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胡闹+番外 作者:此处用户名【完结】(44)

2019-05-29  作者|标签:此处用户名

  我问闷油瓶要不要添些衣服,他摇头,表示根本不冷。胖子拍了下闷油瓶的肩膀,理直气壮对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哥受凉感冒?真是瞎扯淡了。”

  这种话题对闷油瓶来说,好像的确没有必要。透过树林的枝桠,我看了看天空,北斗星的斗柄已经转到了相当偏西的方向,夜非常深了。我呼了一口气,突然明白过来,这其实是一种陌生感。

  只有像胖子那样粗线条的人,才能把这一切当作无事发生,仿佛闷油瓶只离开了半天而已,回来后继续小酒一酌,把今天早上的菜热一热,接着吃,反正才半天工夫,那些下酒菜还没坏。

  可是于我来说,这么些年过去了,吃饭的桌子都已换过好几轮。所谓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大概就是万般熟悉,相见时心中却又有着别样的触动。这种触动包含了我的无数情绪,纠缠着埋在心底,让人很难挖出来,也很难扒开来去看里面有什么。

  这件事终归是不太真实,我总是不由自主看着闷油瓶,然后告诉自己这不是那些幻境。在心中对自己念了一千遍,心底才平息下来。

  从山体深处的青铜门,到山中荒废的林场,再到二道白河镇,我们走了将近两天的时间。

  到镇上后,我第一时间躺到旅馆床上,行动目的已经达成,并且累惨了。

  我准备歇几分钟再出去和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可是,我这一歇,合了眼,却很快让自己彻底睡了过去。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安稳地睡那么久,这种失去自控力的情况已经很久没发生了。

  等到五个小时后,生物钟才令我睁开眼睛。我一眼就看到闷油瓶在一旁坐着,静静地望着我。

  胖子的鼾声传来,我看了圈周围,自己的鞋子和外衣已被脱下,不知道是谁还给我盖了薄被。我瞬间清醒,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我睡过了头,闷油瓶似乎没有床睡。因为队伍里事先全部点过一遍人头,旅馆床铺是算好的。就连那些大通铺,每一间人数也正好挤满了上限。难道闷油瓶一直没睡吗?坐在那里看了几个小时的星星?

  我一下觉得很不好意思,挪开自己的身子,空出半边床,对他说挤一挤还能睡一个人。

  闷油瓶似乎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但他最后没有说,躺到了我床上。

  清晨光线昏暗,我睁着眼,有点想和他说说话叙叙旧,但是想了片刻,尚未想出什么好话题,便又睡过去。和闷油瓶一起睡的优点在于,他会给对方分出足够的空间,而且不会打鼾或乱动,不会中途把对方顶下床去。更不会像胖子似的一条胳膊压到别人肚子上,往往直接用重量把人压醒。

  难得有了偷懒休息的时候,就这样,我们在二道白河开始休整,恢复身体和精力。闷油瓶在恢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世界则在恢复对他的接纳。那扇青铜门后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尽管在里头待了十年,闷油瓶的身体也没有异样。对此他没有说什么,我们也没有问,那些应该是无法被常人理解的。

  胖子喜庆得不行,包下了二道白河镇上的数个大餐厅和小饭馆,宛如古时候凯旋的庆贺仪式一般,连摆几日几夜的豪华宴席。那么多人,吴家堂口的,解家队伍的,还有被莫名邀请的过路人和当地人。队伍把下地的装备一扔,流水席设在马路牙子上,十分影响市容。

  并且还招来了城管,胖子用一股高仿的东北碴子口音,勾着城管的肩膀道:“俺家这儿办喜事,家族百年一遇的天大好事,他爷爷都高兴得坟上冒青烟了。弟弟你今年刚上岗吧,来这是叔给你的红包,坐下一块儿吃。”

  饭桌上基本全是实打实的爷们,吃起来也是实打实。那么多人的食量相加后简直惊人,饭馆的食材都给吃了个七七八八。

  在二道白河的最后一晚,胖子饭也没吃,开了一箱又一箱酒,逮着人就吹一瓶,喝得天昏地暗,那些第二天需要开车的伙计都要躲着他走。胖子的酒量其实非常大,像今天这样喝醉实属难得。我和闷油瓶合力把他拖回了旅馆,然后闷油瓶负责在房间里照看胖子,以避免胖子去拿着洁厕灵吹掉一瓶。

  我回餐馆打包点饭菜,然而厨子告诉我快打烊了,而且今天食材所剩无几,他们家都快被我们吃空了。

  最后便只有厨房加急做出来的几份j-i蛋羹。

  我拎着打包的j-i蛋羹,回到旅馆。胖子在床上鬼嚎似的唱歌,闷油瓶正站在窗边。现在这个时刻,月亮刚好升到窗口外的位置,一眼看去,窗外便是远山的剪影,以及一弯细细的月牙。

  胖子猛地从床上蹦起,夺过我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说了声哟,“好东西,圆润光滑,这道金光露三分藏七分,是明朝的玩意儿。”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还能吃吗?”

