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渣萌攻略 作者:古玉闻香(下)【完结】(26)

2019-05-25  作者|标签:古玉闻香 仙侠修真 欢喜冤家

  岑家不把堂兄弟分得太清,只要是岑家人所出,同辈间都是“哥哥”“弟弟”得叫。

  “我已经不在岑家了。” 计青岩疏远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

  岑墨行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你体内流的是岑家的血,你不愿意也没办法,别人想要也要不到。”

  计青岩没有应声。既然他体内流的是岑家的血,为什么要流落到上清宫,连家也回不得?他体内流的是岑家的血,却终究难做岑家的人。

  “我那天死得突然,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夜里突然间身体僵硬,能听能感,却就是半点也动不得。不多时我没了意识,隐约觉得四周有哭声,心里着慌却就是不能动。再过了不知多久入了棺,我眼前全都是黑的,被人埋在了土里。” 细想起当天的事,岑墨行终于开了口。

  “之后呢?”

  “之后我不知被什么人挖了出来,被拖着去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当时说不清楚在哪里,只知道附近y-in暗,气味难闻,似乎是个牢房。再不过多久我清醒过来,眼前是个穿紫色华服的男子。那是紫檀宫的紫衣壇主。” 岑墨行的双唇紧闭起来,神色凝重。

  “他对你做了什么?”

  “开始只是打听我岑家上下的事,我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他便开始问你的事。他们对上清宫极有兴趣,问我这些年来是否跟你还有来往。我摸不清他想做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

  计青岩低头看着他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手指齐齐断了两根,身上又是伤痕累累,不必说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逃出来的?”

  “不久前紫衣壇主再也没出现,我装死,引得看守的弟子前来看我,伺机把他们全都杀了,拼死逃了出来。” 岑墨行的双眸低垂,“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引着人杀入了紫檀宫。”

  计青岩沉吟着:“你还记不记得那地方在哪里?”

  “记得。”

  “那好,等你伤好之后一起去看看。”

  “是。” 岑墨行说着缓缓下了床,“我已经好得差不多,再过几日就可以出门,那地方离这里也不远,两三天的行程就能到。”

  “也好,夜已深了,你先睡吧。”

  刚回自己的住处,又有弟子跟着过来,说岑墨行想请他后晚一起喝酒,计青岩应下了。岑墨行是岑家未来的家主,对计青岩如此青眼有加,其意图也很清楚。他不明说,岑诉秋自然不能说些什么,有时不小心在院子里碰到,神色便有些微妙的尴尬。

  虽然没有明说,岑诉秋却也与岑墨行不轻不重地说过此事,不少路过的人都听到了。“有我在的一日,他就休想再回岑家的门。” 他说。

  这话是让路人听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穿了也便是说给计青岩听的,于是青衣把这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计青岩的耳中。计青岩听了点了点头,与往常一样摆了个无动于衷的脸,看不出是伤心还是不在意。

  岑诉秋连日来事多,岑木衣被紫檀宫掳去几个月,不想却是给计青岩和戚宁给救了。岑诉秋带人去紫檀宫接她之时,看到的却是戚宁端着碗正坐在床前给她喂汤,当时他的脸色沉下来,当即把岑木衣拉了回来。

  这次计青岩来岑家,戚宁也想跟着上门,岑诉秋让其他人进来,独独把他挡在门口。戚宁这样的女婿,南北朝里但凡珍惜女儿的父母怕是无人想要,岑家毕竟是世家,女儿的名声被人弄成这样,只怕是要一辈子锁在家里不得见人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说不清楚孰是孰非。

  两日后的傍晚,计青岩独自来到后山赴宴。

  两张八仙桌摆在银杏树下,这树怕是已有千年,树干挺拔,高有十丈,多少年来巍峨屹立不倒。扇叶翻飞,群峰秀美,映着远处夕阳西下的云海落日,当真是江山如画。

  岑墨行一身青衣站在树下等候,宽大衣袖微微鼓动,清香随风而来。

  岑家墨行出生时便身上带香,兼之人物出众,不由得引人遐想,因此诗中便有了“夜拢雨香可入味”的说法。这说法他自己不喜,却也不能说些什么,平时家人提起来时便面露不郁,家人见状便谁都不敢说了。因此这诗在外面流传已久,反倒是岑家无人说起。

  岑墨行客气地请他入了座,笑着说道:“我已痊愈,今夜我们喝酒叙旧,明日就出门吧。”

  计青岩在八仙桌前坐下来,刚要端起酒杯,忽然觉得袖子里有什么鬼鬼祟祟地微动,像是有什么紧拉他的手臂,不想让他喝酒。

  计青岩的心思一顿,刹那间狂跳不止。

第115章 主线剧情

  袖子里的东西缠上他的手腕,轻拉着摇晃,就是不想让他把手里的酒杯往唇边送。计青岩左手举杯,右边广袖掩唇,半晌才仰头。

  袖口拂过唇角,放下酒杯时已经空了。

  一举一动皆叫人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只是觉得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叫人赏心悦目。岑墨行也饮了一盏,眸中笑意加深:“哥哥看起来心情很好。”

  计青岩的广袖落在身侧,静坐如山中青石,把个酒盏子在手中轻握:“明日何时走?”

