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番外 作者:徐嵬(下)【完结】(42)

2019-05-27  作者|标签:徐嵬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悬疑推理

  “别看了。”见儿子扭头看向饭桌,徐宵温柔地把念念的头扳回来,“说了今天你不能吃晚饭,等会洗漱完就睡吧。”

  “......”念念的脑袋彻底耷拉了下去。

  一天内连受两次打击,当裴久川和他商量从今天起一个人睡时,念念觉得自己已经看开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去了阿久叔叔给他准备的房间。

  哼!爸爸糊弄他,他就不和爸爸睡!

  满面笑容地给念念掖好被子后,裴久川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虽然在自己家没能吃上晚饭,还被罚站在墙角两个小时,但今天好歹成功了一件事!

  徐宵对下属的心思一无所知,被念念今天闹出来的动静这么一折腾,他早把换房间的事忘了个干净。

  于是,当睡衣换到一半,裴久川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哦了一声,接着换衣服。

  上司能淡定,并不代表小少爷淡定的下去。

  徐宵的身材很好,完全不像他那张脸般纤弱,柔韧结实的肌r_ou_匀称地分布在身体各处,线条流畅而优美,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修长的手臂伸展之间,像是青鸟慵懒地抖动翅膀。

  看不见的羽翼轻轻地挠着裴久川的胸口,接着在脑海里炸成一片一片炫目的烟花。

  但第二眼,裴久川就冷静下来。

  他上前两步,半跪在床上,伸手抚上对方的背:“这是什么?”

  “伤啊。”下属的手有些凉,冷不防被碰到,激得徐宵一抖,“别乱摸。”

  但裴久川不听话,冰凉的指尖先是轻轻点在他的左肩的枪伤上,然后又移到右肩,慢慢地,一点点划至腰侧。

  “你......”徐宵捏了捏手里的睡衣。

  裴久川抬手,稍稍用力地搭在男人肩上,不让对方说话。

  他打量着上司背上的伤,两处伤口似乎都已经过了很久。尽管如此,时间除了让伤痕变得稍微浅淡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尤其是从右肩开始,一直延伸至腰际的那道。看起来干脆而利落,一刀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不是吓着你了。”察觉到裴久川的沉默,徐宵想把衣服穿回去,于是抬了抬手。

  “别动。”他刚动作,手就被牢牢抓住,然后落进了下属的怀里。

  裴久川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泛着凉意的指尖一点也不一样。

  “疼吗?”左肩一沉,对方把头靠了上去,低声道。

  “太久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徐宵轻声说,“不记得了。”

  尽管几乎每一天的梦里他都会活生生疼醒,但当梦境结束后,疼痛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裴久川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在男人肩头咬了一口。

  “没什么的。”见小少爷的情绪不太好,徐宵安慰到,“受伤嘛,都是小事,有空你去看看王之衡,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这种时候能不提别的男人吗?裴久川要被气笑了。

  “是谁?”

  他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地把上司抱在怀中,然后腾出一只手,重新抚上那道几乎贯穿男人背部的伤疤。

  伤口蓦然灼烧起来,梦境里的炽热第一次带到现实中,徐宵忍不住伸手去搂下属的脖颈:“他父亲。”

  显然,小少爷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嗯了一声,然后低头,亲了亲对方的眼睫:“墓园里那个?”

  那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孤零零姓氏的坟头。

  “是啊......”徐宵把下颌垫在裴久川的颈窝处,“很奇怪是不是,他想要杀我,我却养了他的孩子。”

  血色漫到眼前,曾经被一刀划开的肌理重新展开,微小的疼痛一点点,细密贪婪而地啮噬着他的骨髓:“念念是无辜的,你要信我。”

  “当然。”裴久川温柔地吻着男人额间细密的汗珠,“你说什么我都信。”

  指尖点在左肩的枪伤上,每一下都带起一阵微妙的涟漪,像是那一日没有尽头的雨水,密密地洒在肩上,渗进被贯穿的肩胛,激得徐宵抱紧了裴久川:“死了很多人......我本来......”

  他稍稍松手,雨水落在他的眼里,清澈地映出小少爷的脸:“也该死的。”

  可他没有,反而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

  “别乱说。”

  裴久川揽住他的腰:“你必须活着。”

  徐宵轻轻地笑了一声,没去反驳下属。

  流连在背上的指尖不像之前冰冷,逐渐升高的温度从被触碰过的伤口蔓延开来,烧得他晕乎乎的:“为了养念念吗?”

