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 作者:穆衍【完结】(23)

2019-05-25  作者|标签:穆衍

  小皇帝贴着他的嘴唇说好,被摄政王抱着亲得喘不上气,

  他精力十足,无奈第二天一早还有朝会,不好太所求无度,

  只按着高兴得直黏人的摄政王又做了一次,意犹未尽地从他身上下去,

  拽着他去沐浴完,搂着他的腰睡了个好觉。

  摄政王上折告了两个月的假,没到日子也懒得去销假,

  他和小皇帝一起起床,啃了一个馒头就去院子里打拳,

  小皇帝上完朝把他抓到书房,派人把摄政王卧室里的刻刀取来,要看着他给自己做木工,

  摄政王坐在台阶上,用腿架着垫板给木头人修眉毛,

  刻了没几笔,傅秉笔在外扣门,听到准许才进来,

  目不斜视地禀报说:“正相来求见陛下。”

  正相料想自己和摄政王说了那一番话后摄政王必来找他,

  昨晚特意放下公务回家等他,摄政王却始终未至,

  他使人一打听,摄政王也一晚没回王府,就知道他是又在宫中留宿了,

  急得一宿未能入眠,一散朝就急匆匆地来找小皇帝劝诫。

  往日就是有胆大包天敢直言小皇帝宠幸摄政王的言官,

  往往进言都是什么不合y-in阳,有悖伦常之类的套话,

  若是别出心裁一点就说天下容貌胜过摄政王的解意之人数不胜数,

  请他别吊死在摄政王这一棵树上,

  正相在来路上想:陛下想睡谁轮不到我管,然而我毕竟算是这两人的长辈,不能看他们断了后。

  小皇帝请正相进来,摄政王一骨碌从台阶上爬起来躲到了他书桌后面,

  正相和小皇帝见了礼,起身的时候瞥到台阶上的刻刀和木屑,

  摄政王做他弟子时也送过他一套手刻的花鸟,正相一眼认出这些东西是谁的,

  立时改了委婉劝诫的主意,直白道:“陛下一日无嗣,摄政王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不交还兵权,难道您要因为情爱这样受制于人地过一辈子?”

  摄政王跪坐在桌子后面,微微皱了下眉,

  小皇帝没注意他的神情,他认真看着正相,替摄政王反驳道:“以何度君子之心?”

  正相早知道小皇帝的态度,

  他这番话用来威胁一个见过无数令人作呕的机谋的摄政王无往不利,

  对上此时还是一腔热忱的小皇帝却未必会有用,

  他停顿了一下,对小皇帝深施一礼,沉声道:“陛下信任摄政王,不在意有所制辖,或者摄政王本身愿意交还兵权,本轮不到臣来指手画脚。然而陛下为他抗天下口舌,置江山不顾,就不怕百年后,有人为所谓道义把摄政王挖出来鞭尸?”

  小皇帝回答不上来,只好暂时沉默不语,

  正相的两段话字字都说在他的痛处上,

  江山与摄政王,他们之间几乎完全相反的志向抱负,生前事与身后名,

  他没有办法做出选择,只能一日日拖着得过且过。

  他低头看向摄政王,摄政王眼睛里仍有温和笑意,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用口型说:“不必顾虑臣。”

  小皇帝脸上没有表情,左手却从桌上拿了下来,悄悄地握住了摄政王的手。

  摄政王嘴上说得大方,心里却在进退维谷,

  就算小皇帝始终无后,他也可以为小皇帝交出兵权,

  然而小皇帝必须要生个儿子,或许还要他来做恶人,

  他应下先皇遗志时就知道,可能终有一天小皇帝和他的天下都会和他反目成仇,

  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生前事比身后名重得多。

  摄政王不忍心让小皇帝为难,他已经躲了起来,不好再做声,

  就用了一点力,反握住小皇帝的手,在他手背上无声地拍了两下。

  小皇帝和正相说:“众人均以为岑卿欲反时,岑卿未负朕,如今众人又以为朕欲因忌惮而杀人,朕岂能因口舌负他,若宰相是来教朕做小人的,便请回吧。”

第45章

  正相无功而返,回去的时候眉头皱得能夹死蝇虫,

  参政台中人见他都侧身拱手避让,

  有几个注意到他满脸不虞,又回去打听发生了什么,

  正相和小皇帝谈话时只有摄政王在场,傅秉笔候在门外,一问三不知,

  去探听的人一无所获,推断说他和皇帝吵架了,

  这话不好在参政台中说,就谈些无用的东西眉来眼去,

  正相坐在自己值房里,偶尔有一两句议论传进来,也无心去听,

  他对着堆满公务的书桌唉声叹气了好半晌,才勉强提起精神处理。

  摄政王等他走远了,一翻身从书桌后面站起来,

  他被小皇帝刚才那句话说得有点感动,

  抓着他的手和他说:“我好喜欢。”

