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作者:七六二【完结】(41)

2019-05-25  作者|标签:七六二 甜文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江湖恩怨

  正在此时,孙擎风从后厨跑来。

  他一把推开朱焕,夺过周行云手中的匕首,把匕首拿到鼻下一嗅,面色变得冰冷,整个人仿佛被一团黑云笼罩。

  他看向朱焕,沉声道:“这是他的血,你对他做了什么?”

  朱焕感受到强烈的杀意,不由打了个激灵,躲到站在周行云身后,大喊:“你也是妖怪!且不说我没伤他,若我真伤了他,你难道还要杀了我不成?”

  孙擎风上前一步,吓得朱焕跌坐在地。

  周行云伸手按住孙擎风:“找人要紧。”

  朱焕从周行云身后探出脑袋,对孙擎风呲牙。

  孙擎风从不滥杀无辜,更不齿于对孩子下手。

  他心中虽万分愤怒,但想到金麟儿的安危,还是忍住了。他对周行云点点头,转而在四周搜寻金麟儿的足迹,循着落叶上轻浅的脚印,找到不远处的一口竖井。

  那口井先前已被废弃,根本无人看管,而此时,井口上却盖着块木板,木板上又压着石头,看来十分可疑。

  孙擎风一脚踹开木板,听见金麟儿微弱的呼喊。

  他摸了摸竖井上方辘轳,并未没发现绳索,又听见金麟儿喊“大哥救命”,登时急得发疯,再顾不得其他,抬腿就跳了进去。

  怎奈井口太小,孙擎风被卡在其中,不得不爬出来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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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急,让我下去。”周行云在让人取来绳索,把绳子一头拴在辘轳上,另一头拴在自己腰间,两脚踩在s-hi滑的井壁上,慢慢向下滑动。

  他很快行至井底,见金麟儿浮在水里,只露了个脑袋出来,且已恢复成本来面目,但并没有多说,只关切道:“念郎,可有受伤?”

  金麟儿有气无力道:“多谢师兄,我没事,就是……好、好冷。”

  周行云火速跳入水中,脱下外袍披在金麟儿身上。

  许是太过担心,周行云看到金麟儿露出本来面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背起他就往上爬。

  但奇怪的是,金麟儿自己也不见着急。秋风萧瑟,他冻得直打哆嗦,用力搂着周行云,心中安定,听着林间黄叶簌簌扑落的声响,竟渐觉睡意袭来。

  不知是脑袋太过昏沉,或是消耗过度而致体虚,金麟儿总觉得冷,甚至连周行云身上也是冷的。

  他不敢睡着,用力抖抖脑袋,终于清醒了些,抽抽鼻子,好奇道:“师兄换了熏香。”

  周行云:“今年山梅花开的少,几日前家里来人,送的是龙涎香。”

  原来,金麟儿有恃无恐,其实是早有准备。

  将要爬出洞口时,他突然伸手往井壁上一摸,自一处干燥的石缝间取出幻生符,重新恢复易容。

  得见天光后,金麟儿已累得没了力气,扑入孙擎风怀里,只说了一句:“大哥,咱们回家。”

  孙擎风心里的火气瞬间熄灭,懒得同这些人计较,把金麟儿身上披着的外袍随手一扔,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住他,抱着他离开。

  同周行云擦身而过时,他头都不抬,只说:“看在你面上,今日的事我不计较。你派弟子,你自己管教。”

  朱焕气得几乎要把牙咬碎:“师兄!你怎能……”

  “闭嘴!”周行云罕见地面露不愉神色。

  孙擎风感觉到,金麟儿搂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无力。

  他加快步伐,疾行至积云府,迅速杀j-i取血,给金麟儿灌下满满两碗,捂住他的嘴,逼他尽数咽下。

  金麟儿咳个不停,刚想说话又被孙擎风逼着打坐。

  直到夜幕落下,金麟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孙擎风才许他收功。

  孙擎风熬了一锅j-i汤,又炒了一锅j-ir_ou_,哐当当地把碗筷摆在金麟儿面前,没好气道:“若吃不完,老子把你脑袋打破了灌进去。”

  金麟儿埋头扒饭,悄悄观察孙擎风,差不多吃饱以后,夹了个j-i腿,放在碗里不吃,把剩下的大半碗饭菜塞到孙擎风手里:“我吃不下了,你灌吧。”

  “真是有病!”孙擎风看金麟儿完全恢复过来,火气稍减,就着他塞给自己的碗狼吞虎咽,“被人如此欺辱,还有脸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该杀了他。”

  金麟儿:“他没想伤我。”

  孙擎风冷哼一声:“你要做好人,可以,但你不能做个蠢货。”

  金麟儿将自己与朱焕的冲突告知孙擎风,把挨打的部分一笔带过,道:“他只是想逼我现原形,不会伤我x_ing命。但我记着你的话,不敢冒险,只用真气把他震开了。”

  孙擎风显然不信:“教主,你用了《金相神功》,反倒被一个华山派不入流的弟子,打到井底下去了?”

