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上)【完结】(28)

2019-05-26  作者|标签:青眉如黛 重生 灵异神怪 修真

  

  笑过之后,他正色望我,“我出身皇家,自十五岁建府开牙,天下美貌的女子无不可及,却无一人能进我心。只你淡然自若与我说话,心无城府与我同行,我危急时你不顾一切,我恼怒时你不曲意奉成,我疏离时也无半点暗示。我那日一气回京,两个月之后才发觉,与你相处一日我开怀大笑的次数竟是从前一年之多。与你在一起,哪用尔虞我诈,何来暗怀心思,更无需小心堤防,你有的是妙手心灵,是嬉笑文章,是抚琴放歌,这才是我李俶此生所求。”

  

  “只恨你不解风情,退避三舍。”他额首示意舱外,方才朝英已来敲过一次门,起更了,该是提醒他回船的时候。

  

  我半推他走,今日气氛不同往常,我与他唇齿相接三次,这次他尤为用心,又如此表白,千万别留在这不肯走。

  

  “你怕我?”他转身笑,笑得柔情至极,“珍珠,说实话,不想留下那是矫情。”

  

  我背向他,如此大胆的话题不要继续了好不好,你要我羞愧欲死啊。

  

  “不过,无媒苟合之事绝非我李俶所为。”他那边厢话一出口,我捂脸就逃,妈呀,哥哥救我,大唐的人怎么都那么开放。

  

  他玩心大起,探臂抓我个正着,四目相对,我分明见他眸中映出的少女粉颊似霞,娇羞欲滴,诱得人直想咬上一口。身躯一轻,人已横陈于他怀中,他疾步走进内寝。

  

  “小姐!苏州来人了!”

  

  好朝英,真是急时雨,他僵硬如石,我顺势而下,才知我方才点着了火,差些教他吃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再不能与他单独在房内,此人向来说一不二,真要擦抢走火,我还未有此功力灭火。

  

  “你那丫头,当真是忠心护主得很!”他咬牙切齿,擦身而过。

  

  等我拍颊抚发,一切搞定,出得舱来,一斯文男子已与李俶说了许久的话,我只听他说道,“天雨路滑,阁老不放心,介福便自告奋勇来接郭兄贤伉俪。岸上车马备妥,只待明日雨过天晴,小弟就送贤伉俪返回苏州。”

  

  “等等!”我实在听不得他再说一句“贤伉俪”,一句打断他,指了李俶,“他不姓郭!”

  

  “啊!”那男子也是一愣,“那,那你可是珍珠妹子?”

  

  “是,我是叫珍珠。。。不是,我不是那个珍珠,是那个珍珠。。。”我被他搞得头晕,大嫂叫什么不好,偏偏也叫珍珠,还自作主张改名,估计也没告诉了自己的爹爹,三言两语叫我怎么解释得清。

  

  “苏州刺史沈介福?”一旁不作声的李俶终于开了金口。

  

  “正是,在下正是,请问阁下是?”那个叫沈介福急忙拱手致谦认错了人,他倒是书生气浓得很。

  

  “起更了,沈大人明日再来吧。本王护送到此,也该沈大人偏劳了。”李俶示意送客,可怜那位沈刺史招谁惹谁了,懵懵懂懂就被人赶了出去。“明日我再来,你送我。”他朝我一瞟,笑意盈盈,翩然离去。

  

  第二日一早,沈介福再来。我那大嫂的爹爹,沈良直,曾任太子少傅、御史中丞,谏义大夫,人人敬称“沈阁老”,官至二品,门生天下,苏州刺史沈介福正是沈氏一族,也是沈阁老门生之一。大哥大嫂走的是水路,他来的是陆路,故没有碰上,却接着了我。

  

  李俶上岸直接前往北疆卢龙,那里,安庆绪三万大军早已集结,只待金戈铁马挥师契丹。

  

  临行依依不舍,忧他风霜艰苦,怕他受伤受痛,更担心安庆绪会对他不利,千言万语,无从诉尽。

  

  “我懂。”他以手覆心,“我定会大胜回来见你!”

