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 作者:猫太婆【完结】(20)

2019-05-25  作者|标签:猫太婆 强强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大椿道:“逼(女干)?雪弟,你说逼(女干)?怎么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么?”

  罪夫:“……”

  “其实,那天的事被我撞到,我是很生气的,虽然你俩早就好上了,你一直瞒着我,我能理解……”

  罪夫打断他的话:“慢,慢着,你刚才说什么?”

  “你一直瞒着我,我能理解……”

  “再上一句。”

  “你俩早就好上了。”

  “早就!?”

  “雪弟,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你想一直待在羊村,担心我靠不住,才和他欢.好的。那晚开家法我也见识了,他的确比我强,若不是他在,你可能已经被族人暗.杀.灭.口了。我觉得其实他人挺好的,这些天他帮了我很多,阿爹去逝后,我接任族长,村里有人口服心不服,他帮我扫清了很多阻碍,我觉得你应该……”

  “应该怎样?”

  “应该……应该顺从一点,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夜里来你屋外的时候,每次都听到……你俩欢.好的时候,你在骂他,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骂他,应该顺从他,毕竟他是话事人,我不在羊村的时候,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他说了算,你得罪了他不好过。”

  罪夫咬紧牙关,抬头望天,良久才道:“原来,你今晚是来做说客的?”

  “雪弟,忠言逆耳,你不要这么硬气,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我常出村办事,如果你再得罪了他,会受苦的。”

  罪夫冷笑道:“所以呢?所以每次他来,我都应该跪地相迎,再将他侍候舒.坦了,就为了让他多带几个瓜果给我吃?”

  “雪弟,我们三人的关系还是照旧好吗?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与你们打照面,他不在的时候,我能来吗?”

  罪夫双眸直冒寒光,说出来话也很冰冷:“我阿爹教过,习惯了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替黑暗辩护。那时我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同,现在,我懂了,我只觉得,你很可怜。”

  大椿道:“雪弟,我不可怜,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会变得更强大,你不喜欢他,我会帮你对付他,但不是现在,而现在,你只有顺从他才能活得更好。”

  罪夫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

  大椿还想说什么,罪夫已经不理他了。

  习惯了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替黑暗辩护。

  这句话一直在大椿脑袋里回响,大椿能理解雪弟恼他,也知道雪弟想表达什么话。

  他不后悔这晚说的话,他坚持的认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与雪弟羊村受辱,是同样的竟遇,只是一人生在帝王家,一人生在布衣,有什么不同?其实都一样,他觉得下次还要再做雪弟的工作,他知雪弟的x_ing子坚硬,这种宁折不弯的x_ing子是很吃亏的。

  羊丙每晚固定时间摸去小院,大椿知道羊丙的习惯,他回了房,坐了一阵,又出发从后边绕到那屋后。

  大椿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怪异的行为,他觉得可以说服自己的是,他很在意雪弟,他想知道雪弟是否会受羊丙欺负。

  隔着打开的窗户,能听到羊丙一边呼喝,一边使劲的声音。

  雪弟一边喘气一边骂:“老货,你还要做多久……我受不了了……”

  羊丙道:“知道我猛虎的外号怎么得的吗?不是我杀人如猛虎,而在床坑上如猛虎。”

  雪弟又一阵高呼:“疼疼疼……哎哟……”

  羊丙很得意的样子:“叔各种姿势都会,叔最喜欢替小倌点大蜡烛……”

  雪弟骂道:“变态……不要脸的老货……”

  羊丙一阵凶猛地用力,能听到接下来雪弟一连串的急呼声。

  “叔是不是很勇猛!?叔是不是猛虎!?说……”

  雪弟急促道:“是猛虎,停下,停下,勇猛无比,快停下,停下,我受不了了。”

  羊丙淬道:“欠收拾……”

