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迷惘
「大人，您状况怎么样？」
一开始还没有任何察觉，直到紧贴在杰示身上时，六号就强烈感受到杰示肌肤的高温，从表面冒出的汗水一下子就因为温度而蒸发，只差没有从肌肤冒出沸腾的白烟。
跳耀到空中，从满是蜡烛的光亮转变成黑夜，吵杂环境立刻化成宁静，六号藏不住内心担忧，紧张发问并左右探头的观察杰示身体状况。
「呵呵……」
没有响应六号的疑问，处在空中并往下降落的同时淡淡勾起嘴角发出笑声。
「顿他更强了，是成长期还是家族的血脉？那家伙力量提升速度真可怕，就连我不得不施展力量，只可惜身体一下就耗光体力，席特诺血脉的消耗配上这满是伤痕的身体，真是不用十秒就可以搞坏r_ou_体了。」
「大人，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地方休息吧！」
「还有个地方，还要去才行。」
「可是大人，您的身体温度真的很高，如果擅自去别的地方——」
「必须去，我必须要去。」
杰示坚持的表情让六号原本想说的话吞回到嘴中，用力点头的表示支持。
「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该去哪里？」
「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才刚降落至毫无建筑、街道，仅有大量Cao原以及树木的未开发森林，四名头上戴着龙形头盔的剑士从四面包围上来，手持各个不同光芒的神剑。
而开口拦阻的人是持握闪烁最为光耀碧绿色光芒的细剑——过去人质队伍队长才能够使用的神剑。
「首领最信任的部下，蓝蔚吗？」
用深紫色的眼睛凝视这名持握细剑的老男人身上。
「上一次见面时你才只是名孩子，现在也已经这么大了。」
聆听这句话，杰示深吸一口气，让刚才一次爆发力量导致没有体力的身躯快速得到足够休息，持握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极为压迫的魔剑，眼睛内深紫色瞳孔再度与金黄色色调交融于一起。
「你该退休，不应该到现在还在折磨自己。」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可是主人被杀，拥有感情的凶手进入不可挽回的道路，过去你姐姐我没办法拯救，这次我绝不会再错过机会。」
嘶……
随着苍老而充满精神的言语充斥整个空气之中，闪烁碧绿色光辉的神剑在所有人眼里绽放出一颗无比闪耀的绿色大树，形成的光影几乎将漆黑夜晚化成清晨闪烁阳光般的耀眼，就连魔剑散发的紫色光芒都显得黯淡。
「拯救？不对，只是你们将自身信念贯彻于别人身上罢了，还有，我没有打算把神剑当对手，我不想浪费时间。」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杰示小朋友。」
「呵呵。」
杰示轻轻发出微弱的笑声，原本仓促呼吸变的平稳，汗水也不再刚才那样剧烈落下，肌肤原本胀红的模样一下子变成平时的普通模样。
按照正常人类的保护机制，从一开始突然爆发的疲惫以及到现在就突然平静的模样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机制都存在某种顺序以及缓冲时间，不然身体很可能会承受不住的自我毁灭。
而杰示却打破了这样的基本机制。
「蓝蔚先生磨练的剑术经历几十年岁月，相信您很清楚每一次挥舞时拿捏的并非是手中存在的力量，而是自身意志力。」
扣除掉蓝蔚之外，其余三名剑士摆出战斗姿态的俯冲而上，每一步的移动都刻意左右移动并且将兵刃的位置刻意上下不定的晃动，目的便是减少被看穿、针对的方针——是专门对抗穷凶恶极罪犯的探查战术。
就像是没有看见这三人快步冲向自己，杰示继续说道。
「过度强大的精神强行灌进瘦弱无力的身体，那么每击都会影响自身生命机能，过多杂念融合于一起的攻击会无形产生阻碍，但假若能够控制好并且适当发挥自身无可匹敌的精神还是能够发挥瘦弱r_ou_体的极限，比如说——」
静静高举右手的魔剑，剑身闪烁出某种古老文字，深紫色光芒闪烁更为强力的光芒，将夜晚照亮的碧绿色光芒如同饥饿野兽的吞噬殆尽。
这古代有压迫x_ing的异端光芒将「光线」全给吞没。
「快退下！」
看见这副景色，蓝蔚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立刻命令三名攻击的剑士退开。
