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竹囚林 作者:司十四【完结】(42)

2019-05-26  作者|标签:司十四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年下 宫廷侯爵

  “两位大侠?”龟奴唤了一声。

  “啊。”钟离安回过神,想着这都是头牌了,先将就一下吧,反正他没打算留宿,就挥手让龟奴下去了。

  温辞不动声色的喝了杯酒水。小安这眼光也太差了,不行,不能伤到小孩的面子,于是他轻轻颔首,假装很满意。

  钟离安看到温辞点头,心中讶异,没想到他师父居然喜欢这种类型,这品味是不是崩得有点厉害。不行,不能伤到师父的面子,于是少年故作欢喜。

  “你会弹琵琶?”钟离安问道。

  “奴家略通一二。”杜鹃坐下抱起琵琶:“爷想听什么?”

  钟离安想了想,道:“来一首十面埋伏吧。”

  杜鹃抛了个媚眼,道:“那奴家就给爷弹一首十八摸。”

  钟离安莫名,只是嘴里还有酒水没来得及问,杜鹃张嘴就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芍药跟着扭起了腰肢,围着两个人转了起来,各种挑/逗。

  刚开始两人还没听出什么问题,只是后面的词越唱越不对劲,半晌他们终于回过味了,原来那个杜鹃在唱小黄曲,芍药照着曲子跳舞。

  两个人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杜鹃和芍药使出浑身解数,可那两个客人就跟个木头是的坐在那里,啥反应都没有,把她们郁闷坏了。杜鹃索x_ing把琵琶一搁,直接坐到了钟离安的大腿上。

  对比眼下的温辞,钟离安自然是年轻有钱的样子,见杜鹃抢先一步,芍药也不甘落后,也硬生生挤进了少年的怀里。

  钟离安什么时候碰到这种事情,慌乱得手足无措,恨不得夺路而逃,一旁的温辞存心看他笑话,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屋内光线昏暗,两个女人注意力又都放在对方身上,便没有注意到少年幕遮下的面容。为了吸引钟离安的注意力,杜鹃直接脱掉了外衣,就留着一件肚兜,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脯上按。

  温辞的笑意僵在了嘴角,只觉得这个场景格外刺眼,如果说杜鹃的举动让他不舒服,那当芍药伸手要去解钟离安的衣服时,温辞整个人都炸了,直接抬手掌风就扫了过去,将二人推倒在地。

  钟离安握紧地拳头慢慢松开,看向温辞的目光中带着跳跃的欣喜。

  所有的不解风情不过是因为无心于你,而此时钟离安突然开窍明白了温辞这个举动所代表的情绪。

  不知为何,温辞感觉自己心浮气躁,情绪似乎完全不受控制,行事完全凭着自己的x_ing子和感觉来,换做以往,就算再不悦,他也不会对手无缚j-i之力的女子动手。

  憋闷的空气,渐升的体温,口干舌燥的焦灼,让温辞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透透气,他拉起钟离安直接从窗户跃出。

  幸好银票还留在桌上,否则怕是要被青楼的打手追着满街跑了。

  青楼后面是一条河,入夜后人烟稀少,只有两侧柳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

  温辞拉着钟离安走到桥上,迎面拂来的晚风吹散了些许心头郁气。

  “师父,你生气了?”钟离安故意道。

  温辞顺口就答道:“没有。”

  说完他就愣住了,转身看向少年,两人对视了半晌,还是钟离安开了口:“你知道我知道了。”

  因为温辞丝毫不讶异自己戳穿他的身份,钟离安想了想,大概是偷偷溜进房间的那次暴露的。

  温辞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钟离安伸出双手取下了温辞的面具,微微凑近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轻声道:“那,你也……知道了?”

  温辞觉得唇上的手指像是烙铁那样炙热,烧得他浑身都热了起来,脑子晕乎乎的。

  “……嗯。”轻得几乎要消散在风中的回答。

  钟离安咽了咽唾沫,紧张地嗓子眼都在发颤:“阿辞,我可以亲亲你吗?”

