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十里缘生劫 作者:w忘忧酒w【完结】(24)

2019-05-28  作者|标签:w忘忧酒w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温浅轻轻舒了口气,扶着床栏起身走去架子旁拿了大氅,这幅身子既弱又没有法力,真真是太不方便了。

  他走进苏篱,俯下身将大氅盖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从未如此认真的去看过苏篱,一直以来,都是苏篱依着他,宠着他,他把这当成理所当然,当成长辈对小辈的溺爱,只是到如今,自己,还能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的么?他不禁又想了君痕问的问题。

  温浅面前的苏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眸中的迷茫和犹豫,这种神情不应该出现在温浅的面上,苏篱心中蓦然一痛,他伸手覆上温浅抓着大氅的手背,只微微用力,便连人带裳一起入了怀中,温浅顾不得呼痛,刚一抬首就撞进苏篱如星辰般深邃的眸中,他呼吸一滞,也忘了挣开。

  “睡吧”苏篱淡淡的嗓音含笑,一只手轻轻拍着温浅的后背,仿若多年前就已习惯了这个动作,这个怀抱于温浅而言是迟了几万年,他在苏篱浅淡的嗓音中不自觉的合上目,手指松了又紧,终是沉沉睡去。

  苏篱揽着温浅,柔和下目光,尽管温浅现在这幅模样不太顺眼,但只要是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记着那时初醒,见这小辈时就毁去了一本经书,想来在他未曾想起的过去,温浅对他而言,可谓是极其重要的,记着前几日逍遥说过的话“你待温浅之好哪能只算是一个好字,分明是一个宠字还多,我可从未见过你给旁人剥虾竟还细心的挑去虾线,只是苏篱,神仙嘛,一点虾线也算不得什么,你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呢”

  在他过往的年岁中,他还真不曾记得去做过这桩事,可在他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他还偏偏是做过,逍遥对他失去这一段记忆也一直是表示疑虑,苏篱心头自然是有数的,近几日来,他对温浅每探究一分,心口处传来的痛楚就多一分,不用细想也能知晓是有人动了手脚,且目的在明确不过,无非是不想让他去恢复那一段的记忆。

  若是搁以往,这段记忆要与不要就如同当初他对温浅说的一样于他只不过是水中的浮萍,多一些少一些本身是没什么区别的。

  只是如今,他既是明了自己心思,自然这段属于他的记忆,也是该找回来的,这天上地下有能耐封住他记忆的也不过只有一位,苏篱漫不经心的拍着温浅的后背,目光停在温浅的面上,他突然觉着他的眼光是极好的,无论是往昔还是今时,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常理可言,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好在,无论怎样兜兜绕绕,无论存没存那段记忆,他还是喜欢他的,他的身体也是记住他的,记住温浅在他怀中的模样,记住温浅喜欢吃的东西,也记得。。。。。苏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他喜欢这个人,一直到现在,或是无论多久的以后。

  温浅睡的很安生,也很乖,苏篱抱着他像床边走去,温浅在他眼中始终是个孩子,虽然他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冥界帝王了,苏篱笑了笑,轻轻的将温浅放在床榻上,以指腹轻柔的拨开他面颊的发丝,起身时方才一怔,温浅纤长如玉的手指不知在何时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袖口,苏篱沉吟半晌,终是坐在床侧合目,去神宫这等小事,且等温浅醒了再去也是不迟的。

  温浅再次醒时,床边围了整整一圈的人,只是个个面无表情,还不待他疑惑,一只手就从侧旁伸来,替他撩过额前垂下的碎发轻柔的别在耳后,那是一只纤白的手,骨节分明,精致又好看,他顺着那手向上望去,直直撞进苏篱含着笑意的眸中:“这群凡人吵吵的厉害,见你睡得沉,我便设了个梦障阻一阻”

  “我。。。。”温浅定了定神才同苏篱道“我醒了”

  苏篱哦了一声:“既是醒了,那便撤了”说罢挥挥手便撤去了屏障。

  那群人才恍然大梦初醒一般,个个面上带了焦急,只是这焦急在看到苏篱以后又成了惊恐,温浅不曾想到苏篱不仅未设障去障凡人的眼,反而大咧咧的出现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此时一群人见温浅衣衫凌乱,又见一旁卧着个他们重未见过的美人,也是一样的衣衫凌乱,那袍子一半耷在肩头欲掉不掉另一半则被他们的太子抓在手中,明显是霸王硬上弓,一群人个个心惊胆颤,面如死灰,自己竟然撞破了太子的好事?

  太子要是一怒灭口怎么办?

  温浅看着他们一群人面上神情变来变去,由红变青再转白,不知详情的他皱了皱眉道:“可是有事?”