  小皇帝没做声,只是脸有点红,眼波一闪一闪的煞是动人。

  正相在的时候摄政王太紧张了,想不起来动一动,坐得腿麻了,

  一句话没说完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厚颜无耻地摸着小皇帝细腻的手背晃了晃。

  小皇帝和他一样也满肚子心事,不想让对方为难,

  他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了会儿,抵着扶手弯下腰在摄政王唇上轻啄了一口,

  摄政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直起身跑了,用手背贴着自己微热的脸颊降温,

  一面小声嘟囔道:“老流氓。”

  摄政王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陡然遭此不白之冤简直无处说理,

  气得花了一个上午重新雕了个光屁股的小皇帝给他,

  然后撒腿就跑,叫都叫不住,留下小皇帝拿着光着屁股的木头人哭笑不得。

  摄政王径直出了宫后回到自己王府,

  他的府邸前衙后院,僚佐与下属在衙中办公,

  看到他从外面回来都一脸见怪不怪,

  时令已经将近深秋,轮到在外驻守的将军逐个回京述职,

  摄政王问了僚佐几句安排,摸着下颌沉吟片刻,

  吩咐他说:“给北境的方将军去信,他那边不消停,今年不用过来了,让兵马元帅家的替他跑一趟,再给我备一套弓箭做礼物,我要去元帅府上一趟。”

  僚佐一一应下,先去给他置备礼物,

  摄政王在值房中坐了一会儿,无聊地翻了翻积攒下来的军务,

  才lū 起袖子回了两本,僚佐拎着一套镶金饰玉的弓箭过来,

  弓箭上的装饰光芒闪烁,晃得摄政王一个仰倒,惊恐道:“这啥玩意?”

  僚佐面不改色道:“元帅喜欢热闹点的。”

  摄政王被晃得眼睛疼,心说这已经不是热闹一点了,

  赶忙让僚佐找个盒子把弓箭装起来,提着盒子去上门拜访。

  元帅府离摄政王府只有一条街,

  摄政王懒得坐轿子,带了两个亲兵拎着盒子慢吞吞地往元帅府走,

  元帅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以摄政王的身板都险些被挤得喘不上气,

  他费了半天力气才走到府门口递了拜帖,抄着袖子站在门口等。

  王府门房大约因为自家主人一朝得势,有点仗势欺人,

  摄政王穿得一般,又没往他袖子里塞两粒银子,拜帖都不肯打开,

  呼喝着把他往外撵,转脸又对摄政王身后的红袍官员满脸陪笑。

  红袍官员是兵部武选司的主事,摄政王一转身看清他的长相,

  挑眉问道:“来上供的?”

  武选司主管各地驻军的一部分任免之权,

  谁家儿子要袭承军职都要到武选司走上一遭,因此肥得流油,

  主事以往是摄政王府的常客,摄政王托他办事也按规矩给钱,见过几次面。

  主事一身陋习,被他吓得两股战战,居然跪下冲他连连叩头,

  摄政王从善如流地赏了他一脚,回头问门房:“孤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摄政王家待在京城近二百年,能联姻的世家大族都联了个遍,

  到他这一代几乎京中所有勋贵都能沾亲带故地找出点什么联系,

  兵马元帅和老王爷一起从师学武,也算是老交情,

  当年摄政王跟着先皇跑出京时,他还只是个在禁军中混日子的千户,

  见逆王攻破禁军营地大门,当场就翻墙跑回了家,

  后来逆王叫他写信给摄政王,他也写了,卑躬屈膝地和他讨了一家人x_ing命,

  没过几天摄政王府被毁,他费尽周折把消息送到摄政王手里,然后就失了联系。

  摄政王回京后去拜访过他几次,倒没有不欢而散,只是无话可说,

  加上两人利益之争起了龌龊,也就渐渐疏远。

  元帅正在自己的值房中喝茶,门房屁滚尿流地跑过来说摄政王上门,

  愣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他来干什么,起身出去迎他,

  摄政王人未露面,笑声先至:“世叔门前好大的气派。”

  作者有话要说:

  老王爷感觉自己要失势了,于是生出了森森的危机感: )

第46章

  兵马元帅府门前来阿谀奉承和趋炎附势的数不胜数,差点把摄政王挤断气,

  他在其中看见不少熟面孔,有一些前几天还刚刚跑过摄政王府,是想两头投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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