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荒漠 作者:二叉叉爻【完结】(4)

2019-05-25  作者|标签:二叉叉爻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芸娘倒是有些被逼急了,拉着白毓秀往外走远离了李望:“白公子,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会不会这是那位爷想找到你的一种手段?”

这话一出白毓秀先愣了一下:“不可能的,他如果想找到我不可能这样的。既然能用李望给我设套,那为何不干脆绑了我回去?再说白毓秀早就在他面前吞下鸩酒身亡,他还找我做什么?那人可不是一个会轻易后悔的x_ing子。”

“苏姑娘,我当年就对你姐姐说过,切莫多虑。如今这话也送给你。”

芸娘听到再次听到这个多年未见的称呼,并且提到了自己的姐姐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这时她身上的小女儿情态才慢慢显露了出来,她抓住白毓秀的袖子慢慢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她和白毓秀相见的时候已在十年前,那时她不过是个十一二的小女孩,这么多年的磨砺之下她的神态容貌早已改变了太多,谁能瞧出她是苏家二小姐?

白毓秀低声说了一句:“我见过你姐姐的,虽然现在容貌不同,但你的气质和她很像。”

当年,苏尚书一家因权力倾轧全家入狱,当时等自己知晓消息的时候已经都来不及了。是苏荷当时跪在他面前声声泣血,让他救下了苏家的小女儿苏芸。白毓秀还记得自己当时让人把她送的越远越好。那时苏芸乖巧的待在马车里,虽年纪尚小却意外的懂事,不哭也不闹。谁能想到自己会与当时的小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当年,苏家家破人亡时是自己救下了苏芸。如今,苏芸又在这茫茫大漠中救了自己。这一切怕不都是命数。

苏芸听罢泪如雨下,但她还是紧紧抓着白毓秀的袖子。她记得的,记得当时昏暗无比的天牢,充斥着腐臭的味道,也记得当时的白毓秀。明明可以不用在意他们的,本来苏家就是一枚弃子,这件事谁都明白,可他生生让五皇子松了口放走自己。

本来以为五皇子登基是最好不过的消息,谁能想到最后居然传来了白家三子病逝的消息。病逝?怎么可能,那个救下她的人就这么死了?他最终也成为了牺牲品?但最后在大漠看到满身尘土的他晕倒在一旁时,竟觉得有一两分庆幸。

可现在白毓秀居然要自投罗网,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苏芸这个样子,白毓秀心下已明白了两三分,他一点点掰开了苏芸的手:“其实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都是猜测,最根本的是如若他季禅还对我存那么两三分情义,就不会这般对我。还有这里毕竟是大兴。”

白毓秀从头到尾都还是那个白毓秀,这件事他大可不管以他的身份能力独善其身总是没问题的。十多年前,他去搅乱了朝堂上的一池深水送五皇子上位,如今,面临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去赴一场不知是否存在的局。

芸娘呆立在那里,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有办法阻止白毓秀了。白毓秀逆着光的身影和他当年在天牢看到的无二。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骆驼和马在客栈后面。”

白毓秀稍微停了一下脚步:“多谢。”

随后就消失在了苏芸的眼中,这大概真的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第8章 第七章

白毓秀出门就骑着马走了,苏芸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叫住了他:“白公子,你还是带上这个防身。”说罢,取出了自己一直挂在房间中的弓箭。

白毓秀认了出来,苏尚书虽是文官却钟爱骑s_h_è ,这把弓是他最喜爱的一把,也是苏芸离开时唯一带着的东西。他本想推辞,但终究拗不过速运的坚持,还是收了下来。

白毓秀向苏芸刘二告别之后就骑着马远去了。

刘二跟在苏芸后面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芸娘,白公子他要去哪里?”

“去他该去的地方。”说完转身去后院她有一些事情想要问李望,这到底是不是个局还是要搞清楚的。

苏芸开的客栈离边关不是很远,白毓秀对于驻扎的方向大抵上还是有个印象的。

一路上他都有些想嘲讽自己,居然能在同一个坑栽上两次,都在赌季禅对自己的心思。第一次,他输了换来一杯鸩酒,那这次呢?

边关不远,白毓秀倒是没骑多久就到了。他下马看向驻扎的地方,沉思不语。刚开始,他是被这个消息打乱了头脑,这次下的决定的确十分冲动。

他又看了看,悄悄又往前多走了几步,看清了那上面军旗上的云铁二字。

竟是云铁骑?

