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胡闹+番外 作者:此处用户名【完结】(28)

2019-05-29  作者|标签:此处用户名

  当时小花给我设置了两条路,一条是终极,一条是拿着鬼玺去接人。前者代表永无休止的好奇,后者则是当时最实际的做法。那个时候,我站在黑暗的山体内,看着那扇巨大古老的门,只觉得,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了。

  我心道咱这事不是早就翻篇了吗,有什么问题?胖子坐在我旁边,扭头对我道:“但唯一的纰漏是,你是吴邪,吴邪这个人太喜欢想事情了。”

  我有些茫然,胖子挑起一边眉毛道:“我们住在雨村,外头有人来找小哥,你每次都要批条子签字,这个条子制度是你定的没错吧?后来甚至直接伪造小哥签名,流程都被你一手包办。”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说闷油瓶本就不善人际,他无意与外界掺和,有时又不在屋内,我正好替他拒绝。胖子抬手一竖,“我知道,这事儿很好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深层的逻辑,你俩都是四肢健全口齿清晰的成年人,你为什么回回都想替他包揽这事儿?进一步做个假设,如果是普通的什么男女朋友,会做到这份上?还批条子?”

  胖子的话非常直白了,毫不遮掩。

  我甚至先斩后奏了许多次,要是见到不靠谱的来客,二话不说就让对方吃闭门羹。我想了想澄清道:“小哥本身就不是普通人,难道我不可以使用这种不普通的方式吗?”我喊了声闷油瓶,“小哥,你说呢?”

  实际上这时我的底气已经不足,想要向闷油瓶申请外场援助。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到我身旁,轻轻捏了下我的肩,好像他是打算继续听胖子说。我心想,你不说话我更慌啊。

  不远处,黑瞎子和刘丧正在肆意伤害花花CaoCao,已把口袋塞得鼓鼓囊囊,很快就会回来。胖子看了一眼那两人,对我说话的口吻就跟泡脚闲聊时一样:“之前那十年,环境极端,你内心极度缺乏一样东西。现在缓解了一些,但依旧缺乏。如果是别人,只要小哥从门后出来了就一切好说。可是对你而言,或许你还需要把事情搞个明明白白,才能获得那样东西。”

  “尤其是事关小哥,你面对的是这么一个不普通的人。心里存着那么多问题,你敢说你不会想东想西?这么久了,潜意识里,你其实一直在想。”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在长白山的时候,胖爷以为只要小哥出来就好,真相算个狗屁。如今倒觉得,重要的并不是真相和事实本身,也不是你的好奇心,而是——你内心真的需要事实和某些信息,才能带给自己真正的安全感。也不知道这个心理问题算不算你那十年里留下的后遗症?”

  我觉得自己仿佛一个面团,被胖子一木奉子擀成一张薄薄的面皮,每一寸内容都展露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下锅煮沸,在滚烫的温度中煮熟。

  “吴邪,”闷油瓶认真地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需要什么?”

  我不由紧张地摸摸鼻子,心想是这样吗?但是听起来太可笑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且不说名声远扬,就说在业界留下过一段传奇,竟会缺乏安全感,乍一听连我自己都不信。

  黑瞎子和刘丧已经往回赶了,胖子便起身,说:“本来有小哥镇着,程度不算夸张。只是现在小哥身上也出了些问题,我怕你到时候活活把自己逼死……咱进这个斗,为了救人,为了小哥,也为了你自己。”

  我欲要反驳,什么叫做我会把自己逼死?太耸人听闻了。转瞬一想,闷油瓶不在的时候,我那些年似乎确实做过一些极限的行为……那些事故记录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我便只好闭嘴。

  历史总存在着惊人的相似x_ing,这回的选项大致是一样的。

  又是牵扯到闷油瓶之事,又是救人或解惑的二选一。胖子的意思是,要是这一趟我没能想明白,就算最后毫无损失地收工回家,我还会照旧。自以为自己能放下,实则埋在了内心深处,潜意识对那些事仍耿耿于怀,便一直与自己拧巴着过不去。想来胖子心思敏锐,从批条子的事情上便看出了一点,虽然当初闷油瓶成功出山,但我心底某个角落依然是混乱不安的。

  ——此行不需要我们挖出太多真相,恰恰相反,是我需要将自己这个心理问题连根拔除。

  那时我在土楼走廊上将闷油瓶的症状告诉胖子,大略说了些自己的想法,上到心理学下到神经元细胞。胖子却是简单粗暴,觉得是种催眠而已,只不过我们尚未知道催眠机制。没了,其他的不相干。他的思维其实是猫系的,有饭就吃,有天敌就跑,管他妈的猫粮是哪个牌子又有多少营养,选最香的就行。

  黑瞎子捧着一堆花回来了,就道要给我们发小红花,表现好的小朋友给十朵,表现一般的给五朵。

  刘丧只知道我们仨人方才说了一段内部悄悄话,但不清楚是何话题,因此回来后将我们的神情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结束了?”

