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中)【完结】(39)

2019-05-29  作者|标签:尧商 强强 励志人生 宫廷侯爵 生子

  逸景轻声一笑,道:“还是你聪明。抽空往王城一趟,问问顾大人甘标门下她笼络了多少,本官担忧甘仪察觉其中真相,请她小心低调,莫要张扬。”

  援兵来得比起长铭预料尚且快上一些,不过见行晟领队,心中难免疑惑,却不多问什么,只是安排人手把守比武校场。

  “伤得重吗?”行晟看了看他的小腿。

  “无妨,皮r_ou_之伤,已然止血上药了,”长铭揉了揉眼皮,解释道:“只是多人违令斗殴,打在一处了,劝架拉扯,一时失察,才伤了一刀,圣上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才谴人手增援。”

  行晟将他打量一番,发觉眼下尚且乌青,眉宇不掩疲惫,便言道:“七营长骁勇善战之名,圣上并非一无所知,听闻你受伤,尚且以为今年国试武举多有风波。不过见你这样,怕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你自己精神不济,才不幸负伤。”

  长铭瞪他一眼,继而面有愧疚地扭过头去。

  “好了!我知道你们两人恩爱得紧,可都是身负要职之人,今后节制一些!”

  今日令军侯再一次为圣上传召,前往皇宫伴驾。

  天子提起衣袖,落黑子于棋局,静候令军侯下一手精彩。

  “俊聪就如此辞官归去,朝堂之上,朕心甚感寂寥,难得你终于安分家中,可莫要怨朕多次召你入宫。”

  “陛下莫要取笑老臣了”,令军侯南荣俊聪提走局中几颗黑子,置于一边,笑道:“老臣离去之后,亦是时常思念陛下,可陛下日理万机,又不好轻易为一无用之人耽误社稷江山,只好在家中聊作消遣。”

  “俊聪何来此言……”天子面上似乎闪过哀恸之色,“朕自继位以来,多受别离之苦,如今得一故人叙旧,已是心满意足了……近日朕听闻胡莽似内乱将起,可白祥影不得离开北疆,不知何人可承你之才华,为朕御敌千里?朕有意提拔花辞树,可也知晓当年……”

  俊聪原本提白子欲落,听得此言,又收回棋子,面色沉静地握在手中把玩,苦笑道:“陛下,老臣辞官好些年岁,早已不知天下大事,不过安心一隅,静候晚年。可这胡莽内乱一事,老臣以为,当不成我朝外患,何不……袖手旁观?”

  说罢,再落白子。

  天子长叹一声,道:“听你之言,与朕同意。朕又是安心,又是痛心,竟然也说不出是希望听得何种进言……最无情本就是帝王家。”

  南荣俊聪知晓他说的是谁,也明白其中苦楚,却只可安慰道:“谦则公主胆识过人,非寻常绛元可比,亦是当年最适合远嫁北疆之人。陛下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不得不相信公主自可力挽狂澜……胡莽之国,当真不能轻易举动。”

  天子似认命地点点头,沉声说道:“你为瘟疫一事,家财尽付,今后该为何营生?”

  俊聪正要回答之时,天子自顾自地打断他,继续说道:“朕听闻,西北临近胡莽之地,多有好玉产出,俊聪以为如何?”

  “是,多谢陛下提醒。家中尚有余下绸缎罗帛,胡莽之人,少见其物,可为交换,必定可成。”

  长铭不幸受伤是因为那啥过度,这个锅逸景说他背了。

  行晟帮小鱼的目的,只是要利用小鱼给甘标传达一个消息:“我爹很牛逼!快来巴结我!”然后借甘标的势力顺利上位踹掉蓝莫,这样逸景就没有正面干预,假装一派和谐的景象。

  令军侯去西北当然是为了打听胡莽的最新情况,及时反馈。

第98章 第九十四章 卿本佳人

  逸景:怎么新婚燕尔就一秒切换成老夫老妻?

  一日事情暂且结束,萧听雪掸了掸衣裳尘土,提枪牵马,正待往住处而去,突然听得身后略有响动,心中当下警惕,掌心一紧□□,转身一式回马枪,正欲将来人制住再论长短,没想他自己倒是惊呼出声。

  “父君?!”

  被儿子用枪头抵着脖颈的逸景动了动眉毛,算是回应,那厢萧听雨急忙收枪上前,确认逸景未曾伤损,似有埋怨道:“您一个大军长,到了安戊何必这般偷j-i摸狗,正大光明招呼一声,哪来这般惊险?”

  “有你这样用‘偷j-i摸狗’说自己父君的吗?”逸景抬手就敲他脑袋,“我来自是有事,你莫要张扬就行。花军长何在?”

