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那副令人猜不透的笑容，淡淡夸奖想要拿取自己x_ing命的敌手。
这副模样令桦的精神再一次提升紧绷，考虑之后很可能会有其它风险，迅速从扭动右手指，凝聚融合大量短剑与大量碎块的飓风，往霖天与字身上丢去。
「呜！」
心脏停顿一下让桦的脑袋顿时出现无法抵抗的晕眩，丢出的魔法失去补给顿时消失一半。
用力摇晃脑袋的重新抓回意识，继续保持住剩下一半的飓风，强忍身体传递快要将脑袋麻痹的炙热疼痛，颤抖的视线直直盯在逐渐模糊的敌人身上。
「父亲，死吧。」
当手边那股飓风化成一道兵刃般的尖锐形状略过自己身旁，彻底袭向眼前自己最尊敬、最可恨的敌人——桦的脑中同时浮现出过去曾经无数的教导与锻炼的记忆，以及「答应某位女x_ing的回忆」。
第121章 实验体
走在人群的街道，原本四处热闹且满是活力的市集上，此刻却显得冰冷而紧绷，市集内全部人民收起正在交易或是叫卖的举动，纷纷跪倒在地上，头颅紧紧黏在地板上向某一位「孩子」进行跪拜。
「少爷，您看这些人都是为了您而跪拜。」
站在受到众人跪拜孩子身边的少女，手持白色文件带着温和笑容的解释这群人的行为。
「为何？」
望向身边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少女，那双还没有变色的墨绿色双眼挂着毫无情绪波动的视线，轻声询问这道疑问。
「因为少爷您是贵族，天生拥有不凡的地位与身分。」
「那么妳不需要和他们一样的跪拜吗？」
聆听到这个疑问，少女先是浮现错愕，随即淡淡勾起笑容。
「少爷希望我也和他们一样的跪拜吗？如果少爷想要的话当然可以。」
「不需要，只是，无法理解。」
「少爷您无法理解什么？」
「这些人的眼神之中有着恐惧胆怯，而非真心的对我感到臣服。」
「眼神？少爷您如何看到这些？」
「直觉……不，根据观察得到的结论。」
诉说这根本不符合这年纪的言语，脸上更没有基于孩子的纯真与丰富情感，这些种种却没有令少女感到意外，反而点头的认同这句结语。
「少爷，您果然并非单纯实验成果，而是真正的贵族，真正的人啊。」
「父亲说了，击败其它实验体的我才会是真正的人，现在的我连人都称不上。」
「但您却拥有作为人最基本的灵魂。」
「灵魂？」
「是的，观察接着自我思考，最后得到答案，您已经是一名人类了。」
「无法理解妳这位『观察员』的话，但是既然妳自以为是的这么说，那么就让我再询问一个问题。」
「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人的身分有不同，那么为何妳所说的灵魂却不同，在这些人民眼中为何对我这名贵族不是由衷的敬佩与崇拜，而是恐惧与害怕？」
聆听到这样的疑问，不，应该说「预料之内的疑问」，少女仍然保持笑容。
「这个疑问，等到您成功击败其它实验体的时候，我就会亲口回答您了。」
这样的答案让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感到不解，皱起眉头的小脸释放出不悦。
「妳在开玩笑吧？我击败其它实验体成为了人，为了情报泄密风险，妳和其余观察员全都必须死，那时候妳又要怎么回答我？」
「正是这样哦，就在少爷成为人的时候就会得到答案。」
「真的？」
「不，我开玩笑的。」
「……」
只见少女「喀喀喀」的发出笑容，令男孩只能安静的静静注视对方。
在一阵愉悦的发笑之后，少女情绪突然骤变的忧愁与难过，脸上的笑容变成苦笑。
「即便成为人类，也需要经历许多事情才能够得到自己理解的答案。」
「那样成为人类又有何用处？」
「这个……我也不晓得，因为我同样不算是人类。」
「……」
「可是也许我，正是因为想要成为人类，才会这么回应少爷。」
「妳无法成为真正的人，妳只是『观察员』而已。」
「是啊，这正是命运，永远不可撼动的事实，可是少爷，即便如此，我还是渴望成为一名正常人。」
「为什么明知道事实却还要挣扎和反抗？」
「也许这样的矛盾正是人类吧。」
「无法理解。」
「少爷，您认为我现在算是个人类吗？」
「外表无疑正是人类，没有必要存疑。」
「那么内心呢？是否和大家一样呢？」
「询问这个问题即是错误，每一个人都不同。」