「太迟了。」
随着冰冷的言语，魔剑从高举位置劈砍而下——
轰！
以杰示挥舞的正前方产生以r_ou_眼就可以看见的巨大龙卷风，将地面的Cao皮、深层的潮s-hi土壤甚至远处的木树全给吹起至龙卷风上方，其中包括正在跑动的三名剑士。
见到这股「任何一名剑士都无法办到」的飓风，蓝蔚立刻压低身躯稳住重心，左手遮住双眼进行保护。
这股飓风严重影响个人的行动力以及「精神上的意志」，才刚诞生不久的碧绿色光影化成光粒吹拂至飓风里面。
「斩击不可能出现这等力量，佣兵的领域吗？」
蓝蔚暗暗思索这些可能x_ing，用余光看向那两名顺着巨风吹动而快步离去的身影。
正准备进入大量树林间之前，杰示转过身用那双深紫色的眼睛看向蓝蔚。
「这是纯粹的剑术，依靠强韧精神制成，是透过千锤百炼，最普通不过的一击。」
淡淡的向蓝蔚说道，杰示与六号的身影便从蓝蔚眼帘内消失。
「不可能，具有这等规模威力的就只有聚神树林的怪物，就只有『神』才能够办到。」
嘶。
经过十秒的侵蚀，这道飓风终于在原地消失，三名剑士即便身穿的盔甲满是擦伤与污泥的回到「凹陷五公尺深」地面，结果无法抵抗强烈旋转的跌在地上。
「都没事吧？」
听到蓝蔚的声音，三名原本还瘫软无力的剑士立刻像是被泼上一桶冷水，精神重新振奋的纷纷单脚跪地向蓝蔚请罪。
结果还没有等三个人开口，蓝蔚就先叹口气的说道。
「这次敌人并非过去的敌手，危险级别已经超越了人类……恐怕那头怪物已经可以匹敌聚神树林的怪物了。」
「老师，对方是魔法师？」
三名其中一名轻声询问，语调没有担忧与紧张，却也没有平时聊天那样显得轻松自在，更像是一种接收情报并准备执行命令的「工具」。
「是剑士，当时与贵族欧撤萨可罗顿正面对抗，罪犯反而压制回去，代表拥有的力量必定超过魔法师。」
充满保守估计的说法，但三名剑士听得出来其中的涵义。
力量上来讲确实超过软弱的魔法师，但问题在于欧撤萨可罗顿同样也是逐渐超越大部分剑士的菁英，欧撤萨可罗家族的力量在君主之间同样也有耳闻。
「老师，那名罪犯与——」
在蓝蔚眼帘最右边的剑士原本想要继续开口，但又像是不敢脱口的出现犹豫。
「与过去持有魔剑的佳乃有关系吗？」
看穿弟子想要提及的话语，蓝蔚冷冷地替他说完。
「是。」
「有极大可能，那把魔剑并非我所见过的那一把，是还没有看过的魔剑，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说完，蓝蔚再度叹了口气，发出撤退的命令后转过身往维尔方向走去。
「你们三位都是我教导出来的学生，我的执念与信念是否存在错误？」
「不，老师绝对是世上最伟大且厉害的老师。」
「没错，老师是当今最强大的剑士。」
「您必定是最好的老师。」
才刚提出疑问，三名学生便立刻做出回应，彷佛深怕自己只要慢一秒回答就会显得自身的失礼。
只是蓝蔚还是听得出来，这三名学生的语调是显得多么冰冷而官腔，让人看不出其中究竟是否存在「人x_ing」。
「过去佳乃的逃亡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方针，现在又来一名杰示，还出现更为危险的魔剑……果然我老了。」
「老师别这么说。」
「您还年轻。」
「老师仍能够作战。」
听见其中一位学生提及的字眼，蓝蔚忍不住用力点头。
「作战啊，替国家作战我已经贡献了至少五十年，并且努力辅佐首领大人，今日也轮到他的儿子。」
手持散发出微弱碧绿色光芒的细剑，蓝蔚那副苍老的脸庞抬起头凝视上空浩瀚无际的夜晚，随着微风吹拂过无数因为岁月流逝而出现的银白色头发。
「已经过了这么久，或许也该让别人担任这个职位，未来的世界早就不是我的舞台了。」
不理会身旁剑士的反应，蓝蔚继续说道。
「首领大人只能一个人前去……作为臣子，我又怎么能独自苟活？必须要随时服侍大人才对，将我剩下的能力全给奉献出去。」
「老师，假若如此才更应该替国家效力，杀死那名大罪犯让首领大人能够死的瞑目。」
「没错老师，我们要替首领大人报仇。」
「请老师继续指导我们。」
聆听这些学生的劝说，蓝蔚没有做出任何响应，而是由「下一批部队继续追逐」。
按照正常步骤，蓝蔚必定需要继续追上去，然而刚才短短的交战却让他产生了茫然。
「我失败了……佳乃还有杰示，我都失败了……」
在战场上陷入迷惘的剑士还不如不要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