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上)【完结】(19)

2019-05-29  作者|标签:尧商 强强 励志人生 宫廷侯爵 生子

  “营长今日要继续行路,下官先为您换药吧?”洛江红拿着药瓶问道。

  长铭看了看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为自身着想,他理当如此,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介意洛江红是个兴主,难以释怀。

  洛江红无奈道:“七营长,既要行路,又何以感情用事?您大可以抱着横刀,下官若有不敬,您尽管出刀便是。何况这若是狼烟战场,您会因为这个原因不上药吗?”

  长铭即便不愿,也知道事有轻重,终于点头同意,将横刀至于面前,背对洛江红,解开衣裳,让他换药包扎。

  才出了破庙门,远远便见几人黑衣轻甲在四下找寻,见长铭还活着,便欢天喜地地请长铭稍后,召其余人等前来。

  “营长一切可安好?”楚广良见长铭呼吸微弱,脸色不佳,难免心急如焚。

  “无什大碍,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其他人呢?”长铭淡然自若地同楚广良说话,却总觉得如芒在背,抬眼一瞟,见不少人目光流转于他和洛江红之间,不需猜想也知道,洛江红昨夜同他是处在一处,而他是绛元而洛江红的兴主,思及此处,长铭不由得觉得胸口堵闷。喘不过气来。

  “方兴艾带着另一半人前往五谷村同顾大人汇合,下官等前来寻营长。”

  不等楚广良再问他伤势如何,长铭便挥手道:“我们也尽速往五谷村而去。”

  两人一夜好眠,翌日见方兴艾率众前来同顾小舞汇合,当且不说不见李长铭和楚广良,就连第七营人数也不过一半,谷粱以晴不由得惊骇道:“可是出了大事?”

  “不过小伤而已”,方兴艾摆手,面色凝重道:“路有伏兵,我们遇袭突围,却不见营长和洛江红的踪影,于是我带一半人马赶来和顾大人汇合,楚广良领一半兵马折回陵城城郊的古战场搜寻营长踪迹。”

  顾小舞想起先前和谷粱以晴途中遇上那些寇匪打扮之人,眉头深锁,继而轻叹道:“留两人在五谷村等候楚广良的消息,若寻到七营长,立刻往夏城,我们先行一步,去拜访夏城太守。”

  方兴艾简单应是,忽又想到:“是否和寇匪交手还犹未可知,但是万一……营长从军长处借来了几张地图,随身携带,这……”

  “不需惊慌”,谷粱以晴淡淡道:“临行之前,营长将夏城的地图交于我,若是真到了大动干戈之时,我们不会因为这等事情失了良机。”

  顾小舞未免繁荣缛节,并未谴人通报,而是直赴夏城,谷粱以晴带着她策马疾驰于前,忽然有所知觉,道:“小心,是马蹄之声。”

  这一路赶来遇上的敌人不在少数,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警惕,然谷粱以晴却不明所以地皱眉道:“在前方,不在后方。”

  “大人在此稍作等候,下官等前往查看。”方兴艾带了两人便离去,未消多少时候,郭修脸色惨白地来报:“大人,不是有人要偷袭……而是……”

  顾小舞赶到之时,只能看到焦土遍野,乌烟瘴气,火势已小,黑烟却不绝眼前,众人被呛得咳嗽连连,呼吸困难,谷粱以晴都不由得想起在烽火中厮杀,黑烟腾空而起,像是巫蛊邪术一般,鸟不可越,兽而避走,烈风吹过,就像是掺了狞笑一般散于千里。

  良田作火海,民生成荒芜。

  “这是怎么回事!”顾小舞厉声问道。

  “下官不知,赶赴前来,就看到这千里稻田四下火起,意救之而……无力……”方兴艾面露痛色道。

  这确实不能怪罪于他,他不过两人在此,若非呼风唤雨只能,如何力挽狂澜?

  顾小舞深深喘息一阵,终于平静如初,直径往良田见小道而去,即便方才起风,眼下依旧黑烟不绝,谷粱以晴担心她,二话不说追了过去。

  焦土千里,火消万物,几乎找不到任何踪迹了,顾小舞似有觉察,蹲下身去查看小道上的马蹄印记。

  黑烟熏得她眼睛有些疼,她便下意识地揉了揉,昨日降雨,泥土尚未干透,足够将那些铁蹄印的清晰,谷粱以晴也发现这不止是二三匹马,反而数量不少,铁掌也一致而整齐,不同于宁武所用战马的铁掌。

  “此处危险,下官为大人拓印好这铁掌,您快到方兴艾那边去吧!”

  顾小舞点点头,叮嘱道:“小心余火烟雾。”

  待得一干人等到了夏城城门,这可真的是众人皆惊忙,不为其他,而是夏城城门紧闭,连城门吊桥也一并收起来了,谷粱以晴抬头看了看,确实已经日上中天了,总不可能大小官员都睡死过去连守城军都不剩人吧?

