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作者:荷包蛋超人(下)【完结】(4)

2019-05-25  作者|标签:荷包蛋超人 甜文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斗

  她们盘算得狠毒,亦是被虞子衿的独宠激出滔天大嫉来,宁可背负帝王怨恨也要联手打败个小小虞子衿。

  玄北却出乎她们所料。

  他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目光骤然如冰如刀锋,尖锐逼人。

  玄北低声道:“无论多少人,谁也不准害你。”

  像是一句重重的承诺了。帝王家可是一言九鼎的。

  虞子衿拍拍他宽厚的背,大大方方地说:“没关系。她们害我,我自个儿去向她们讨回来。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摘脑袋。我不会埋怨你的,你不要难过。”

  玄北闷声闷气地:“到这个时候,你还安慰我做什么?”

  虞子衿粲然一笑,露出尖尖两颗虎牙,“谁让你的手比我还冷呀?我看你比我还难受些。”

  “是么?”

  玄北话中映现出一点点疑惑。

  是的呀。

  “你的心在疼呀。”虞子衿推开他,站起身来将脑门凑的老近,将近眼贴眼。

  “眼睛在说话。”虞子衿嘻嘻笑:“我都瞧出来啦。你的心在疼,你还想哭,不过是大王得忍着。”

  “你还看出什么?

  玄北的两颗眼珠又深又沉,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藏着好多好多。

  “我看出——”他眼神闪躲一下,又调转回来,很轻很轻地说:“看出你好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出你好喜欢我啊

  从你的眼睛里

  PS:啵啵霸道总裁小宝贝2333感谢手榴弹

  每次我看到地雷都有种心跳停拍的错觉,可能是没啥见识_(:з」∠)_

第47章 大王呀大王真炫酷

  入夜。

  玄北掀开眼帘,小心把手脚抽出来。

  借着月色,他侧身看了看那张安适稚气的脸庞。伸手勾起盖住虞子衿眼的发丝,轻轻别到脑后。

  玄北静静凝望许久。

  欲起身时发觉虞子衿一只手攥成凶巴巴的拳头,拿捏着他的一撮发。

  玄北摸摸虞子衿的脸,又探手在他额上试温。

  没烧。

  玄北这才从枕下摸出一把朴素小刀,轻而易举将这数十根头发一分为二。

  一半留在自个儿身上,一半乖乖呆在虞子衿身旁。

  他站起来,披上外衣走出宫殿。

  外头瓢泼大雨,一滴滴噼里啪啦砸下来,狠毒地砸在脸上身上心上。

  花山娜站在雨中

  。

  纤瘦的身躯在单薄白衣下,双手拼命捂住干瘪肚子,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盯着湖面。海藻一般柔顺的头发s-hi成一块一块,死气沉沉地垂下来,像一双上吊的脚。

  她直勾勾盯着湖面,眼睫沾满水珠。

  玄北扬手,令战战兢兢陪着淋雨的宫女太监退下。

  他像山一样沉默而威严地伫立着,目光也落在这片沉过贝宁又沉下他子嗣的净心湖。也险些沉下个虞子衿。

  或许谁也数不清这湖水里有过多少挣扎与绝望。

  良久。

  花山娜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半垂的眼帘掩盖掉所有生气。黯淡无光的溢满泪水。她转过面来时,仿佛将是赠与人间的最后一眼。再无期盼,难寻留恋。

  “孩子……”她惨白嘴唇抖动,“没了……”

  “我的孩子……死了……”

  花山娜扯扯嘴唇,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难看笑来,“早上……他还在我的肚皮底下。我与他说话…….”

  她哽咽一下,“我、我会做女红了。我从小自诩英气,发誓不做这小家子气的玩意儿。可是我、我学会了。我想为他做肚兜……缝衣裳……他六个月大了,你知道么?”

  “我还盼望再有两月,他能踢一踢我的肚子。我这是生平头一回做娘亲,我、我总怕哪里做不好。要是他不动动手脚与我说说,万一我吃错东西喝错东西怎么办?”花山娜用力闭上眼,滑下的泪水与雨混合在一起,难解难分,“可是他才、他才六个月大,还有……呜……还有四个月,就是十月怀胎。”

  花山娜犹如散架的木偶瘫软下去,浑身颤抖,终于压抑不住地嚎啕大哭:“我的孩子!呜啊啊!还我的孩子!快还我的孩子!!呜呜呜!拿走我的寿命也好,拿走我的命也好,求求你,求你把我的孩子还回来!!他还那样小,若是不在娘亲身旁怎么办?他怕黑怎么办?饿了冷了怎么办?求你把他带回来——求你——”

