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艳少同眠/出版名:大明江湖宅女记 作者:沈沧眉【完结】(23)

2019-05-26  作者|标签:沈沧眉

“骗子!”我微笑接口。

“没错。”他虚弱的苦笑一声,继续道,“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着我,惹下许多麻烦……”

“谁叫你天生就具有令女人疯狂的本领呢?”我忍不住语含讥讽。

他居然没有生气。“不,疏狂,其实我很自卑。”

这句话真把我震住了。御驰山庄的少主,江湖第一大情圣,居然会自卑。

他苦笑。“小时候,我非常嫉恨你。”

我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样样都做到完美,最得父亲的欢心。他那样残酷严格,我们都偷懒,只有你不。他命我们蹲马步一天满六个时辰,只有你一人蹲足时辰。”

“我们?”

“天羽与无极,他们也是自小跟着父亲,是父亲一手栽培扶持。但是父亲只相信你,也只有你最听他的话。”他说着微微喘息,浓密的睫毛垂在眼脸,轻颤不绝,像一把羽扇。

我冷笑:“这就是你拒婚的原因吗?你嫉妒我?”

“你——”他忽然昏了过去。

我大惊,开门叫道:“黎医生——”

黎秀然立刻进房,一干人紧随其后。

宋清歌站在我身后,压低声音道:“庄主,马车备好了。”

我看了看昏迷的林少辞,忍不住叹息,看来他与容疏狂之间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的,只好等日后再说了。

(2)

更新时间2008-2-421:01:00字数:0

由于整夜没睡,困乏的厉害,我一上马车就去梦周公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床上,很舒服的一张大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窗外天色未黑,室内已有一盏淡黄的烛火在摇曳。我有一种久违的宁静惬意,虽明知道这地方不对劲,却不想起床。

不知道又是哪位大神搞鬼,我已经见怪不怪,干脆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再说。

静默之中,有人轻轻敲门。“庄主,你醒了吗?”

咦?是蓝子虚,这倒有些意外。

“蓝阁主,有事吗?”

“该吃饭了。”

“哦。”我应了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山庄在大明湖的一处庄院。”

“大明湖?”我一边穿鞋子,一边道,“这么说,我们还没有出济南城?”

“是。”他顿了顿,“我们要在济南再逗留两天。”

“为什么?”我打开门。

“楚天遥要亲自迎接庄主。”

“啊——”我惊讶,“呵!看来这个人的x_ing情确实诡异难测。”

“庄主先吃饭吧。”

我站在楼上,朝远处一看,只见水波澹荡,柳碧如烟,绿荷起伏如涛,湖面有几叶小舟飘荡,颇显清幽。顿时心情大好。“蓝阁主,你去租条船来,我们吃完饭去游湖。”

他笑道:“整个大明湖都属御驰山庄所有,何须去租船,庄主想游湖,吩咐他们就是。”

我靠。这么牛。

我当即下楼,三两下解决晚饭,抹抹嘴就往跑,到了湖边,招手叫来一条小船,吩咐道:“四处逛逛。”

船尾的艄公二话不说就划起浆。啧啧,有权有势就是爽。

这时,天色将暗未暗,湖面笼了层淡淡轻雾,三两个文人模样的人泛舟饮酒,唱和吟诗,风流的很——不过大多数是自命风流。

对此良辰美景,我不觉想起清朝刘凤诰咏大明湖的诗句,随轻声吟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小舟忽然一阵晃荡,我身子一倾,差点掉下湖去,连忙抓住船栏。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艄公全身黑袍,斗笠罩了整张脸,两手不停划桨,船却只在原地打转。

哪有艄公不会划桨的,难道是鬼谷盟的j-ian细?

我心中一惊,喝道:“怎么回事?”

他两手一松,站起身朝我走来,双桨“啪”一声轻响,落入水中。

“你是什么人?”我惊慌的就地往船头移两下,心中大骇,老天,我可不会游泳啊。

他站住,忽然伸手揭下斗笠和那件黑袍,轻叹一声:“原来划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顿时呆住,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艳少一袭月牙白的单薄长衫在晚风里微微飘拂,似山涧飞溅的清泉,又似温淡春夜的一抹月光。

“你这个表情像是看到了妖怪,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满眼笑意的将我从船板上拉起来,“快起来吧,不用这么大礼参拜。”

我甩开他的手,拍拍屁股,心底一再提醒自己,这个人很强不能得罪,嘴巴上却不受控制。“你本来就是个妖怪,突然冒出来,想吓死我嘛。”

他的笑容温暖如昔。“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但你好像只有惊,没有喜。”

我冷哼。“少来这套花言巧语。骗骗别的女孩子还可以,休想骗我。”

“看来你听信了我的负面传闻。”他夸大表情,“天地良心,我何曾骗过女孩子,一向都是女孩子骗我。我首次讨好一个女孩子,就落得个狼狈下场。”

他故意长叹一声,眼睛却笑弯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胡说八道,你难道是我心里的蛔虫,连我什么时候想游湖都知道?”

他这次很老实的回答。“就在你吃饭的时候,我正在学划船。”

这下我要吃惊了。“啊?你难道有千里耳?还是说你在御驰山庄安c-h-a眼线?”

“这是个秘密。”他眨了眨眼,“只要我愿意,天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别人要这么跟我牛叉,我肯定一脚送他去火星。

我退后两步,再次打量着他。他看着我,不说话,勾起一弯嘴角,浅浅的笑着。在这一刹那间,我忽然觉得,为了他的这个微笑,我已经等待了太久。

“谢谢你!”我为我的身体致谢。

“哦,真稀罕。”他笑。

我瞪着他。“你的咳嗽好了?”

他挑挑眉。“显然好了。”

我上前,伸手去揭他头上的蓝色幞巾。“那你干嘛还戴着这个——”话没说完,我就呆了。

一头雪白的银丝流瀑般泻下来。

“你的头发——”我睁大眼。

他的目光忽而幽深难名。

“这是怎么回事?”我呐呐近乎自语。

“显然,我老了。”他轻叹。

“四十岁?”我大着胆子,小心试探。

他面色微变,瞪着我。“我有那么老吗?”

“啊!”我惊呼,“那——”

“你凭空给我多加了三岁。”他说着,面上已有了笑意。

“三十七,我的天,你把这叫做老?”我叫起来,几乎怀疑他在耍我。

他再次叹息。“你不懂。像我这样的人,每一天都感觉像一个千秋那么漫长。”

我震惊,这句话若是别人说来,我必认定他极度矫情造作之辈,直接拉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说,我就信了。

我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天才都是寂寞的。”

他忽然轻笑出声。“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叫我惊讶,疏狂,我绝不放过你。”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正色道:“恐怕不行。我实话告诉你,我就要嫁人了。”

他不动声色。“那又如何?”

“所以,我们的交往必须到此为止。”我说,“再这样暧昧下去,我万一爱上你就麻烦了。”

他一呆,像听到不可思议的奇闻。“你难道还没爱上我?”

我眼前发黑,几欲晕倒。这人自信的近乎狂妄,如此理所当然的认定我已经爱上他。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已经爱上了你?”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没有爱上我?”他反问。

我几乎要起反感。“拜托大哥。我连你的真实姓名,身世来历都还没搞明白,你何以如此自信?”

“这个很重要吗?”

我一愣。对啊,这个很重要吗?但是在我的观念中,但凡涉及爱这个字眼,这些都是必要的——一夜情另外。

啊,或许我们可以玩玩一夜情,缱绻缠绵之后,各奔东西,也不失为一件风流快事,毕竟这样牛叉的人物,百年才出一个,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遇到的。我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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