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作者:荷包蛋超人(上)【完结】(17)

2019-05-25  作者|标签:荷包蛋超人 甜文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斗

  “你可真好看呀。”虞子衿靠在他怀里,声音细细软软,“玄北,你这会儿比我还好看一些。”

  马上帝王上马则露真情。

  玄北放肆勾起嘴角,应道:“得你一句好看,岂非孤三生有幸。”

  的确好看。

  虞子衿道不出所以然,却执拗认定玄北骑马s_h_è 箭时定比高踞王座时好看千百倍。

  他眼朝下一瞥,摊开手来,露出一个捏得变样的福包。

  “这是什么呀?”虞子衿疑惑问道:“那又是谁啊?”

  “区区街市上随手买来的哄人玩意儿罢了,若真保平安,他怕是要挖心挠肺。”玄北一手伸入衣襟,从中掏出福包来,轻蔑扫一眼,随手丢弃于地,叫马蹄踩过。

  “那是贤王牯夏拉。”他道,声中暗藏锋芒。

  “唔......他怎么送我这个?我不识得他的。”虞子衿神态好奇,又是摸摸,又是嗅一嗅,仿佛想将荷包拆开好瞧一瞧里头究竟有什。

  不过有心试探。

  此言玄北未出口。

  他猜得出牯夏拉心中颇多算计。

  自从虞子衿接连出席家宴与宫宴后,牯夏拉明里暗里试探不下数回,甚至指示手下小臣上书劝诫他切莫重美色轻朝政。今日举动更是于台面挑衅,意在试探究竟虞子衿在他心中是何地位。

  无论分量轻重,既虞子衿一人已叫牯夏拉知晓,按牯夏拉无所不用的手段心x_ing,恐怕早已盘算好如何用虞子衿暗算他,或许还将对虞子衿下手。若下手,此次他领兵出征为最佳时机。

  牯夏拉此人诡谲伪善,即便虞子衿还算机灵,也不一定能识清他面目。故而明知前方凶险,玄北仍要带上虞子衿。

  无论如何,至少有他之处,无人敢为难虞子衿一根指头。

  也确如他所言,他活着,至少有一段时日会全力护着虞子衿;倘若他死,与其虞子衿下场凄惨或是依附他人,倒不如与他一道。

  自私y-in狠一词,玄北认。

  虞子衿是全然不知的,他瞧见玄北举动,问:“这个也要丢了么?”

  “丢了。”玄北冷然道:“世间若有鬼神,不至如此。与其信奉那唬人东西,倒不如奋力一搏。”

  虞子衿一知半解,乖巧扬手将荷包丢下,生生瞧着它殒身于马蹄之下,眼尾意外瞧见一个彪悍大汉正怒目瞪视。

  他不退反迎,大大方方瞧那人看去,只见那人面目狰狞,额暴青筋,宛若吃人恶鬼一般。

  “左边那是谁?”虞子衿缩回身子,对玄北比划,“那人可凶,眼睛瞪得这么大,一整个桂花糕那么大。鼻子和嘴也大,有这么大......”

  “达鲁。”玄北答,“那是八王爷达鲁,秉x_ing豪放勇猛却浮躁,最不喜如你这般荏弱长相的男女。你莫要去招惹他。”

  虞子衿不听,猛地伸长脖子,从玄北身躯外探出头,果真又见达鲁怒目以对,凶神恶煞的神情配上壮硕身形,好似能生生吓昏弱女子。

  他又缩回来,不到片刻再探出去,反反复复好似乐趣十足,只因那达鲁每每皆会高高提起眉宇,如狼似虎,戒备心满满的盯住他,仿佛倒怕他会吃他一般。

  小小人儿头一次尝到被人煞有其事提防的滋味,喜滋滋地倒在玄北怀里,咯咯直笑。

  “还顽皮?”玄北按住他还要扭动的身子,低呵道:“几日不教训又上房揭瓦,让你别招惹他,你听是不听?”

  “我就看看他嘛。”虞子衿神色一转,温温顺顺地,“他是坏人吗?”

  “不是。”

  “那怎么不能同他玩?”虞子衿天真追问。

  玄北眼眸一瞬暗沉,“人本无好坏之分,不过本x_ing自私,派别不同。”

  虞子衿琢磨了好一个,也不知如何他怎的突然开了窍,轻轻呀一声,小小声道:“他跟咱们不是一块的,对不对?”

  “可是你在这儿啊。”虞子衿不待回答便兀自接话,“你还在这儿呢,坏人也不敢害我。”神态满是信赖,笃定得理所当然。

  “你在的时候,我就和他玩一下可以不可以的?”