  孩子。

  孩子是娘亲心头最脆最嫩的一块r_ou_。

  一向气焰嚣张的花山娜不顾涓涓流血的下身,哆嗦着爬跪起来,朝着玄北磕头。砰的一声,砰地又一声,砰砰砰的将光洁额头撞击向冰冷地面。她呜呜哇哇地哀求:“求您了大王。呜,求求您,把我们的孩子带回来。求您了。”

  求您了。

  求您了。

  玄北为虞子衿留有血洞眼而生出的嗜杀怒意被这反反复复的求您了三个字压下去,最终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宛若一颗尖利石子划破皮r_ou_。

  雨水顺着他的发滴落下来,恍然也如泪。

  “孩子没了就是没了。”他咽下一口酸涩,沉声道:“再糟蹋身子也无用,花贵妃应早些回鸾珠殿歇息,以免病上加病。”

  “你根本不在意!!!”

  花山娜猛地抬起头。

  额头砸破了皮,鲜红血似一条细小溪流蜿蜒而下。每一根发丝上吊着水珠,空洞的双眼里徒然冒出一腔怨恨。

  “他也是你的骨r_ou_!你却全然不在意!”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哭叫着:“整整六个月!你不肯来看上一眼!你出征塞外时,我日夜食素拜佛,愿折命还你安然无恙。可你回宫多月,你却怎么也不往鸾珠殿走一趟!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们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你这般狠心,午夜梦回是否会心虚!?如今你还不为你的孩子报仇吗?你当真不怕他死不瞑目来找你吗?”

  她泪如雨下,双眼红肿,声渐渐低下来,“你——就这般厌恶我吗?”

  “厌恶到这般田地吗?”花山娜紧紧揪住衣领,仿佛脖子被无形手扼住,难以吐息。

  “连我掉了孩子——你也不要稍稍心疼我一点点吗?”

  花山娜久久闭一下眼。

  玄北明白她想要为夭折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可是那个公道不该讨在虞子衿身上。

  “是谁谋划害你,你该心里有数。”玄北道。

  “我不管!”花山娜摇头,“我不管!我什么也不管!我不管谁要害我谁想害我!我只知——只知是虞子衿拉我下水。我要他死!我要他与我儿陪葬!”

  玄北沉下脸:“你真当孤是瞎子?你们暗地里合谋些什么,难道孤看不透?你们是个个好本事,窝里斗翻天终有一日知联手。当你参与这局时你可曾心软过?当你生生踩上他的手时,你可曾退却过?你不如想一想,你们j-ian计要得逞,孤会叫谁陪葬!?”

  “……你心疼他。”

  花山娜目光呆愣,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平安无事,连根手指头也不缺,你却心疼他?!你足足六月大的孩子!那来不及看一眼人世的孩子呢?连他的父王也不心疼他!还有谁肯心疼他?!”

  玄北不心疼孩子?

  不。

  他对孩子又疼又怕。

  与面上的雷厉风行相对,于玄北来说的天大难事不是放下权势也不是忍受孤寂。该是一个真心笑一句真情话。太难了。

  说我在意你。

  好似是说:你轻易能重伤我。

  说我心疼你。

  好似在说:我将心放置在你手边,你随意可以去揉捏碾压它。

  哪怕加上一个孤。

  说一句孤在意你也是难事。

  玄北畏惧露出破绽,更怕贪恋一段情一个人。这是他浑身上下唯一的弱处。不爱王权,不必日夜疑心,连心腹也放心不下。不贪生,战场厮杀千百场,伤也好死也罢,从未惶恐。

  倘若贪恋上一个人,就再也不是这么回事了。

  从塞外回来,他就打定主意与那赶不走的虞子衿好。

  人是只能与一个人最是好的。

  玄北再不踏入后宫,更不去看一眼孩子,只为借漫漫长日来割断个中情谊。

  可他也心疼孩子,更怜悯失去孩子的娘亲。否则也不会消散去大半怒火,不再想严惩花山娜。

  花山娜陪伴玄北多年,却敌不过虞子衿灵透。

  她看不出这份深厚又内敛的心疼。

  “你太狠心了。”她连连摇头,露出孤独无依地可怜神色,“你是太狠心了。真的。”

  “五年前一见倾心。听闻你有意争夺王位,我在父亲书房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直至昏厥才为你说动父亲站在你这派。”花山娜低低啜泣道:“我伴你五年,自知x_ing情骄纵,可我如何不甘位低婴贞也不曾吵闹过。至始至终,我想要你一份心回应我。你不肯回。我想方设法讨你欢心,你也不肯应我一点。”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53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