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 作者:苏意暖【完结】(19)

2019-05-25  作者|标签:苏意暖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出发前一晚,宗珣温柔地与云绯缠绵,云绯也一直爱恋的抚摸宗珣。两人均知彼此都想给对方留下最温存的记忆,最恒久的牵挂。他们如此爱恋对方,求一颗心在人间的妥帖安放,可是爱的差异又使他们如此南辕北辙。

  宗珣说:“给我写信。”

  云绯答允。

  宗珣想说“每天都写”,却忍下去了,再一次与云绯恩爱缠绵,好像要用这一晚掠夺云绯一生那样。云绯温柔的顺从着。宗珣说:“我是不是一个暴君?”

  云绯展开眉头笑:“哪有你这么温柔的暴君?”

  那一刻宗珣想不令云绯走,因为云绯一言一笑总是能这么温软牵他的心,他抱着云绯折腾了一夜,结果第二天早云绯当然不能成行,但到下午的时候,云绯还是支撑起身,坚持出发。

  宗珣也不再拦,与云绯、衍庆、沈徽一起至杜丞相府。

  嘉儿显然已不识得宗珣和云绯,但还是依言跪下行礼:“嘉儿见过皇叔叔、舅父。”

  云绯弯腰将嘉儿扶起来:“还认识舅父吗?”

  嘉儿礼貌笑。

  “舅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去喝天下第一泉的泉水,去爬五岳之首的泰山。”

  嘉儿未应,挣开云绯的手,回到杜谨身边。

  杜谨将嘉儿抱上车,嘉儿忽道:“爹爹,您不去吗?”

  杜谨笑道:“爹爹不去,你随舅父去。”

  嘉儿噌的就扑到杜谨怀里:“爹爹不去,嘉儿就哪里也不去。嘉儿陪爹爹,嘉儿离不开爹爹!”

  “听话。”杜谨窘迫,“乖。昨天怎么和你说的?”想将嘉儿强塞给车里的云绯,嘉儿拼命挣扎扭脱,两个大人竟抓不住他,被他跳下了车,摔在地上。众人惊呼,杜谨慌忙将嘉儿抱起,责道:“你若不听话,爹爹生气了!”

  嘉儿哭道:“爹爹为什么把孩儿给别人,我不去,我要跟爹爹!”紧紧抱住杜谨大哭了。

  杜谨无奈看皇帝,咬牙对嘉儿说:“必须上车,听话!”

  抱着嘉儿向车厢走,嘉儿手脚乱动,撒泼打滚大哭了,撕心裂肺,天塌地裂一般。

  “快抱走,抱走就好了。”杜谨在卫士的帮忙下将嘉儿塞车上,强关车门,袍袖掩了面侧过头去。

  嘉儿挣开云绯的手,抓着车门大哭:“爹爹!我要爹爹!”嘶喊哭叫得嗓子都哑了,拳捶脚踢,惊恐万状。

  云绯再忍不住,满面泪劝慰说:“好好,你回去,我不带你了。”

  打开车门,嘉儿几乎冲下车去,被近旁的卫士慌忙抱住,卫士方将嘉儿放在地上,嘉儿挣开卫士,拼命跑到杜谨身边,抱住杜谨大腿,嚎啕大哭,喘不上气来。

  宗珣对云绯道:“他小时没有父亲,心中难免深藏不安,你别介意,多在你身边些时日也就好了。”

  云绯摇头:“我不带他了。”然后强笑:“杜丞相如此待他,我姐姐也是安慰的。”

  宗珣歉疚,点头。

  车帘落下来,一行人出发了,遥听杜谨安慰嘉儿:“好了好了,不去了。”嘉儿的伤心哭声渐渐小了。

  他们到达济州的时候云绯的心情已渐好了。山光水色,总是能让阳光重回云绯的眉目,整个人灿然生辉。

  沈徽有时想,云绯因为皇帝将世间最后的亲情都失去了,真的不介意吗?也许吧。云绯能做到这一点,或者是云绯太纯净,或者是云绯的心比世间最深隐的人还深不可见?

  沈徽接手刺史工作,衍庆整日伴在他身边,随他学习处理政务。没多久,衍庆就被沈徽深深的迷住了。沈徽的美貌,沈徽的智慧,沈徽的凌厉,沈徽的温和。沈徽的温和是只对衍庆的,关心、周到,从头到脚,像一个长兄,一个父亲一样。威严又慈爱的长兄、父亲。

  衍庆自小见父皇的时候并不多,所以依恋云绯,可云绯太不食人间烟火,旁观了沈徽的做事,衍庆由衷崇拜沈徽。

  衍庆觉得沈徽比自己父皇都厉害多了。

  衍庆惊呆的看沈徽转眼就可以将堆积如山的公务处理完毕,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重用沈徽。

  沈徽陪云绯、衍庆游玩天下第一泉、大名湖,登泰山,去海边。沿途视察乡县,让衍庆体察民情,公务游玩两不误。

  沈徽觉得那真是快乐的时光。看云绯笑,听云绯的声音,欣赏云绯的风姿,与云绯吃一样的食物,观一样的风景。云绯一举一动都风华无限,只他出现的场合,目光会立即被他吸引住,再不忍离开。沈徽曾被皇帝的俊美和威严深深打动,可是在云绯身边,皇帝的光芒就被遮隐下去,成为衬托云绯的美的一个绝好背景,越发显得云绯的清雅之美无可比拟,夺人心神。世间竟有这么美好的人,皇帝有这样的福气,沈徽不知为什么有些涩涩,还有落寞。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绯的目光中有时会有怔忡。沈徽想,那一定是思念皇上的原因。可皇上让他们回京的圣旨却一直没有来。

  再爱,也总有一天会变浅、变淡,尤其是隔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沈徽觉得云绯不会争取,比如云绯只开始的时候给皇上写信,渐渐的就不写了。云绯还是太如仙人不擅世俗,皇帝的爱得用心维持,只凭等待怎可以呢?