毫不犹豫地答案令少女惊讶地瞪大眼睛，沉默的看向手中大量关于孩子的文件内容，一阵自我思索轻轻说道。
「少爷，成为人的时候就会得到答案，这句话我并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变成人就会有答案？」
「也不是这样，而是『有可能』得到答案，其实啊，我也和少爷一样无法理解呢，只是我已经完全不可能有机会了，因为我没有资格成为人，可是我还是想要当一名正常人。」
「真是矛盾。」
「没错，正因为矛盾，所以我也是人类啰？」
「这……无法理解。」
看见孩子陷入思考，少女再度勾起苦笑。
「吶，少爷。」
「什么事？」
「我可以将梦想寄托给您吗？成为人类之后替我进行解答。」
「妳存在什么问题？」
「和少爷一样的疑问……因为这样，我的灵魂才能够和少爷一起成为人类。」
「这就是妳选择的挣扎吗？」
「啊，是的，少爷。」
「这不过只是妳的妄想，妳终究会死，灵魂也是。」
「少爷说的话真是犀利又现实，可是啊，这就是我唯一能够做的挣扎哦？所以拜托您了少爷。」
无法理解身边这名少女的思想，只能默默看着这名向自己鞠躬的少女。
「……好吧，我愿意继承妳的意志，成为人类将这份疑惑进行解答。」
「谢谢您，少爷，这样子，我也就满足了。」
「妳，真的满足了？」
「咦？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说？」
「妳的苦笑一点都没有满足的模样。」
听见这句话，少女下意识的伸手抚摸自己脸颊，最终仍然获得不到什么情报。
「少爷，你真的越来越像人类了呢。」
面对少女的话语，孩子轻轻摇头。
「比起我，观察员妳才更像是一名人类。」
再次听见这意外之外的话语，少女这次的惊讶彻底表现在脸庞上，双眼瞪的和铜铃般巨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经过许久的时间才收敏这副神情，保持步伐的情况轻声说道。
「少爷，您一定会成为真正人类的。」
「我知道，其余实验体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的意思不光是这样哦，少爷。」
「嗯？」
「我的意思是您一定坚持自己想法和信念……坚持和我的约定，摆脱你父亲给予的道路。」
「我父亲给了我什么样的道路？」
少女用力摇头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很遗憾，我无法给予您答案，少爷。」
「真是可惜，观察员。」
「……吶，少爷。」
少女突然接近与孩子的距离，并且无视职阶与礼仪的伸手轻轻放在孩子的肩上——贵族之间，下人与主人之间是绝不可轻易接触，是等同于犯下罪状的行为。
「什么事？」
孩子从小就被灌输如此的思考，自然理解观察员的举动多么异常，只是正因为了解「观察员」是不可能出现这等错误，孩子才会保持平静的选择继续观察而不是抬起头大声斥责。
「成功成为人类之后，您就会被赋予桦天与字这个名子。」
「我知道。」
「那么，可否也由少爷您给我名子呢？」
名子，对于「观察员、实验体」都无遥不可及的「美称」，是另外一种脱离代号的阶段，只是对于观察员来讲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美称。
因为观察员一生的任务就只有为了实验体而生存，当实验体完成了任务，那么观察员就只有「死」这条命运。
「不管是前面的约定还是名子，我都无法理解妳的行为。」
「没关系的哦，因为我相信少爷成为人的时候，一定就会有答案的。」
「我也是这么想，我也明白妳成为人类的这份欲望，所以未来剩我一人的时候，我一定会连同妳的份实现约定。」
停顿了一下，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搭配上稚嫩的脸庞，一起看向了少女。
「观察员，妳一直对我进行观察与照料，如同定义上母亲般的存在，因此我一定会答应妳。」
「母亲……」
「至于妳的名子容我好好思考，一定会给妳一个满意的名子。」
专注于思考的孩子完全进入自己的世界，还没有完成成长的小脑袋努力思索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