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柳 作者:木百【完结】(21)

2019-05-27  作者|标签:木百

  沈涟怕他承受不住,将还硬`挺着的粗长慢慢撤出,捉过柳雁卿的手,半强迫着握上去……

  又不知折腾了多久,才慢慢止息……

  “还痛吗?”

  “还好……又不是没有过……”

  “我说的是腿。以前没听说你腿上有旧伤,怎么现在连腿也痛起来……”

  柳雁卿累极,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心中明明还藏着疑问,却是一派安宁。感觉膝盖处被人轻轻揉搓着,就在一室未散的暖意之中迷糊了过去。

  “呃……”

  柳雁卿还未全然醒来,便觉察到下`身的湿濡一片,润湿了亵裤。他皱眉,颇为烦躁的翻了个身。

  昨夜一段长梦,烧得他心火颇旺。他许久不曾梦见沈涟,梦中种种情形却分外的清晰,也分外的……淫靡。

  竟然还是春`梦。

  他夜间用来热敷膝盖止痛的帕子还丢在床上,不知是何时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若不是衣着完好,身上与下`体都没有异样的感觉与痕迹,他甚至以为昨夜是真的与沈涟……

  于此事上,他一向没什么热衷,自中了蛊毒之后更是厌恶这些淫邪之事。仅有的一些回忆便是之前与沈涟那些神魂颠倒的日夜,那些隐秘的、无法言说的亲吻、抚慰、欢愉与……沉迷。

  他以为他己将这段往事尘封心底,一辈子过去,孤寂劳苦之时便在心头一口口抿着回甘,能与沈涟再见或不见都能坦然以对。却在这样的夜晚里猛然开闸,让他知道这人的痕迹,已是深深的烙印在那里。

  思及此,他又心生疑虑:昨晚沈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牢里?又为何会为那异族小孩喊冤?

  三年未见的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尽管沈涟只是在他手心写下字后便又�c-h-a��了草垛之中,不过他既能进去,便能出来。欲救出那孩子,应该会再来找他。

  天色将明未明,柳雁卿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事情,一边和衣起身。

  撩开床帐的那一霎,他怔住了。

  “可终于醒了,我的柳大人。”

  沈涟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坐在房中的圆茶几旁。英俊的面上沾着灰尘,透着些疲惫,却带了熟悉的笑意。

  “好久不见。近来身体还好吗?”

  柳雁卿微微有些窘迫。

  这三年来他走过北关的大营,去过封地的王府,于乱局之中收拾了代州的官场,内心已不似当年般澄澈,对世俗间的人际往来也早已熟稔于心。

  却在这个人面前,仍是如赤子一般的无可遮掩,无可伪装。

  “身体还好。倒是你,三年没见,怎么如此狼狈的来见我?”

  他披上挂在一旁的外袍,走到沈涟身边。沈涟顺手递给他一杯水,道:“我凌晨时才从牢里跑出来,思来想去无处可去,与其在街上凑活一晚,不如直接溜到知府大人这里,还不用担心被抓。”

  “这倒是在取笑我了。”柳雁卿拿水润了润喉,笑道:“我堂堂代州府大牢,让你一个江湖人士来去自如如探自家门户,可真是无脸面见父老。”

  “我本想劫了大狱,将我徒儿悄无声息直接救出,谁知在牢里迎面撞上一位面熟的知府大人,可叫我不敢放肆了。”沈涟道:“还没与你讲,那孩子是我在南疆收的高徒。虽说自幼未得指点险些走火入魔,内力修为也一般,这些年跟了我,却也学了些基础功法。你不知道,他性子极倔强,一直吵着闹着要来中原看看,我与他爹念及两国局势紧张,便一直不敢让他来此。本想着过两年局势稳定些再带他出来,谁知这混小子竟然趁着我外出之时偷偷跑了出来,一个不注意便闯了这么大的祸。”

  “所以你三年前不辞而别,是去了楼兰?”