  “结束了,下斗。”我道。

  黑瞎子满意地嗯了一声,“表现不错,这是你们的三十朵。”

  没一个人想理他,我们决定,小红花这种东西,还是交由老师自己保管。

  闷油瓶是前锋,第一个去钻盗洞。他俯身后,又回头望了我一眼,好像在等一个回复似的。我便朝他点点头,道:“我知道,放心。”

  听完后,闷油瓶才转身进去。胖子在一旁显得酸溜溜,“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反应,小哥只递来一个眼神你就这么敏感……”

  我笑笑没说话,接着我们几人陆续进入洞口。暂时不敢使用光源,也不敢发出声音。内里静悄悄的,空间比我想象的似乎大了许多。必须先确定萨沙那支队伍位于何处,如果两方相距较远,我们才敢心安理得地活动开来。

  刘丧在黑暗中听了片刻,好像有了什么结论,但是口头不敢出声,便动作轻缓地掏出手机,亮度调暗,开始敲字。

  我究竟需要什么?我想到了闷油瓶那一刻问我的话。我想要的是你们都好好的,我心说,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居然被别人反过来问“我需要什么”。

  闷油瓶所说的“需要”不是物质,而是近乎于深层次的心理诉求。我一边安静地呼吸着,一边发现自己有点回答不上来。那些话,我以前从未考虑过。我不禁挠了挠脸,前半辈子分析过一大堆事,查过一大群人,但就几乎没有分析过自己。

第28章 狼人悍跳

  (悍跳:指狼人装成预言家。)

  我们的动作一直非常轻,暂时不敢高调。按照之前的推论,所有地下传声的传播路线会被引到此处,这里应该是个汇集声波的“耳听八方”之地。但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也只能听到我几个队友的气息。

  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还是等一等刘丧给出的结论。他打了几行字,给我们依次传阅,屏幕很暗,几乎贴到眼前才能看见。他说能听到对方行走的声音,应该还在移动中。如果这声音是不加阻挡地直接传来,那么距我们估计两百多米。刘丧在黑暗中看不见周围,要是存在太多障碍物,这个直线距离的数字还要再往上翻。

  我们渐渐站成了一个圈,面朝圈内,借着那屏幕一点可怜的微薄光线,凭彼此的衣着还能认出谁是谁。传阅的最后一人是黑瞎子,他也没摘墨镜,看也不看,就拿着手机摇了摇,然后传回给刘丧。那意思是摆手,可能因为他现在看不到或者压根不想看。

  黑瞎子走去了别处,似乎开始了摸索。他大概比任何人都习惯黑暗,自有一套安静的盲人模式。我们其余人则待在原地,想等到萨沙他们走远了,抑或是周围出现转机的时候,再打开光线。

  我的左边是胖子,右边是闷油瓶。我们仨至少可以用手指在对方手背上轻敲,以“敲敲话”的方式聊天。这种时候往往很有意思,就如同工作间隙的闲暇一般,闷油瓶是专业沉默派,胖子是无所不聊派,黑瞎子则是“我先玩会儿有事再叫我”。

  胖子问我接下来怎么做,准备好了吗?我十分诚实地告诉他,没有。

  我们走南闯北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确实是瞎搞。难以预料,也不可思议。我们的经历,就是放置了无数不可思议的拐点,比常人密集许多。未来的下一秒具体内容,只能用算力去无限逼近,但永远是不可测的。细数一下我们人生的某些关键时刻,都需要胡闹瞎装逼。人生如果写好了剧本,那就该无聊到崩溃了。

  就算胖子事先说要解决一下我的问题或者闷油瓶的问题,我仍是没有什么头绪。我想了想,决定真诚地请教胖子:你觉得要怎么做?

  胖子欠揍地答:不知道。

  如今随便走在马路上,保守估计十个路人中有六七个存在心理问题,只不过种类和程度因人而异。倒没有疾病来得严重,就算一辈子不解决,照样可以活到七老八十。如果胖子非要觉得我有什么安全感缺失的情况,说不准只是因为我俩相处方式异于常人。

  闷油瓶的话太少了,别人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我和他之间的那种特殊关系又需要一定的交流互动,似乎自相矛盾了。我觉得矛盾就矛盾吧,看过了那么多奇观,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相守的人,是根本不会在意什么的。

  不晓得胖子想到了什么,突然在左边敲敲我的手背,意思是:你去告诉小哥……

  然后胖子停顿了一下,大概在酝酿什么信息。我便用右手去碰了下闷油瓶的手背,当个中间传话员。

  胖子接着道:你之后要多多说些话。

  我对闷油瓶才刚刚敲出“你”,就停住了,敢情说的不是正事。胖子是觉得,多增加一点交流就能改善一下情况?现在这是什么深夜感情电台节目?胖子真是当惯了妇女之友和少女之友,居然祸害到我这来了,凡事都得讲究个对症下药吧。

  让闷油瓶多多说话?这差不多就相当于让胖子不说话一样,是直到地球末日都不会发生的事情。我心想胖子你可别乱出主意了,一边对闷油瓶敲了个结束的信号,示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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