  “算是吧。”对方的声音沙哑,“还有......”

  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雨势依然很大,却不再是冰冷刺骨的水花。温暖的水流淌过他的肩头,从伤口处涌进去,在原本的灼烧感上更添了几分滚烫。空气一点点地被抽走,只剩下明晰的炽热在身体里流窜。

  快要窒息的一瞬,徐宵的手被紧紧地攥住,然后猛地拉上了岸。

  “你要遇见我。”跃出水面的刹那,他听见裴久川在耳边低语。

  ————————————

  吕骄阳回到淼岭时,局里的人一点也不意外。

  仿佛这几个月一直在上班一样,每个人见了他都亲切地打招呼,就像他从未离开过。

  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和大家一一点头后,吕骄阳进了办公室,咔嗒一声,反锁上门。

  再次回来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整个刑侦处的人已经换了一拨,大多数都是他不认识的生面孔,估计是临时从下面分局抽调过来的。

  不用说,这肯定是他父亲的手笔。

  但吕骄阳此时没心思去和父亲争执这个,自上次周宏的事情过后,他就没了再往上走的想法。既然父亲非要他待在这里,那他只能做好本职工作,至于升迁,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话虽这么说,吕骄阳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自己的父亲确实能帮上大忙。

  他把手里的档案袋扔到桌子上,盯着蜡封,犹豫要不要打开。

  徐宵温和的笑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吕骄阳下意识抿了抿嘴。

  他伸手,小心地拆开了档案袋。

  但袋子里只有一张照片,剩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吕骄阳深吸一口气,谨慎地抽出那张薄薄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正略显羞涩地朝镜头笑着,温润的眉眼间透着点熟悉的模样,一副金丝边眼镜衬得他愈发儒雅。看上去像是个老师或者医生。

  背景似乎在某个风景区,周围熙熙攘攘的都是游客,这张照片大概也是普通的游客照。

  吕骄阳把照片翻过来,看到了从小看到大的字迹。父亲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两个字:

  祁承。

  “是个废钩子。”父亲的话还回响在他耳畔,“没钩上大鱼,反倒把自己人全钩死了。”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我也不保证能不能把你全须全尾地捞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钩子:线人

请不要吐槽儿童车QAQ最近大家都懂的QAQ

  ☆、死生(4)

  接下来的一个月, 念念和肖元秋倒也相安无事, 没再生出什么是非。

  徐宵不太放心, 给班主任打过好几次电话, 那位林老师每次都信誓旦旦地保证, 念念绝对没惹祸。

  “我说你少给我大侄子添乱行不行。”

  国庆前夕,正是市局开始忙碌的时候。电话铃响个不停, 警车进进出出。虽说没什么大案子, 徐宵也不得不绷紧弦, 以防什么时候突然发生紧急状况。

  他这边忙作一团, 林湖却没什么事, 捧着茶, 溜溜达达地就过来了。

  “你大侄子?”徐宵一愣, 那是谁?

  “还装呢。”林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眯眼笑了笑,“我可是听林杨说了, 我们徐大处长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 害得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那是你侄子?”徐宵上下打量了一遍林湖,不由得开始回想开学报到时见到的男人。

  平心而论, 林杨和他叔叔长得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林湖生得富态, 林杨却是清瘦儒雅的类型,非要和局里的人攀亲戚, 也更像徐宵这边的。

  “不是我侄子,还是你侄子?”林湖啧了一声,“你上哪儿白捡一这么好的大侄子去。”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不用想, 念念在林杨的班上,肯定是林湖的主意,徐宵笑了,“搞得我天天担惊受怕,生怕我们家那小子惹事。”

  林湖白了他一眼:“这还没和你说呢,就天天烦林杨,要是说了,你不得把电话打爆?我大侄子长这么大不容易,你这么凶,吓着他怎么办?”

  知道对方为了自己好,徐宵也没反驳,耸了耸肩,等着林湖接下来的话。

  没什么事,林大局长绝不会从四楼下来,亲自来找他。

  “我听林杨说,念念和肖晁他儿子打架了?”

  果不其然,半杯茶还没喝完,林湖笑眯眯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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