  温辞久久注视着少年,却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钟离安按住温辞的双肩,脸一点点贴近。

  温辞没有避开,只是垂下了眼帘。

  也许是月色太好,也许是晚风太暖,也许是那声“阿辞”让他们忘了彼此的关系,只是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一个简单的喜欢。

  钟离安轻轻吻住温辞的唇瓣,试探着探出自己的舌尖,却没有强硬的闯入,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同意。

  温辞皱了皱眉,少年一惊就要退开,一只手忽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钟离安忍住内心的狂喜靠了上去,唇齿交叠缠绵,温柔了一地的月光。

  温辞是在钟离安的怀里醒来的,这似乎是他第二次被人抱着入睡。

  昨天回到客栈,钟离安就死皮赖脸地躺在他的床上不肯走,在少年再三保证不会做其他事情后,温辞便由着他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温辞只想找个缝钻进去,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许是动作太大,吵醒了身旁的少年,钟离安揉了揉眼睛,看到温辞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这张脸笑起来着实有点吓人,然后少年低头就亲了一下温辞的脸庞。

  那模样简直要腻出水了。

  “小安,我觉得我们……”

  “嗯?”钟离安抬手搂上温辞的腰,等着他把话说完。

  看着少年愉悦得仿佛装满了星子的双眼,温辞口中的那句“这样是不对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温辞坐起身摇了摇头:“起来吧,都这个时辰了。”

  他对钟离安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温辞已经彻底说不清楚了。他不是没想过,昨天的放纵极有可能是因为青楼的酒水香薰都含有催/情的成分。

  可他也想过,昨晚若是换成其他人的话,他大概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不揍成残废那都是客气的。

  温辞叹了口气,要不,就顺其自然吧,也许走着走着,他就能找到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咳咳摸唱词出自百度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天气渐热,已经是暮春时节了。

  “没找到?”风霁月抬脚将大司踹了出去:“两个多月,给了你人,给了你寻找的方向,连个孩子都找不到,废物!”

  那大司当场就吐了口血,可见风霁月脚下没有留情的。大司在其他少司前丢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惧于风霁月的身份只能隐忍着,所以不敢也不想说自己曾经碰到疑似钟离安的少年的事情。

  风霁月眼前的红翳越来越严重,这预示着他生命的沙漏即将滴落殆尽,让他格外燥郁,他挥手让所有人退下,重重坐到了椅子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男人笑着笑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他没有去擦拭,任由着血将衣襟染红,在司天监中一个人独坐至天明。

  次日一早,风霁月去洗沐了一番,脱下了那身华丽的国师服,换了件有些小的旧衣衫,走了出来。

  他招呼了另外一名大司低声交待了什么,便往温晟殷那里走去。进了房间后就让侍者退下,独自等待着温晟殷下朝。

  这间屋子他太熟悉了,是他离自己的憧憬最近的地方,却遥远得和曾经没有任何区别,愉快又苦涩。

  风霁月坐到床铺上,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小盒子。

  温晟殷回来看到风霁月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事吗?”

  “晟殷,我们相识多久了?”风霁月轻声问道。

  这个称呼让温晟殷怔忡了片刻,也许是风霁月的声音太过柔软,又或者这样打扮的风霁月让他想起了从前,他竟没有责备对方的大逆不道,而是思索了一下道:“二十年了吧。”

  “二十一年七个月又三天。”风霁月平静道。

  温晟殷讶异地看过去:“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我也没想到,我会记得这么清楚。”风霁月站起身走到温晟殷的旁边,道:“陛下,最近身体感觉如何?”

  “很好,”温晟殷道:“就算通宵连批个三五夜的奏折都不觉得累。”

  “陛下瘦了。”风霁月抬手细细打量着男人的面容:“不过,陛下仍然英武俊朗。”

  温晟殷摸了摸脸庞,才发现自己脸上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最近事情有点多。”

  风霁月将手中的药盒递了过去:“这是新练的丹药,加了些滋补的药材,陛下兢兢业业、不眠不休的,光靠膳食可能跟不上。”

  “有心了。”温晟殷接过药,毫不怀疑的就着凉水咽了下去。

  风霁月盯着温晟殷吞咽的喉咙,确认对方服下了丹药,才慢悠悠道:“我们说会话吧。”

  “说话?”温晟殷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嗯。”风霁月拉着温晟殷的手一起躺到床上。

  这样过于不分尊卑和亲昵的称呼动作让温晟殷略感不悦,但莫名涌起的倦意使得他连生气都觉得乏累。

  “风霁月,你……”

  “晟殷。”风霁月侧过头看着身形瘦削的男人。

  温晟殷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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