第17章 你这样的绝色人物

  转眼到暑夏,衍庆对沈徽的行事手段方法简直着了迷,日日跟随沈徽,沈徽有时说:“殿下不去与云侍中学琴画吗?”

  “与沈刺史学政务更重要。”衍庆说。

  这天沈徽换了新置的夏衫,陪云绯与衍庆去游山。沈徽向来不怎么注意衣着,因以前的衣服实在破旧,才让府衙去做新的。又要同时给云绯、衍庆做,所以用了最时新的薄绸,穿上去,轻盈飘逸,着实风采夺目。连云绯看沈徽的目光都眼前一亮。

  云绯抿唇微笑没说话,沈徽倒不好意思了。他向来没走在时尚的前沿过,一时颇为不自在,被云绯那一眼瞧的。

  云绯的衣衫从来都是最精美的面料,最优雅的剪裁,是京城的风尚标,云绯每出宫在外面走一回,相似款式纹绣的衣衫就会满大街小巷,但谁也没有云绯的风姿,每让人品评叹息。——云绯从没关心过这些,关心他衣着的是宫廷裁剪师;热衷审美的皇帝。皇帝总不好自己穿这些款式,便让云绯花样翻新。——外人都以为云绯是此中高手,所以云绯这么瞧了沈徽一眼,沈徽就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这新衣不熨帖、不般配。

  晚间宿在山顶庙里。院子自然被清空,卫士在院外周密防卫,院内是宦官亲随往来服侍。

  沈徽早就发现衍庆与其伴读黄经不清不楚的。两个少年人以为掩饰得很好,哪里逃得过沈徽的眼睛?自从发现衍庆与黄经的秘密后,沈徽就将衍庆与黄经安排住在一起了。

  从此黄经走路的姿势就没正常过。

  此次登山来黄经没有随行,应是身体不适吧。沈徽留下御医照顾黄经。想着黄经弱不禁风的模样,沈徽暗暗叹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徽将衍庆安排在自己隔壁,云绯、霍滔在对面居住。睡前沈徽例行去问候衍庆,履行照顾职责,宦官门外通报:“殿下,沈刺史来了。”

  里面少年说:“进来吧。”

  沈徽进去,先见了一扇屏风,是衍庆走在哪里带到哪里的,衍庆在屏风里睡,宦官在屏风外陪。

  衍庆在屏风里说:“刺史快进来。”

  沈徽转过屏风,一下子呆在那里,衍庆裸了上身,手在后背上抓挠,已是几道红印子。

  “殿下。”

  “你来的正好,帮本王看看,这里怎么了?”

  沈徽只好走到近前,除了那几道新鲜的抓痕,衍庆的后背光洁,连一个蚊虫叮咬的红肿也没有。只好道:“没瞧见什么。难道是殿下吃了什么,或受了风,身体不适,发痒?”

  “是痒。”衍庆笑道,转了一个身,向前走了一步,方好将沈徽阻在屏风里侧,衍庆抬手抽掉腰间汗巾,裤子哗的坠落,沈徽当即闭上目。“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里也痒得很,你来看看?”衍庆趋前双手抱住沈徽,轻声道:“看都看了,闭眼有什么用。好一个沈刺史。”衍庆附在沈徽耳边说:“你看了本王的身体去,怎么说?”

  沈徽身子僵直:“殿下,请自重。沈某是皇上的。”

  “那你为什么招惹我。”衍庆咬上沈徽的唇。沈徽从没经过,本能的就推衍庆,两人用力纠缠间,险些将屏风撞倒,衍庆已咬破了沈徽的唇,吐了一下口中血腥,笑道:“你是想将屏风撞倒了,让外面的人都看着我们?”抓住沈徽便再吻。

  沈徽不敢再挣扎,若撞翻了屏风,外面的宦官看见他和赤身的忻王——会是怎样的结局?

  衍庆的舌已抓住机会钻进沈徽的口中,沈徽被吻的方寸尽失,脸通红心乱跳,被衍庆撞在床边,终究站不住,倒在床上,完全丧失反抗能力,呼吸急促。

  “说,你是不是对本王早有此心?”

  “没有。殿下你饶过我。你父皇会杀了我的,你也就失去皇上的欢心。殿下的太子之位指日可待,怎能为了一时不忍失去前程?殿下三思。殿下放了沈徽,就此沈徽定全力辅佐殿下,促殿下早日成为太子。”

  “只这样你就完全臣服本王?本王不信,要多些砝码才可以。”

  沈徽欲避,已被衍庆牢牢吻住。衍庆说:“你的反应不对啊,你不是从没被上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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