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子 作者:贼小猫【完结】(4)

2019-05-26  作者|标签:贼小猫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宫里的规矩,犯错的奴才从暴室受罚回来,主子如果不发话,人就是跪到死也不得踏进主子的宫门半步。

  之后因为体力不支诃子昏倒在了殿门外,后来是泽珠身旁的老宫人袁德在泽珠跟前说了一句话:“不如换个伶俐的。”

  被主子不要的奴才,通常只有一条路:死路。

  宫里主子的事不能传到宫外去,自然也就出不了宫。

  也不能把自己曾使唤过的奴才随意送了他人,以免日后落了什么把柄在人手里。

  “不必。”泽珠说,诃子还记得那眼神是冷的,像看着一个仇人。

  如今想来,泽珠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人故意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可是自己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把自己送进了宫,又打算要自己做什么?

  一转眼就这样过去了六年,住在这王城里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不会受冻挨饿,只是人从此便没了自由,喜怒只能藏在心里,一日一日谨慎小心地伺候着主子。

  诃子还不哑时,偶尔兴致来了还能躲在自己的屋里哼上几段小曲,那清脆婉转的嗓音可以比过专门请来给王孙公子们唱曲的戏子。

  可如今就连这么一点小小乐趣,诃子也不再有了,他如同那些在权力斗争中的无数牺牲品一样,只是如今似乎对这位三殿下还有些用处。

  偶尔在睡梦之中,诃子就会梦到自己的家族还未获罪时的风光情景。可现下爹娘都被流放异乡,而他却成了王子们为了争DUO权利的一枚棋子。

  初夏的第一缕晨光透过高耸的木窗门扉s_h_è 进三殿下泽珠的寝殿,诃子手捧着袍服低着头伺候泽珠穿衣,束上高冠。

  许是天渐渐变热的缘故,穿着宫服的诃子额上及脖颈处都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剔透的汗珠自诃子白质的皮肤内渗出,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泽珠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诃子露在衣襟外被汗珠布满的皮肤。起初他还并未曾在意,心中只道:“都说那些喜好玩乐的王孙公子好养娈童,如今看来要是这娈童都如眼前这个奴才一般,倒也能想得通了。这个年龄的身形,果真与那女子并无不同,却是又有另外一番趣味。”

  却不想看着看着泽珠的下腹突地袭上一股s_ao热,不仅烦躁起来,眉头一皱,衣袍一甩。

  诃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撞翻了身后正燃着的青铜香炉,也弄脏了头一次穿上身的新服。诃子一惊,忙跪在地上叩首,因为发不出声,自然没有什么“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饶命!”之类的话。

  “席宴完了之后,自己去暴室领罚。”泽珠再一甩衣袍,依旧是那种不带起伏的语调。

  事后吗?那还是可以去了!诃子心中一喜,原以为这回定是不能跟着泽珠去接见来使,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快去!”泽珠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诃子,竟然难得放高了嗓音。

  诃子赶忙起身,急急退了下去,回屋换衣。

  这边老宫人袁德却并未察觉泽珠的异样,只当是泽珠故意演得一场戏,于是配合泽珠的“戏”佯装献媚道:“这奴才已经十四,已到了为殿下侍寝的年纪。”

  闻言,泽珠忽地转过身,双目圆睁着瞪向袁德。

  袁德一愣,赶忙低头,不知自己是不是那里说错了话。随即又一想,三殿下处事一向谨慎小心,许是这也是三殿下演得戏。便又暗自松了一口气,摸着胸口心道:“这戏也未免太真了点!”

第4章 第四章

  接见使臣的席宴上,坐在泽王一旁的王太子泽熙接受番邦来使的祝贺。

  三王子泽珠因受泽王宠爱,虽不是嫡长子却也坐在了泽王另一侧,地位不言而喻地高出其他王子许多。

  诃子立在泽珠身后,看着一个个毕恭毕敬穿着异国服饰向泽珠敬酒的外族使臣,不仅心中感叹:“这便是强国的力量,能让他国惧怕。即便各国都谋有私心并非出自真心拥戴,但也不得不忌惮泽国的强国之威。”

  分神间,诃子忽地想起不喜饮酒的泽珠,今日似乎喝得太多了。

  刚一意识到这个有别于往日的异样,诃子转眼看向泽珠,却不想泽珠也正斜眼看着他,那双眼里的怒意是在明了不过。

  诃子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怎么就一时疏忽了?

  赶忙低下头接过泽珠手里的空杯,却只往里面添了半杯的酒。

  泽珠看着诃子慌忙递上的酒杯,冷声道:“满上。”

  诃子闻言抬头,虽不能发声,但那双眼里的自责和懊恼却让泽珠都看清了。

  泽珠眼内一冷,随即便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杯蘸满。

  再转回头已经换上朝堂假面,对着又一位上前祝贺的外族使臣,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另一边,二王子泽仁将泽珠今日一反常态之举看在眼里,又看了看那诃子,目中闪过一抹异色。

  席宴散过之后,太子殿里又聚着不少人。

  “据三哥身旁的宫人说,早上三哥对那个叫诃子的哑奴动了心思,恐怕今夜要招他来侍寝!”五王子泽明眼中露出 y- ín 邪的笑意,“原来三哥不是不喜女色圈养娈童,而是有恋残之癖!”

