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趁着太医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问太医有没有可能知道这么毒。
“渴望鲜血的？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老臣平生闻所未闻，不过，大人可以去南疆探查一番。”
“南疆？南疆不是以盅出名，为何要去南疆？”
柳拂衣有些奇怪，南疆以盅出名，并不用毒。倒是，现今流传下来的□□方子更多的是中原流出。
“南疆是以盅出名，但是南疆的巫祝下令收集天下所有奇毒，编纂成《盅毒录》，我想这里面应该有你说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南疆的《盅毒录》也不够全，大人若想知道这等奇毒倒是可以去桃源山庄看看有没有线索。”
“桃花林中知天下，幽冥火焰阎王令。”
“老臣包扎好了，只需要按时换药几日便可自由活动。”
周太医没有听清柳拂衣最后嘀咕的话，包扎好了就准备帮助赵缨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伤口。
“朕没事，你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
雨打房檐，树枝摇摆，柳拂衣醒过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昨夜包扎过后，柳拂衣本来想和赵缨讨论一下桃源山庄的事情，却因为太累了，加上放松下来的神经，竟然睡着了。
“大人，您醒了吗？要现在洗漱吗？”
听到房间内传来声响，白芷在外边小声的询问，昨夜钱文说柳大人太累了，今日要让大人多睡会，任何人都不得在外边走动、发出声响。
“恩，现在吧。”
白芷立刻转身冲站在远处的丫鬟几人比了个手势，几人立刻取来洗漱用品鱼贯而来。
“白芷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等下要用。三七在哪里？”
“三七在小厨房吃东西，要我帮您叫他过来吗？”
“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柳拂衣直接打开门脚下轻点飞身上了房顶，几个起跃就消失在白芷眼里。
郊外，柳家村，柳家祠堂内。柳拂衣上过香之后径自走向最里面，右脚站在第三块柳枝向左侧垂下的地砖之上，左脚轻轻点了点画着黄莺抓柳枝的树上。
只听咔哒一声，后面的墙壁向两侧移动，露出后边的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通道。通道绕着房子后边绕了一圈渐渐向下倾斜，随着视野的渐渐开阔，一个放满书籍和珍宝的密室出现在柳拂衣眼前。
房间中央点着鲛人泪，可以常年不灭，柳拂衣无视所有的珠宝走到了一排书架前。
“拂衣，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来，柳拂衣转身看过去，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二哥？”
“当年你进宫，祖父就不同意，并说如果你进宫去就不要再回柳家，也不要再回柳家村。”
柳拂白慢慢走进柳拂衣，最终在柳拂衣一步之遥站定。
“二哥，赵缨中毒了，但是这种毒我从来没有听过。”
“祖父生前有令，柳氏家族不得与皇家有任何瓜葛，我们只是郎中，不是御医了。”
“祖父，祖父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时候祖父最疼爱的就是你，每次下朝都会绕很远的路给你带一份何记的桂花糕，只是因为你喜欢。为此，后来赵家式微，高肇把持大权，迫害忠臣，祖父看不过去上书反对。一夕之间柳家天翻地覆降为平民，祖父也被冤枉之后罢免官职。你应该知道祖父最讨厌的是什么，但是他却背负这个罪名离开了。”
柳拂白不再看柳拂衣，斯人已逝，却还要背负自己生前最讨厌的罪名离世，最疼爱的孙子违背命令也要去掺和皇家之事，拂衣入宫没多久，祖父就吐血而亡。
第18章 我会一死以谢罪
干净整洁的密室内，柳拂衣有些失魂落魄看着对面的柳拂白，偶然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响起。
“我与赵缨自幼相识，一起去学习，一起习武。当时整个皇宫内赵缨无一心腹，四面楚歌，我怎么可以在那个时候离开？更何况祖父冤情未平，我不甘心。”
“拂衣，自古伴君如伴虎。现在赵缨已经亲政，你是不是该回来了。”
“我，赵缨中毒未解，只能靠鲜血才可以缓解，你有没有听过？你要帮我，二哥。等到赵缨毒解了，我自然会一死以谢罪。”
柳拂白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祖父宠爱拂衣还是轻的，整个家里边那个不宠爱小弟。
“我曾经听过一种毒药叫醉欢颜，传闻这个药就要每个月月圆之夜吸食鲜血才缓解压制毒x_ing。但是具体药效是什么并不清楚，这种毒药药方据说已经失传，”