  胖子突然又闭上了嘴,低下头仔细打量起来,语气有几分认真,道:“确实是好东西,镜面j-i蛋羹。”

  “什么?”我说。

  接着我对闷油瓶小声道:“胖子可能要撒酒疯了,做好准备。”

  胖子已是被酒精熏得东倒西歪,道:“镜面j-i蛋羹,江湖秘闻菜式。蒸j-i蛋的时候必须没有任何杂质,锅盖上也不能有滴落的水珠,这表面才能光滑如镜。而且——只有心绪宁静之人才能看出镜面,镜子里才能看到自己的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扶着他左右乱晃的身体,“你去卫生间洗把脸,赶紧的。”

  胖子摇了摇手指,说道:“我是看得到镜子的。哥几个,已经宁静了,因为小哥出来了。但是,天真你没有宁静,你看不到镜面,是因为——也是因为,小哥出来了。”

  胖子话音刚落,就哇的一下呕出来了。闷油瓶迅速过来扶住他,拍打背部。一时间,房间内弥漫着胖子吐出来的酒气。

  我和闷油瓶把他拾掇干净,扔回床上。一般来说,吐过就好了。胖子不再扯着鬼嗓子唱歌,而是开始低声说话:“天真你之前说那什么村子来着,当地饮食习惯咋样?气候好不好?我跟你说,带我一个。去那边买个乡土小楼房,或者干脆自己造个,你住二楼,我住一楼。小哥要是也去,那就三层,你住三楼,小哥二楼,我一楼……”

  雨村的事情我还没跟闷油瓶说过,胖子现在倒是胡言乱语了起来。我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凭什么都是我住顶层,胖子住底层?我说:“你这一身膘,得多爬楼梯锻炼,你住顶层去。”

  胖子没有驳斥我,片刻后,便传来了鼾声,睡着了。

  我头疼地叹口气,终于结束了。我看了看桌上那几份j-i蛋羹,回头看闷油瓶,问他吃不吃。

  最后我们两人并排而坐,在胖子的鼾声中,吃完了食物。

  我一直都没看见胖子说的镜面在哪里。我鬼使神差一般暗自想着,闷油瓶眼里有那面宁静的镜子吗?他已有十年不见人间,从长白山出来后,不知道闷油瓶现在心中感觉如何?

第43章 2j-i脯肉

  时间线承接2015年8月15日,算作胡闹番外之一

  (解读:状态半弯不直)(内裤梗什么的,是前阵子三叔访谈带头破下限的…)

  我才发现小满哥的状态很不对劲。

  前几天,小满哥一直是交给队里的伙计代管。等到我们的车队回到杭州后,伙计下车告诉我们,小满哥这些日子掉了很多毛。本以为只是因为东北的陌生环境令它紧张,然而即便当车队驶回杭州,一路上它的情况却是愈发严重,车里的狗毛多得足以做一块毛毡毯了。

  天热,掉毛实乃正常现象,但是如此严重的程度并不常见。而且小满哥的心态与能力向来是数一数二,和如来佛祖差不多,印象中它上一次像这样反应激烈,还是我们在沙海中与各方人马战斗的时候。

  “老满哥真的老了,你也不看看它给吴家服役了多少年。”胖子埋头在车厢里清扫狗毛,对我道:“赶紧让它开始养老吧,找一个河里漂着牛肉罐头的山清水秀的地方。”

  我蹲下来端详小满哥的眼神,它的目光并不是放松状态下的懒散而悠闲,也不像正面迎敌时那样目视前方,而是略微歪着脑袋,仿佛暗中盯梢一样。

  它在偷瞄着什么。我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那儿恰恰站着闷油瓶。

  闷油瓶站在吴山居的门前,他就在安静地打量这间店铺。车队停在吴山居的门口,大家均已下车,三三两两十分松散,只有他静立着。吴山居作为吴家的一个大盘口,远比当初我的那间小铺子更加气派,也包含了更多复杂的人心和故事。十年过去了,没准闷油瓶还是个挺念旧的人,正在适应我的杭州新盘口?

  “你又在盯着小哥看,什么毛病啊你?”胖子收拾完狗毛,手中揉搓了一个大毛球出来,放到口袋里,说是可以挂在门上保平安。

  我告诉胖子,小满哥出现这样的反应,可能是因为闷油瓶的存在。

  动物的行为比人要直接得多,不适应就是不适应。闷油瓶才从那地方出来,对于狗来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可疑人士。而且他身上的某些气息,或许令小满哥感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威胁。那是一只有想法有尊严的狗,精得和猫似的,如果它身边凭空冒出一个陌生且强大的人,它是绝对不会轻易接受的。

  胖子瞪大眼睛,滑稽地说道:“那让小哥和小满哥打一架?谁打赢了谁做老大?”

  这之后,胖子和闷油瓶暂住到了我家的客房里。白天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办事,着手去做方方面面的交接工作,以便从吴家和九门的生意中脱身,然后才好退出。胖子则带着闷油瓶在杭州转悠,我也不知道他们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转悠的,更不清楚胖子会和闷油瓶聊什么。

  胖子仅带了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包,他说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胖子在网上寻到了雨村一带的精确坐标,以及周边镇子的一些信息,他这家伙正迫不及待跟我一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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