  坐在对面的泽仁手里捧着一本书册,翻过一页道:“这明着的东西,不足为信。”

  “二哥就是多虑,我和七弟曾不知送了多少美女娈童给三哥,都被三哥拒之门外。那哑奴听说一入宫便跟着三哥,怎么早不见三哥对他动了心思,偏偏等这人哑了才……嗯你说是不是啊七弟?”五皇子□□着,对身旁的七王子泽明挤了挤眼。

  “怪不得今日席宴上,三哥这般一反常态!前些日子我还听说那哑奴为救一名宫人,在三哥面前默写出稀世古籍,一向严厉的三哥竟果真绕了那宫人。也难怪,三哥向来酷爱古籍藏本,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岂有放过之理?就是平日里再怎么冷静自制,到了真遇上喜欢的可就……”七皇子泽治接话道,面上也跟泽明一般露出 y- ín 邪之色。

  “五弟说的是,我也是如此想得。”太子泽熙憋了一眼泽仁,“那奴才本喝了七弟的毒酒,听说差点被泽珠送出宫去,却不想泽珠那日正要去父王寝宫问安恰巧又遇上这奴才,一闻这奴才已经哑了,这才突然改了注意将人留了下来。泽珠向来喜静,连院中鸟雀叫声吵了些都要恼!”

  “若果真如此,倒也好办了。”泽仁依旧盯着面前书册,丝毫不见有任何欢喜之色,心道,“恋残之癖,亏得想得出来!一个堂堂太子竟也这般简单就相信了!”

  诃子自暴室回来,脚下虽有些不稳,但比不得小时候第一次受罚时那般痛不可忍。

  毕竟自己这六年来也习惯了,人也长大了,再不是小时那般弱不禁风。

  又因为自己是泽珠身边一直跟着的贴身奴才,那暴室里行刑官多少会有所顾忌,手下留些情面。

  诃子跪在泽珠面前,正等着泽珠发话,好回自己的屋里休息。

  泽珠虽不算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就是常常爱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让别人猜不出他的喜怒。

  泽珠自小就没了娘,却深得泽王的喜爱,时不时就被泽王带在身边接见满朝文武,受百官朝拜。

  自十八岁起代替泽王出战,屡屡平息边关战事,展露将才之能开始,泽珠在泽王面前的受宠也就越发明显。

  朝中人人都暗暗揣测,这太子之位恐怕是要换人。

  当年泽王会立长子泽熙为太子,不过是看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如今泽珠因屡次获得战功,明年待泽珠娶了卫尉之女,早晚能与丞相的势力平分秋色。

  泽珠说要他演一场戏,不知这戏是要如何演?又是演给谁看?

  又会何时开场?还是早已开场了?

  诃子跪在地上已快有半个时辰, 耳边时不时传来泽珠翻过书页的声响。

  诃子不敢抬头,他是明白泽珠的x_ing子的,所以只能跪着等着泽珠发话。

  诃子跪在那里,望着眼前地砖,人有点昏昏欲睡,只好偷偷又用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臂

  上的嫩r_ou_。

  突地,耳边传来泽珠站起身时推开椅子的响动。

  一双黑靴随着那红袍金边的衣摆跃过诃子身侧,诃子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今日泽珠到底为何事不快?

  诃子却不知,此刻泽珠的不快正是因他而起。

  泽珠向来自制,行事极为小心,喜怒也不常表现在脸上,平日里按着常例处理完自己的欲望,泽珠很少对谁会生了兴趣。

  可今日一早,眼前这个奴才,竟能让他险些失控。

  看着诃子露在衣襟外冒着汗珠的脖颈,让泽珠顿觉一阵烦躁,恨不得当即就将这奴才压在身下。

  随后他衣袍一甩,将这股恼人的烦躁连同眼前的这个奴才,一道甩了出去。

  袁德以为那是自己演的戏,许是想着自己平日过于克制,尽还在事后向自己谏言:“不过一个奴才而已,本来就是给主子们享乐用的。”

  的确,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本就有此打算!要了便是!

  王孙贵族都有喜好圈养娈童的风气,挑选还未到弱冠年纪的俊俏少年,供主子们亵-玩。

  宫里自然也是如此,只是规矩要多一些,讲究也多一些。

  为了主子哪一天兴致来了,可以随时享用,宫里挑选主子们的贴身宫人时都极尽苛刻。

  诃子长的也是端正清秀,按宫里挑选主子身边随时伺候的娈童标准来选,诃子自然是会被首先选中的人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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