  “我们于战场厮杀,少不得见一些坚壁清野的,没想到这里也有缘得见,莫不是南蛮之地的都打过来不成?”谷粱以晴冷笑道,身边的顾小舞也眉头深锁,令方兴艾喊话说明是敕使驾临,还折腾还去,圣旨也一并请出来才进得城去。

  夏城太守沈思贤匆忙赶来,有些衣冠不整,满头大汗,连忙行礼道:“下官万万不知道敕使来的这样快,也未曾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顾小舞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道:“太守大人,何故日上中天了,还不打开城门?”

  “大人有所不知,近日寇匪作乱,动辄入城烧杀抢劫,守城军伤亡惨重,下官为保百姓安康,只得闭锁城门。”

  环顾之下,只见房屋鳞次栉比,立于道路两旁,与寻常城镇无异,只是人烟稀少,只有一些客栈酒馆还打出招牌,四下招呼,而沈思贤安静地垂手拱立,倒是他身后带来的那一般衙役捕快,有几人不住在扭捏动摇,细看之下,一身衣服皱巴巴地套在身上,宽大地可以漏风,连帽子也戴得摇摇欲坠。

  “既然如此,城郊之外还有不少百姓,何不将他们一并接入城来?这样闭锁城门,若是寇匪袭击城郊百姓,一则难以救援,二则他们无处可逃。”

  沈思贤连忙赔笑道:“是是是,下官疏忽了,敕使大人请往太守府而去,下官且为您接风。”

  顾小舞轻笑点头答应,谷粱以晴察觉那沈太守长呼一口气。

  推杯换盏间,顾小舞接过谷粱以晴手上的酒壶,亲自给沈思贤倒上一杯酒,微微一笑,道:“本官虽然身为敕使,但是毕竟是个正五品的吏部员外郎,太守大人品阶更是在下官之上,初来乍到,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太守大人多提点一二。”

  沈思贤连忙双手捧杯道不敢,眼珠一转,突然问道:“听闻大人此番前来,有宁武军第七营随行护从?”

  “不错,七营长眼下另有军事,即刻便到。宁武军骁勇善战,可谓百里挑一,区区寇匪不在话下,大人不必担心,此事交给下官和七营长就好,不过探囊取物而已,大人尽可安心治城。”

  沈思贤立时眉开眼笑,道:“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这寇匪作乱许久,若得平之,夏城百姓定会对大人感激涕零!”

  顾小舞举杯道:“太守大人客气。”

  “那……”沈思贤踯躅道:“不知大人和七营长何时动身,剿灭寇匪?”

  “待七营长归来,我们即刻商议此事。”

  沈思贤抚掌大笑称好。

  陈传令人快马加鞭给甘仪送去书信,速度堪比八百里加急。

  甘仪看了一眼之后,面上并无表情,而是收起书信置于一边,让甘标大惑不解。

  “成还是不成?”

  “一路遇上了逸景,一路遇上了令军侯的大少爷,都被挡回来了。”

  甘标头疼道:“徐友是令军侯一手提拔的,遇上他的儿子,自然不能……但是陈传为何?”

  甘仪抬眼,不冷不热地瞄了他一下,缓缓道:“逸景自代理宁武军长职权之时起,一直不负厚望,圣上也赞赏有加,这么些年过去了,许多人怕是已经忘记他的姓氏,而只记得他是宁武的军长。”

  甘标恍然大悟:“是那个‘司福罗’家族?”

  “不错,二十年前,北疆之国一夜之间举兵进犯,守城大将弃城逃走,司福罗家族不过百余人,却将北疆铁骑拒于寒城之外五天五夜。而后白祥影将军临危受命,赶赴前线,大败北疆,立下万世之功,若是不然,北疆骑兵一路挥刀而下,今王城尚不知在何处。”

  此时说来,虽然语调平平,却依旧心有余悸,一族不过数人生还,宗族直系一朝殉国,这才有旁系司福罗成景接任宗主之位,就连华景,逸景虽冠有司福罗姓氏,却并非亲生手足,而是成景认下这两个同族为兄弟。

  当年此事令朝野惊动而百姓哀伤,文武百官无不感怀落泪,可谓其生也荣,其死也哀。

  “先帝陛下当年虽忌惮司福罗家族一战之后深得民心,却也不忍在其族人力挽狂澜而人烟凋零之际痛下杀手,便下令让司福罗家族离开北方之地,往花城而去,作休养生息。然这一族百年经营,长于武艺兵法,不仅教导皇子们武艺兵法,更奉圣命对朝中武官指导一二。逸景有着这个姓氏,和陈传有所往来并非难事,何况陈传感于当年成景点播,怎么会对他兄弟无礼?”

  言及此处,甘标突然想到:“似乎朝中多年不闻司福罗家族谴人前来教导皇子武艺兵法了。”

  “一则,司福罗家族寥寥几人,二则,当年的帝师华景也不知所踪。”

  甘标颓然坐下,长叹道:“流年不利,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

  甘仪见他这般,便冷冷一笑:“并非流年不利,而是你自作聪明!此事还未同我禀报,就擅自表奏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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