  一个女婢大着胆子上前道 “皇上即将回宫,皇后娘娘让奴婢们来通知殿下,顺道将那些白布拿去丢掉”

  温浅略微一颔首,此次萧阳回来,应当就是派他同宣王萧景轩去往姑苏一事,原想至少还需耽搁上那么一阵才能见萧阳,这般快虽快,但却不在他意料之中,不过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既是如此,便都散了罢”温浅淡淡道。

  “诺”领头的女官答了声,便分着人去忙碌起来,只是明里暗里会朝温浅那处扫上一眼,温浅舒了口气,回身同苏篱压着嗓音道:“我此次是有要事,你若是无事还是少来为妙,你法力这般强想来所受的压制也不会小”

  “我可以理解为”苏篱凑到温浅耳侧也如他一般压着声音“阿浅是在担心我么?”如愿以偿见那白玉的耳垂染上红晕,苏篱满意起身,声音丝毫未有避讳“那我便先行离去,改日再来见你罢”言毕理理袍子,撩着帘子出去时还不忘好心的扶了下因险些撞着他而打翻盆的女婢。

  温浅怔了怔,下意识抬起手指着苏篱的背影道:“你们。。。。。。能见着他?”

  只听“咚”一声,方才被苏篱挽救的铜盆在地上转了几圈后停在了桌底,似是什么讯号一般,一时间屋中打扫的宫人皆停了动作整齐的跪在地上高呼太子饶命。

  “你们这是做什么?”温浅回神颇为疑虑“本。。太子何曾说要你们的命,只是问问,刚才可是见到有人出去?”

  一时众人纷纷摇首

  “不曾看见”

  “奴未见何人出入”

  “奴婢未曾注意”

  “那。。”温浅的目光停在那个打翻盆的女婢身上。

  那女婢却也是十分聪慧,见温浅看她立马恭敬回道:“奴方才脚妞了下,却好似有一阵风过托了奴一把”

  温浅虽有疑虑,但好在他一是不信苏篱现身,二是如此众人口说一致,那想必应该是自己多虑了,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了脑后。

  

第32章 第 32 章

  果然不出两日,就传来了萧阳的召见,如温浅所料一样,命他同萧景轩往姑苏去暗访官吏贪污受贿一事,明面上虽这么说,但实则是让萧长歌打着查案的名头出去游玩一番,此案若是可破了自算萧长歌一份功劳,若是没破,暗访一名也沾不上萧长歌的半点关系,不得不说,萧阳对萧长歌这个儿子是溺爱至极。

  萧景轩,萧长歌的九叔,萧阳的同母弟弟,亦是安白,如今不过二八年华,比萧长歌大不了几岁,虽然明面上瞧着不像安白,但从一些细节,温浅还是能从他身上寻到旧日好友的几分影子。

  马车一路颠簸,温浅闭目养神,他既是来当这木奉打鸳鸯的木奉子,也总该筹划筹划,他既是对安白下不去手,自然就该从青莲那端着手,但这打也是有讲究的。

  打轻了,他这趟来的作用就不大了,下一世青莲同安白仍要去轮回,但要是打重了,安白对青莲的情根打没了倒是好事一桩,但若是将青莲对安白情根打没了,那是极其不妥的,青莲着实是令安白吃了好些苦痛,如今这才刚生了一丝心动,若是被他这一木奉子敲没了。。。。。。倒是对不起安白。

  不过没了就没了罢,同他关系也不大,要找也是该去找君痕,毕竟那位才是罪魁祸首。

  温浅想的有些累,便索x_ing将杂思都丢了去,窗外飘来好闻的莲花香气,像极了苏篱身上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唇角一人微微翘起,似是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不过片刻间就入了梦。

  而苏篱此时却刚进神宫,他一路直行,远远的就见洛尘同在他身侧候着的朱雀,对于朱雀这个人苏篱一向不是很喜,为了洛尘,什么都可去做。

  洛尘不带一丝情感的眸在看到苏篱时竟轻微闪烁了下,朱雀随之投去诧异的一眼,就识趣的离开了,苏篱停下步子漠然的双眸直直看向洛尘“我今日来,是有一桩事想来问一问你”

  “真叫吾诧异,汝竟也会有事来问吾?”

  “在此之前”苏篱状似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很是不巧,阿浅是心悦我的”

  洛尘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又归为平静,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没想逃不过苏篱的双眼“那同吾有何干系?”

  “是没有什么干系”苏篱颔首“不过只是我心血来潮,就想说予你听”

  洛尘袍下的手猛然收紧,尽管面前的这个人可以算作是他的弟弟,但他自幼时就瞧他不顺眼极了,尽管他身为天地之首,但却从没有他这自愿堕入y-in冥的弟弟活的自在逍遥,更别谈先遇见那一个人了。

  “我今是来问一问你,我身上的血蛊可同你有关?”

  洛尘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在汝眼中,吾竟是会用如此卑劣手段之人?”

  “你不会,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苏篱轻笑一身“他存的心思,你若不知,我也是不信的,往日念他未伤及阿浅,又为你我昔日麾下之将,我自不会如何,但如今,他竟是将歪脑筋动到了本君头上”

  洛尘一向冷淡的面上流露出些许笑意“汝如今竟如此气量,着实令吾诧异”

  苏篱面上含笑,墨色的眸子愈发深邃,他慢悠悠道“我一向小气,尤其是在阿浅的事上,你又岂会不知,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怨不得旁人,若非我那日心血来潮将他带入神宫,你又怎能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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