了个勉强能住人的,就去溪边提水烧水,此次山上背了两口小铁锅,水开了大家喝了一点,打猎的就回来了,其他猎狗逮住的猎物都交给主人了,只有班头像模像样地嘴里叼着只野鸡,直到看见陈安修,才蹭蹭他的裤腿放下。

去打猎的其中一人叫做孙平的,看到这里就笑说,“陈安修,你家这只狗真是鬼精鬼精的,路上跟它要了好几次,它死活不肯松口。我还以为它自己要找个地吃了呢。你们真没训练过?”

陈安修拍拍班头的脑袋,一副骄傲地不得了的样子,“我们班头自学成才。”

其他人都哈哈笑,一群大男人跑到山林里,跟解放了一样,晚饭一锅子鱼汤,一锅子是野鸡炖蘑菇,鱼是溪水里抓来的,野鸡是山上现逮的,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菜,但就地取材,原汁原味,味道实在是鲜到骨子里了。七个人,两大锅子汤根本没剩多少,不多的零碎都喂了四只狗。吃过晚饭,两个护林员很快就回窝棚里睡觉了,五个年轻的围着火堆聊天,结婚没结婚的,都荤素不忌的。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了。

兄弟两个去溪边泡泡脚,有小鱼群从脚底板下滑过去,陈天雨扑腾着水,双臂枕在脑后,靠在溪边的石头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安修拉他起来说,“回去睡,别在这里睡着了。”

窝棚四周是撒了驱虫蚁的药粉,地面的石头白天被太阳暴晒过,现在还是温温的,裹床毯子勉强也能凑合一夜,陈安修把带来的衣服叠叠,权当枕头用,他刚一躺下,陈天雨就把头凑过来了,“哥,咱俩说说话。”

陈安修打个呵欠说,“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周围的窝棚里都有呼噜声响起来了。

“哥,你和那个章时年还好吧?”

陈安修半垂着眼皮,反问说,“有什么不好的。”

“那怎么两天了,他一个电话没打给你。”章时年不在,除了上厕所,他都黏在大哥边上,晚上睡觉也是,可他从来没见过章时年打电话。而大哥也没给对方打过,甚至是那人的名字连提都没提。

陈安修翻个身,背对着陈天雨,把毯子裹紧点,“又不是刚认识的,哪里还有那个黏糊劲,没别的事情,先睡了,跑了一天累死了。”

陈天雨对着他的背翻个白眼,以前有事没事总爱黏在一起的那两人不知道是谁,他拒不配合,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但这两人之间绝对出了问题。一家人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等等,一家人?陈天雨无声地拍拍额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接受了那两人在一起的事实?不记得了,大概是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接受了。现在对着大哥好像也没有之前乱七八糟的冲动了,终于他们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关系,兄弟。

不过咫尺的距离,兄弟两个各有所思,陈安修在想那天晚上章时年和他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你不担心失去我,我害怕失去你。”听着就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章时年一直是一种强大的保护着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身边,即使在眼睛看不到的时候,那人依然是镇定坦然的,那天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逼得他说出那句近似于软弱的话?

可他除了是章时年的伴侣之外,还是个独立的人,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一个尺度,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就通水道那件事来说,他并不是盲目冲动,他是有把握的,对于让其他人担心这点,他道过谦了,可是章时年并不打算原谅他。他要一步步地退让,直到自己没有原则可言吗?

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头嗡嗡的,趴在溪水边洗两把脸就清爽多了,不去想那些了,现在多想也无济于事,章时年现在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护林员对这片林子很熟悉,加上还有三只半猎狗,第二天就找到了两只野猪的痕迹,这些家伙皮糙肉厚的,个头又大,整个山林里就每没个对手,碰到人也不知道害怕,呲着獠牙,当头就撞过来,一刀砍上去最多就是点皮肉出血的事情,实质点的伤害都没有,这时候主要还是要枪使力,

但这种土枪,枪杆子长,不能瞄准,离着远了根本使不上劲,但谁也没那胆子冲上去对着野猪的脑门开啊,而且野猪也不是傻的,顶着脑门还不知道反抗,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两相一合计,有人吸引野猪的注意力,拿枪的迂回过去打,两个护林员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能让他们当诱饵,就让他们到边上躲着去,陈天雨和孙平一个带着猎狗,一个用弹弓,班头别看个头不小,胆子却肥地很,往上扑一点都不含糊。

陈天雨本来是安安稳稳坐在树上打弹弓的,但野猪被激起了怒火,对着那棵树就是一通猛撞,陈天雨没坐稳都树上翻下来,眼看着情况不妙,陈安修来不及找准头,抬手就来了一枪,总算他枪感好,这一下就正中脑门,可野猪并没有死,顶着一头血对着他就冲过来了,紧急时刻,班头汪汪汪地挡在陈安修面前,不等它冲上去,陈安修的第二枪已经到了,这下野猪在地上扑腾两下,死得透透的,他接着又去另外那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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