若要真抓自己动用云铁骑怕不是有几分大惊小怪,更何况云铁骑首领是自己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思量几分后,白毓秀已经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用以针对自己,那沙盗与北戎勾连的事情就是真的了。

此刻白毓秀也不愿多想什么,撕下一片衣料咬破手指就把消息写了下来。缠在箭尾,看准主帐的方向就s_h_è 了过去。

云铁骑的主帅房清河正在批看公文,前段时间大兴就已经知道了北戎想攻打的消息,皇上立刻让云铁骑过来镇守。但来了这么久,却一点兆头都没有见,他自是有几分焦躁。

没想到在今晚似乎有了动静,他听到有箭矢破空而来,在一群人的惊惧之声中无畏地站了出去查看。当年夺嫡之时,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如今一支箭就像把他吓到退却怎么可能?

等他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主帐上箭尾还在轻颤的羽箭。

那只箭他极熟,一眼便认出是早已灭门的苏尚书家所特制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拔了下来,解开布条翻看了起来。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且不说沙盗与北戎之事,这字……这字明明就是白公子的。白公子病逝之事,大家都知道有蹊跷却无人敢去探查一二,如今看来他竟是没死?但他又怎么会有这苏家的羽箭?

在一旁的军师是一直跟随着房清河的,心下已明白了两三分,他看到房清河想往账外走立刻拦住了他。他这个主帅虽名字称得上文雅,但x_ing子冲动。

“主帅,现在不宜过多行动。”现在本就与北戎对立,如今这般行动是想把自己往敌口里面送吗?

房清河却一时间红了眼睛:“放你娘的屁,那可是我白兄弟。若没他倒是哪里来的这云铁骑,来的这如今的大兴?”

第9章 第八章

房清河终是没有理会军师劝阻,就往外走。走之前他还问了一句:“军师,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白兄弟所带来的消息,那你也该明白了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吧?”

军师诺诺不语,他本还想再劝阻两句但接触到房清河的眼神是还是低头答应了下来。

得到肯定回答后,房清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从白毓秀死后,皇帝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也许当初他们真的有什么龃龉,但凭他们的关系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吗?

房清河在外面没探寻多久就找到了白毓秀之前留下的痕迹,他大抵目测了一下方向就策马追去。

回到之前,在白毓秀把消息送出后看到房清河出来就离开了。虽说他之前无惧无畏的来到这里,但若能避开与他们相见确是更好的选择。至于房清河会认出他的笔记,他心下早有定数。认出又如何?大战在即,他还能为自己一个生死不知的人出营来寻吗?

这种想法在白毓秀看到前方身影之时立刻就被敲碎了。

纵使月光昏暗,但还能看出那个朦胧的身影属于谁。

白毓秀坐在马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房清河竟出来了?

这里本就离军营不远,加上房清河的马本就属于名驹,能追上实不奇怪,如此看来这次自己还是托大了。

房清河见到白毓秀停了马,不管不顾地救跑了过来,站在他前方两三步的地方直直地盯着他。

见到他这样,白毓秀只得下马走到他跟前低声问:“你这又是何必?”

“白兄弟……”房清河开口说话,声音犹自带了几分颤抖,似是不敢相信这人还在人间,“你瞒的我好苦。”

这话一出,白毓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年他和房清河情同手足,两人同为季禅的左右手,如今自己尚在人世,却白白让他多受了这几年痛苦,实是对不住他。

房清河也没在这点上与白毓秀多做计较:“白兄弟,既然你还活着,不如等这仗完了与我一同入京面见圣上。”

见到白毓秀听到这话面色似是不太好,房清河又急急补上:“白兄弟,我知道诈死肯定与圣上有关,但你们多年情分有什么是没有办法说开的?”

白毓秀听完这话内心更为苦涩,你看季禅,连房清河这个外人都知道你我多年情分,可你偏偏选择一杯鸩酒了事。白毓秀苦笑着开口:“老房,这不一样,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房清河此时又怎么听得进去这些,拉着白毓秀的手就要往军营走:“什么不一样,我才不听这些,等你和圣上见了面再说。”

白毓秀被拉得踉跄了几步,但还是使力气甩开了房清河翻身上马:“老房,我真的没办法。如今就算是我想见他季禅,季禅也不一定愿意见我。还有莫要和他提起见过我的事情。”说完就走。

房清河站在背后眉眼低垂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个月后,大兴与北戎一站大获全胜。

房清河在写军报之时想了想还是加上了一句话,白毓秀说的没错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几年,自他死后季禅的状态房清河还是明白的。

人看着越来越冷,酒越喝越多。

如今看来这症状应该只有白毓秀能解了。

不日,军报加急发往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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