  金麟儿干咳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孙擎风满目震惊:“不许撒谎,别糊弄老子。说真话,我不打你。”

  金麟儿欲哭无泪:“我说真的!朱焕不知我有内力,以为那是妖术,吓得掉头就跑。我当时没力气了,自知跑不远,看见附近有一口井,就从辘轳上面扯下绳索,绑在一块大石头上,再举起井盖跳下去。井盖落下,石头卡在上面。”

  孙擎风:“怎不见绳索?”

  金麟儿:“我系的是活结,用力拉扯自然松脱。石头弹到井盖上,看起来就像是我被人推下去一样。我把符纸塞在井口的石缝间,不怕水。”

  孙擎风不信金麟儿有这样的头脑:“你的血又是怎么回事?老子闻得出你的味道。”

  金麟儿欣喜:“真的?”

  孙擎风:“回答我。”

  金麟儿嘿嘿笑起来:“我自己吐的,嘴磕破了。就只吐了一小口。”

  孙擎风:“我教你武功。”

  金麟儿:“我能行吗?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孙擎风:“赵家前五任执印人,虽声名狼藉,但你信我,他们都是正人君子,至死未曾伤及无辜。”

  金麟儿赧颜:“大哥,对不起,我又丢人了。我知道不该害怕,赵家历代执印人,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可我不能假装心中没有疑虑,我会努力,你别嫌我。”

  孙擎风放下碗筷,双手捧着金麟儿的脸,让两人额头相贴,认真地看着他:“恐惧是好事。战士知进退,方能保命再战。你知秋枫崖深不见底,方能谨慎走动,不至于一脚踏空栽倒下去。此即是,心有所畏,行有所止。”

  金麟儿:“明白了。知黑守白,亦是如此。”

  孙擎风终于满意:“明日就开始学。”

  见金麟儿又想开口,孙擎风直是头皮发麻,连忙把碗里的j-i腿塞进他嘴里,道:“学会运功,总比爆体而亡来的强。这条路本就是邪路,不入魔已是万幸,难不成,你还想练成个武林盟主?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孙擎风说罢,斜睨着金麟儿片刻,眼底带着些笑意,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转身走出洞府:“反正,纵然教主走入无间地狱,本护法都得仰仗你活命,跟着你下去。”

  “我不要你同我一道下地狱。”许是j-i腿太好吃,许是孙擎风的话太好听,金麟儿边吃边点头,终于同意学《金相神功》了。

  此后数日,金麟儿假称因落水染了风寒,俱在积云府休养,一来是要同孙擎风学武功,二来免得那朱焕怒气未消,再生事端。

  周行云找到孙擎风,代朱焕向他赔礼认错,说朱焕先前曾同自己说起过许多次,认定金麟儿有妖术,但都只是捕风捉影。

  因有隐情,周行云全力维护金麟儿,对朱焕则未能尽责教导,方令其怒火难遏,最终冲动行事。

  孙擎风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行云:“念郎身体有恙,是否需要请药房弟子去给他看看?”

  孙擎风:“他的病我会治,无须挂心。”

  周行云有些犹豫,最终决定坦诚,道:“在下虽知薛大哥的人品,但你武功了得。事关本门弟子,请恕我冒昧相问,薛兄当真肯不计较?”

  云柳镇的教书先生打金麟儿,是为了教他学好,孙擎风明白道理,没有同那先生计较。

  但是,朱焕欺侮金麟儿不过是出于嫉妒。

  孙擎风不滥杀无辜,却不会让自己的人受欺负。发现金麟儿的血,他甚至对所有华山弟子都生出了杀意。幸而金麟儿化险为夷,又答应他勤加修炼,他心中的怒气十去其七,只剩下一缕把朱焕揍一顿,让他别找金麟儿麻烦的心思。

  孙擎风看得上周行云,见他替朱焕求情,便道:“管好你的人。”

  周行云没得到孙擎风直截了当的承诺,追问:“先前,你是否已经生出杀意?”

  孙擎风直言不讳:“是。”

  周行云:“何不如实相告?难道薛兄怕在下知道以后,再不将你视作正人君子?”

  孙擎风往烧热了的铁锅中舀了一大勺水,白烟冒出,滋滋啦啦的响。

  他把舀水的大勺往木桶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笑道:“别碍事儿。”

  谨慎起见,孙擎风再没有在问道阁后院里杀j-i取血,有天半夜,悄悄跑到华y-in县城,买了些j-i鸭带回积云府。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午后秋阳正暖。

  金麟儿早早起床,没看见孙擎风,整个人都怠惰下来,只读了一会儿经,就放下道书,把三张马扎并排摆好,躺在洞府前的空地里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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