  大椿一直听完,在炕上俩人都哆嗦时,自己也开始打哆嗦。

  ……

  羊村的几位住祖屋的叔伯嘴角开始起泡,每位族人都很焦虑,毒日头已经整整晒了四十天,毫无下雨的迹象。麦茬地已经开始出现龟裂,天字号地尚且如此,其余耕地可想而知。

  由于解严令,羊村壮丁没有再相约去狩猎,白日里最大的休闲就是坐在树荫下喝茶下棋,妇人们坐在屋里扫洒。

  大椿每天都要去三村交际相邻处的神庙,只为求雨。

  前往神庙求雨的不止大椿,邻近村落的村长族长都每天齐聚于此,一跪就是大半天。

  村长和族长也要凭口令出入,每村每天的口令都不相同,若走错了村落,答不上来者,会受鞭笞刑。

  大椿去神庙求雨,能与村长族长们互通消息。

  靠老天爷赏饭吃的田耕士族,除了讫求上苍,没有别的办法。

  大椿骑着骡子,头戴斗笠,独自出行,往返神庙需三个时辰左右,再跪求大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消耗在这上面。

  他总是用过朝食,就出发,出发路过雪弟的屋子,看两眼,看到雪弟坐在织布机前,才放心离开。回村时,天已擦黑,路过雪弟的屋子,看到雪弟还是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织布,才放心的回祖屋修整用晚食。

  那晚大椿将食空的大碗递给小奴,正要吩咐几句关于明日的菜食,羊丙走到柴房门囗轻咳了一声,小奴机灵,知道是家主在暗示他退下,叩了头就溜了。

  羊丙走到大椿身边,左右看了四下无人,靠近道:“娴侄啊,我知道你每日去求雨很忙,有件事,我考虑再三还是准备先知会你一声……”

  大椿问他何事?

  “想让娴侄替我代句话,昨夜之事,让他主动给我道个歉,小吵小闹使个小x_ing子无妨,他居然先动手打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待我烦了,我就把他带去咸阳城,卖到男馆。”

  大椿:“……”

  天黑后,没有任何愉乐活动,罪夫只能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大椿再次踏入这个院子,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听闻你将他打了,我过来看看,你为何要打他?为何总跟他过不去?”

  罪夫依旧抬头望天,不看大椿一眼。

  大椿放柔语气:“雪弟,你去给他道个歉好不好?他说了,只要你主动认错,他计往不究,若不然,就要将你装到货物里运到咸阳城卖给男馆。”

  罪夫神色如常,毫不在乎道:“好呀!”

  “雪弟,你不要义气用事,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都能过,为什么你不行?我一直以为雪弟是x_ing情中人,能伸能缩,竟是我看走眼了。”

  罪夫默了默,起身拍衣裳道:“走罢……”

  大椿:“……”

  “不是说让我亲自去道歉吗?我跟你去,走罢……”

  大椿:“……”

  院外传来笑声,羊丙心情不错的走进来,显然己将俩人的话听了去。

  羊丙走到院里,金刀大马的坐在木条椅上,笑咪咪地看着罪夫。

  罪夫深呼吸一口,道:“是我错了,不该打你。”

  大椿:“……”

  羊丙:“老夫第一次见人这般认错。”

  罪夫再深呼吸一口气,跪下道:“是我错了,不该打你。”

  羊丙既不扶他,也不唤他起身,冷着脸道:“你记住,花无百日红,老夫也不会永远宠你,乘现在老夫还不嫌弃你,要时刻感思戴德卑躬屈膝,只有这样,老夫才会多稀罕你一阵子。”

  罪夫道:“知道了。”

  羊丙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扬长而去。

  大椿心疼得要碎了,弯腰扶他起身。

  罪夫突然说:“每次……他为逼我就范……无所不用其极……我现在像条狗……我觉得……我现在像条狗……”

  大椿听他说到后面话音不对,双手摸他的脸颊,竟是泪水。

  这泪水似滚油,烫到大椿的心里。

  罪夫吸了一下鼻子,手背快速将泪擦干,他抬头望天,坚起三指,起誓。

  “我,在此起誓,从此以后,只流血,不流泪,若违誓言,尤如此椅。”言毕手刀一劈,长椅上的木板应声折断。

  大椿:“……”

  罪夫站起来拍拍双膝,继续坐到门槛上看月亮。

  大椿:“……”

  生活还在继续,连续六十天不下雨,令人更悲伤的消息传来。

  今年征粮,照往年一样。

  祖屋里炸开了锅,叔伯们气得拍桌子大骂,粗话都骂出来了。

  这哪里是征粮,这是要命啊。

  夏粮收成减半,六十天不下雨,秋粮能否抢种上不不知道,若再过几日还不下雨,秋粮只能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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