  瞧着虞子衿乌溜溜的眼,玄北发觉这小东西是愈发聪慧玲珑,居然无师自通学会说讨好话,且一环扣一环,一顶高帽压下来叫人不好挣脱。

  也不知是福是祸。

  “至多说上两句。”玄北退让一步,“他说什么也别信。你记着,他和牯夏拉是一块儿的,而牯夏拉——”

  “他恨不得我死在战场。”

  虞子衿这时候也明晰不可多说,心里只想:玄北又不用孤这字了。

  他好不容易老老实实安静小半天,而后还是忍不住挪挪屁股抱怨:“这马不好,走得我屁股疼。”

  “再好的马也架不住你娇贵。”玄北取笑道:“这回你哭也不顶用,你瞧冬生尚且骑马,你一人若要坐马车会叫人取笑。”

  “你命令他们不要笑,他们就不敢笑了。”虞子衿有理有据地反驳。

  “我只可让他们面上不笑,没法不准他们心里不笑,更没法叫他们背地里不笑。”玄北道:“你若不怕取笑,过一会就差人去弄辆马车来。”

  虞子衿想了想,“我不怕笑,宫里人人等着笑我呢。”

  玄北闻言面色稍动。

  他知虞子衿感知敏锐,轻易察觉他人喜怒哀乐与真心实意。可虞子衿初来宫中时不谙世事,规矩礼仪半点不识得,连笔墨纸砚也见之新奇。不料短短两月,竟已洞悉上至妃嫔下至宫女,人人等着看笑话。

  “他们作甚笑你?”玄北故作不知,想试探虞子衿究竟是看清宫墙淡漠,亦或是一时童言。

  “就是等着笑我,你别再问我。”虞子衿哼哼一声,也不知是答不出还是不想答,只是追问:“你就与我说,你让不让我被笑的?你若不让,我就不要马车了。”

  “你何时这般乖巧了?”玄北道一句玩笑话,心下却思索本不强求这小东西知事,为着一份娇憨也总不舍得逼他吃苦的。然而无心栽柳,若虞子衿当真能略知人事,倒也有益无害,至少在深宫中不会轻信他人,一眼看不住便容易遭人欺辱。

  他如今愿意护他,可谁还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人直至生生世世呢?

  万事万物终究还需靠自己,倘若事事失了主意,失了韧劲,便也无人愿舍力相护了。

  何况虞子衿容貌姣好,又机敏,生来便知这一份好看是叫人断断不忍心拒绝的,继而万般亲昵,索吃要喝。此类举动搁在他人身上或当真是以色侍人,于虞子衿却是理所应当的。他至今只识得玄北二字,写来歪七扭八,是从未有人同他细细辨过对错是非的。如今只不过照着最好讨生活的法子活下去罢了。

  虞子衿野生野长碰巧养就这个x_ing子实属难得,一直这般下去却容易为j-ian人所用,尤其皇宫之内鱼龙混杂,一步不慎便是x_ing命攸关。

  如此想来,吃喝用度倒是其次,只是虞子衿这x_ing子真真不可养得只剩娇贵。

  于是玄北语气稍重,“你是男儿,顶天立地,冬生一介女流尚且不怨劳累,你若独一人坐马车,你便低人一等了。”

  虞子衿装模作样思考,又去四下里寻冬生。

  眼见外貌柔弱如冬生也高高束发,英气逼人的模样,虞子衿软软道:“我若坐轿子,他们是不是也笑你?既然冬生姐姐也不坐轿子,那我也不坐,我同你一块儿。”

  玄北适才想夸他一句,又听他娇声娇气道:“可我不想顶天立地呀,我喜欢躺着,你帮我立着好不好啊?你看你比我个高好多好多呢。”

  不知虞子衿究竟是大智若愚亦或是大愚若智,小脑袋瓜子里成天塞些乱七八糟的言说。

  不过也罢。

  玄北将下巴搁在他的小脑袋瓜子上,低声道:“你若不惹是生非,就不叫你立着。”

  “我才没有惹是生非。”虞子衿笑嘻嘻,“说定了,反悔会叫大虫叼舌头。”

  “好。”玄北沉沉赢下。

  “我好喜欢你头上那个大长须。”虞子衿抬起手来,“想摸摸。”

  玄北捉住他的手,“入夜再取下让你玩,将士面前碰不得。”

  “我也想有一个。”虞子衿旧病又犯,喜好收集生平未见的新奇物。

  “你见什么也都想有一个。”玄北一语说破。

  虞子衿眉欢眼笑:“那马儿不要了,换这个。”

  “怎么?不学骑马了?”

  “屁股疼呢。”虞子衿嘟囔着。

  夕阳西下,一双人共骑同语,轻声笑语美若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发现小美人其实有点变化

  一个是仗着玄北宠爱,他会撒娇耍赖,有时候有一点点无理取闹,就喜欢玄北哄他夸他。现在连标志x_ing‘好不好啊’类似的问句也少了一点,要东西讨喜欢是越来越理直气壮,特别理所当然。

  另外一个其实不算变,而是他直觉敏锐,看起来傻fufu,其实是睁大眼睛暗中观察,看到的听到的都记在心里,慢慢弄清楚什么是王谁是妃嫔谁是公主,渐渐就对局势掌握了一些。

  2333有点扮猪吃老虎呀,不过他这个人是真的,外表x_ing格都简单,可是如果他不跟你说,你是猜不到他到底看清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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