  “花军长?”萧听雪想了想,猜测道:“或许又在去乡高台?近日大军长闲暇之时,总会在那上面抚琴远望。”

  逸景似有所思地点点头,让萧听雪先行返回住所,自己独身前往,父子两人正待擦肩告别,远方幽幽传来琴声泣血,顺着三月春风遍及入目青葱,分明是万物初发之时,却看尽了桃花雨下。

  萧听雪轻叹一声:“看来大军长确实又到了去乡高台。”

  逸景一路登台而上,随步攀高,正可见安戊大旗藏于一片新嫩枝桠中,唯有春风微暖可以窥探一二,在光鲜的春意盎然中困着一片沧桑远古。待得一见花辞树,对方正背对他忘神抚琴,以春景听秋音,心中欢喜悲切更不堪滋味。

  花辞树忽而微微偏头,垂眉闭眼,双手拂按琴弦,一曲尚未终了便断声而止,春风却吹不散其中哀意,像极一个万箭穿心之人尚且不忘嘶喊。

  “我等你弹完这一曲。”

  “爱者,哀也,不必每一条琴弦都待到曲终人散的那一天。”花辞树扶桌案背对逸景起身,越过古琴,眺望他处,“没有军士前来通报,你怎么来了?”

  “我重新接任大军长职务后,便收到了胡莽的消息……”言及于此,逸景突然察觉自己不知再说些什么好,犹豫半响,还是实话实说道:“所以来看看你。”

  花辞树转过身来,极为勉强地牵动嘴角,他想做苦笑,落在逸景眼中却成了哭容。

  “莫要担心……这样的决定,并没有错……如若胡莽内乱导致战火蔓延,而借德昭王卿之名,求我们出兵平乱……我朝一旦应允便又要受生灵涂炭之苦。何况胡莽之辈,虎视眈眈,便是当初听闻古来秋大将军逝世,亦是妄图撕毁盟约,兴兵攻打,战火一触即发时,不过侥幸逃得一劫,放任内斗,坐收渔利,才是国之大道。”

  花辞树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逸景。

  “胡莽之国,从不存在主战或者主和,不过是今日战争,或者明日烽火。”

  逸景知道,越是将其中利害说得清楚,花辞树心中便越是煎熬,亦然知道,花辞树心中早已决断,否则何来春日琴曲。

  “你……德昭王卿……她育有王子,深得胡莽之王器重,悦为储君……她在胡莽多年,自有势力拥戴,并非孤立无援,也不会轻易有所伤损。”逸景越发察觉自己不擅言辞安慰。

  也许花辞树早早便告知自己,前尘往事,于他心中早已如同那对青玉一般成为他统帅安戊的垫脚石。

  “你不必伤怀了”花辞树眼中泛起一阵水光,转而面朝西北望去,“自那天和亲花车离开王城,长相诀别,我们就知道,一人生死,一人得失,都不该是天下所归。”

  逸景缓缓抬手,按上腰间,那两块碧玉尚且余下些许回忆,却还是有沧海泯灭的那一天,他几次想着将这一对青玉重新送与花辞树,可也因去者不可留而犹豫不决。

  两位军长各自静默了许久,直到明月隐约时候,花辞树才故作豁达地开口道:“好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为了今年参加国试武举的令军侯府小少爷?”

  逸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甘标近日受尽圣上冷眼,不敢大作举动,只能令手下陈传同兵部员外郎索取要人,可我才是深得圣上倚重之人,只要我开口,陈传莫可奈何。”

  “我正是此意。”

  花辞树行至高台边缘,顺势坐于栏杆之上,再伸手请逸景一同安坐,才说道:“我已经听闻,令军侯即将前往西北之地,行商生意。侯爷当初北逐胡莽,战功彪炳,自古来秋将军故去,他便是朝中最为了解胡莽之人,此番远行,怕离不开圣上授意,既然如此,为求侯爷少些牵挂,我便应你这次。”

  “你说什么?!”逸景起身惊呼,“令军侯即将远走西北?”

  “不错。”

  “此事还有他人知晓?”

  “这就不得而知,是前几日圣上召我见驾,告知于我的,你怎么了?”花辞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焦心模样。

  辞别花辞树返回涧河谷,逸景又见到了小鱼,从他口中听闻长铭于国试武举受伤一事,当做得更为愤恨夸张些,连路经两人的秦左奚见到逸景这般都惊吓一番,少不得一串安慰。眼见小鱼走远,秦左奚尚且以为自己算是劝住了大军长直奔比武校场将七营长抓回家中的冲动,没想大军长却是面色怪异地看着自己。

  “您这究竟是玩什么把戏?”

  逸景翻了个白眼,又望着小鱼远去的方向,说道:“本官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同甘标来祸害长铭呢?”

  秦左奚不以为意地说道:“您难道忘了大婚当日那个犯上作乱的洛江红?不过是自己没有好日子,也不能容得别人美满。”

  “这不一样,洛江红是私人恩怨,可小鱼和长铭无冤无仇……”

  “有什么不一样?”秦左奚撇嘴道:“正是自己知晓其中痛苦压迫,才以他人遭遇寻得认同与得意,否则自己岂不是太过难堪落魄?”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9/76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