柳拂白边说边慢慢走到不停燃烧的鲛人泪旁边，盯着跳跃的火焰，伸手取下一团火焰，鲛人泪可以离开母火而不灭，不会灼烧皮肤。
“我收集了一些残留在酒里的醉欢颜，还请二哥帮我研制解药？”
柳拂衣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更是掺了醉欢颜的桃花酿，拱手递给柳拂白。
柳拂白把火焰握紧在手里，熄灭，转回身来看着柳拂衣，停顿了一下才接过来。
“传闻今年桃源山庄的黑市拍卖会上会难得一见的药房，你可以去试一试。”
“拂衣谢过二哥，待到此间事了，我既会离开皇宫，回到柳家村向祖父赎罪的。”
“你记得你说过就行，至于一死谢罪就算了，祖父最疼爱你，定是不想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x_ing命的。”
柳拂白说罢也不再看柳拂衣转身离开了，柳拂衣站在原地看着二哥有些落寞的走远。
昏暗的密室里，柳拂衣细细的翻找有关有关醉欢颜的介绍，最终只是找到醉欢颜的一些大致成分，并没有思绪。柳拂衣思索了一下决定尝试一下，结合自己上次收起来酒里的成分分析，可以暂时压制一下药x_ing，给自己缓冲一下，外出寻找解药。
柳拂衣也不知道自己在密室里待了多久，等到从祠堂里出来的那一刻，刺眼的眼光让柳拂衣微微眯了眯眼睛，缓解就不见阳光的刺痛。
皇宫内一片素纱，凤仪殿内也甚是冷清，宫女和小太监都行色匆匆不敢多言。
“你说柳贵妃真是红颜薄命啊，这皇上居然就这么没了。”
“听说是上元节和皇上出宫，为了保护皇上被刺客杀了，回宫后御医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过，皇上对贵妃真是好啊，居然要以皇后之礼葬在皇陵。而且听小李子说啊，这柳贵妃的祖父本是御医，却因为和高肇做对被诬陷罢官，皇上特地为柳贵妃祖父平凡正名。”
柳拂衣站在树上听着两个小宫女议论才知道赵缨先前说为自己脱困的计策已经实施了，自己并没有提起祖父的冤情，赵缨却已经想到这一点并且帮助祖父平反，还祖父一个清白。
不过，这样也好，了却自己一个心愿，剩下的只要帮助赵缨解毒之后，自己就可以离开这皇宫内院。柳拂衣想了想换了个方向往上书房的方向飞去。
“小姐，您真的要这样做吗？红玉愿意追随小姐，求小姐留下奴婢。”
皇后寝殿内，齐倾城一身素衣，不带珠翠，齐倾城的贴身宫女红玉跪在地上。
“红玉，此番放你出宫也是为你好，日后我们还是可以相见的。我前半生经历大起大落，最终困与皇宫。后半生，我想为自己而活，去看看传说中的江湖。”
齐倾城叹息一声，扶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红玉，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耐心的解释自己的安排。
“可是小姐，皇宫难道不好吗？虽然不受皇上宠爱，但是小姐贵为一国之母，下人也是不敢怠慢的。”
“皇宫虽好，却不是我的归宿。我也想快意江湖，肆意张扬一番。”
齐倾城慢慢走向挂在寝殿墙壁上的一把配件，正是齐倾城的父亲特意为齐倾城打造的霜月，齐倾城一把拔出霜月，剑身明亮，看的出来应该经常有人擦拭。
“小姐，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我也很厉害的。”
红玉随意的用衣袖一抹鼻涕眼泪，眼神坚定的看着齐倾城。
“我的知道我的红玉很厉害，可是我更希望我的红玉能够幸福啊。我进宫前是谁和自己的情哥哥约定好了等自己出宫的？”
“小姐，你取笑奴婢。”
红玉破涕为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第19章 离别
夜幕的下的皇宫，格外安静，只有乾清宫里尤为明亮。柳贵妃香消玉殒，皇上就郁郁寡欢，除了早朝，其他时间任何人请见都不能见到皇上。尤其是皇上下令以皇后之礼安葬柳贵妃，并且废除了齐倾城的皇后之位，昭告天下，此生只有柳贵妃一个皇后。
如果仅仅只是以皇后之礼安葬柳贵妃也就罢了，并不会触及到各自的利益。废黜齐倾城的皇后之位也可以理解，毕竟齐倾城是高肇逆贼安排到皇上身边的。
但是，最后的一句此生只有柳贵妃一个皇后，这可就伤害到自己的利益了。按照惯例皇上每隔三年进行选妃，皇后被废黜正好给了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大臣有了机会，更何况宫内最受宠的柳贵妃也已经逝世，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各凭本事了。
现在皇上一句轻飘飘的以后就只有一个皇后了，和一个死人可怎么挣。可是，无论是谁求见，皇上都一概不见，有御史不长眼的上折子说柳贵妃生前妖媚惑主，不能以皇后之礼安葬，直接就被皇上罢官，赶去偏远村庄当县令了。对，就是县令，皇上说既然喜欢管别人的家事，给一个七品管百姓的家事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