  沈涟没想到柳雁卿会主动提起三年前的事,微微愣了下,随即答道:“哈哈,可不是嘛。那时……那时我已替你寻到解药,又恰好有位西域朋友拜托我救救他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的小儿子,所以才……才会不辞而别。说来,连你成亲也没有去,我实在……”

  声音越来越低,连语气也慢慢低沉下来。

  柳雁卿眉头微皱,似要反驳什么。突然屋门被猛地推开——

  “爹爹,管家爷爷叫我唤您起来!唉?这位长辈是……”

第二十一章

  “小越,这位叔伯”柳雁卿不自觉的放缓了声线:“是爹的一位故友,你唤一声沈叔。”

  夜雪方霁,晨光晴明。然而柳知府府上一顿早餐,吃饭的人却是各怀心思,坐立难安。

  “沈叔。”

  柳越乖巧的叫人,沈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打趣起了柳雁卿:“想不到这些年,我在北边替别人看孩子,你这边也养了个小子,哈哈哈……”

  柳越是柳家旁支一脉的孩子,生下来不久便父母双亡。三岁时被族中过继给柳雁卿为子,长到这么大,对这位常常冷面却又对他关怀备至的养父是又敬又怕,几时见他大清早连衣冠都不整便拉着人在寝房密谈的样子。一大清早便受了惊的孩子直到早饭时才缓过劲来,柳雁卿将粥递给他:“快吃,吃完了回房温书,晚上回来我考考你。”

  “爹!”小越一听立马耷拉下脑袋:“这……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先生都给我们放假了,您怎么还考我。”

  “正是要过年了,才不能将旧功课带到新年里。”柳雁卿一副慈父的模样看着他,全然没了平日里冷然的模样:“让我猜猜,这几日我进京,老管家带着你,功课没什么进展吧。”

  沈涟瞧着这父子俩斗嘴的模样,颇有些感慨:“我记得你以前白日里总是忙的很,有时候我溜过去找你你连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没想到如今,也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吃上一顿早饭。”

  “以前我是个小兵,只知道�c-h-a��前面蛮干。”柳雁卿在他面前卸了防备,不由自主的就多说了两句:“现在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才知道有些事情当真是举步维艰。北边有大军压境,内里还有不省心的王府,我……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这些年都呆在北边,对那边形势应该有些了解,等过了年说不定还要请你为我们的军曹讲讲课。”

  “怎么,如今跟我也只剩公事好谈了?”沈涟停下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大人。”老管家突然进来,扰了桌上微妙的氛围:“昨日下午,北疆大营来人送来了林将军的手书,嘱咐我待您回来第一时间亲手交给您看。”

  “军报?为何昨晚不送上来?若是延误了军情可如何是好。”柳雁卿神情凝重,接过信,却慢慢看得眉头舒展开来。

  “如何?”沈涟问道。

  “西域大军有异动,要趁大年初一我方驻军年节松懈之时偷袭大营。北疆军似要趁机反攻。需要州府这边提供些支援。”柳雁卿撩袍站起:“事关重大,我须得先走一步前去安排。”

  他唤了门外的小厮:“去请刘、魏几位大人,哦对了,还有司掌刑狱的王大人,我在议事厅等他们。”

  柳雁卿前前后后吩咐了一通,临出门时才状似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声:“子延……过年就留下来。”

  沈涟似笑非笑:“是命令?”

  “……不。”

  ******

  “……情况就是如此,诸位各自可以吩咐,准备物资送往前线了。”

  “是。”

  柳雁卿坐在首位,手指一点一点的敲着案几,瞧不出神色。半晌又开口:“此次事出紧急,还请各位大人务必严守秘密,不得向外提及。若是从我代州府处出了岔子,那座下诸位与我皆逃不了干系。”

  众吏行礼告退,柳雁卿突道:“王大人,慢行一步。”

  司掌刑狱的王大人是代州官场的老人,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透彻。柳雁卿刚一到任便将其引为心腹,这才彻底理清了这边关州府内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脉络。

  “大人。”

  柳雁卿不似刚才那般严肃正经,似是迟疑了下,才道:“昨日我去牢里看望的那位奸……那位异族少年,究竟是如何被捕的?”

  “实不相瞒,柳大人,我正想向您汇报此事。”

  “怎么,有什么隐情?”

  “倒不是……三天前,那个小孩在县衙按时辰施粥的时候,冲撞了侍卫,非要闯进关去不可。大人,你也晓得,流民冲撞官差的事儿这几年多了去了,没什么新鲜的,放在以往,县衙的人抓住拉回去关几天教育教育便放出来了,可是这孩子长得一副南疆人的相貌,底下人不敢怠慢,才报称是奸细,送到了咱们州府大牢里。”

  这说法倒是与沈涟说的相似。柳雁卿心中才放下一块石头, 便听那王大人接着说:“我们也着人审了几天,可是没有什么进展。那孩子对军情一概不知,更别提什么楼兰王室。除了会说几句汉话,总是嚷嚷着找他什么‘师傅’以外,就再也没什么别的信息。我们便想着送到北大营去,让林将军他们去审问。可谁知昨天傍晚,王府的孙管家,偷偷的跑过来找到我。说是,那个被抓走的异族人根本不是什么奸细,而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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