  

  遥遥挥手,眼底渐s-hi,依依回首,绝尘远去。

  正所谓,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

  李俶,若你是骑马倚斜桥的公子,那我,便做了那红袖招的人儿吧。

  

第三十四章 若相惜(1)

  第三十四章 若相惜(1)

  

  两日之后,到了苏州,一路上沈刺史细心照拂鞍前马后,一口一个珍珠妹子,往来途经官员也大多是阁老门生,见得多了,我也懒得一一纠正,索x_ing承认自个就是沈家二小姐。

  

  沈府位于苏州锦溪,极清静优美的一处小镇,沈阁老退隐之后半居于此半游历河山,着实悠闲得很。沈府下人不多,阁老为人和善也不挑剔,我下厨做了几道菜好评如潮,阁老连呼要收我做女儿,大哥求之不得,说什么夺了一颗珍珠自当还您老一颗,我也打心底喜欢这位慈眉善目博学谦虚的老人家,当日便改口叫爹爹,喜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香案备妥,宴请至亲,沈介福亲自主持认父仪式,我连磕三个响头,阁老呵呵直笑扶我起来,从此,我在古代有了爹爹。

  

  苏州逗留一月,九月,大嫂住下待产,我与大哥返回灵州,行至半路,捷报频传,唐军漠北大捷,契丹首领可突干不敌请降,李俶战功新树回京,玄宗皇帝设宴三日,嘉奖连连。这是好消息,当然也有不好的,比如,安庆绪也立下赫赫战功,升卢龙节度副使,手下兵力达十万之众。

  

  “历史永无改变,我们坠到此间,只能见证历史,创造历史,而不能改变历史,珍珠,你懂么?”上是北疆,下为西京,广阔的河东平原上大哥极目远眺,勒马不行。

  

  我下车,走到他马前仰了头望他,他收了目光伸手提我上马坐到他身前,他胸膛宽厚温暖,只有关爱从未苛责,我贪婪依隈,避风避雨。

  

  “你真的很喜欢李俶?”他小心翼翼问我,仿佛又怕我承认又怕我否认。

  

  “哥,我,可不可以喜欢他?”我也迟疑了,苏州回来,我明显感觉大哥心事重重,他可是在为我担忧,为我烦心?我身不由己地喜欢上李俶,可我们来自未来,历史告诉我们,他必是大唐的一代君王,他在担忧我有朝一日为情所伤,红颜未老恩先断?

  

  “你只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喜欢他。”我承认,清晰明了。

  

  “好。”他长吁一口,似是已有所决。

  “只要你喜欢,我就帮你争来!他若喜欢你就要风光大娶从此只爱你一个只宠你一个,他若敢有负于你,”他用力收我入怀,重重吐息,“我绝不饶他!”

  

  “哥哥!”我娇嗔,“刚才还说历史永无改变呢,你是郭子仪,手提两京复天子的中兴名将,助他一片废墟上重建满目河山的汾阳王,还是和他亲家相称的家翁呢!”

  

  哼,哼,他轻哼,“即便是亲家,那个升平公主也非是你所出不可,旁人生出的女儿才不许进我郭家门!”

  

  “哥,近亲结婚呢!”我撇嘴,他笑翻。

  

  九月下旬,仆固怀恩调往河东,长孙全绪留守灵州,带了郭曜郭旰,陌刀偏将李嗣业率铁骑百人随行,我们启程赴回纥哈刺巴刺合孙,回纥的京都——富贵城就在哈刺巴刺合孙雪山下。

  

  雪山未到,却遇上了熟人,吐谷浑首富,阿布思。

  

  “这位就是引Cao引种的贵客?”大哥问我,去年年节的生意是我与阿布思打交道的,是以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是呀。”我笑着迎上去,去年引的战马品质超群,军中赞誉有加,看来今年还少不得要于人家亲近亲近。

  

  阿布思不愧是漠北首富,长长马队蜿蜒数里,所驮包裹银箱沉甸注目,连胡人保镖也个个精干魁梧。见我策马行来,他迎面抱拳,“二小姐如此娇客也来参加开斋节了,不知郭夫人可有一同前来呀?”

  

  我鼻间一痒,几乎迎着人家就是一个喷涕,连忙挥袖遮掩,稍停片刻才恢复如常。我尴尬不已,他不以为忤,策马退开些,温和一笑。

  

  “嫂嫂即将临盆,故不能随行,对了,上回我大哥喜宴您似乎没来呀。”我一说,他乐开了。

  

  “二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郭大将军大喜,在下岂会缺席。上回二小姐连干三杯大漠琥珀光醉倒当场,郭将军急得连洞房都不闹了,可是?”阿布思点到即止,见我略有窘态立刻转变话题,“二小姐与郭将军的琴萧合奏真是人间仙乐古今难求,在下有幸再遇两位,不知可否再听上一曲?”

  

  “有何不可?”我慨然应允,转头,老哥不给面子。

  

  “阵列之中,我身为将领岂可抚琴弄萧。”他一口拒绝,我吊着他袍袖撒娇,他索x_ing停队休整,不理我了。

  

  “小姨,给。”郭旰和我最亲,知道我手痒,悄悄拿了大哥的紫竹洞萧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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