  “天亮就去。”岑墨行叹了一声,“你我年少分离,从来也没说过什么话,今天想与你叙叙旧。”他又笑道:“哥哥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你年少时被人掳走,返家时却已经修炼得修为高深,其中发生过什么事,记起来了么?”计青岩闭口不答,却无端端地提起另外一件事。

  岑墨行垂眸,摇头笑了笑:“没有,还是什么也不记得。”

  计青岩站了起来:“我有些事要做,先去了,清晨山外再见。”

  “这么急着回去?”

  “嗯。”

  辞别了岑墨行回到自己房间,一路上轻抓自己的衣袖,房间里没有点灯,计青岩在桌前把青灯点了火,垂头坐下,将衣袖中的一方素帕在桌上展开。那素帕没有半点花纹颜色,安静地躺在漆黑桌面,许久,计青岩轻声道:“给我写的曲子,写完了么?”

  计青岩从颈项拉出一条黑绳,下面挂着个晃动不已的玉坠,上半截澄清透明,下半截却是青石一般的颜色:“这玉石能感知魂魄,那*你我魂魄交融,它早已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灵道,你在的时候我都能知道。”

  说得语无伦次,无人能听懂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计青岩的身体斜斜地在身后的墙上投下又黑又长的剪影,烛火跳动,形单影只。夜色浓深,计青岩从床边取过一张古琴,长指轻拨,略试了几个音,勾动琴弦。

  “灵道,你的琴我还留着,专为你上了新弦,你来试试看喜不喜欢?”

  素帕的一角轻轻动了动。

  计青岩把那素帕抓在手心,素帕哆嗦几下轻轻扭动,羞耻似的在他手里乱揉。揉了片刻,它的胆子也好似大起来,挣扎着从计青岩的手中飞出,在琴弦上轻轻拨了几个音,又停下来,扭头看着计青岩的脸色。

  “好听。”计青岩赶紧说好,“你最听话了,弹琴也最好听。”

  素帕越发高兴起来,抓耳挠腮地没个正经模样,又继续在琴上勾动,发出单个的音。它本就是块柔软的帕子,力道不够,兼之这种弹法不熟,那曲子便听起来有些古怪。计青岩现在何尝有心情听他弹曲,只想把它抓在怀里做些什么,但见它如此卖力,手指动了动不想打搅,只是听它认认真真地弹琴。

  一曲终了,那素帕疲倦了似的靠在计青岩的肩上,抬起头来只是对着计青岩看。

  计青岩偏过头去,嘴唇不巧轻碰在素帕的边缘,素帕痉挛似的缩了缩。突然间,它豁出去了似的飞起来缠在计青岩的颈项上,不分头还是脸地只是乱蹭。

  夜风吹过,摇曳的烛光猛地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男人的轻微的喘息低低响起。

  “你在哪里?”他问。

  素帕没吭声,帕角来到他的脸上轻拍他的嘴唇,又是耻又是怕。

  计青岩把身上的衣服解了,对襟长衫散开,舌尖在素帕上轻舔。那滋味与寻常不同,不多时把那帕角舔s-hi,却又如同隔靴搔痒,心尖发颤,身体却无论如何难以合二为一。

  “灵道,我们见个面,行不行?”计青岩哑着嗓子。

  他想要他徒弟的舌,不是这干巴巴的布料。

  素帕沿着颈项和胸膛毛毛躁躁地滑下去。计青岩的双腿本来是盘坐的,腰间的裤带却又松了,素帕全身都在抖,害羞不已地想要爬到那东西上面,紧紧包住乱蹭。计青岩站起来单手扶着桌子边缘,手探进裤子里五指收拢,咬了咬牙,忽又把那帕子抓出来。

  脑中翻腾着黑黝黝无人山洞中的那几个时辰。

  不得见面,无论如何也有些不足,计青岩心中描画着他的唇、他的眼、他光滑的肌肤,想起那夜的s-his-hi热热,克制着低声道:“你在哪里?出来我们才能好好相聚。”脑中把他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次,声音却还是冷静得像尊不识情爱的雕像。

  素帕晕了头似的轻晃,似乎是被人抓出来有些羞耻,又不甘心地想要扑到他的脸上。

  “你出来,出来后你想要什么我们再说。”那声音已经有了点无助,又好声好气地哄着,“灵道,师父想你,你不想我么?”

  这徒弟狠心得很,明明就在他附近,也不肯出来跟他见面。计青岩从桌上拿出一本书来:“你平时就爱看些风花雪月,你回来我们一起看,那上面的事我们也一起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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